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是他
要说自郁巧珂出差回来后，变化最大的就是郁巧漾不再能每周末到公寓留宿。
原因倒也简单，她哥不让。
就算是郁巧漾真去了公寓，郁巧珂也会强制性要求纪辞意必须在门禁前把郁巧漾送回宿舍。
对此，郁巧漾很是无语，但又没有特别合理的理由去反驳。
在郁巧珂看来，纪辞意的这次谈恋爱就跟被什么妖魔鬼怪附身了一样。
对比起他第一次初恋来说，至少郁巧珂是真的从他身上看到了真情实感。
他会清楚的记得郁巧漾的各种口味。
他会清楚的知道郁巧漾每个小习惯。
他会清楚的了解郁巧漾每个细微表情。
他对她的照顾，甚至是连他这个做哥哥的人都不一定能细致入微。
只是，纪辞意谈起恋爱来，狗的不行。
郁巧珂不让郁巧漾留宿公寓，纪辞意便会在每每约会完回来，在郁巧珂面前小秀一番。
不是内涵郁巧珂孤寡，就是暗示郁巧珂孤寡。
纪辞意这么做，郁巧珂整个人麻的不行，这边被秀完，手机那头又会收到来着妹妹的亲自关爱。
话里话外都跟纪辞意有关。
但，他能怎么办呢？
他也没有办法，除了忍着，除了觉得纪辞意被自家妹妹带的有些幼稚之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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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巧漾同纪辞意在郁巧珂面前恩恩爱爱的过着幸福又快乐的日子。
转眼间，便到了十二月中旬。
而从十二月初时，郁巧漾的手机开始收到各种奇奇怪怪的信息。
起初她还会以为是不是别人发错的。
像--
【你最近还好吗？】
【最近生活很愉快吧？】
【你怎么能这么自私呢？】
【你永远不会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等等等等之类的短信。
她从一开始的纳闷，到后面的烦躁，最后再到害怕。
收到的信息开始越来越频繁，但每个号码都不一样，唯一相同的是号码归属地跟她的是同一个地方。
她也尝试过在纪辞意面前，打通这些号码，但无一例外都是被拉黑的状态。
纪辞意试图用自己的号码拨过去的时候，也只会显示无人接听。
纪辞意带她报了警，做了笔录。
第二次从警局出来还是一无所获。
接手这个骚扰案件的民警说，他们查过这些电话的主人，每个人都明确的告诉他们，他们从来没有发过这些信息，更何况手机的号主根本不认识郁巧漾，而她也不认识那些号主。
骚扰事件像是被中断了。
郁巧漾被他牵着上了车，她魂不守舍，她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收到这些信息后，她总感觉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并且这些事情，很大概率是会往不好的方向发展。
郁巧漾愁眉苦脸的坐在副驾上，纪辞意轻轻握着她的手，揉了揉她脑袋，“秋秋，别想太多，我们已经报过了警，只要他还敢，总会被抓住的。”
郁巧漾点了点头，“我只是在想，为什么这些短信看着没头没尾的，但是，却像是在密谋着什么。”
“别吓自己，知道吗。”纪辞意从驾驶座上靠了过去，在她额前落下一个吻，“你先用着我的号码，你那个手机号先交给我？”
“那你上班的话怎么办？”
“医院有专门的工作号，平时跟你们联系的是私号。”纪辞意替她扣上安全带，抚了抚她的耳朵，“我们现在就换号码。”
郁巧漾点头，准备拆掉手机壳取出号码的时候被纪辞意制止了，“我出门走的急，没带手机，我们现在回趟公寓。”
今天是周日，纪辞意没假，下午上着班的时候，他收到了郁巧漾的信息，她告诉他说，办案民警让她过去一趟，她不太敢自己去，问他能不能陪着。
纪辞意收到信息没有犹豫，工作电脑上没有显示预约信息，便急急忙忙的请了个临时假，回家换掉了工作的衣服，才开车到学校接她。
他也是在到学校门口后才发现自己手机忘记带上了，也幸好，他出门的时候有发过信息给她，告诉她半小时就到。
郁巧漾也是算着了时间，到校门口等着，才不至于让他接不上人。
回到公寓的时候郁巧珂也没在家，他今天也是正常上班。
郁巧漾换下鞋子，跟在他身后。
他手机就明晃晃地放在茶几上。
“有没有取卡针呀？”郁巧漾拆掉手机壳，有些犯难。
“在我房间。”纪辞意说着领人进了房间。
这不是她第一次进他房间，她也没有很拘束，两人都在一起一个多月了，也躺过在一张床上了，这会扭捏也不太说不过去。
“我得找找，你随便坐。”纪辞意朝她说完后到书桌上仔细找了起来。
太久没用过取卡针，他有些记不清放哪了。
“我来帮你找吧。”郁巧漾看他一个人毫无头绪的翻着桌子，莞尔一笑，走了过去跟一起找了起来。
“可以翻抽屉吗？”郁巧漾的手搭在了书桌中间的抽屉把上，准备打开的时候手顿了顿，看着纪辞意问。
需要动他人的私人物品总归问问是好的，不管两人是什么关系，该有的私人空间也不会去侵犯。
