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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道谢


已知晏芝叫风沅爹,那么风沅是晏芝的……父亲?

        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姜槐突然也难以拿捏这个场面,他觉得自己需要缓缓。

        于是在谁也不开口的情况下,三人呈三角动也不动站在那里,面面相觑,气氛有些尴尬。

        最后还是风沅受不了这种诡异沉默,率先道:“姜槐,你来这里做什么?”

        对啊,他来这里做什么?原本怒气冲冲而来,想要给心爱的女人报仇,结果被一声“爹”惊的掉了下来的魔尊顿了顿,目光不由自主在对方身上游移。

        虽然他对风沅和晏予当年的恩怨情仇也有所耳闻,但没想到孩子这件事居然是真的。

        这是哪来的妖渣?

        生而不养,沾花惹草,抛弃孩子生母,逼得人家跳下轮回台,如今才来认亲,说是认亲,谁知道是干什么!

        姜槐看着少年眼角的淤青与瑟缩目光,终日被白乐妩占据的大脑终于愿意为对方遗留出一点对方,虽然晏予那家伙也很讨厌,事事帮妖皇,但总归他们还是有点交情在,看着孩子这样受苦,他终究是不忍心的。

        这种情况应该是不忍心吧……魔尊不理解,明明是一个听起来让人义愤填膺还带点悲伤的故事,他怎么就这么想笑。心脏处是一下比一下的激烈跳跃,那里不停喧嚣吵闹的情绪仿佛遮掩住一切,即使是在因乐妩受到欺负而产生的澎湃怒意下。

        无边无际,又带着将心灵包裹的愉悦感。

        但这种情绪的存在终究过于短暂,在晏芝那声响亮无比、惊天动地的爹后,他的心才逐渐平息下来。

        但唇角却止不住上扬。

        见鬼,难不成我是为了他们父子相认而高兴?姜槐惊恐想到,以他和对方的关系,怎么……可能。好吧,也不是不可能,他看了眼风沅此时卸下黑雾,精致动人的脸,不得不承认,在乐妩出现之前,他们的关系一直很不错。

        所以……这个混蛋到底是怎么想的?

        震惊、鄙夷、厌恶种种情绪涌上心头,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恨铁不成钢与庆幸。

        姜槐迟疑了,在决定为他们所争夺的那个女人报仇的前一刻,在妖皇明亮逼人、肆意张扬眼眸的注视下。

        但最终还是对乐妩的爱占据上风。

        似是终于想起来意,而不是来掺和围观别人家家事,姜槐收起所有复杂心绪,高扬着头傲慢道,“是你派人伤了乐妩?”

        与此同时他的周边燃起熊熊烈火,将忘川河水一点点晕染,带来阵阵灼热,火龙呼啸在空气中,示威般冲着敌人吐出灼息,盘旋在魔尊散着流光的黑袍上。

        斗争一触即发。

        没有人敢来掺和魔尊和妖皇的事,年纪尚小的冥主被后者眨眼间护在身后。

        幸亏忘川河素来凶名在外,即使被净化过,平日里也没有多少人敢过来,否则以今天的局面来讲,到时又不知道会有什么流言传出?

        已经不想再靠这种方式扬名的妖皇露出了淡淡微笑,毫不畏惧径直回敬魔尊的威胁,枝叶缠绕着枯骨,依附于鲜血,在风沅的催动下,从河中绽放,带着粘稠的恶意朝对方呼啸而去。

        跟外貌骄阳似火的热烈不同,风沅的出手每一下都极为狠厉,叶为刃,枝为绳,在无声无息的蛰伏中伺机绞住敌人脖颈,一点点夺取对手性命。

        不光明,但也不卑鄙。

        火龙被穿透身躯,花叶被利剑斩断。

        只是片刻,两人便交手了无数下,也只有此时,才让风沅在最近光怪陆离的经历中找到些许熟悉与慰藉,人可以改变,招式与骨子里的东西却不会改变。

        看着对方出手时的肆意洒脱,她不由弯了弯眼眸,笑了起来,“姜槐,你退步了。”

        “胡说,再来。”没讨到半分便宜反而把自己弄得灰头土脸的魔尊握紧手中剑恼怒道,“这是意外!”

        “我可不做亏本买卖。”风沅拖长声音,收回攻击,轻盈落于地上,懒洋洋注视着面前男人,“你擅闯鬼界不说,还突然寻我麻烦,姜槐,你这样做会让我怀疑,你是想故意挑衅。”

        “突然寻你麻烦?”姜槐闻言冷笑,在打斗中产生的舒畅也随之消失不见,“你干了什么你会不清楚?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何要派人伤乐妩?”

        “我派人伤她?”风沅挑了挑眉,明白是自己派出的那些人被发现了,但她依旧是一副轻松模样,“说话可是要讲证据的,你既然说是我派的人,总该拿出点证据来。”

        至于证据,妖皇摩梭着指边尾戒,眼神平淡。

        姜槐拿出一物甩到对方面前,“这不是你们妖界的东西?”

