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

再到后来，班任把同桌换成了孙栖行，而孙栖行几乎每个课间都会去办公室问题。他每次去问题，单云松就坐在他的位子上……安安静静地做题，也不跟王雅婷闲聊。

        也是，王雅婷心想，那天就是随口说说吧，高中这么紧张，哪儿有时间去喜欢什么人啊，就是有喜欢的人，大多数理智的学霸也不会选择早恋吧。

        她转了转笔，放弃似的拍了拍单云松的胳膊，说：“这个。”王雅婷已经忘了单云松怎么讲得题了，她只是看着题干，敷衍地附和着单云松。单云松突然停了下来，说：“我刚刚讲什么了？”

        王雅婷：……谁知道你刚刚讲什么了啊！

        王雅婷尴尬地笑了笑，妄想蒙混过关。单云松：“刚刚想什么呢？我给你讲题都能走神。”

        王雅婷下意识回：“你啊。”

        单云松：？？？我不就在你面前吗？

        单云松感到有些好笑：“想我什么了？”

        王雅婷：……想你昨天是不是只是随便说说，是不是纯粹就是为了给我解围啊，大学霸。

        王雅婷：“想你长得好看行吗，快再讲一遍吧大学霸，再聊就要上课了。”

        单云松也没再多问，条理清晰的讲完了题，临走前问：“你有同步吗？”

        王雅婷：“有啊。”

        “做了吗？”

        “做了啊，怎么了？”

        “那你这个题还不会？”单云松感到不解，“一看就是同步上的结论没好好看。”

        王雅婷摸了摸鼻尖：“那这不是，做的时候看它太长了，就跳过了吗……”

        单云松恨铁不成钢：“那你这还想学好？我跟你说……”王雅婷连忙打断他：“我错了。”虽然她也不理解为什么自己不认真看结论，单云松会这么生气吧，但是先道歉总是对的。等等，王雅婷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她为什么要道歉？因为他生气了吗？他生气她就要哄吗？……哄？王雅婷感到不解。

        “哄”是个很神奇的字，一但有了这么点儿“哄”的想法，不论是有没有付诸行动，它都会在两个人中间增添几分毫无理由的暧昧。这几分暧昧环绕着他们，把两个人的距离都拉进了不少。

        王雅婷意识到这个问题不能细想，或者也是她不想去想，总之她放弃了。她只是看着单云松，看着他回到位子上坐下，看到身边的位子上坐上了孙栖行，看着老师走进了教室，看着周围的人起立，又坐下。

        “想什么呢？”王雅婷身边坐了个人，“看你半天了也没按快门。”“男神，”王雅婷笑着打了招呼，“你什么时候开始留长发了？”王芮言笑着打趣儿：“怎么了？还真想让我当你一辈子男神，帮你当一辈子桃花啊？”她摸了摸刚留到肩的头发，说：“到时候了，我的小迷妹，以后还是叫女神吧，喊姐也行。”

        王雅婷：“姐，什么时候上场。”王芮言看着跑完的男子组说：“等你们高一女子组跑完我就去跑，多给我拍几张照片啊。”

        “行啊，不过你不是一般不上场吗？”

        “哎呦，可别说了。我们班主任直接喊我出去单聊的。她说三千和一千五，我说不报，她又说一千五和八百，我说八百和四百，她说好，转头就给我报上了。”王芮言往后撑了把地，“还顺带报了4x100接力。”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也太惨了吧，”王雅婷又蹲下来拍了拍王芮言的肩，“能者多劳，加油，体育生。”

        王芮言：“我不是练田径的啊！”

        王雅婷憋着笑：“可是你初中练了两年气□□，两年田径，还参加比赛，顺手拿了个国家二级运动员证啊。”

        “……可我现在练橄榄球啊。”王芮言叹了口气，“而且你也练了三年□□啊。”

        王雅婷笑着没回应：“什么时候去体校啊？”

        “运动会闭幕的时候就走了，市体那边特训完有个比赛，不能再拖了。”王芮言看着王雅婷，“好好的，以后就没人能随时给你撑腰了。”她抱了抱王雅婷说：“等我回来聚。”“好。”

        王芮言是个很奇怪的人，小白鞋脏了从来不刷不擦，永远是扔了再买，看着从来都不缺钱用，却会跟她撒娇说没钱吃饭了，让王雅婷带她出去吃东西。她看起来对很多事和人都没什么兴趣，能看破一切小女生小男生的心思，提前告诉王雅婷，让她规避风险，又会温温柔柔地跟王雅婷聊天，喊她小迷妹，让她放学路过操场的时候。给正在训练的她带瓶水。也会在听到王雅婷的800跑了五分多钟的时候，气得追着她揍。

        她像一个合格的姐姐，满足了王雅婷对姐姐的所有幻想。

        ————

        单云松的项目在第二天下午。

        王雅婷站在400米的起点处举着相机，单云松跑近她又离开，再跑近的时候，王雅婷耳边的加油声瞬间呈爆炸式出现，气氛被烘托到了极点。王雅婷身前挤满了想看结果的人，程咨梁突然逆着人潮向王雅婷走过来，说：“单云松低血糖，你带糖了没？”他费力地吧啦开人群，说：“先过来先过来，帮着扶下人。”又抬高了音量，“不好意思借过一下，前边晕倒那哥们儿是我们班的，我们去扶一下。”

        王雅婷边往前走边说：“他晕倒了？那他怎么跑完的？”

        “我靠，单哥可牛了，他在靠近终点线两三步的地方撑不下去了，倒了之后靠毅力滚过去的。”

        王雅婷：……？？这也行？

        王雅婷发自内心地说：“牛批。”说完又从兜里摸了块糖，她碰了碰程咨梁说：“给，刚想起来放哪儿。”

        等他们挤到终点线的时候，单云松已经被其他同学扶（抬）到了墙边，程咨梁撕开包装给单云松塞了巧克力，又随手把包装纸还给了王雅婷。

        王雅婷看着越来越挤的人群，说：“还是先扶着回班吧，在这儿都造成交通拥堵了。”她说完就想上手扶，程咨梁拦了一下说：“别别别，我们几个大男生在这儿还能让你扶吗？”王雅婷倒也乐得清闲。

        王雅婷在前边给他们开路，一路上不断有女生问：“哎，她和单云松什么关系啊，又是给拍照又是帮忙的。”程咨梁看着无所谓似的王雅婷，老父亲似的操心起来，指着王雅婷回了句：“她是我们单哥女朋友，还有什么问题？”

        旁边的男生：？？？

        王雅婷：？？？谁？我？我怎么不知道？

        知道一切的孙栖行：……倒也不必这么大张旗鼓的说出来啊。

        围观的同学及老师：级部第一还会谈恋爱？他不是应该一心向学，摒弃这种凡人才会有的杂念吗？

        赶过来的老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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