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Chapter45
剧组内部群。
曾洁：哈喽哈喽，我是宣传部的曾洁，大家猴哇。
群员a：你好你好。
群员b：八卦洁怎么进我们群了。
曾洁：宣传嘛，肯定要先了解内部有啥八卦我才好下手。
曾洁：请问你们组的许导演跟于监制关系如何？
群员a：我看你纯粹是来八卦的吧，不过他们两个字就可以概括。
群员a：仇人。
曾洁：？
曾洁：怎么会，我看着于监制像是喜欢许导演的样子。
群员c：不是吧不是吧，这是今年听过最让我震惊的话。
群员b：不说是不是真的，我要是被这种人喜欢上，我会疯。
群员a：啊哈哈，你有所不知，于监制跟许导演关系不怎么好，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矛盾。
曾洁：不会吧，我看于监制跟护犊子一样护着许导演，怎么会关系不好？
群员c：是我眼睛瞎了还是我脑子出问题了，你确定是于监制护着许导演，而不是欺负许导演？
群员b：曾洁妹子，腐女脑收一收，于监制要是喜欢许导演，我就直播吃屎！
曾洁：……
自打于溪来过，剧组的风向立马就变了。
之前大家都怕于书槐，说话的语气都是恭恭敬敬的，生怕惹他生气，现在都敢直接怼了。
于书槐也就是看着凶，其实心里并没有想对他们怎么样的心思，最多也就嘴上凶一下。
这样相处了几天，剧组的人反而对于书槐改观了。
这人哪有这么可怕，就是凶了点，严格了点，说话难听了点，阴晴不定了点……
等等……好像也没多大改观？
许子问这组其乐融融，可洪春那组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拍摄时，洪春跟演员起争执已经是家常便饭的事。有时候说上头了骂人傻逼还算好听的，就怕他拿新人没演技没资历说事。
演男二的人叫巫奇逸，他演的是男主的同事兼好友。因为他跟另一个男主对手戏少，在原著又有自己的cp，所以单拎出来在另一个剧组拍。
巫奇逸刚出道不久，上一部剧演的是上星剧里一个小配角。虽然那部剧很火，但他也只是刷了刷脸，而他并没有因此打响自己的名号。
知道自己接到男二号的时候，他就决定要加倍努力的演，好争取让自己小火一把。谁想到居然会分到这个组，碰上这样的导演。
这个洪副导，男二的人设原本是温和的、礼貌的，非要他演成暴躁的、见人就骂的。
男二和他的cp初次见面时，有一幕是两人都心动了，隔着玻璃窗对视了很久。明明是让原著粉尖叫，很浪漫的一个情景，洪副导竟然直！接！删！了！
居然把这种吸粉的情节删了，气死了！
原以为有这样的副导，这个剧组都这样。可在拍别的戏去到另一个影棚时，却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
总导演是个很有才华的人，性格也好，而且很懂圈子里的门道。
跟着总导演拍戏很快就能入戏了，并且大家相处的都不错，演员之间也会互相交流，跟另一个组完全不一样。
巫奇逸心里顿时不平衡起来。
在组里，洪副导跟许导演不对头的事情人人皆知。洪副导还总说许导演没有任何实力，是靠后台硬塞进来的。
现在看来，是谁被强塞进来还不知道呢。
“卡！卡卡卡！”洪春举着个大喇叭在喊，“巫奇逸你在发什么呆，就两句台词都不会念吗！”
巫奇逸对这个一点礼貌都没有的洪副导是越看越不顺眼，反正每次拍的都不过关，到头来还不是要重拍，随便拍拍就好了。
下一条，巫奇逸还是那样。
洪春恼火了，举着喇叭放到巫奇逸耳边喊。
“你到底想不想拍了！这都多少回了！”
巫奇逸捂着耳朵啧了一声：“反正你拍了也会打回重拍，还不如先想想怎么过关，省的浪费我们的时间。”
洪春气急，当即指着巫奇逸破口大骂。
“一个十八线的小糊咖，也敢跟学人家耍大牌。人家好歹有点演技，拍的再烂也说得过去，你再看看你的破演技，我呸！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随便找个群演都演的比你好！”
巫奇逸脸色一变，毫不客气地怼回去。
“你以为你又有什么能耐，角色不懂，拍的乱七八糟，还天天诋毁许导演。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吗，谁看不出来是你在嫉妒许导演比你有能耐还比你受欢迎。一把年纪了还不懂什么叫自知之明，我都替你丢脸。”
“谁嫉妒他了！我操，我嫉妒他？也不看看他几斤几两……”
-
许子问正在看镜头，李姐急匆匆小跑过来，兴奋地小声说。
“隔壁那个跟演员吵起来了。”
他头也没抬，继续看：“不用管，那是洪副导负责的范围。”
李姐嘟着嘴说了句没劲，没过一会儿洪春气哄哄地过来了。气势汹汹的，看着像是过来干架的，走到许子问跟前。
许子问这才抬头，看一眼洪春，又继续看剧本。
“许导演这是要拍哪一场？”洪春问道。
许子问就指给他看：“这场。”
洪春举起自己的剧本看了一眼，似是话里有话道。
“这场可不好拍呀，有动作戏还要抓镜头，角色之间的小动作也要拍到位。许导演第一次拍戏难免会有些小误差，到时候拍的不好可千万不要怪他，谁都有第一次嘛。你说我说的对吗，李副导。”
李姐斜了他一眼：“你拍你的跑来我们棚做什么？”
洪春假意笑道：“我也是关心我们剧组的进度嘛。”
然而谁都知道许子问和洪春不和，洪春的关心是哪种关心还未可知。
