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黑脸大汉
二人出了巷子，忽的觉在街口有一茶铺，开水咕“嘟嘟”地响着，时不时有清香甘冽的茶味飘来，端地是沁人心田。ap;
正值午时，日头火辣辣的，毒地厉害，毒辣的阳光毫无顾忌地炙烤着整个大街，整条街道仿佛被一层热气笼罩着。
二人在大街上走了不大一会，额头上早就渗出了一层层豆大的汗珠，牧野边擦汗边骂道：“这是个什么世道，老天爷都开始欺负人了！”
杜聪劝道：“天象如此，也怨不得什么。师弟，那边有一个茶铺，咱俩不妨先去那坐坐，歇歇脚，避避暑。”
“嘿嘿，我正是这个意思。”
牧野一边说一边拔腿开跑，向着那小茶铺奔了过去。
“你……”
杜聪无奈地摇了摇头，惨笑一声，心中却欣喜道：“师弟他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二人一前一后，步入小茶铺中，此时那里早已坐满了人，四人一座，或是二人对饮，有的在交头接耳，低声议论，不知在谈些着什么，有的闭上双目，慢慢品茶……，真可谓是市井百态，各有千秋。
众茶客见杜聪牧野二人来此地，不约而同地向他们望去，眼神之中夹杂着钦佩与疑惑，他二人都被盯得心里痒，甚是难堪，随便找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二人刚入座，一位身材微胖的中年男子便拎着一个大茶壶跑了过来，这人身穿宽大长袍，肩上贴着一个抹布，看这身穿着打扮，定是这茶铺的老板无疑。
“二位来点什么？西湖的龙井，洞庭碧螺春，云南的普洱，安溪铁观音，嘿嘿，别看咱这庙小，这些名茶可是应有尽有，都是正品！”
茶铺老板得意的说道，语快的惊人，这些话一张口说了出来，端地是流利。
杜聪望了一眼茶铺老板，心道：“适逢乱世，物价飞涨，人心被小惠小利蒙蔽，不可不防。”便咳嗽一声，问道：“两杯清茶，价格几何？”
“哎吆，瞧您说的，咱这虽是一小茶铺，但价格公道，童叟无欺，您就放下心吧，肯定不会蒙骗您。”
茶铺老板仿佛看出了杜聪心中的顾忌，机智地答道。
他说罢，拎着大茶壶往回走，临走前摔下一句：“二位稍等，清茶马上就好。ap;”
此时，茶铺里众人又低声议论开来，杜聪内力深厚，虽听得不是太清楚，但隐约听到：“‘刘府’……‘刘成’……‘欺人太甚’。”寥寥数词。
这些人大都是平民布衣打扮，有的时不时往“刘府”的方向抛去一眼，跟着唉声叹气，不住摇头，想来定是适才‘刘府’管家带着一帮家丁殴打乞丐之事，已被他们瞧在眼里，这些人天性心善，苦于无权无势，只能将那一腔愤怒化作污言乱语，低声谩骂那‘刘府’管家以及家丁狗仗人势，欺软怕硬。
“******！”
只听一声爆喝，一位坐在茶铺中央的黑脸大汉猛地站了起来，他一拍桌子，“砰！”的一声，只震得众茶客耳朵“嗡嗡”作响，身子不自觉地颤了三颤，个别茶客手中还端着茶杯，被这黑脸大汉这么冷不丁一吓，手一抖，杯中的热茶洒了出来，溢在腿上，登时被烫的“嗷嗷”大叫起来。
那大汉不去理会旁人，直管骂道：“呸，这挨千刀的刘成，仗着与那襄王张竣有点亲戚关系，跟着什么‘赤炎怪人’学过一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在咱们这为非作歹，欺男霸女。哼！他养的那些狗腿子也不是什么好角色，这些小厮仗着他的名头，在这作威作福，真是狗仗人势，我呸……”说着“呸！”的一声，往地下啐了一口浓痰。
“哎吆，黑牛，瞧你这点出息，你在这里骂有什么用？他刘成听得到吗？刘成养的那些狗腿子听得到吗？你敢不敢去当着那他们的面骂？”
茶客中一位坐在那黑脸大汉正对面的男子品了一口茶，冷冷地讽刺道，这男子一身白衣，右手握着一把白纸扇，做书生打扮，这人皮肤白净，鼻梁高耸，相貌很是俊美。
那黑脸大汉本正在气头上，又被这书生一激，自然是怒不可遏，只见他迈了一大步，走到那书生面前，一把揪住那书生的衣领，骂道：“你这小白脸，给老子看好了，老子这就去把他们骂上一顿，解了老子的这口恶气！”
“嘿嘿……你去啊！”
书生冷笑两声，轻蔑地答道。
“哼！去就去，你以为老子不敢？！”
黑脸大汉说罢，撒开双手，一把将那书生丢在座位上，转过身，迈开大步，往巷子里走去。
众茶客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一动不动地看着那黑脸往‘刘府’走去，便在此时，那茶铺老板急匆匆地从烧水房里跑了出来，他先是跑到那书生面前，气急败坏地道：“柳云啊柳云，黑牛他天性鲁莽，做事之前从来不动脑子，最受不得别人激他，你……你这是要他去死啊！唉！”
他说罢后，忙召唤众茶客道：“各位都是乡亲街坊，那‘刘府’是个什么地方大家都清楚，黑牛要是过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大家快随我一块把他追回来！”
众茶客这才反应过来，纷纷站了起来吗，跟在茶铺老板身后，向那黑脸大汉追去。
杜聪见此场景，又听得那茶铺老板所言，不禁望了一眼牧野，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他心道：“这黑脸大汉也颇为有趣，跟我这师弟倒是有几分相似。”他虽是这样想，却并不打算出手救那黑脸大汉，心中却是另外一番疑问：“看这黑脸大汉跟那茶铺掌柜步伐稳重，吞吐均匀，上身坚实，仿佛是师从一路的江湖之人，怎么看都不像是市井草民。”
黑脸大汉步子迈的极大，待众茶客追上他时，已是气喘吁吁，饶是如此，他们仍不停好言相劝道：“黑牛兄弟，快快回去吧，这刘成咱们可惹不起啊！”
谁知那黑脸大汉不听此言倒好，一听此话，气得黑脸红，他狠狠地骂道：“呸，谁说俺惹不起他，俺这就要去把他骂上一顿！”说着，甩开众茶客，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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