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保护
第27章保护
苏韵一声不吭红了眼圈，让苏铭的心情低落了许久。
回想方才苏韵抿着唇，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起身离开的画面，坐在教室里的少年开始狂薅自己的头发。
“你中邪了？”好友姚威凡见状，忍不住调侃。
苏铭直接倒在课桌上，被揉得凌乱的头发，衬得他的神情格外颓废。
“怎么办，我感觉我姐好像真的不喜欢我了。”
姚威凡发出啧啧，声音里带着看戏似的幸灾乐祸：“说真的，你活该。”
苏铭听到这话不乐意了，一记冷眼过去。
姚威凡摊手：“我说的也没错啊，你姐对你多好啊，你看看你之前是怎么对她的，每次出点事，你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你继姐那边。”
姚威凡头上有两个哥哥，老是欺负他。
所以他从小就羡慕苏铭有一个漂亮又宠弟的姐姐，没少期待苏韵能来当自己的姐姐，把两个臭哥哥丢出家门。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听到他的话，苏铭更加烦躁。
姚威凡闻言，先是扭头看了看四周，才刻意压低声音：“我觉得你这个继姐有问题。”
“什么问题？”
“自从她出现后，我总觉得哪哪不对劲，所以就找大师看了看她的照片，那个大师初步判断，你继姐有问题，具体什么问题，还得知道她的生辰八字，还有她的一根头发，和几样常用物品。”
他说的时候表现得神秘兮兮，把苏铭的紧张和好奇心调动到最高点，结果听到的却是这么不靠谱的话，顿时一个白眼甩过去。
“你好歹也是受过教育的人，要不要这么迷信？”
他知道姚威凡家里的长辈很迷信什么鬼神命理的东西，没想到姚威凡居然也信这个。
收到鄙视的目光，姚威凡摇头叹气：“本来我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但是你这个继姐真的越看越邪门，难道你没发现自从她出现后，你姐变了，你也变了吗？”
苏铭刚要说话，姚威凡又打断。
“我记得你姐之前是明雅的人吧？你以前没少向我炫耀你姐的优秀事迹。”
“可是自从你家来了一个苏若云，你和你姐都变得不太正常了，而且我每次看到你继姐，和你一样，总是会莫名其妙想偏向她，这太诡异了。”
姚威凡越说越毛骨悚然，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她说不定会什么邪术。”
“少来。”苏铭压根不信这种事情。
姚威凡不放弃：“所以你告诉我她的生辰八字，让大师算算，反正又不要你花钱。”
“她的生辰八字我怎么会知道。”苏铭只知道苏若云的生日。
很巧，她的生日居然和苏韵同一天。
想到苏韵十七岁生日那天，他居然跑去给苏若云过生日，苏铭就想甩给自己几巴掌。
她姐不理他，的确是他活该。
姚威凡依旧不肯放弃：“你问问你继母。”
“行了，别迷信了。”苏铭懒得理他，趴在桌子上睡觉。
他闭上眼，脑子里克制不住的回想姚威凡的话。
邪门吗？好像似乎，大概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邪门？
-
苏韵红着眼眶，走在去国际部的路上，面对夏娇和邓明月关切的模样，感动中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轻轻吸了一下鼻子：“我真的没事啦，你们也知道我有时候不是真的想哭，但是眼泪自己就冒出来了。”
两人却不信，认定肯定是苏铭又做了什么事情，惹苏韵难过了。
夏娇气得跺脚：“我看他就是个白眼狼，你以后别管他了。”
邓明月狂点头：“咱们可不兴做扶弟魔，那小子又不是和小时候一样病恹恹的，需要人照顾。”
