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成绩至上学习小组（27）
启无明没想到会在副本里面碰到老相识, 只是老相识没给启无明带来多少美好回忆，就拿他对面的这个人来说。
这个副本是新人王赛季，三十人的巨型副本有二十位因为通缉令而来的老玩家, 十个新人玩家。
除去启无明自己本身，还有九位。
整个过程中启无明跟经纪人01达成共识，大肆宣扬他这个只闯了两次常规副本就进入新人王直播赛的新玩家。
是以这九位虽然是新玩家，却未必不知道他。
他面前的这个人, 有九成九的概率是知道他存在的。
可他在此之前不出声，现在又突然出现, 这中间没点理由, 他不信。
其实关于他的记忆已经很淡了，尽管分别的时间并不长，但在启无明的感知中, 这个人已经消失了很久。
从前他的代号是‘眼睛’, 而他身前的这个人的代号是‘嘴巴’, 天生的哑巴, 声带没有办法振动发出声音。
可就像他敏锐的感知一样, 经过反复的试验和学习, 他也能够用气“音”，借助空气的震动“说话”。
以启无明听力之敏锐, 听清楚他的话不难。
但此时此刻在副本中, 该不该回应却是一个问题。
在没有想清楚他的目的前，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两人静默对峙了许久，没有人再主动开口说什么，一直等到楼梯上的镜子鬼都忍不住了。
“那个什么, 快要两点半了, 这厕所里面的怪谈, 咱还去看吗？”
【感谢镜子鬼，这句话我也早想说了，他们两个这对着站不累吗？】
【是啊，连句话都不说，我刚才还以为他们早就相识了呢】
【刚查完资料回来，这个主播叫宁不言，是个哑巴】
【所以他刚才张了张口实在对口型？】
【然后我们的小盲男看不见】
【嘶——战术后仰！感情他们都没有办法交流！】
——‘眼睛’你为什么不说话？我知道你能听得到我在说什么。
——难道你不想跟我这个老熟人叙叙旧吗？
不想。
启无明在心默念着。
事情也真不巧，换做是其他人，哪怕是‘耳朵’，启无明也有办法和他交流，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嘴巴’张了张口，观众的视角里什么动静都没有发出，一旦回应了，往好里想是他在自言自语。
往坏里想没准还以为他在这里弄什么通灵之术。
好在镜子鬼的话打破了僵局，启无明直接转身回答道，“你下来吧，我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危险。”
你确定？
镜子鬼觉得底下那个人眼神都可以杀人了，怎么看都不像是没有危险的样子。
不过转念一想，他已经是鬼了，底下那个人类都不怕，他又害怕什么呢？
也是为了壮胆，这一次镜子鬼没有用人类的方式走下来，而是直接用飘的。
【好怪，尤其这个鬼还顶着主播的脸，看起来更怪了】
【怎么感觉他好像在提防着我们家不言？不言小可爱还能怎么着他吗，真是的！】
【哇哦，原来鬼真的会飘，长见识了】
——你是故意的？
“走吧，去厕所那边看看。”
启无明将宁不言无视了个彻底，一直等到他们擦肩而过，宁不言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块板子，在上面写写画画，然后一个箭步冲到了镜子鬼身边，抬手抓住。
镜子鬼：“！！！”
【徒，徒手抓鬼？】
【你们粉丝管这叫，可爱？】
【可怕到令人喜爱也算是可爱吧？】
【淦！】
“怎么突然停下来了？”启无明感受着一旁的动静，也放缓了脚步。
镜子鬼已然被逼着看像指示牌，一字一句的说道。
“我们刚才在碰到的人是五班学生，他问我们可不可以一起去那个有关于厕所的校园怪谈。”
“不可以。”
启无明十分冷酷无情的拒绝，“怪谈线索是我自己找到的，和你这个鬼合作的人也是我，没有道理我需要同意中途加人。”
——算你狠。
宁不言不知道用什么道具控制住了镜子鬼无法动弹，然后继续写着，写完再一次拿给镜子鬼看。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以后，镜子鬼一抖，什么叫做殃及池鱼，此时此刻他就是那条鱼！
“他说他已经控制住我，而且有一百种方法让我现在立马消失，如果不想这样的话，就带他一起去。”
“可以呀，如果你现在消失了，说不定上一个校园怪谈就此完成，虽然没有办法探索下一个，却也不是不合算。”
“你，就是这么对待你的合作伙伴的，你还有人性吗！”
这一次镜子鬼不用宁不言写小纸条，自己就主动控诉起来，什么叫做过河拆桥，眼下河都没过！
唰唰唰——
比起镜子鬼，宁不言反倒没觉得启无明的行为有什么不对，如果换做是他，没准也不会受胁迫。
换位思考后，宁不言直接换了一种思维模式开始思考，又在板子上写了许多，写完指了指镜子鬼，示意他念。
“不白去，可以给报酬，而且还可以交换他手中的情报。”
“你觉得我像是差这点情报的人吗？”启无明啧了一声，虽然他眼睛看不见，但是对于副本的探索度却并不低，就连身份都换做了更为安全的老师。
“情报里面包含了如何进入教导处，如何晋升组长这两件事。”
镜子鬼继续转述道。
“你当真知道这两点？”启无明突然一改自己坚决的态度。
“就在今天知道你的身份转变成老师以后，特地搜寻的线索。”
传话到现在，镜子鬼已然麻木了。
“成交。”
启无明爽点头，将唯利是图展现的淋漓尽致，宁不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就放开了对镜子鬼的桎梏。
镜子鬼：……
只有鬼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到厕所门口的时候刚好两点半。
刚一踏入，两人一鬼就听到了里面传来一阵咒骂吵闹，而后转换为了拳打脚踢。
