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适应

吃完饭，阿香跟着沈若梦回到屋内。®.  ®  ®可能今天说了太多话，沈若梦感觉有些乏了，便让阿香准备洗澡水。好吧，这些都有人准备，阿香只要唤人过来便可。可是洗澡怎么办？她不会伺候啊！跟着沈若梦走到屏风后，原来这里是洗澡的啊。就在阿香还在纠结中，沈若梦已经在其他婢女的帮助下脱了衣物，踏进了浴盆。婢女们将干净的衣物搭在浴盆旁的木架上后就都退下去了。

        “阿香？”唤了声阿香，没人应，沈若梦又唤了声。

        “啊？来了。”阿香这才惊醒，颤颤巍巍的走到浴盆旁，心里嘀咕，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可还是忍不住瞄了一眼，而一眼足够看清所有。浴盆里盛满了水，雾气腾腾，水面上漂浮着娇艳欲滴的花瓣，香味似乎也随着雾气散出来。沈若梦不着丝缕，背靠浴盆，用手舀水冲洗自己光滑的身子，一脸的享受，毫不顾忌在场还有一人。此等香艳景色怎能不让人喷鼻血？

        阿香现在也确实面色潮红，但你以为是害羞？错!那是被熏得，非礼勿视是怕看了眼神就黏上了。遥想当初，在大澡堂里看了舍友的，以后一有机会就逮到说，每每都让舍友恼羞成怒。算了，不想了，都是多久以前的事，说多了伤感。还是看看眼前的这个吧。不过真没啥看点，胸前也就一小笼包大小，还是偷工减料的小笼包。阿香又默默低头看向自己胸前——我平我骄傲!

        “阿香？”沈若梦看阿香久久不帮自己擦洗身子，有些疑惑，转头，正好看见阿香低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阿香？”

        “啊？”阿香这才从思绪中抽了出来，反应过来，拿起湿巾小心地擦洗沈若梦的后背。手指不经意间碰到对方的皮肤，好滑!

        “阿香，你今日怎么了？怎么觉得比平时生疏很多。”沈若梦有些不满。

        “可能因为身体还没恢复吧”阿香低头，语气低沉，“小姐，奴婢知错了。”

        一听阿香说身体还没恢复，沈若梦就将气消了大半，再加上这语气，还有什么气？

        “没事，没事。本来就不是你的错。”沈若梦低头，用手捧起水面上的花瓣，语气也低沉了下去。那天自己也是太生气了，因为叶晨清在宴会上的出色表现让她很是嫉妒。以至于在河边走路时没注意脚下，猛地一踩空，落了水。虽然算不得阿香救得自己，但是她当其冲下来救自己，说不感动怎么可能？如果阿香真出了什么事……她会伤心的。

        一时间，空气好似都有些凝结。阿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继续帮其擦洗身子。

        终于结束了，虽然沐浴的时间不长，但阿香却感觉如获重释。沈若梦起身，阿香拿起干毛巾将其身子擦干，又拿起架子上的衣物伺候沈若梦穿上。整个过程，阿香誓，她心无邪念!

        沐浴完，沈若梦便上床歇息了。这时从外面进来一个婢女，年纪与小桃差不多。“阿香姐，你回去吧。”

        阿香微笑点头，脚步放轻，跨过门槛，退了出去。幸好这时府上人还很多，灯火通明。要不然阿香都不知道怎么挪开步子。

        走了一段距离，看见小桃，应该是把沈若梦的脏衣物送到洗衣房，从洗衣房刚回来。

        “小桃!”阿香兴奋的喊道。

        小桃听见有人喊自己，回头看见是阿香姐，也很兴奋，提着灯笼赶忙跑到阿香身边。

        “阿香姐!”

        看着小桃笑得灿若桃花，阿香不知为何竟有种自豪感。那是种什么感觉呢？应该就是老大和小弟那种吧。

        “小桃，你吃过饭了吗？”这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阿香都快饿死了。

        “没呢！”小桃也很饿了。

        “那咱们去找吃的去!”说着阿香揽着小桃往前走去。厨房这些都在主人们住的地方的左侧，下人房则在右侧。

        阿香领着小桃到厨房随便找了点吃的就回去了。

        又是进过那片河，风景固然美，但此时黑灯瞎火的，仅靠小桃手中的灯笼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阿香没告诉小桃，她揽着她是想让小桃领着自己，因为整段路阿香都是闭着眼睛的。路上阿香故作淡定的地和小桃聊天，当然是闭着眼睛的。

        “小桃，我还不知道你多大了呢？”

        小桃一只胳膊被阿香揽着，另一只手上提着灯笼，随着步伐摇晃着。

        “我十一了！前年卖身到府里来的”小桃提着灯笼看着前面的路，说到卖身明显语气低了下来，想来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好像戳到别人的痛处了，阿香有些不好意思，也就有继续这个话题了。

