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大清洗

寂静的屋内，连呼吸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元晴雪听到老太太明显震怒的声音，冷汗一下子就出来了！耳边的碎发被汗打湿了黏在脸颊上，元晴雪也愣是没敢抬手擦一下。

        “噗通”一声，元晴雪跪倒在地，向老太太承认错误。

        “奶奶！孙女……”元晴雪悄悄伸出手，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把，眼泪一下子就涌出来了。

        元晴雪顶着冒出眼眶的眼泪飞快的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祖母，然后再仿佛做错事一样的低下头，委屈的说着，“孙女错了。”

        好歹是自己的嫡亲孙女，老太君到底是有了感情的，看着孙女委屈的脸，一下子就心软了，开始心疼起自己的孙女来了。

        “你起来，你说，到底是谁告诉你这件事的！”

        老太太声音虽还是那么强硬，却已是外强中干，缓和了些情绪。

        不过，老太君显然没打算放过在小姐身边碎嘴的人。

        这件事被瞒着的很紧，除了发现赵嬷嬷的那几个守卫，再无旁人知道。有人拿这种事儿脏了小姐们的耳朵，她定不会饶恕。

        元晴雪狠狠的咬着牙，看着元清婉的眼神都是恨意。

        元清婉却扯出一个笑容，回给元晴雪一个无辜的眼神。她确实是无辜的，反正出坏主意害人也也不是她。

        看来这件事是一定要推出一个替罪羊了给老太太了，元晴雪的脑子飞快的转着，然后委屈的说，“孙女是听一个嬷嬷说的，说赵嬷嬷里应外合，偷了妹妹的东西卖给贼人。”

        元晴雪不傻，知道此时不能牵扯赵嬷嬷与人通奸之事，只好随便扯出一个事情，谎称是听说嬷嬷的。

        “你可还记得那个嬷嬷的样子？”老太太声音阴沉。

        有些苍老的手指有规律的敲打着桌面，无形中给元晴雪带来一丝压力。

        元晴雪装作努力思索，然后摇了摇头。“孙女有些记不清了。”

        老太太一时间沉默了，轻轻合上双眼，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让人倍感压抑。

        半晌，老太太抬起头，面色有些疲惫，“你们先回去吧。”

        元晴雪得了老天太的令，赶紧起身，跪的久了，腿脚有些发软。若是再跪一会儿怕就起不来了。

        在老太太面前，元晴雪不敢造次，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元清婉在老太太身边嬷嬷的陪伴下回了自己的院子，她暗暗咬牙，却也没办法，自己的身后也跟了一个老嬷嬷。

        回到院子里，夜已经深了，还好惊蛰为她留了一盏灯，在黑夜里照出一抹光亮来，让人看了心里暖暖的。

        这么一折腾，元清婉有些乏累，惊蛰伺候她洗漱后，很快就更衣就寝了。

        但是等真正的躺在了床上，元清婉翻了几个身，都没有睡意。

        老太太今天的态度，让她很不明了。

        元清婉对于这个老太太，原本就有几分看不透。这次老太太叫她们来的太过突然，元清婉更是有些看不明白。

        难道说老太太已经知道了？元清婉皱着眉头推测着，还是因为赵嬷嬷的事，警告她们？

        不管怎么样，明天起来怕是要变天了。

        翌日，一大早起来，元清婉端坐在梳妆凳上，惊蛰一边梳发一边讲着昨夜发生的事。

        “小姐啊，你是没看见！昨晚，黑灯瞎火过去抓人，婆子、嬷嬷统统发卖！”谈起昨晚，惊蛰还是一脸后怕。

        府里竟然打发了一大半的人！

        这是元清婉没有料到的，原本以为老太太会着重清理一下元晴雪身边碎嘴的婆子，却没想到竟然借此机会打发了这么多人，看来有人铁心要在府里要彻彻底底的来一次大清洗了。

        不过不知这个人是老太太还是沈如云。

        元清婉皱着眉，问着惊蛰，“咱们院里被撵走了几个？”

        惊蛰正专心的给元清婉戴上一只发簪，闻言赶紧回禀，“院里有三个粗实婆子，还有五个嬷嬷，都被打发了。不过一会儿应该就有人带着新来的婆子来给主子挑选了吧！”

        惊蛰的话音刚落，房门就被人轻叩了几下。

        “主子，陈嬷嬷正带着几个婆子和嬷嬷要给主子挑选呢！”外面守门的丫鬟回禀。

        元清婉笑着看了一眼惊蛰，在惊蛰脑门上轻点一下，打趣道，“就你这小丫头嘴巴灵！”

        惊蛰笑嘻嘻的去开了门，跟着元清婉出了门。

        外面乌泱泱站了两排的婆子，神色各异，陈嬷嬷拿着一个花名册面带笑容站在一边。

        陈嬷嬷是沈如云身边的人，看来这次大清洗，沈如云要在她身边安插人了。既然如此，她元清婉为何不接受沈如云的“好意”呢？

        “辛苦陈嬷嬷了。”元清婉腼腆的一笑，看上去好说话极了。“不过院子里也不缺什么人，陈嬷嬷就随意留下几个好了。”

        陈嬷嬷原本怕元清婉不配合，甚至准备好了说辞，却没想到元清婉这么好说话。她当下领命故作随意的点了几个沈如云的探子给了元清婉。

        元清婉微微一笑，收下了人。

        而在沈如云的院落里，沈如云和元晴雪待在一起，有些焦急的等着陈嬷嬷回去复命。屋子角落里冰盆驱散了屋子里的凉意，却没驱散两个人心底的焦虑。

        “娘，若是这次那臭丫头没有挑选我们的人怎么办？”元晴雪比沈如云还急，昨夜等送她回去的嬷嬷一走，她就赶紧偷偷溜到了母亲那里，商量对策。

        二人一商议，决定趁夜赶紧打发走一批人给老太太作为交代，另一方面，还可以趁机给元清婉的身边安插眼线。

        沈如云看着元晴雪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有些恨铁不成钢，“你急什么？陈嬷嬷马上就回来了。”

        话音刚落，陈嬷嬷就面带笑意的前来复命，“回夫人，三小姐把人都收了！”

        元晴雪听罢，面露喜意，“那真是太好了！”

        沈如云听了过后却面露疑惑，好像不太相信，“你是说她都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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