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人性善恶

这一番话果然奏效，话音刚落，只听“吱呀”一声，堂屋紧闭的大门开了一个小缝，一双黑溜溜的眼睛从那缝子里向院子里瞧着，柳辰眼疾口快，叫道：“快出来吧，不然爷爷们可要进屋寻你们的晦气了！”

        屋门开了，只见一个老汉佝偻着腰身，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他低下头，浑身颤抖个不止，额头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地往外冒。 ap;   

        柳辰放缓语气，登时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他问道：“老人家，您没事吧？”言语之间甚是温和，哪里还有半点的嚣张跋扈？

        这老汉这才敢抬起头，见牧野脸上一道长疤，正抱着拳，一脸不善地盯着他，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不待答话，“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边磕着头一边道：“二位老爷，我这家里只剩我一人，一穷二白，穷得叮当响。平日里连小毛贼都不肯光顾，您就大人有大量，放过我这一把老……”

        话音未必，牧野打断道：“好啊！你当我们是打家劫舍的强人了？！”

        “没有没有！”

        老汉连忙摆着手，陪着笑脸，道：“二位英雄好汉，岂是干那种龌蹉勾当之人？”

        柳辰走上前去，扶起那老汉，道：“老人家您误会了，我等今日冒犯，只为打听一件事罢了。®.  ®  ®”

        老汉见柳辰皮肤白净，长相斯文，不像是个恶人，这才放宽心来，松了一口气，道：“一场误会，不知你所问的是为何事？”

        柳辰道：“我听闻刘成准备迎娶的那位新娘子就在这个村子里住着，您可知她家在哪？我等有要事相见！”

        老汉皱着一张苦瓜脸，极不情愿地答道：“翠瑶？她家在村子最东头住着，你们找她干嘛？这个丧门星，一身的晦气，若不是她，我们这个村子也不会落到这般光景。”

        柳辰皱着眉头，问道：“老人家您何出此言？”

        老汉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说道：“那翠瑶长相妖艳，一双媚眼能把男人的魂勾住，被她迷倒的男人不知有多少。唉！这杀千刀的刘成只见了她一眼，便被她深深的迷住，非要把她娶回家门，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跟就着遭了秧。卍.卍卍”

        牧野道：“我说老头，这刘成娶翠瑶，是他二人之间的私事，究竟与你们有何干系？”言语中甚是疑惑。

        老汉惨笑一声，道：“这翠瑶明明是刘成纳的第二十三个小妾，按照老规矩，是不能大操大办的，可这杀千刀的刘成非得讲究排场，要把翠瑶热热闹闹，风风光光地娶进他刘府大门。”

        牧野骂道：“你这厮说来说去还是没说到点子上，他俩的婚事虽然大操大办，讲究明媒正娶，可关你们什么鸟事？”

        那老汉“呸！”的一声，望地上啐了一口浓痰，指着天骂道：“刘成这个王八蛋，****他奶奶那个熊！他说不能亏待了翠瑶那贱人，一定要好好热闹一番，先是让我们这些贫民百姓家家户户大门上贴上“囍”字，不定期派人来检查，倘若哪一户人家做的不称他的心意，便将那户人家的家产充公，男丁拉去当兵，搞得村子里人心惶惶，四十岁以下男丁们都逃到了外地，留下来的只有我们这一把老骨头。”

        柳辰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叹道：“难怪村子如此寂静，原来竟是这般缘由，不过此事是刘成一手导致，你们抱怨那名叫翠瑶的姑娘，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老汉一怔，好半天才说道：“我们这些穷人家没本事，惹不起刘成，只得在背地里偷着骂他祖宗十八代，稍带着也把翠瑶骂上去了。”

        柳辰摇了摇头，叹道：“时逢乱世，世风乱下，人性也变得如此丑恶不堪了！真是可悲！”

        老汉不知如何回话，只得陪着脸尴尬地笑着，只听牧野冷笑道：“好一个刘成，只会找老百姓的晦气，只怕是个欺软怕硬的主，我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本事！”

        老汉上下打量着牧野，惊道：“这位英……雄好大的口气，那刘成在方圆百里之内横行霸道，没有一个人敢轻易惹他，暂且抛开他跟湘王张竣的表叔侄关系不谈，但是他那一套‘烈火刀法’，刚如钟鼎，猛若屠龙，不知砍下了多少个人的脑袋，您能斗得过他么？”

        牧野恨恨地道：“自古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邪不压正，我倒要看看他这什么狗屁‘烈火刀法’究竟如何厉害！”说罢，转过身去，径直走出了院门。

        老汉呆呆地望着牧野渐行渐远的背影，许久，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这人年纪不过二十左右，正值青春年少，怎的敢与那杀人不眨眼的刘成相斗？唉！一条性命便就这样没了，真是可叹！”

        柳辰见牧野大步走了出去，这才想起适才谈论之事过多，反倒把正经事忘在了一旁，忙向老汉抱拳行了一个辞别礼，道：“多谢老人家如实相告，晚生这便告辞了。”

        说罢，他运起轻功，向牧野追去，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到了大门外，瞅了瞅被牧野一脚踹倒的大门，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袋，向那老汉扔去，老汉双手一扑，便将那布袋扑入了怀中，只觉那布袋沉甸甸的，忙打开一看，只见里面塞满了碎银子，登时惊得目瞪口呆。

        柳辰回过头来，笑道：“把你家的大门踹坏了，晚生实在是过意不去，这点银子，就算作是赔偿了！您老就收下吧！”

        老汉两只手抓紧了布袋，颤颤巍巍地挪动着脚步，口中急道：“这可怎生使得？……”便要追向柳辰。

        柳辰说罢之后，转过身子，运起轻功向牧野追去，刹那之间便不见了踪影，那老汉楠楠地说道：“今日竟遇到这般好事，莫非是遇到了活菩萨不成？”想到这，忙跪了下来，虔诚地说道：“老天爷在上，这俩人都不是什么恶人，求您保佑他俩，可别被刘成一刀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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