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只想这样跟着你
祁嬛伪装成一个小士兵，偷偷跟在队伍中。
幸好她会骑马，否则一出发就暴露了。
但她毕竟是一个女孩，连夜赶路又饿又累，几次差点在马背上睡着跌下来。
“喂，你还好吧？”在她又要迷迷糊糊睡过去时，身边的士兵一把拉住她，皱眉道：“你看起来很脸生，是楚少将军的亲兵？”
“我……我新来的。”祁嬛紧张地避开目光，心虚地应道。
“新来的？新来的怎么可能在此次随行？”士兵狐疑地盯着她。
这次来苍国人数并不多，挑选的士兵大多是跟着楚昭好多年的老兵了。
祁嬛是偷了慕灵汐的药，弄晕了一个士兵，偷来了衣服混进队伍里的。
“我……我同楚少将军是……是发小，所以……所以跟来了。”祁嬛急中生智，顺嘴胡说。
“楚少将军的发小都是皇亲贵胄，你是谁啊！”那士兵还是个爱好多管闲事的，眼神犀利地盯着祁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暗中混进来的奸细？”
“不是不是！”祁嬛连忙摆手，她一慌，就控制不好身下的马，险些被掀了下去。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了一声：“保护太子瑞王，有刺客！”
紧接着便是兵器相击的声音。
祁嬛懵了，她下意识跟着身边的人一起拔出了身上的长刀，双手紧紧握住，却不知道该怎么用来打仗。
周围一切都很混乱，她也混乱地跟着其他人，想喊又喊不出来，费力拿着刀挥来坎去，心里怕的要命。
她在人群中急切地寻找着楚昭，想要靠过去。
可所有人都在打仗，她机缘巧合被几个同伴围在中间，没有直面刺客，却也出不去。
突然一股热血喷洒在她身上和脸上，浓重的血腥味和温热的触感让她怔在原地。
刚刚还和她说话的那个士兵，被一刀砍掉了脑袋，喷出的鲜血溅的周围一片猩红。
一个活生生的人，不过片刻就这么死了。
祁嬛感觉呼吸困难，周遭的一切在她眼中开始颠倒模糊。
她知道此刻很危险，她得保持清醒保住小命，可是她就是无法动一下，任由身下的马托着她乱窜，本能地握紧缰绳。
“小心！”
有人高喊一声，祁嬛下意识地回头，一把明晃晃的刀向她砍过来。
她来不及闪躲，这一刻她想，自己死了楚昭大概都不会知晓吧，尸体在这里被踏成烂泥，死的悄无声息。
眼看那刀尖就砍向她的身体，忽然她被人拦腰一带，转眼间就换了一匹马，被身后的人用力按在怀里。
紧接着救她的人长剑一转，眼前的刺客来不及招架，被划破了脖颈，献血喷涌而出，直挺挺地栽下马背。
祁嬛惊恐地瞪大眼睛，呼吸急促。
濒临死亡那一刻她来不及感觉恐惧，死里逃生后让她“哇”地一声哭出来。
身后的人带着她不停厮杀，尽量用衣袍护着她不让鲜血溅到她身上。
祁嬛不管不顾地大哭，很恐惧很委屈，还有劫后余生的狂喜。
不知过了多久，厮杀终于结束，所有刺客全部被杀，他们也损失了不少士兵。
祁嬛止住哭声，抽抽噎噎地用袖子抹眼泪，将一张小脸抹的全是血。
“老实在这里待着，等下我回来找你。”
身后的人语气严厉，说完翻身下马，竟然是楚昭。
祁嬛震惊的忘记了擦眼泪，她当时明明看见楚昭距离她那么远，怎么会突然就出现在她身后救了她？
索性祁恒和楚昭都没有受伤，祁贞的肩膀背划了一刀，伤口不深。
“是苍国的贤王派来的吧！”祁恒用的是肯定的语气，他蹲下身子，扯开一个刺客尸体的衣领，果然在他左肩膀处发现了一个类似倒三角的纹身。
“贤王手下的人都有这个标记。”祁恒神色严肃，却毫不意外。
他们出发前就料到路上会有危险，苍国的几个王爷大概会暂时结盟，就算阻止不了他们同小皇帝见面，也要能杀一个算一个，反正启德帝的子嗣少，谁死了他们都不亏。
“之后大家都小心些，走过这段路就能进入县城，在县城里他们应不敢动手。之后再行两日，就能与苍国皇帝派来相迎的队伍汇合。”祁恒冷静地道。
“我们现在此地歇息整顿一下吧，大家也吃点干粮，查看一下伤亡人数。”楚昭提议道。
“也好，再给老四包扎一下伤口。”祁恒点头同意。
楚昭回来时，祁嬛还茫然地坐在马背上，她一张脸彻底被血弄花了，即便如此，人皮面具还安安稳稳贴在脸上。
“楚……楚少将军。”她小声嗫嚅，不敢抬头看楚昭。
楚昭定定地看了她两秒，一伸手道：“先下来。”
祁嬛没动，双手不自在地握着缰绳。
“怎么了？”楚昭皱眉，担心她是不是受伤了。
“腿……腿软，动不了。”祁嬛恨不能找一条地缝钻进去，真是太丢脸了。
楚昭无奈地看着她，下一秒将她抱下马背，找了块平坦的地方，让她坐下。
“不是说让你好好在边境跟着懿王和懿王妃吗？怎么擅自跟来了？”楚昭也在她身边坐下，语气中有几分责怪，更多的是无奈。
“我……”祁嬛低头绞手指，大脑飞速运转，奈何找不到一个妥帖的借口。
楚昭从怀里拿了块手帕，倒了些水递给她，“先把脸擦一擦。”
“哦。”祁嬛接过手帕，仔细地擦着脸，这副狼狈的样子她从前就不曾有过。
不过心里倒是美滋滋的，连心里的惊慌恐惧都被压下去了。
“此行很危险，就像刚刚的突袭，这一路上可能还要上演个两三次，你不该跟来的。”楚昭皱眉看她。
“我答应要给你煲汤喝的。”祁嬛小声道。
“可以等我回去。”
“也许你回去，就来不及了。”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遮盖住眼底的失落和难过。
楚昭半晌没说话，良久开口道：“之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
祁嬛欣喜地抬头看他，重重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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