夏娇无比赞同：“让他自生自灭！”
苏韵破涕为笑：“扶弟魔可以这么用的吗？”
邓明月瞪眼：“难道不是吗？你小时候就处处迁就他，明明也不过比他大了一岁，你自己也是个孩子，也需要人关爱照顾。”
邓明月看不惯很久了，说起来就一堆吐槽。
“他不过生日，你也不过了，他海鲜过敏，你在家也不吃了，他怕狗，你明明那么喜欢我家狗生的崽崽，我想送你给一只拿去养，结果你还骗我不喜欢。”
夏娇对此很有发言权：“你看他怎么对你的，去年你生日的时候，他居然在帮苏若云那个白莲花庆生！这种白眼狼弟弟没救了，丢掉吧！”
夏娇越说越气，恨不得冲到苏铭本人面前，狠狠地唾弃他。
邓明月的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苏韵，你别觉得我们对他有偏见，你去问问黎媛，和苗苗姐，看她们是不是也和我们觉得一样。”
苏韵听着好友对弟弟的诸多抱怨，不由回想起过去的种种。
她们说的没错，在妈妈去世，苏鹤荣自暴自弃的那几年，一直都是她在照顾苏铭，迁就他。
妈妈下葬那天，很多人在葬礼上窃窃私语，认为是苏铭害死了妈妈。
那些话她和苏铭都听到了，回家后苏铭就闷头蜷缩在墙根，不吃不喝。
后来他好不容易让他有回应，他茫然无措看着她，胆怯的叫她姐的画面，苏韵永远记得。
——如果不是苏铭的任性，妈妈根本不会死
或许早在很小的时候，她也曾这么觉得过。
只是当所有的恶意都冲向弟弟的时候，她觉得至少自己不能这么想。
三个女生的谈话声越来越远，没人留意到一棵巨大的榕树后面，还有别人在场。
简书杰收回视线，看向眼前穿着校服的少年。
霍惊羽也是刚到学校，刚才的话他也听到了。
男生懒洋洋地靠着粗糙的树干，阳光穿过层层树叶，树影斑驳，大片的阴影打在他的脸上，显得神色晦暗不明。
简书杰觉得气氛怪怪的，干笑：“苏韵的弟弟真欠揍，是吧老大？”
霍惊羽没说话，而是盯着绿茵茵的草地。
简书杰试探：“要不要我找人教训那小子一顿？这种白眼狼弟弟，就该揍几顿。”
霍惊羽抬眼看过去：“别自作主张。”
简书杰嘿嘿笑：“是，咱也不是那种暴力的人。”
一整下午，苏韵的心情都很低落，都没怎么留意已经结束病假，来上课的霍惊羽。
更没有发现他没再穿有兜帽的衣服，而是换上了培德的夏装校服。
短袖白衬衫和西装裤，干净又简单。
只是他变成闷青色的头发，和一身干净清爽的校服搭配起来，有那么一点不和谐。
苏韵在走神，而他的目光一直落在苏韵身上。
凝视少女的侧颜，还有些微微发红的眼眶，以及垂落在地上，无精打采的尾巴，就连那对耳朵也耷拉着。
他的心里也跟着闷闷的。
坐在前排的夏娇担心苏韵的情绪，一扭头就目睹到了这一幕。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她真的嗑到了啊啊啊！
夏娇看了看正在讲台上给班长讲题的老师，又看了看四周写习题的同学。
她压抑险些从喉咙冲出来的激动尖叫，从桌洞里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想把这一幕保存下来，然后给小姐妹们瞧瞧，她真的没有乱嗑。
她嗑的cp是真的！
咔嚓——
突兀的声音响起，外加闪瞎眼的闪光灯，让教室细微的讨论声戛然而止。
夏娇心里一个咯噔，看到了霍惊羽凛冽的目光投过来，同时她也感觉到了如芒背刺。
心里暗叫不好，夏娇扭头看，看到老师阴着脸，眼神不善地看着她。
啊啊啊啊辣鸡手机害我！
就这样，夏娇悔不当初的上交了手机，灰溜溜地站在了最后一排。
在苏韵无可奈何看过来的时候，夏娇心虚地看向别处。
-
放学。
苏韵收拾好要带回去的书，和霍惊羽道了别，走出了教室。
霍惊羽目送她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看了许久许久。
坐在后面的简书杰轻咳：“老大，要不你还是追上去吧。”