实际上洪春确实是来者不善，巫奇逸说许子问的组这好那好，他倒要看看，哪里好！
他那组工作人员懒散，拍摄过程动不动就出问题。
许子问这组井然有序，全员都很默契，基本不出什么问题。
他那组的演员演技糟糕，每次都要说上n遍才能理解他的想法。
许子问这组演员自己揣摩角色，每个人都能把角色演活，并且演出自己的风格。
他那组进度慢，开机这么久还只拍了十几页。
许子问这组进度快，现在已经拍了三十多页。
洪春越来越站不住，偏偏巫奇逸那个小糊咖就站在不远处盯着他，想看他笑话。
一段戏拍完，洪春的脸色越发难看，弯下腰回看刚拍的录像，一边看一边说。
“让我看看刚刚那段，中间他们对望的时候是重点，你肯定没让拍特写。”
刚说完，画面就变成了特写，两位男主在深情对视。
“……”
洪春强忍尴尬，继续说：“后面男三过来要提前给他一个镜头，不然突然出现会显得很突兀，你肯定没把他拍进去。”
刚说完，画面一切，男三正从走廊经过，扭头看见正在对望的两位男主。
“……”
洪春还想说些什么，可他已经尬到发麻，又把嘴闭上了。
身后传来李姐憋却没憋住的低笑。
洪春没再继续看，站着身体，偷瞄了许子问一眼。
许子问什么都没说，只是看着他。若许子问像巫奇逸那样嘲讽他，又或者像李秀云那样嘲笑他，他都有理由发火。
但问题是——
这个人一点反应都没有！甚至一点表情都没有！
这样的反应越发显得他像个自导自演惹人发笑的小丑！
洪春更气了！
末了，许子问来一句：“还有问题吗？”
李姐直接憋不住了，捂着肚子大笑。
洪春脸都憋红了，一言不发急匆匆地离开许子问这组的影棚。
“笑死我了哈哈哈哈哈，你看他的表情。”
李姐扶着许子问的椅子蹲下来。
“你是怎么做到这么淡定的，我笑得肚子都痛了，哎哟我去。”
许子问朝叶方他们挥了一下手，示意他们过来，淡淡道。
“找茬有什么好笑的。”
李姐缓了缓气：“哎！我现在很好奇要是你谈恋爱了会是什么样子，总不会还这样什么都不在乎吧？”
闻言，许子问顿了一下，只一瞬又继续看剧本。
“不是说今天磕姐姐要来探班，你不去接她？”
“啊！差点忘了这事！”
李姐立马站起来。
“我去接她，走了啊。”
许子问嗯了一声，等后边的人走了之后才悄悄看向于书槐。
-
李姐去接原作者磕姐姐的时候，回来的路上正好撞见一脸不快的洪春。
虽说很讨厌他，但这人毕竟是剧组里的副导演，李姐只能向磕姐姐介绍道。
“这位是洪副导。”
然后又对洪春说：“这位是原作家磕姐姐，本名叫袁玥婷。”
磕姐姐是第一次影视化，进来的时候就紧张的不行，听李姐介绍后立马打招呼道。
“你好，我、我是原著磕姐姐。”
洪春打量了一下这位个子不高还有些微胖的女孩子，脸上立马露出不屑。
他一向看不起写网络小说的，特别是情情爱爱的小说。要不是没剧可拍，他才不会来接手拍这部剧。
可就算他委屈自己进了组，导演的位置也被人抢了。
一想到这个，洪春就又想起刚刚的事，越想越气。
“呵，原来你就是原作者。小姑娘没事少写点爱情小说，现在的女人都讲究独立，写恋爱小说没前途。多写点英雄主义的故事，写写我们国家的发展史，不是更好？”
“喂！”李姐忿忿道，“平时在组里乱说话也就算了，怎么能这样对原作者说话，你懂不懂什么叫礼貌尊重。”
洪春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问题：“我又没说错，她这写的就是小情小爱嘛。”
磕姐姐一下子就懵了，因为是首次影视化，所以非常向往剧组的工作人员。
可却没想到人还没完全进去，就被人“写作指导”了，顿时就来火了。
“洪副导是什么意思？爱情小说怎么了，你倒是说说。”
她这样挺回来，洪春立马就来劲了。
这才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嘛，许子问就是个伪君子。
“我拍戏快十年了，就让我来教教你现在的市场上的主流是什么。大男主剧和大女主剧知道不，朝廷权谋知道吧，还有那些个悬疑剧、都市剧。像你现在这本就不行，小情小爱没什么深度，而且还是两男的谈恋爱。虽然现在允许同性结婚，但同性恋本来就是一种病，你还写同性恋的爱情，这不就是给国家添堵吗。”
饶是在网络上见识过各种腥风血雨的磕姐姐，在现实被人当面这么说仍是气得发抖。
“小情小爱怎么了，两男的怎么了，平民之间的爱情才是我们生活中最常见的。难道就一定要写大男主大女主的剧情吗，醒醒，大清早就亡了，现在大家什么都看。还有，我写这种怎么就给国家添堵了，国家堵不堵是你说了算吗？你算老几？”
洪春本就心情不爽，指导一下小姑娘还要被怼，火气噌的一下窜的老高。
“小情小爱就是不入流的东西！我看你这姑娘就是个恋爱脑，你自己去上网搜搜，哪部大制作是爱情故事。趁你还年轻别总想着情情爱爱，多看看史记写点有深度的东西，多为国家做贡献。就你这种不入流的小故事，配许子问是再配不过了。”
说完气哄哄的走了。
磕姐姐气的眼睛红了，鼻子一抽一抽的，说什么都不愿意进剧组。急的李姐给许子问打好几通电话。
许子问本来在准备开拍，手机一震再震，掏出手机一看，接通。
“喂？”
李姐：“快来电梯口，作者被洪春那个傻逼说了一通，哭着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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