        突然脚一崴，阿香整个身子猛的一歪，带着小桃也有些不稳，灯笼也是猛的摇晃了下，差点熄灭了。

        “阿香姐!”小桃担心地喊了一声。

        “没事。”好吧，踩到路边石头了。接下来的路阿香走得更为仔细了。

        终于到了，阿香感觉自己身后都起了薄薄的一层汗。

        这里是下人们住的地方，房屋建筑自是比不上主人们住的，单是高度上也是低矮很多。不过这里是尚书府，即使下人房也不会太差。阿香因为等级高，有自己的一间房。但此时阿香望着面前黑漆漆的屋子，踌躇不前。

        “小桃，你陪我一起进去吧！”

        小桃虽疑惑但也没说什么，跟着阿香姐进了屋子里。

        阿香从衣服里掏出火折子点亮了蜡烛，这才感觉好受点。

        “那阿香姐我走啦。”小桃看没她什么事就转身走了，临走前还给了阿香一个大大的笑容，这是个爱笑，单纯的小姑娘。

        看着小桃渐渐离去的身影，阿香环顾了下四周，还是吓得一哆嗦，冲到梳妆台前将铜镜盖上。以前就算把家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也还是害怕，这里仅靠一只蜡烛能起多大的作用？幸好这时休息的人不是很多，院子还有很多走动的人，让阿香稍微好受点。

        阿香到院子里打水，打算洗个澡。毕竟自己现在只是个丫鬟，可别指望别人做好等你。

        阿香拎着木桶到了打热水的地方，有一老妇人正在打水。

        “阿香，来打热水啊！”老妇人看见阿香，边用瓢往木桶里倒水边问。

        “是呢，刘婶!”阿香笑着回答，这是刘婶，在厨房工作。今天通过听他们彼此称呼还有小桃的帮助阿香已经记下大半的人了。

        刘婶看水桶已经装满水，便将瓢递给阿香，但却没有离开，和阿香唠家常。

        “阿香，身体这是已经好了呀。”

        阿香接过瓢就开始舀水往木桶里倒。

        “已经好差不多了！谢谢刘婶关心。”

        “这孩子这么客气干什么？”刘婶笑着训了声，“阿香，明年就要及笄了吧？”

        阿香一愣，她还不知道她这个身体多大呢，不过应该也确实是十四五岁吧。

        “是呀，怎么了？”有些疑惑，为什么刘婶突然提起这个。

        “有看上的人了不？”得，这是要做媒呢！可是她现在才多大啊？

        “没呢。”阿香故作娇羞状。

        “你看阿牛怎么样？”阿牛，也是府上的一个下人，只见过一次，看模样是个很老实的人，但与她何干？难不成刘婶想帮他们两做媒？怪不得看向那个阿牛时他也在看自己，但眼神里有闪躲。不过这可不行，不说她这个身体年纪太小，而且对方在阿香眼里也不过是半大孩子，十六七岁可不就是嘛!更何况她也没那个想法啊，她已经做好在这孤独终老的打算了。

        “阿牛，阿牛人挺好的。”阿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随便应付说了句。

        “对嘛，这阿牛人老实，以后娶了媳妇肯定是个疼媳妇儿的主。”这边刘婶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夸阿牛的好了。

        阿香见水桶装了大半的水，也就不在继续了，多了她拎不动。

        “刘婶，我要回去了！”阿香有些抱歉的说道。

        “啊？好。”刘婶这边还在说，突然听这么一句，有些没反应过来。

        “那刘婶我走了。”说完，阿香就艰难地拎着水桶，双手都用上了，身子摇摇晃晃，水桶里的水在桶里肆意摇晃，还溅出不少，幸好没装满，否则更惨。

        刘婶看阿香艰难地往前走，开口说道:“我让阿牛来帮你。”“不了刘婶，我自己可以的。”“可以什么呀，刘婶我帮你拎回去。”说着刘婶就欲上前帮她。阿香自己确实挺难将水拎回去，但她不想麻烦别人，有些事得慢慢适应。刘婶见阿香坚持，也就妥协了。看着阿香慢慢的往自己屋里挪，刘婶叹了口气，这阿牛拜托她来做媒，看阿香这态度应该是没那个想法。自己当初怎么就答应了呢，这下可怎么交代？终于想起旁边的热水，看都不怎么冒热气了，得赶紧拎回去啊。然后就看刘婶一只手猛的将满桶水的木桶拎起往屋子走去，步伐稳健，好似手上的东西一点重量也没有，若是阿香看见不得惊讶死。

        这边阿香好不容易将水桶拎到屋内，水桶重重地落地，又溅出不少水，此时水桶里不过一半水了。阿香转身将门栓好，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桌子上的蜡烛，思索了下，将蜡烛吹灭。然后就脱了衣服，用毛巾擦洗了身子。没办法，这里没有浴盆，只能将就，不过有的洗就不错了。

        随意擦洗一遍阿香就赶紧擦干身体，套上衣服，点亮蜡烛。

        “呼”阿香拍拍胸脯，呼出一口气。

        接下来又快的整理一番，就吹灭蜡烛缩进了被窝里，如果屋内一直亮着会被别人说得。虽然按时会分蜡烛，但也得节省。这阿香也是了解些的，蜡烛也算是稀罕物，穷苦人家是买不起的。

        所以说果然还是被窝最能给人安全感，此时阿香就是将被子紧紧的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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