他可算看出来了，老大是真的很喜欢苏韵。
自从听到那些话之后，整个下午眼神就没从苏韵的身上离开过。
霍惊羽没说话，什么也没拿就离开了教室。
他今天没有骑自行车回去。
校门口已经停了一辆劳斯莱斯，霍惊羽走到车前，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不远处的公交车站台。
苏韵站在拥挤的站台前，随着人流上了公交车。
在两人分开的几分钟里，她的称号变了——
【处于迷茫期的女配】
“霍少爷？”韩秘书疑惑。
霍惊羽收起目光，打开车门坐上去。
车子往前缓缓行驶，朝着公交车相反的方向离去。
眼看公交车就要消失在视野中，霍惊羽开口：“追上刚才的那辆公交车。”
韩秘书没有问为什么，听命行事。
车子很快就追上了那辆公交车，然后超过它，在下一个站台附近停下。
霍惊羽从车上下去，车子停了几秒后再次启动离去。
不远处的公交车也缓缓停在这个站点。
霍惊羽一眼就看到了车上的苏韵，她站在车厢的后半截，拉着扶手，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
见她没有想下车的意思，霍惊羽抬脚走上车，投了币后，就站在离她不远的地方，静静地看着她。
她丝毫没有察觉。
此时的苏韵正在考虑去哪里消磨时间，调节一下不太愉快的心情。
在她思索之际，猛然看到一个拳头在她余光中出现。
她愣神的片刻，那拳头已经挥中的目标，正好打在她身后的位置。
“霍惊羽？”苏韵惊魂未定的看去，看到熟悉的少年把一个瘦高的西装男人打倒在地，直接把他的眼镜打飞，又揪起他的衣领，狠狠地补上一拳。
男人无力还击，只能惊恐高叫：“你他妈有病吧！停车！我要下车！这里有个疯子。”
在大家受到惊吓的目光中，少年二话不说夺过他的手机，冷冷地俯视他，开口：“密码。”
男人不予理会，试图站起来：“我要下车！”
大家见他这样，恍惚明白了什么，看了看少年手里的手机，又看了看被他护在身后的女生。
女生穿着校服裙，裙子的长度并不算短，但露出的小腿极为赏心悦目，更何况她还有一张漂亮的脸蛋。
苏韵显然也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她走到男人面前：“也好，下一站就有一个派出所，有什么话我们去那里说。”
其他乘客也正义的站出来：“小姑娘别怕，这种人渣就是欺软怕硬。”
面对一声声的唾弃和谴责，瘦高男人再也不敢嚣张了，缩在角落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霍惊羽看着身前的少女，她脸色微微泛白，肯定被吓到了，但是却努力表现出镇定的模样。
霍惊羽捏着那人的手机，恨不得徒手捏碎。
因为公交车拥挤，两人的距离靠得很近，他可以很轻松地低下头在她耳边说话。
“别怕，他应该没来得及拍到什么。”
苏韵轻轻点头，刚才本来不怕的，现在开始有些后怕了。
看着少年认真安慰她的模样，苏韵犹豫，伸出手轻轻拉住他的衣服，小声：“我能拉一会儿吗？”
感觉这样会有安全感。
霍惊羽颔首，看向窗户外，也不知道是自己脸热，还是公交车空气流通不畅，让他浑身变热，心跳加速。
因为两人都是学生，民警肯定要通知家长过来接人，所以这件事还是让家里知道了。
苏鹤荣得知女儿在派出所，连忙放下手里的工作，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他脸色铁青，恨不得把那个臭流氓锤死。
敢骚扰他的宝贝女儿，弄不死他！
面对男人的关切，苏韵的态度很平淡，她扭头看向旁边的少年。
他嘴角有淡淡的淤青。
那个眼镜男还击的时候，下了狠劲，用手机的一角砸到了他的脸。
之前没有痕迹，现在已经显露出来了。
霍惊羽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坐在椅子上，面对苏韵担心的目光，他扯动了一下嘴角，表示自己没事。
