第18章 万里挑一的勇敢
陈冉的全员放假承诺，终究还是没有兑现，竞标成功后，张家集团就通知她周一去签合同。
就在许婕和宋修呼呼大睡的时候，整个明堂又投入到新一轮合同拟定中。
好消息接二连三，王姐的案子也很顺利，收到这笔尾款，许婕和宋修今年的业绩更稳了。
周一，两人早早来了律所。
“你这套战袍漂亮，还没见你穿过。”许婕看到陈冉墨绿色西装外套搭配黑色西裤，整个人都绽放着光芒，忍不住赞叹。
“昨天和师新买的，你和宋修今天也很帅气啊！”
“哎呦，和谁呢？有情况啊？是田律师吧，要我说，你俩赶紧领证得了。”许婕打趣到。
“干你的活吧。”陈冉把整理好的合同递过来，“你们也看看，这是根据张家集团的反馈重新修改的，下午一起去签合同。”
宋修翻起合同，“上次还想着张家集团水太深，没想到转眼就成了我们的甲方，真是世事难料！”
。
张利坐在会议室里，只不过没有像平时那样坐在大大的会议桌主位，而是坐在了会议室的隔间里。
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但里面的人完完全全可以看到外面。
许婕一如既往，漂亮干练，一身白色工装，就像盛开在沙漠里的野玫瑰，张利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毫不相关的话，眼角不自觉带上笑意。
陈冉潇洒签字，宋修在合同上盖章，白色衬衫袖口露出，露出两枚低调暗绿色袖扣，和许婕西装上的绿孔雀胸针隐隐呼应。
“张总，真的不出去见一面吗？”助理观察到自己老板的眼角微微垂下来。
“这样就很好，美好的事物，就让她们站在那里发光就行了。”张利看着宋修盖完章，和己方代表交换合同，然后冲着许婕傻傻一笑，露出一排白牙。
“这宋律师配不上许律师。”助理突然说了一句。
“你错了，他们互为救赎。”张利起身，推开隔间后门悄无声息离开。
陈冉作为代表，和酒店的人握手，“今后请多多关照。”
“合作愉快！”
。
签合同看上去很快，但也花费了整整一个下午时间，三人都饿了，干脆接上放学的阳阳一起去吃饭。
这是一家新开的粤菜馆，坐落在商场里，人气满满，。
略微昏暗的灯光，氛围感十足，三人排了一会儿队才有位置，前台小姑娘笑着给她们道歉。
“真是不容易啊，阳阳饿了吧，先尝尝这个。”许婕给阳阳夹了一块鱼肉，据说这鱼汤是这里的招牌菜。
“谢谢小姨。”
宋修也给许婕夹了一块鱼，还把鱼刺挑了出来。
“来，妈妈给你挑鱼刺，不用看你小姨夫和小姨秀恩爱。”陈冉筷子伸了过来。
阳阳一把护住自己的饭碗，坚决反对这种幼稚行为，“不用，我都这么大了，会自己挑鱼刺。”
菜陆陆续续上，他们有段时间没有这样轻松吃饭了，几人吃的很惬意。
“不去不去不去，你怎么这么多事？”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在餐厅响起，异常突兀。
众人目光瞬间聚集过去。
和许婕她们隔了一桌，一个露着头皮略胖的男人一摔筷子，“真是事！”
对面的穿着长袖的女人低着头，被吓得一个哆嗦，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赶紧低声祈求道：“你别这么大声”
“我就这么大声，你真tm有病，出来吃饭，花老子的钱，还让老子国庆陪你回娘家。”
“你不去就不去，吼什么吼。”眼看男人声音越来越大，女人硬着头皮反驳一句。
“都嫁人了，还总往娘家跑，回去一趟要花多少钱你不知道？”
“我四年没回去了，我妈她病了，我就是想回去看看”女人说话已经带着哭腔。
“哭哭哭，整天就知道哭！我让你哭，我让你哭！我看你就是没事找事！”
男人憋红了脸，把面前的菜盘猛地一推，滚热的鱼汤尽数洒到女人身上。
服务员比其他人反应更快，连忙上前制止，“这位先生，你别冲动”
“滚一边去，没你的事。”男人把服务员推了个趔趄。
其他服务员赶紧围了过来，对面是自家客人，她们敢怒不敢言。
