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大道观止(求收藏)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
漆黑的天幕,缀满繁星。
李奈何倚窗独坐,眼中尽是迷惘。
“奈爷。”
阿奴儿走到李奈何身前,轻轻捏着他的肩膀,柔声问道。“心情不好?”
“有些怕。”
李奈何透过窗棂,看向深邃的星空,伸手压住阿奴儿的手。“怕有一天,你也会离开我。”
“除非阿奴儿死了。”
“所以我怕。”
李奈何转头看向阿奴儿。“我在想,我到底该不该修复道基,重新踏上仙门之路。毕竟,那是一条血雨腥风,没有尽头的不归路。”
“刀山剑树,阿奴儿陪你走。”
“可是...”
“别说了,睡吧。”
***
清晨。
李奈何被院外的嘈杂声吵醒。
“醒了?”
阿奴儿披着银色纱衣,赤裙逶地,坐在窗前,散着青丝。她回眸一笑,有种说不出的万千风情。
“外面怎么这么吵?”
“北陵的兄弟们来了,正在给林家村的人分发物资。苦乌还说,要在三个月内,将林家村建成方圆五百里,最好的村落。”
阿奴儿解释道。“还要给他们金银,让他们的生活从此无忧无虑。”
“这样好吗?”
李奈何有些担心。他们都是淳朴善良的人,奢靡的生活,会让他们变得懒惰,更容易滋生矛盾、甚至仇恨,从而引来外部势力的窥视。
这样一来,林家村早晚会毁掉。
“再建一座学宫如何?”
李奈何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忧虑,而是提议道。“等我们走后,留些地灵、天灵境的兄弟们,教授他们修行,这样一来,林家村只会越来越强大。”
“嗯,待会去告诉苦乌。”阿奴儿甜甜的应了一声,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你在刻什么?”
“刻好再给你看...”
***
山坡上。
陈念将姨娘刻好的墓碑,一丝不苟的镶嵌好。然后跪在孤坟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爹,姨娘。”
“念儿,当着你娘和你姨娘,告诉为父,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样的?”时常老不正经的李奈何,这一次出奇的正经起来,语气很严肃。
“我...”
他好想说欺男霸女...
可他不敢。
三两天接触下来,他暂时还没摸透,自己这个便宜老爹的脾气。
“没关系,只要是你的选择,不论善恶。”李奈何宽慰道。
不论善恶?
那我说提笼架鸟,欺男霸女行不行?
“我说了,您别骂我,更别打我!”陈念低头,用余光看着父亲。见他点头,得到了首肯,便壮着胆子说道。
“我想修魔!”
“为何?”
这句话是阿奴儿问的,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念,追问道。“你对魔族,了解多少?”
“我不了解,也没接触过!”
陈念摇头。“但是,我总觉得仙门并不适合我,虽然我还没有通过衍月宗的考核,我觉得修魔,于我更具有诱惑力。”
李奈何看着陈念,沉默了很久。
他本就有带陈念去离宫拜师的想法。
但是,修魔两个字从陈念的口中说出,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或者说是陈念自己的选择,到底对不对。
“说了,不论善恶。”李奈何淡然笑道。“既然你想修魔,过些日子,为父便带你去离宫拜师。”
“离宫?”
陈念听见这两个字,眼冒精光,惊呼道。“就是那个,天下第一魔宗,离宫?”
他本来想着,能去个二流魔门宗派就挺好。再不济,三流魔门宗派也不是不能考虑,谁料老父亲一开口便是离宫,那可是天下第一魔宗啊...
陈念感觉自己快要流口水了。
“仙魔道统,殊途同归,不过修行的方式不同罢了。无论修什么,我要你永远记住四个字——大道观止!将这四个字,当成你毕生的追求吧!”
“大道观止,是什么意思?”
陈念挠挠头,求助似的看向姨娘。“我...我真不知道...”
阿奴儿莞尔不语。
“大道的极致!”
李奈何说道。“巅峰,并不代表极致。或者说,大道的本身...这些东西过于隐晦,涉及天道和大道的本质区别。”
“天道和大道?有区别吗?”陈念惊呼道。
“修行,遵循的是天道法则,无论仙魔;天道运行,遵循的是大道法则;天道有尽头,而大道无穷尽。天道灭了,大道会衍生出一个新的替代品。”
“你说有没有区别?”
“若将天道比做一个国,那大道便是绵绵无尽的国祚。山河破碎,家国灭亡,国祚依旧延续,不久后,便会有一个新的国诞生,国祚会继续推动着新的国前进,直到灭亡,再诞生...”
“或许,你会觉得,这些东西离你很远...其实不然,她们就在我们身边。你要学会发现她,接近她,征服她...”
陈念被李奈何的话,震得七荤八素。
他在想,这个老东西是不是疯了?
怎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说出口。
就不怕遭天谴吗?
“我们的宗族,很强大,足以让你在这个世界上横行无忌!”李奈何语气淡然,眼中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
“但是,这种强大,在天道面前,不堪一击!想要做到真正的横行无忌,那就要让自己,成为让天道观止、大道观止的存在!”
“先跟着苦乌炼气吧!”
李奈何拍拍陈念的肩膀,说道。“地法、天法、地灵、天灵、地玄、天玄,修行六大境界之后,还有化圣九阶...你要走的路,很漫长。”
“去吧,我跟你姨娘在这,陪陪你娘。”
***
“你是不是觉得,他知道这些,有些早了?”
“嗯。”
阿奴儿点头。“很恐怖,若他的内心不够强大,你的这些话,足以断绝了他的修行之路,从此活在这些东西的阴影之中。”
“是啊,这些东西想的多了,连我都有一种无力感,更何况是念儿。”
山坡上。
李奈何静静的坐着孤坟前,阿奴儿依偎在他的怀中。
“他做不到的,让我来做。”
“横行无忌,我当做对他的承诺,虽然我并没有告诉他。”
“决定要修复道基了?”
“嗯。”
李奈何搂紧了些,好像怕她跑了似的。“可能会有危险。”
“我知道,你的道基,是天道所伤,修复道基,就是逆天道行事,自然会有危险,但阿奴儿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离不弃。”
“我说的是外部危险。”
李奈何轻轻刮了下阿奴儿的鼻尖。“可能会有人,觊觎我的身体。”
“阿奴儿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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