苏鹤荣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霍小少爷，这次多谢你了。”
一番感谢后，苏鹤荣又恳求：“韵韵，回家住好不好？你一个女孩子家住在外面多不安全。”
以前他的宝贝女儿都是做自家的车出行，哪里会去坐人挤人的公交车，更不可能碰上什么猥琐男。
男生听到这话，微抿唇角，盯着地上的影子。
韩秘书到的时候，只看到他家少爷孤零零地坐在椅子上，旁边是苏小姐和她的父亲。
两家道了别后，韩秘书从车内后视镜看到少年盯着车窗外的夜景出神。
怎么看都很落寞。
车子并没有开向霍惊羽现在住的地方，而是朝着霍家开去。
霍惊羽下了车，立马有人下来迎接他。
“小少爷。”
来人是霍家的管家，发现少年脸上的淤青，虽然已经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头疼的提醒：“夫人还在客厅等着。”
霍惊羽的脚步微顿，垂下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什么也没说就朝着房里走去。
偌大的主厅里，穿着贵气的女人盯着电视屏幕，上面播放的并不是电视剧，而是一段录影。
录影里的主角是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他长着和霍惊羽一样的脸，可是气质却截然不同。
录影里的少年脸上永远噙着和煦的笑容，画面定格在少年站在领奖台上，拿着第一名的奖杯，对着镜头的方向兴奋地挥手。
尤岚按下暂停键后，过了半晌才转头，看向即将走到楼梯的少年。
她一双幽深的黑瞳，仿佛蛰伏着一头凶兽，随时都有可能处于发狂的边缘。
她语气不善：“你又惹什么祸了？”
霍惊羽头也不回地上了楼。
尤岚死死盯着他消失的方向。
佣人们见状，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因为她们谁也不知道女人什么时候会情绪崩溃。
尤岚收起目光，拿起遥控继续播放录影。
凝视屏幕上面的少年，她麻木的脸上终于出现了情绪裂缝。
砰——
破坏般的声音最终还是来临，原本干净的正厅，不到一会儿全是狼藉。
用来做装饰的瓷瓶丢在地上成了碎片。
“夫人，您受伤了！”
有人惊呼，连忙让人拿药箱。
尤岚恍若未闻，推开想要给她处理伤口的人，跌跌撞撞地冲到楼上。
她双目猩红，疯狂地敲击其中一道门。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你说啊！！！为什么要害你哥哥，你凭什么害他！”
歇斯底里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门板，清晰的传到了里面人的耳中。
他坐在床边的地板上，听着外面人声嘶力竭的质问。
他已经见怪不怪了，屋子里有之前没有开封的酒。
少年撬开瓶盖，在逐渐消失的控诉下，仰头灌了下去。
他放下空掉的酒瓶，眼底泛红。
放在地板上的手机陡然震动。
苏小喵：【今天谢谢你了，以表感谢，明天请你吃早餐，你想吃什么？】
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他恍惚看到了少女睁着那双漂亮的大眼睛，扬起嘴角露出可爱尖牙的模样。
那双蓬松的尾巴，说不定还愉悦的荡来荡去。
霍鲸鱼：【想吃甜的，可以吗？】
苏小喵：【收到！不早了，你早点睡，晚安。】
下面还发了一个卡通猫咪，盖上被子睡觉的动图表情包。
霍鲸鱼：【晚安】
屏幕那头的苏韵看到回复的时候，并不知道，屏幕那端这两个字上面，落下了一滴水珠。
水珠在屏幕上晃动，让人越发看不清上面的字。
一只手试图在屏幕上擦拭，可是视线却越发模糊。
啪嗒——
屏幕上再次落下晶莹的水珠。
