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铁拳门人

“好！”

        杜聪点了点头，道：“在下所问，也不过两个问题，这第一个便是三位既然是江湖中人，为何昨日在那茶铺里装出一副布衣百姓的模样，联合在那‘刘府’门外，做出一场闹剧？”

        齐川叹了一口气，道：“我等虽为江湖中人，但也有自己的苦衷。卍.卍卍起初我等流落在外，囊中无比羞涩，穷得连烧饼都吃不起，迫于生计，这才打起了当盗贼的主意。”

        他说道这时，忽的站起身来，眼中闪着朵朵泪光，只见他仰天长叹道：“想我等堂堂铁拳门人，竟流落到这般不如人的境地，日后魂归黄泉，还有何面目见师父同门？！”

        “大哥！”

        柳辰见齐川变成这幅模样，忙劝道：“咱们虽然沦为盗贼，但把师门中的一个“义”字牢牢刻在心中，咱们平日里所偷窃的，哪一个不是无恶不作的豪门大户、豪门劣绅？对于那些平民百姓，乐善好施的良善富贵，咱们又何时打过他们的主意？”

        听得此话，齐川摇了摇头，道：“话虽如此，但‘盗贼’二字还是时时压在我心头之上，这等污名，恐怕此生都洗刷不清了！”

        “大哥……”

        柳辰皱起了眉头，正要出言相劝，却见齐川摆了摆手，坐了下来，神色已是平静了不少，他冲着杜聪牧野二人勉强一笑，道：“齐某失态，让二位见笑了。®.  ®  ®”

        杜聪站起身来，抱拳道：“在下无心之问，却勾起了前辈心事，真是罪过，还望前辈见谅才是。”

        齐川道：“恩公哪里的话，此事不过是个插曲，不提也罢。我还是先将你提出的那个问题，给出一个圆满的答复吧。”

        杜聪道：“好，前辈继续。”

        齐川接着道：“我兄弟三人沦为盗贼，干起了偷窃的营生，适才柳辰也说了，我兄弟三人从未打过贫民百姓，良善富贵们的主意，只偷那些无恶不作的豪门大户、豪门劣绅，要说这个小镇上，谁人最恶？谁人最富？当属刘成那只狗贼！”

        “可刘成他心思缜密，府中处处设防，密不透风，非但如此，他还在街上散布密探，时刻注意着靠近他府上之人，我兄弟三人为摸清他府里的情况不知等了多长时间，想了多少办法，整整半年，才等得他纳第二十三个小妾这样的时机，便三人商量着在大街上联合演一出闹剧，趁机打探一下他府里的情况。.”

        牧野听到这，忽的叫道：“什么？原来昨日街头上那一幕闹剧是竟你们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齐川道：“不仅如此，更是做出来给刘成看的，为的便是趁他放松警惕，为夜里的偷窃做足准备。”

        说到这，他“唉！”地一声，叹道：“没想到最终还是被他觉，害得我兄弟三人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杜聪劝道：“前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您就别再自责了。”

        齐川道：“齐某又失态了，让二位见笑了！”

        他顿了一下，说道：“恩公，您这第一个问题，我已给了你答复，不知您这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杜聪道：“在下这第二个问题，便是你们三人为何幽居在此地？前辈能否如实相告？”

        话音刚落，只听“嚯！”的一声，黑牛忽的站了起来，他目露凶光，直直地瞪着杜聪，冷冷地道：“我们在这住着，关你何事？！”

        “不得无礼！”

        齐川喝道：“快坐下！”

        黑牛望了一眼齐川，急道：“大哥！此事万万不能讲，万一他俩知道了我们的真实身份，告给昆仑派那群狗贼，咱们只有死路一条了！”言语之间甚是惊恐。

        齐川还未答话，只听牧野冷笑一声，道：“我师兄弟二人虽为乡村野夫，没见过多大的世面，但江湖上的义气还是有的！你若愿意相告，我等绝对守口如瓶，莫说告你们，就是他人用刀架在我师兄弟俩的脖子上，也绝不会吐出一个字！若是不愿相告，那不说也罢。”

        他说到这，回头望了一眼杜聪，问道：“师兄，你也是这个意思吧？”

        杜聪点了点头，已是默许。

        齐川抱拳道：“二位莫要生气，我这黑牛兄弟不善言辞，性情急躁，说话冲了一些，还望二位见谅。你们对我有救命之恩，一身侠气，怎的会是那种告他人的卑鄙小人呢？”

        柳辰见状，也抱拳劝解道：“黑牛他觉得没有败坏二位名声的意思，只是我兄弟三人身份特殊了些，不便与外人言明，否则极有可能引来杀身之祸，还望二位多担待些。”

        他望着杜聪，道：“阁下提出的这个问题，就作罢了吧。”

        杜聪这时便知自己触动了齐川三人心中之事，便想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个问题遮掩过去，谁知他还未说话，却见齐川摆了摆手，黯然道：“无妨，我这就将此事的来龙去脉全都告知二位。”

        “唉！”

        齐川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道：“此事还得从‘铁拳门’开始说起。我兄弟三人原本是山东‘铁拳门’门下之人，我叫齐川，江湖人称‘冷面掌柜’。”说着指着柳辰道：“这位是我二师弟，他名叫柳辰，因皮肤白净，举止文雅，看似像一位秀才，江湖中人便称他为‘白面书生’。”

        柳辰站起身来，抱拳正色道：“在下柳辰，见过二位，望二位多多指点！”

        杜聪牧野二人忙抱拳还礼，礼毕之后，齐川指着黑牛，刚要说话，却见黑牛自告奋勇站起身来，抱拳道：“在下张毅，见过二位，还望二位多多指点！俺天生皮肤黝黑，好似焦炭，一身的蛮力，好似野牛，江湖中人便给俺取了个‘黑牛’的绰号，二位若是不嫌弃俺，便直呼俺的绰号好了。”

        杜聪牧野都微微一笑，这黑牛天性滑稽，举止之间带有一股憨意，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待他俩回过礼后，齐川继续说道：“我铁拳门一向奉行‘无为之道’，既不愿参与武林中的各种纷争，更不愿干涉天下的杂乱之事，只求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即便这样，那昆仑派……，唉！那昆仑派还是不肯放过我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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