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 太后病重

可怜秦施颦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沈清城却整个人都在无上的快感之中。

        一夜荒唐春事。

        沈清城自然不会让秦施颦露宿凉亭，早就抱着她回了居安殿，早朝推掉，觐见推掉，请安推掉，只一心一意守着床上的人，眼含无尽的温柔。

        “施颦？”眼看着日上三竿，秦施颦还没有醒来的意思，饶是他舍不得，也只得出声唤道。

        被唤的人懒散地翻了个身，只觉得骨头都散了重组一般，酸软无比。

        等她翻了个身，她才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猛地坐起来，又捱不住身上痛，“嘶——”了一声，沈清城急忙去扶，被她躲开。

        “皇上怎生在这里？”秦施颦脑子还是一团浆糊，隐隐约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但就是记不起来。

        “朕已经推了今天的早朝了。”沈清城看似坦坦荡荡，实则心里发虚，偷偷观察着秦施颦的脸色，不确定她到底记得多少。

        他当然是希望她全部记得，这样她就没有借口逃走，可惜看她的脸色……

        秦施颦望了周围布置，骤然回过味来，“我怎么在这里？”

        “昨日你喝多了，去了凉亭，”沈清城说得意犹未尽，秦施颦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沈清城适时收起表情，“然后……”

        后面的话沈清城没有继续说，秦施颦也不是小孩子，自然明白之后可能会发生什么事，脸一红，又有些燥，尔后忽然想到他说的“凉亭”，心里一惊，“那我……我们……”

        虽然她吞吞吐吐还没有说清楚，沈清城却很敏感地察觉到她的慌乱和想问的问题，默默地回了一句，“嗯。”

        秦施颦一口血要喷出来，酒醉苟且尚已惊世骇俗，而他们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下……想想都羞于见人。

        一时间只有尴尬的沉默，准确的说是秦施颦单方面的尴尬，沈清城表面上尴尬着内心实在是有些小窃喜的。

        “烦请皇上先行离开。”秦施颦骤然冷下声音，沈清城一怔，有些措手不及，但在这个关头也不敢去惹怒她，乖乖地起身整理好出门，关门时念念不舍地看了她一眼，觉得有点可惜，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

        等到出了门，回到清和殿，他才渐渐从兴奋里回过劲来。

        秦施颦最后那句话好像不是单纯的害羞，他太过自作多情了？

        在龙椅上兀自思考了半晌，终于意识到不对劲，等他再急急去找人时，秦施颦早就不在了。

        他一掌捶在门上，转身去凤栖宫，被初月拦在外面，“主子说了不让您进去。”

        她刚准备偷偷溜出去玩儿，就撞到了一脸阴郁的秦施颦，自然不敢再动出去玩儿的心思，乖乖地跟在后面，被秦施颦打发了来看门。

        “让朕亲自跟她说。”沈清城后知后觉他实在太得意忘形了，导致错过了最佳解释时间。

        “主子说了，绝对不能放您进去。”初月也是一脸坚定地守在门口，丝毫不会退让的模样。沈清城叹了口气，心知今日是进不去了，干脆就等几天，等秦施颦先缓一缓。

        于是接下来一连半月，沈清城每日下完早朝处理完正事必会来秦施颦的凤栖殿坐一坐，不管任何人的看法和进谏。

        “主子，您真的不去见皇上吗？”从立后那天之后秦施颦就变得越来越奇怪，经常性一个人发呆，弦月有些担心，以为她是为沈清城伤心。

        “没什么可见的。”秦施颦瞄了一眼外面坐着的人，漠然收回视线。

        的确是没什么可见的，见了也不过是徒增尴尬。

        他们也只能如此了。

        “施颦，”正发着呆，外头传来低低的声音，秦施颦一怔，没有出声，沈清城的声音黯哑，“我知道那天是我不好，但是你这么逃避也不是办法，你总是要正视这件事的。”他不可能让秦施颦就这么溜走。

        里面还是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不管你躲多久，我都会等的。”沈清城宣誓一般，目光内敛的人身子僵了一下，沈清城的执着她何尝不知，他说会等，就一定会等。

        “皇上还是多关心一下皇后，毕竟皇室血脉更加重要。”秦施颦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弦月不解又心疼地看着她，听到她的声音，沈清城脸上闪过一抹狂喜，然而在听清她说什么之后脸色又暗淡了下来。

        “有劳太后挂念了。”这话里满是苦涩，秦施颦听得真真切切。

        门外静了下来，人似乎走了。秦施颦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手抚上腹部，渐渐握紧成拳，掀起眼皮看了弦月一眼，“弦月，你去安排一下。”

        接着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弦月眼睛蓦地瞪大，尔后轻轻点头。

        一晃一月而过，沈清城雷打不动每日都会过来，有时候是汇报如今朝内状况，有时候是后宫琐事，更多的时候只是默默坐在外面，和秦施颦一墙之隔，而墙那边的人，自从那天之后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又过几日，凤栖宫那边传来消息说是太后旧疾复发，来势汹汹，不日便下不了床。

        沈清城急匆匆赶过去，依旧是被拦在外面，他脸色铁青，阴森森地盯着初月，“你是不把朕放在眼里吗？”

        初月一瑟，疏影会意上去扣住初月，沈清城一把推开门，疾步走进去，床上一处隆起，他日夜思念的人就躺在床上。

        他忽然有些踯躅。

        “施颦……”他轻轻唤了一句，慢慢走到她床前，她苍白的脸渐渐进入他的眼。

        “皇上，你来了。”秦施颦轻缓勾起唇，笑得虚弱无力，却还是努力温暖着，沈清城骤然觉得眼睛涩涩的，鼻子一酸，喉咙里有些哽住。

        旧疾复发？来之前他也质问过太医，秦施颦能有什么旧疾，却被告知是上次的刑罚。

        就是他以为秦施颦能够撑过去的那一次。

        万万没想到那次伤了根本，只是秦施颦不肯让太医说，大家也就一致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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