得到纪辞意的同意后，她才打开中间的抽屉小心找着。
郁巧漾小心翼翼的翻了翻，没有找到取卡针，正准备合上的时候抽屉里的一本书让她转移了注意力。
与其说是书转移了她的注意力，不如说是书下压着的照片吸引到了她。
她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刚刚她找取卡针的时候，拿了一下那本书，所以原本压好的照片露了出来。
郁巧漾捏住照片角想塞回去的时候神色一顿，手微抖着。
她咬着下唇，不受控制的拿起了那张照片。
纪辞意发觉她那边翻动的声音突然停了下来，他以为她找到了，抬头看了过去。
郁巧漾眼眶有些红，呼吸有些急促。
纪辞意看到她手上的照片一瞬间慌了神，急步走了过去，一手揽着她的肩膀，一手掌心轻轻盖住了她手上的照片，没有说话。
他发觉她咬唇越来越用力，松开了她的肩膀，指尖附在她唇瓣上轻轻掰着，“再咬，要破了。”
郁巧漾吸了吸鼻子，忍住了想要掉落的眼泪，“所以，那个太阳花，是你送我的，你一直都知道，对不对。”
原来，她一直藏着的秘密，早就暴露在了他面前。
他对她，好像什么都知道。
但她觉得她对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纪辞意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所以，你对我好，是因为可怜我。因为知道了我遇到的那些糟糕的事情，你怜悯我。因为我一开始是你病人，我的心理有问题，你同情我，是不是？”
郁巧漾再也忍不住眼泪，她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了他附在照片上的手背上。
她抽泣着，心脏疼的越发厉害，人越哭越狠。
她好像再次感受到了那种，无措。
是八年前遇强·奸未遂一事时的无助。
是现在知道那个救了自己的小哥哥，是自己男朋友的无助。
纪辞意把人揽进了怀里，抱着她。
她有些想挣扎开来，纪辞意没让，紧紧抱着。
“不是。我对你好从来不是因为同情因为怜悯，是因为喜欢，不管你是不是她，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我刚好喜欢。”
“是因为喜欢，我才会想着对你更好。”
“连我自己都不得不承认，早在知道你过去事情之前，我就喜欢你了。不过那会只是我在逃避自己而已。”
不然，一个二十六岁的男人，怎么会因为兄弟随随便便的一句照顾点她，便真的细心的照顾她。
不过都是没完全认清自己内心，下意识的只是觉得自己对小自己五六岁的女孩只是一种关心而已，不会想着是因为喜欢，才会做出那些本不该有的关注。
“秋秋，在喜欢你这件事上，我从始至终都是认真的。”
纪辞意抱着她，哄着她。
她哭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其实也并不想去质疑他对她的喜欢。
她也只是害怕。
与其让这些纠葛深埋，在未来某一天突然爆发。倒不如就现在都说开来。
郁巧漾抱住她的腰，断断续续的说，“对不起，我其实没想怀疑你。”
“你不用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做的还不够好，没有让你真的安心。”
纪辞意拍着她的背，安抚着。
郁巧漾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直止不住。
她在他怀里哭累了，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等她睁眼的时候，她躺在他床上。
郁巧漾睁着眼睛看着四周。
“还睡么？”纪辞意从浴室走了出来，手上拿着毛巾，轻轻敷在了她眼上。
她闭上了眼睛，脑子有些混沌，她怎么就睡着了。
还是哭着睡着的，她有些窘迫。
“我睡多久了？”郁巧漾轻声开口。
“半小时不到。”纪辞意轻柔她的太阳穴，“困的话再睡会。”
“不想睡了。”郁巧漾拿开眼睛上的毛巾，侧了侧身子，同蹲着的他对视着，“我能问你一些问题吗？”
“好。”纪辞意接过她手上的毛巾，放回了浴室。
再出来时郁巧漾已经坐了起来，身边给他留了个位置。
他走过去，掀起被子一角，坐了过去，顺手揽住她，抚了抚她的秀发。
“那个照片是”郁巧漾斟酌着，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照片的人是你妈妈吗？”
“是我奶奶，她是以前是刺绣手艺人，太阳花也是她教的。”
“奶奶？可是照片上你就十八九岁的模样。”
“嗯，我爷爷大我奶奶17岁，她十八岁时生的我爸，我爸22生的我。照片是我刚成年没多久的时候拍的。”
“大十七岁？”郁巧漾有些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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