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起起落落

大姐接着說道：我们拿到钱后，爸爸又和那老头聊了一会后，我们就准备走，那个老头就说，饭总是要吃的，你们就是不和我一起吃，不也得吃饭吗？你们等我一会，我把折叠床还回去，顺便也把这几件衬衣放到旅馆里，爸爸好奇的问道，这床不是你的吗？老头说道：那里是我的，我这是租旅馆的，每天一块钱，那你明天来还在这里吗？爸爸问道，还在这里，老头应道，爸爸又接着问道：那你来晚了怎么办，老头又回道：，这里有几个小伙子，如果你每天给他一块钱，他就会给你站住这个位置，你没看到地上都画着线，写着号码吗？爸爸又问道，那谁来都可以吗？老头说道：只要今天不给他钱，明天就是别人的了，因为这里卖货的人，大多数人，都是有货就来卖货，卖完了货就回家，流动性很大，所以，摊位都不是固定的，只要你来了，给他们一块钱，他们就会给你找一个没人占的摊子，在边吃边聊中，我们把饭吃完了。我们和老头告别后，就坐火车回来了。

        听大姐说完，全家人心中，就又燃起了希望之火。这一趟石家庄之行，可谓是旗开得胜，随后，大姐和爸爸又试了几次，结果是，都能很快卖完，所以，工厂就又正常开工了。关兴的大哥关亮一看，石家庄还可以，就又过来了，在大哥过了之后，就是关兴的大哥和大姐一起去石家庄了，这样父亲也就不去了。因为，上次在保定吃了亏，所以，这次他们就加强了防范，为了防止被人跟踪，每次走货，他们都是第一天晚上，就先到容城住一晚，第二天早上再坐车到保定火车站，然后，再换乘火车到石家庄。随着时间的推移，关兴的大哥和大姐也自己租了摊位，开始自己摆摊自己卖了，不再让别人卖了，这样还能多赚一点。

        因为，这次保密工作做的好。所以，生意暂时稳定了下来，这时，关兴的二姐也初中毕业了，因她没能考上高中，就也加入了做生意了行列。一开始，她先和妈妈在家帮着忙厂里的事，随着生意的难做，家里有缝纫有机的人，很多都闲了下来，所以，一听说谁家买来布，他们就会带上剪刀到谁家去，只要你排好版，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他们就会自己动手，按照要求把布铺好，裁剪好，再按照大小号打成捆，然后，就按照来的人多少，平均分配好，各自拿上自己应分得裤子，回家加工去了，加工好后，他们再送回来，所以，厂里就没什么活可干了，在这种情况下，二姐就也到石家庄去锻炼卖货了，这样，就可以把大姐替换下来，好为没有大姐的日子做准备。

        时间慢慢的流逝，转眼间，大半年就过去了，就一个月前，大姐也出嫁了，等婚礼办完后，刚度完蜜月，大姐自己家里也开起厂子。随着人手的减少，关兴也不能再像以前那样的清闲了，除了帮助父亲干农活外，还要帮助妈妈干厂里的活，有时因为赶活，往往熨裤子要熨到夜里两三点钟。第二天清早，还要起来送二姐到车站，所以，关兴有时上课就打起了瞌睡。他的学习成绩，也慢慢的下滑了。大姐家开了厂子后，卖货的任务就落到了，大姐夫卫文山头上，随着时间的流逝，别人也渐渐的知道了石家庄能卖货的事，而且，买货量还挺大，于是，到石家庄卖货的人，也渐渐的多了起来。毕竟石家庄离安新县不太远，在经常走货的情况下，能保守几个月的秘密，已经是奇迹了。在这种，人渐渐多起来的情况下，在保定发生的比拼价格的事情，在石家庄又重演了。还有就是，随着石家庄新华批发市场的名气，越来越大，当地的黑恶势力也注意到了这里，他们整天在市场上巡视，如果，被他们发现，谁的货在市场上销售的好，他们就会提出收购你的货。收购的价格往往是成本价。甚至更低，然后再高价卖出，谋取利益，如果，你不答应卖给他们，他们就会让人在你卖货时和你捣乱，让买货的客人不敢买你的货。或者，他们勾结当地的工商所，税务所的个别工作人员，查扣你的货物，到那时，他们再出面，声称他们可以帮你要回货物，在要出货物后，他们再提出收购你的货物。在这种情况下，人们就只好卖给他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下，老乡之间还在进行着激烈的，价格竞争，所以，在石家庄做生意已经很难赚到钱了。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关兴的大姐夫卫文山远走西安，而大哥关亮却远走侯马。

        关兴的大哥可能是运气的成分又或者是个人能力的问题，他在候马是折戟沉沙，亏损大半。而大姐夫卫文山在西安却是旗开得胜。他又经过了几次试探后，确认了可行后，他就加大产量。但还是供不应求，在这种情况下，他先是和关兴家联合生产，加大生产量，随后，在关兴的大哥和他弟弟卫民的一再请求下，也联合了起来，随着四家的联合，产量是大增。就是这样，还是供不应求。就这样，生意又进入了稳定期。随着生意的稳定和人手的增多，卫文山慢慢的就清闲了下来，一清闲，他就好上了赌博，卫文山之前就有赌博的习惯，因为当时没钱，所以，他就戒掉了。现在有了钱，他就又旧病复发了。不管是什么样的人，一但好上赌博，就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有事就往后推，本应该今天发货，因为赌博上瘾，就推到明天再发，等发完货，本应看着货装上车再走，因惦记着回家后继续再赌，于是，就匆匆写好地址，也不等货装上车，就赶紧回家继续再赌，这样，就给了有心人以可乘之机。于是，就被别人得到了收货地址，然后别人就按图索骥，找了过去，本应是独家生意，变成了两家做，因为路途比较远，所以，对生意暂时还没有影响，这些事，卫文山一直被蒙在鼓里，是一无所知。大家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生产着，等过了一段时间，西安那边不再急着催货了，他才有所察觉，察觉后，就开始减少产量，但是，产量不是说减就能一下减下来的，就比如说，你每天的产量是两百条裤子，在发货的路上要走十天，裁剪好的布，要保证五天的产量，还不算手里的布料，这就等于有三千条裤子，还在你自己手里，一但销售停止了，你就的积压了三千条裤子。所以，工厂的决策者，就要时时保持高度的警觉，就是这样也不能保证不压货，何况，你在分心顾着别的哪。

        因为，发现的还算及时，马上就减了产，所以，等到西安那边说货不好卖了，就停止了发货，但发出的，还没结账的货，已经有两千多条裤子了，没办法，只好全部停工，然后，还要卫文山本人，亲自去处理这件事，因为，这时关兴已经中考完毕了，为了培养关兴，所以，大姐就准备让关兴和卫文山一同去西安。也好让关兴见见世面，这就是关兴进入商界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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