        那是一个已经磨损的令牌,但上面绘制的绿叶植物,却还是让有些人一眼看出那是妖界皇宫侍卫的象征。

        “哦?让我看看。”风沅用手指夹起了东西,放在眼前端详片刻,“这确实是妖界的东西。”

        “可是它怎么会出现在你这里?”她惊讶道,眼眸中的震惊不似作伪,似乎真的对此一无所知。

        姜槐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可看了半天也没找到对方有任何心虚的痕迹,反而坦坦荡荡任自己打量。

        难道真不是他干的?青年又重新狐疑望向那块小小的令牌。

        “这是乐妩给我的,她说有人想杀她,要不是那天有人路过救了她,恐怕乐妩早已……”想起这个姜槐便是一阵后怕,他实在无法想象失去那个女人他要怎么活。

        她是那么纯洁、那么善良,在遇到乐妩的第一眼起,魔尊就知道她是他,她仿佛是自己灰暗喧嚣人生中的一束光,从天而降,照亮一切,即使是像他这种不择手段、满身鲜血的罪人,也会被这样独一无二的美好所吸引。

        魔界那些女人没有一个能比得上他的乐妩的。

        魔尊只要一想起对方,便觉得心都化成了一滩水,满眼柔情,直看得还在表现自己有多震惊的风沅一个哆嗦。

        屮,好恶心。

        她不着痕迹翻了个白眼。

        “那可真是太糟糕了。”风沅叹息道,仿佛真的在为这件事感到担忧,“也多亏白姑娘幸运,能有人搭救,否则她那样的好姑娘出事我也很难过。”

        看来下次要换种方式了。

        “我能知道是谁救了她吗?”

        蛇族族长果然聪明,不枉她特意花费笔墨写信过去。

        “姜槐不论你信不信,这个令牌我真的不清楚,我也从未派人去伤害过白姑娘。”

        我只是想试探下她的身手。

        风沅恰到好处流露出一丝苦笑,“我害她能得到什么吗?姜槐,你是知道我的,我怎么舍得对那么可爱的姑娘动手。”

        她的眼神颓废又深情,带着让人心碎的真挚。

        姜槐迟疑了,确实,妖皇虽然风流薄情,在他们这风评不好,但在他那些红颜知己、莺莺燕燕中还是比较受欢迎的,除去那张脸和天生的甜言蜜语,另一方面就是对方向来信奉好聚好散,从不在背后报复。

        他报复乐妩的可能的确比较小,并且也没有什么好处。

        青年忽视掉了心底在听到这个消息时的丝丝喜意。

        魔尊不自觉顺着他目前记忆里最讨厌的存在思路走,“救那个傻女人的是蛇族,而且不是你,又会是谁?”

        这下风沅的嫌疑又小了许多,毕竟众所周知蛇族是妖皇的左膀右臂,不可能不揣摩她的喜好。

        一个杀,一个救,这不是打他们陛下的脸吗?

        更何况蛇族族长正不经意向其他人透露她的弟弟是妖皇派出去的。

        风沅看着对方思考的样子,几乎是强忍笑意,她轻咳一声,拍拍还不知道大人们在谈些什么的晏芝的肩膀,将令牌重新握在手中,看起来像是在检查。

        在魔尊眼里,那就是妖皇检查着检查着,脸色突然一变,眼底涌现出怒火,“狼族好大的胆子!!!”

        姜槐:“???”

        虽然在风沅眼中,对方的智商时在时不在,但就像她所猜测的一样,这个阶段在遇见大事时,魔尊还是稍微能起点作用的,最起码他可以顺着自己铺好的路走下去。

        “狼族?”

        “没错,你看。”风沅衣袖挥过的瞬间,令牌就产生了异变,款式跟之前相比依旧极为相似,唯一不同的的则是上面的图案,前面是破土而出的绿植,现在是对月嚎叫的孤狼。

        一个代表着新朝,一个隐匿着旧朝。

        他们都知道,妖界上一任妖皇也是在位最短的那一位,来自狼族。

        风沅将王座从他们的手中硬生生夺走,不满与野心如蛆附骨,在黑暗中滋生。

        “完美的遮掩与变换术。”她沉声道,面色不大好看,“若是我没仔细检查恐怕也要被骗过去,姜槐,这次算我欠你个人情,等到事情结束,我定会登门道谢。”

        “不用了。”同样觉得自己被欺骗,成了别人手中刀的魔尊更为愤怒,骇人的风暴在眼底酝酿,“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为了他们卑劣的算计和对乐妩的伤害。”

        青年咬牙切齿。

        他现在的位置也是靠实力夺来的,自是能理解妖皇现在的心情,小虫子虽不致命,可有时却硬生生能从人身上咬下一口肉来。

        他居然会被这样的手段所欺骗?!