仔细听了会儿，似乎是一群人在霸凌一个人，不一会儿，隔间的门砰的一声被关上，然后是一盆水倾倒而下。
“怪谈六，厕所里的霸凌者。”
镜子鬼认真解说道，“因为厕所里面也有镜子，这几个霸凌者我都认识的差不多，他们时不时抓一些沉默寡言而且成绩不怎么好的人，把他们堵在厕所里施暴。”
“有几次老师也都发现了，奈何他们的成绩要更好一些，所以老师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会管这些人的死活。”
“然后真的有人被霸凌致死？”
“对。”
镜子鬼点点头，“这个怪谈里有两方鬼怪，起决定性作用的是哪一方我就不确定了。”
一旁宁不言也听着，看看镜子鬼，又看看启无明，不难猜出这镜子鬼恐怕也是怪谈之一，想了想，就在板子上写道。
写完之后直接递给了镜子鬼。
启无明以为是宁不言在跟他说什么，静等了一会儿，却没有等到镜子鬼的声音，有些疑惑。
“他又说了什么？”
“他问，我们这些一直在六楼的，怪谈起因是什么？”
“所以——你们怪谈得起因是什么？”
在宁不言问这个问题之前，启无明只知道曾经有一帮学生在多媒体教室被烧死了，老师人为，至于为什么会被烧死，启无明没问。
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启无明也有些好奇。
镜子鬼：“……”
“多媒体教室里面有几台电脑可以联网，我们几个人经常在半夜去多媒体教室用电脑。”
“用？”
唰唰唰——
只见指示牌上也写了一个用字，打了一个问号。
“是玩，也可能是成绩有些低，然后老师就起了杀心吧。”
“原来是这样。”
启无明早就知道这个学校的老师变态，哪里想过，有一丁点可以清除成绩不好的学生的机会，老师都不放过。
实在是过于病态了。
“里面似乎没有什么动静了，接下来会有人出来吗？”
两人一鬼站在厕所外的隔间，听着里面的动静，启无明询问着镜子鬼。
“一会儿霸凌者会出来，或许可以先把他们制服。”
唰唰唰——
“他又写了什么？”
“霸凌者这个身份应该隐含着武力值高这个条件，贸然对上恐怕不妥，他正在想有什么道具可以制服他们。”
镜子鬼念完板子上面的内容，也表示认同。
和他们这些镜子鬼不一样的是，霸凌者是可以攻击人的。
“不用这么麻烦。”启无明却摇了摇头，刚才镜子鬼讲述怪谈内容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办法。
如果霸凌者先出来，那就最好不过了。
——‘眼睛’，不要乱来。
——校园怪谈里面的鬼怪有副本加成，你就算能力再强，有，未必能一下子对付这么多鬼。
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那群霸凌者嘻嘻哈哈的走出来。
正好对上这两人一鬼。
“哟，看什么看，再看我连你们也打！”
“老大跟他们废话什么，他们站在外面这么长时间，没准儿把里面的动静都听去了呢。”
“是吗，说说吧，听到什么了？”
为首的霸凌者是一个黄毛，吊儿郎当被众星拱月的拥簇着，全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想刚一上前，突然被猛的一脚踹飞去。
“你——”
“教导处接到举报，有学生违规，开始处理。”
只见启无明突然变得面无表情，说话声音也如同机械一般，刚才那一脚更是超乎了人类常识。
这话一出，刚才还指高气昂的霸凌者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哪里还有丁点意气风发的样子。
【等等？小盲男什么时候也加入教导处了？他们刚才不是还交易这个条件吗？我看漏了什么？】
【没有看漏，我一直都盯着直播，就是突然改变语气了】
【咱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主播是装的呢？（轻轻】
“老师，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来围观，我什么都没有做！”
“我也没有做，都是那个黄毛，是那个黄毛自己干的！”
“老师你放过我吧，我的学习成绩很好，下次考试我还可以前进好几名，求老师放过我！”
刚才大哥现在黄毛，霸凌者们的友谊就是这么的脆弱。
哪怕已经成为了鬼怪，对于教导处的恐惧还是刻在骨子里。
做戏就要做全套，启无明再次用机械音说，“检测到轻微违规同学三名，现进行测试，测试不通关按严重违规处理。”
“测试开始。”
启无明丁点时间都没有给霸凌者们留，几乎在话音落下的同时，飞快地说着题目，难度要比之前五个班老师轮流提问他时，问的问题还要难上一层。
不出所料，这几个霸凌者没有一个能够回答上。
“测试不通过，集中处理。”
“啊——不要！”
三个霸凌鬼不断尖叫着，愣是哭出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却不敢有丝毫反抗，任由启无明把他们绑起来。
用的还是镜子鬼的手。
早在上个怪谈，启无明就发现镜子鬼也好，这个副本的老师也罢，身体的柔韧延展性都非常好。
不加以利用实在是可惜。
只剩下最开始被启无明一脚踹飞出去的黄毛霸凌鬼，可他早在启无明开始提问的时候，就跑到了里面躲了起来。
镜子鬼：“……”
宁不言：“……”
不得不承认，刚才他们的确是低估了启无明。
能够将自己的身份利用到极致，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
不，应该说，但凡是正常人，也想不到装作教导处的人骗鬼吧？
而且鬼自己还信了？！！
但凡挣扎一下试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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