男人见状冷笑一声，“还想多管闲事，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我就冲动了，我就动手了，你能把我怎的？”
男人又伸手推了服务员一把。
“先生，你不能在我们店里打架，我已经报警了。”前台小姑娘瞪大眼睛，喊了一句。
“呸”，男人吐了一口，抓起对面的女人连拖带拽拉到餐厅门口，“不在你店里打，我在你店门口打，我让你事多。”
男人一手拽着女人胳膊，一手挥着巴掌拍向女人的头。
周围客人齐齐惊呼，许婕她们一桌赶紧起身上前。
可男人手还没有挥过去，就被其他人拦住了。
离门口近的几桌客人都跟了出来，宋修也在其中，他抓住男人的手，“你怎么能打人！”
“关你屁事！”
男人呲着眼转手拍向宋修。
许婕吓坏了，条件反射就要上前，陈冉一把拉住她。
预料中的巴掌没有落下来，周围几个客人死死摁住男人，此时商场保安也到了，把男人和人群隔开。
宋修抿着嘴甩开男人的手，站在旁边一言不发。
周围录像的人，窃窃私语的人，摩拳擦掌准备上前拉架的人，围了一圈。
许婕走上前，把跌到在地上的女人扶起来。
“嘶”，女人猛地抽回胳膊。
许婕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钟，笃定地掀起女人的衣袖，胳膊上一片片骇人的青紫就这样暴露出来。
“啊，孩子，你这是被打的哇，你这样不行啊，实在不行就离婚吧。”围观一个大姐一口方言，惊呼出声。
“天呀，这个男人真的是丧心病狂，把人打成这样！”
“要是我，早就离婚了”
“你们少多管闲事，老子就算打死她，她也不会跟我离婚！”被隔离开的男人粗着脖子骂到。
女人把胳膊从许婕手里缓缓抽出，放下袖子把胳膊遮得严严实实。
宋修站过来，把一张名片塞进女人手里，盯着女人的脸说：“你别怕，这是我的名片，我们是律师，如果你需要，我们”
“我不需要。”女人低着头飞快说了一句，向后退一步转身想走，又怯懦懦地说：“谢谢你们，我不需要。”
说完冲进餐厅，拿起自己的包也，不管不顾地跑了。
警察来时，当事人已经跑了一个，只有男人在场也没用，警察只能拷贝了餐厅录像，教育男人几句把他放了。
餐厅服务员前台和当时一起站出来的人，警察也留了联系方式。
陈冉带着阳阳回家后，许婕和宋修坐在商场的休息椅上，齐齐发呆。
宋修握紧许婕的手，“对不起，答应过你，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冲动，今天”
“那种情况下，大家能站出来，就已经是万里挑一的勇敢了。你也看到了，她不是第一次挨打了，除了我们伸手，她更要自己站起来。”许婕靠在他肩上，轻声说道。
。
夜晚的风凉凉吹来，许婕和宋修牵着手压马路，一步一个脚印，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慢慢抚平了情绪。
“如果再来一次旅行，你想去哪里？”宋修问道。
“嗯去南极吧。”
“是不是想你爸爸了？”
“那倒没有，我很小的时候，我爸爸就去南极科考了，除了偶尔能收到个消息，什么也没有。就连咱们结婚，他也没有回来。我倒不是想他了就是突然想看看南极。”许婕说出心里话。
“我也没有去过南极，那有机会去看看！”宋修一手插兜，一手搂过许婕。
“那你说，去南极我们要带什么东西呢？”
“你把我带上就行，我会带上厚厚的衣服、相机、零食，还有阿白。”
“阿白也要带去吗？”
“阿白还没有见过姥爷呢！”
“那要不要和你妈妈说一声，你要去南极？”
“不用，我妈才不管这个。”
走累了，两人返回商场开车回家，趁着许婕洗澡的功夫，宋修偷偷在手机上查资料，“如何去南极？”
开始在众多帖子里做起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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