        备觉丢脸的某位魔尊大概是不想在“情敌”面前示弱,他在心底不论怎样痛骂狼族,也要僵着脸硬生生将自己错怪风沅的事情揭过。

        “咳,你当爹了。”

        “……”

        “恭喜。”他干巴巴道。

        “……”

        但被恭喜的人显然一点都不高兴,风沅重表情微滞,而晏芝……他现在是一听到爹这个字就下意识身上痛。

        他小心翼翼望了眼看着平静微笑的家长,又乖乖躲在身后,毕竟对方前面就是以这样一种温柔模样把自己狠狠揍了一顿。

        更恐怖的是他挨打居然还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仿佛经历过无数次,就连哪个位置挨打痛哪个地方肉多不疼他都反应熟练到跟着身体下意识躲避。

        晏芝不明白,晏芝不理解,他记得风哥哥,不,风哥,以前……真的没有揍过他吧。

        少年皱起秀气眉头认真回忆。

        “你觉得我俩长得像吗?”

        “呃,他看起来更像他的母亲。”

        “……”

        一番解释后,魔尊终于知道这是个大乌龙,但他还是觉得奇怪,“那晏芝叫你爹是怎么回事?”

        他诡异望着往日里存在感低,但现在看天看地就是不敢看他们的冥主。

        什么毛病?上赶着给自己认爹?

        “你就当长兄为父吧。”风沅不知想起了什么,笑容愈加灿烂,语气温柔到滴水,她慈爱道:“毕竟他喊我哥哥喊了这么多年,对吧,晏芝?”

        “风哥说得没错。”被喊到名字的人一个激灵。

        风哥?妖皇嘴角微抽,但跟风哥哥比起来,她先忍了。

        “……”

        “算了你们的事跟我没关系。”魔尊对别人家的家长里短不感兴趣,不说信不信,就算冥主真是妖皇的崽,那也跟他没关系。

        他关系的只有乐妩,更何况……他心思一动,“风沅,我劝你还是死了那份心吧,那个傻女人是迷糊了点,但她绝不会看得上你,就你做的那些破事,搞出几个私生子私生女我都不奇怪,我知道你爱她,但她注定是我的女人。”

        说到最后,姜槐洋洋得意,“你和霁华就算了吧,乐妩昨天才跟我说过她最喜欢我。”

        风沅:还有这等好事?

        妖皇在心底大声将某魔嘲笑了无数遍,但面上还是适当摆出一丝悲痛,带着想要遮掩却又痛苦到不自觉真情流露的破碎,“你,你们在一起了?”

        “这是迟早的事。”

        “不,我不相信。”风沅仓皇抬头,呢喃道,“白姑娘不是跟霁华走了吗?”

        “这不是重点!”

        提起这个,姜槐脸色顿黑,他想起来了,就是面前这个家伙故意在乐妩面前说他小气,故意挑拨他和心爱女人的关系,不过……还不是自作自受嘛。

        花了那么多心思去破坏,结果乐妩依旧不喜欢他。

        魔尊现在想通了,在他眼中,风沅提出交易,是为了抹黑他们,让乐妩以为他们在践踏她的尊严;故意针对他,是因为他才是乐妩心中最爱的人,风沅嫉妒;让霁华将人带走,是因为风沅在置气强撑着维护自己的面子。

        但没想到……还是走了步臭棋啊,哈哈哈哈哈哈。

        姜槐难得和颜悦色起来,“放弃吧,风沅,论魅力你是赢不了我的。”

        “……”

        风沅沉默了,但此时这种沉默在对方眼中正是示弱的表现。

        瞧瞧这颤抖的肩膀,该不会是在哭吧,这紧咬的嘴唇,该不会是在压抑输掉人生的痛苦吧。

        姜槐畅快极了,就在他准备意思意思安慰再“情敌”几句,宣示主权时,原本一直安静呆在旁边,存在感薄弱的冥主却突然爆发了。

        只见他一改往日的羞涩内敛,眼中盛满怒意,仿佛一只时刻准备扑上去咬人的小兽,“魔尊慎言,在鬼界说这番话,难不成是欺我年幼?擅闯忘川一事我先不与魔尊计较,但绝不允许你这样说风哥!”

        风沅有点感动。

        但下一刻,她木脸听着对方掷地有声喊道:“我不知道那个白乐妩是谁,但我知道风哥绝不会喜欢她,因为他答应过我,要把姐姐找回来,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在一起。”

        至于魔尊提的女人,哼,卑鄙的破坏者,少年不高兴想到。

        姜槐:一家人?

        风沅:一家人……

        晏芝:风哥和姐姐的爱情由我守护。

        “原来你是这样想的吗?”姜槐一脸复杂,“竟是我想差了。”

        原以为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想到是浪子回头,要去寻上任冥主,他拍拍情敌(过去的)肩膀,“提前祝你们幸福,早生贵子,晏芝还是太孤单了。”

        风沅:“……”

        你可真是她的好弟弟,晏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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