他似乎放弃了，捏紧手机，抱住双膝。
至少，苏小喵是在意他，喜欢他的。
而且她真的好喜欢好喜欢他。
在空旷的卧室中，没人看到少年身边浮现了几朵绽放的小花花。
漂亮的花花在他身边转动，却越发显得他的身影孤寂。
同时，苏韵那边也收到了提示。
算上今天的花花，霍惊羽对她的好感度已经54了。
系统说过，30之后好感度会越来越难升。
嘿嘿，其实也不是很难嘛。
苏韵看着聊天框，嘴角轻轻上扬，又看到发出的表情包，恍然想起还在宠物医院养病的猫咪。
周末应该就能把它接回来了。
忽的响起敲门声。
“请进。”
苏韵关掉手机屏幕，拿起桌上的笔。
苏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苏韵拿着笔在写习题。
女生的头发扎在脑后，露出白净的后颈，眼神盯着桌上摊开的书本，十分专注。
苏铭有一瞬间的恍惚，被眼前的一幕拉到了过去的回忆里。
“有事？”苏韵看到是苏铭，语气疏离。
苏铭被一声冷淡的询问带回到了现实。
他把视线放在地面，盯着少女斜斜的影子。
“李姨准备了夜宵，你要不要吃？”
他说完，呼吸放慢，等待极有可能是拒绝的回复。
“好。”苏韵确实也饿了。
她拗不过苏鹤荣，所以今天暂时回来住。
“那我先下去。”苏铭惊喜，生怕苏韵临时反悔，所以走得极快。
苏韵看穿了他的心思，心里有些无奈和怅然。
她再次打开手机，点开系统app，苏铭的生命倒计时依旧是三个问号。
苏韵走到餐厅的时候，苏家父子已经端端正正的坐在餐厅里。
看到苏韵过来，两人同时起身，拉开身边的椅子，想让她坐自己的身边。
父子两人察觉到彼此的目的，对视，谁也不打算让步。
苏韵没有理会这对父子的眼神较量，坐到了谁也不挨的位置。
苏韵随口问了一句：“赵阿姨不吃？”
苏鹤荣眉头跳动，知道这会儿不能说错话，淡淡：“不清楚。”
仿佛这个妻子和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事实上也是如此。
他对赵曦月从一开始就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当初领证也是稀里糊涂，不是他想推脱责任，而是他真的至今都没能想明白自己当时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眨眼就再婚了。
但是这一幕落到苏韵的眼里，以为这两人吵架了。
在小说里，这对半路夫妻可是如胶似漆，缠绵悱恻。
至于她的生母，在小说里也不过是寥寥几笔的“商业联姻”“没有感情的亡妻”。
其实在赵曦月这些人没有出现以前，苏韵就听说过父母是商业联姻。
她爸年轻的时候就是浪荡大少爷，而她妈妈则是有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只是因为各种原因没走到最后。
后来这两人就结婚了，婚后生活被所有人不看好，认为这注定是一对貌合神离，同床异梦的塑料夫妻。
可是在苏韵已经不算清晰的记忆里，她一直觉得父母很相爱。
所以她才无法接受苏鹤荣后来花天酒地的生活，也无法接受他没有任何预兆的娶了才到苏家做了一年佣人的赵曦月。
即便没有小说的操控，她依旧会对此感到不快，只是绝对不会像小说写的那样失了智。
“韵韵。”
苏韵回忆过往时，听到了苏鹤荣的声音，看过去。
见女儿看过来，苏鹤荣这个在商场上经历过无数次大风大浪的老男人，竟然紧张地轻咳了一声。
他小心翼翼，略带讨好地开口：“苏若云已经搬出去了，你回来住好不好？”
其实他之前就想说了，可是他的宝贝女儿把他的联系方式拉黑了，他怕自己冒然去刷存在感，引起反效果，所以一直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
苏韵意外。难怪她来了这么久，也没看到苏若云出来找存在感。
