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新的交易
哪里想到沈清城会有如此大的反应，绿萝被吼得愣在了那里，后知后觉要谢罪离开，却在转身时候被沈清城紧紧抓住手腕，她心一喜，以为沈清城是想留住自己，回头一和沈清城对上视线，发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沈清城的眼圈通红，漆黑的眸子里都是愤怒和失望，绿萝只听见耳边惊雷一般的问话声，“她把你送过来的时候，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吗？”
“没……”绿萝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秦施颦把她送到沈清城身边的时候只说是好好照顾他的起居，并没有多余的吩咐，就算是对沈清城动了心思，也都是她自己的选择，何来早先就存了一说？
“这撒谎的本事也是她教给你的吗？”沈清城已经完全听不进绿萝在说什么，理智已然接近崩溃，绿萝缩缩身子，只能本能摇头却说不出任何的话，沈清城看着她摇头反对的样子，怒火燎原，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扇得绿萝当即就忘了反抗。
“啊——”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觉得头皮一痛，原来是沈清城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把她往床榻那边扯，恶狠狠地说道，“想必她教了你不少取悦人的法子，给朕看看，到底她是怎么教的。”
一想到秦施颦在那么早的时候就在打算之后摆脱自己的事，他就气不打一处来，理智早就被抛到十万八千里。
“皇上！皇上，奴婢错了，您绕了奴婢吧！”绿萝这才真的怕了起来，她是想为沈清城献身，但绝对不是在被人授意的情况下，她要为自己。
沈清城哪里听得进去她的求饶，拽着她的头发就往那边扯，绿萝抓住沈清城的手，终于大声叫了一句，“皇上！奴婢做！您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
钝痛让绿萝出口求饶，沈清城手里动作一顿，刚刚她的意思是招了吗？秦施颦真的让她来勾引自己吗？
那在秦施颦的眼里，自己的感情是不是就如儿戏一般？
“呵。”沈清城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既然秦施颦都不在乎他的感情了，他何必把秦施颦当做神明一般供在自己心上？
察觉到头皮的拉扯感没了，绿萝松了一口气，心里却对秦施颦充满了愤怒，她何必故意这么说，惹得沈清城不开心，受苦的却是她。
“你下去吧。”
若是换做别的场景，绿萝听到这句话多少会有些可惜，然而此时听到这句话，她整个人如蒙大赦，甚至来不及好好行个礼，便连滚带爬匆忙离开。
沈清城靠坐在椅子上，伸手揉了揉略微酸涩的眼，满是疲惫。
一旦牵扯到秦施颦，他就完全冷静不下来，一想到秦施颦在明知道自己心意的情况下还这般肆意玩弄戏耍，心中便更是愤愤不平。
自己的感情对她来说就那么渺小吗？
“呼——”他长舒一口气，唤了疏影跟在自己身边，往凤栖宫去。
秦施颦其实一点都不平静，在回去的路上思虑几番，竟是越来越委屈。她的确从来没有要求沈清城只有她一个正室，但是眼下是什么时候？奸佞未除，暴动未平，她有心邀他一同商讨，他却只是沉浸在自己的温柔乡里。
实在是可恶！
思来想去睡不着，秦施颦半倚在床上，余光一瞥忽明忽暗的烛火，脑袋里罕见一片杂乱。
“吱呀——”门被打开的声音很是轻微，秦施颦只当是弦月回来了，也没有确认，随口问了一句，“那边情况如何？”
“不如何。”好听低沉的男声传过来，乍一听有几分耳熟，像是才在哪儿听过似的，刚这么想，秦施颦一惊，猛地坐直身子，果不其然看到沈清城站在那里，一时看不清他是什么表情。
短暂的惊讶过后，秦施颦很快就稳了下来，换上一副平常的神色，“这都子时了，皇上所为何事？”
沈清城一挑眉，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踱着步子走到她的面前站定，缓缓开口，“皇后真是好巧的心思。”
“此话怎讲？”秦施颦顺着他的话问，现在的沈清城她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不知他这话又是针对什么事，莫非是他看出什么端倪来了？
沈清城一撩袍子，坐在秦施颦的床沿上，直视着她琥珀色的眼睛，像是要看到她心里一般，秦施颦也就大大方方地任由他盯着，“皇后有那些个心思培养妃子的心思，还不如先兑现交易如何？”
“交易？”秦施颦的疑惑是真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沈清北在地牢里安然无恙，皇上却在这个时候提交易？”
“呵，”秦施颦总觉得今晚的沈清城有点不一样，比以往狠厉了许多，看着她的时候与其说是探究，不如说是带着些微的恨意，“不如我们做个新的交易如何？”
说着他凑近秦施颦的耳边，呢喃着，“我们同房一次，我便纳一位妃子。”
秦施颦的动作一僵，被子下的手捏地生疼，沈清城是什么意思？合着自己还得出卖身体求着他纳妃？
看来是自己刚刚的话刺激到了他，想要出言嘲讽回去，秦施颦在开口的电光火石间忽然想到这可能是个机会。
让沈清城彻底死心的机会。
没有什么比感情被欺骗来得更加让人愤怒。
想清楚这中间的利益纠葛，秦施颦遏制住自己即将喷薄出来的怒气，转而换上一副笑意模样，甚至可以说是浪荡且慵懒，“听上去倒是划算。”
沈清城原本只是随口一说，顺带试探她的心意，在说出口的那一瞬便后悔了，尤其是在看到秦施颦怔住的表情，更加觉得自己这个提议是十分可恶的。
“你是认真的？”沈清城不可置信地确认着，想要得到不一样的回答。
可是他失望了。
秦施颦的表情比之前任何一次都严肃认真，眼光丝毫不闪烁，“我怎么敢和皇上开玩笑？”
“轰——”他仿佛听到心里那座巨大的感情宫殿轰然倒塌，只剩下满目疮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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