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出山前夕

二人一刻都不敢耽误，一人挖坑，一人托运尸体，待将小溪旁所有尸体掩埋后，已过了牟时。卍.卍卍

        “聪儿，快跪下！”

        青衣男子望着已经掩埋尸体的大坑，一脸严肃地说道。

        白衣青年虽不知晓青衣男子所言何意，但他对师父的命令从来没有任何怀疑，更别谈违背了。他拍了拍粘在身上的尘土，双膝微屈，正对着尸坑跪了下去。

        此时青衣男子也突然跪了下去，道：“聪儿，你可知道，二十年前，你还是一个只有一岁大的孩童，牧野还是个在褒姒中的婴儿。那时我受人之托，带着你俩归隐于隐山，家徒四壁，缺衣少粮，连我自己能不能活下去尚且未知。正是这杨家村村民时不时救济咱们，咱们才能活到此时，说起来，这些人都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却没想到会被咱们拖累，最终落到如此下！。唉！苍天无眼啊！”

        “世道不平，好人一生行善积德，未得善终；坏人一生作恶凶残，却未见恶果。但我杜聪在世一日，便要极力追捕凶手，还杨家村惨死的数百口人命一个公道！”

        白衣青年咬紧牙关，狠狠地说道，原来他姓氏为杜，单名一个聪字。®.  ®  ®

        “为师此生只能呆在隐山之中，空有杀贼之心，却无杀贼之力。唉，罢了，在为师有生之年，只能在每年今日来此地祭奠他们，来世，在报答昔日他们的恩德吧。”

        青衣男子说罢，恭恭敬敬地冲着尸坑叩了三个响头，杜聪见状，也照着青衣男子的模样，认认真真地扣了三个头。

        二人一前一后站起身来，青衣男子道：“时候也不早了，眼看着快要到了中午，咱们得赶紧回去，简单收拾一下，你与牧野还要快快上路呢。”

        “师父，若是师弟他不肯下山，那又该如何是好？”

        杜聪面带担忧之色，问道。

        “此事我也曾想过，若是牧野他执意不肯下山去，那也只能硬逼了！”

        青衣男子无奈地回答道。

        杜聪想了一下，劝道：“师父不可，师弟他天性执拗，生平最恨别人逼他做自己不喜欢的事，依弟子所见，与其硬逼，还不如用祖师爷留下的祖训来管教他。”

        青衣男子皱起了眉头，道：“祖师爷都死了上百年了，他老人家留下来的祖训早就成了一纸空文，用这个来压他，能行么？”

        杜聪“哈哈”一笑，道：“师父，咱俩不妨做个假，事先串通好，到时候您说一句，我接一句，一定能让师弟乖乖下山。ap”

        说罢，杜聪便悄悄地将自己的计谋说与青衣男子听了，青衣男子听罢之后，叹道：“为师一生光明磊落，从未说过谎话，蒙骗过他人，没想到今日却要与自己的大徒弟合伙去骗二徒弟，真是造化弄人啊！”

        杜聪劝道：“师父，这也是无奈之举，若不按着徒儿的话说，恐怕师弟是不愿下山的。这个时候，师弟也该醒了，咱们快快回去吧。”

        二人这才运起轻功，急急忙忙地往回赶。

        牧野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不远处的树林中时不时飞来几只不知名的黑色鸟儿，围着牧野叽叽喳喳地叫着，想来定是这些鸟儿喜食腐肉，把一身臭味的牧野当成了食物。

        牧野躺在地上，口中吆喝着：“去去……”那些鸟儿听到喊声，扑闪着翅膀，急急地飞走了，牧野坐了起来，闭上双眼，伸了一个懒腰，高声叫道：“睡得真舒服！师父，师兄，咱们快去把那小溪傍边的尸体都埋了去吧。”

        他连喊两声，却未听到有人回话，便睁开了双眼，却现此处仅只剩他一人，青衣男子跟杜聪都早已不知去向。

        牧野一时间如同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良久，他才自言自语道：“师父跟师兄想必是去掩埋那放在小溪旁边的尸体去了，他们见我还在沉睡，怕搅了我的好梦，便没有喊我起来，也好，我便在此处等他二人归来吧。”

        想到这，他又随便找了块草地，躺了下来，口中不自觉地哼起了小曲。

        夏风不干不燥，肆意地吹着，吹在身上，暖洋洋的；蓝蓝的天上漂浮着朵朵白云，像是一朵朵一尘不染白莲花；树林中的鸟叫声，蝉鸣声响成了一片，一时热闹非凡。

        牧野眯着眼，望着天空上的一朵朵浮云，笑道：“日子这般逍遥自在，让老子当皇帝老儿都不干！等会师父跟师兄回来了，便回隐山，继续过老子的惬意生活。”

        他说罢后。又闭上了眼，不出片刻，便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只听一声爆喝宛若晴天霹雳，炸在牧野耳边：“牧野！这都什么时辰了，你怎么还在睡觉？！”

        牧野吓得一个激灵，一眨眼便站了起来，大声道：“师父，其实徒儿早就醒了一次，但那时你与师兄早已不知去向，我担忧你们回来找不到我，惹师父您生气，便没有乱跑，又实在是闲的没事可做，便又多睡了一会，养养神。”

        青衣男子重重“哼”了一声，骂道：“这么说来，你倒还有理了？”

        “徒儿所言，句句属实，还望师父明鉴。”

        牧野却是一脸的认真，回答道。

        “强词夺理！……”

        青衣男子还要开口再骂，却见杜聪悄悄地靠近他，低声打断他：“师父，正事要紧！这点小事，就暂且放过他吧。”

        青衣男子当即收住了怒气，他背着手踱了两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杜聪咳嗽一声，问道：“师父，徒儿最近见您老人家整日唉声叹气，眉目不展，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来与徒儿听听，徒儿虽不能为您分忧解单，但您说出来，心情或许会能好上一些。”

        “唉唉唉……”

        青衣男子连连叹气，许久才道：“事已至此，为师什么事都不能瞒着你们了，可不瞒着你们，为师……唉！真是好生为难！”

        牧野青衣男子这个样子，好奇心登时巨增，他劝青衣男子道：“师父，您就别卖关子了，勾得徒儿心痒痒的，您就快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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