转班后，苏韵的注意力只放在学习和霍惊羽身上，对于男女主的事情并不关心。
更何况远离两人，对她来说只有好处，更不会主动去打听。
她这个女配打死也不想掺和这种垃圾剧情了。
因此苏韵对苏鹤荣的话，依旧无动于衷。
苏鹤荣见她没反应，给对面的臭小子使眼色。
苏铭因为上次资料的事情，对苏若云这个继姐有了新的看法，所以对劝苏韵回家更加积极了。
“是啊，若云——”
那一声姐，在他陡然升起的警惕中，及时咽了回去。
他改了口：“你不是不喜欢苏若云，她现在去住宿舍了，姐现在可以回来了。”
苏韵挑眉，放下手里的筷子，抽了一张纸巾擦嘴，才慢悠悠开口：“听你的意思，她搬出去是受了我的压迫？”
苏鹤荣大怒：“臭小子，亲疏有别你学没学过？苏若云是我赶走的，你要不服气，就找你老子理论，阴阳怪气你姐姐做什么？”
苏铭委屈：“我不是那个意思。”
他就是想劝姐姐回来，怎么还成了是他的错。
“别以为你老子不知道，我不在的时候，你给了你姐多少委屈。”
说起这个，苏鹤荣就想拿鞋子狠狠地抽这小子一顿。
在这个世界上，谁都可以对苏韵不好，唯独苏铭不行。
当然，他也不会对宝贝女儿不好的。
以前确实是他混账，自暴自弃导致没怎么管过孩子们，苏韵怨他，甚至是恨他，都是理所当然。
旧事重提，苏铭彻底歇了声，不敢再说什么了，老老实实的低认错：“姐，对不起。”
苏鹤荣趁机道：“韵韵，你弟弟我肯定会好好收拾他的，你就回来吧，你一个女孩子一直住在外面，让我们怎么放心？以后也别坐什么公交车地铁了，家里的车你想坐那辆做那辆，没有心仪的，咱们买新的。”
虽然清水居的安保确实不错，但凡事都有个例外，更何况她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屋子里不出门。
想到清水居的安保问题，苏鹤荣又想到那天被当成变态大叔，被几个保安赶出去的画面。
他倒现在都还不知道是哪个没眼力劲的业主，做的好事！
餐厅里的声音，隐约传到外面。
站在墙后面的赵曦月，听着这对父子想让苏韵回来的各种讨好话语。
仿佛她和苏若云只是外人。
想到孤零零去住宿舍的亲生女儿。
赵曦月哀怨起来。
她自以为长得不错，为什么苏鹤荣一直把她当空气？
一年前苏鹤荣忽然提出结婚后，她惊喜坏了，以为自己勾引成功，能飞上枝头做凤凰，当被老公疼爱的富家太太。
结果呢？领证之前，还签了一堆合约，约法三章，让她好好照顾他的那对儿女。
甚至连婚礼都没办，在领完证的没几天，苏鹤荣就出国办事，中途回来过一次，也是匆匆离开，叮嘱她照顾好苏韵和苏铭。
别人都羡慕她一个女佣摇身一变成为女主人，哪里知道她和苏鹤荣压根不算夫妻，甚至都没有什么独处的机会。
听着里面的谈话，赵曦月摸了摸肚子，她一直觉得自己和苏鹤荣没进展，是苏韵这个继女的阻碍。
当初婚礼没办成，也是苏韵绝食抗议，苏鹤荣才没有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现场。
本以为自己乖巧的女儿会讨苏鹤荣的欢心，衬托苏韵的骄纵，哪知道……
如果自己能怀一个，还是儿子的话，说不定就能改变现在的局面了。
可是当事人对她没感觉，她找谁生去？
赵曦月离开，开始打电话给女儿诉苦。
餐厅的三人并不知道赵曦月刚才站在外面。
面对父子两人殷切的目光，苏韵放下手里的纸巾。
“我考虑考虑。”
倒不是因为心软了，而是这个家始终有她的一份，为了防止家里积累下来的财富，成了这对母女的囊中之物，她当然得回来好好盯着她们。
父子两并不知道苏韵心里的想法，虽然没得到确切的回答，但是已经很满足了，也更加殷勤的展现自己对苏韵的关爱。
等到苏韵上楼睡觉，这两人总算消停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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