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王爷的落寞

“事到如今，也不得不如此了，王爷请珍重。”韩琦叹了口气，推门而出。

        陈子远也松了口气，不管怎么先能拿得住这个独虎，才有可能继续下去。

        事已经出了许久，万幸没有惹出太大的乱。陈子远不知道皇上和神武国的人对于这件宝物是如何交涉的，也不知道江湖上到底为何有人会前来夺这个宝物，如今东西已经丢了这般时间，却还没有别的大事发生，看来也算不上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最近王爷的这些变化，江湖人不知道，官场上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哪怕皇上没有精力去管，这一个月的时间陈子远频频出现的动作，皇上也知道了些端倪。不过皇上并未直接点破——外患未除，不易清内患。

        不易清内患，内患则成虎，这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皇上深知，所以这段日子哪怕他没真正的让陈子远前来，却也给了陈子远很多的难堪。

        比如，圣旨。

        送走韩琦的第三天，一大早陈子远就从睡梦中被惊醒，皇上身边的大太监温凤友亲自前来，王爷紧忙换好了衣服，前来迎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陈子远，墨轩王爷，身高八尺，气度不凡，胸有城府，允文允武。今边境作乱，民不聊生，需有一心腹之人前去。特封陈子远为镇南将军，吃四王俸禄，今边疆急需，三日之后，朕摆出师酒。他日归来，朕亲自相迎，钦此。”

        温凤友宣罢，随便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陈子远，陈子远一身官服，脸色看不出什么变化。

        “钦此。”陈子远重重磕了一个头。

        下人接过圣旨，又把圣旨给到陈子远的手里。温凤友又看了陈子远一眼，说道：“王爷，这可是个立功的好机会，日后若是发达了，还望王爷好自为之啊。”

        “谢温公公。”

        温凤友一声冷哼，跟着几个人走了出去。

        接过圣旨，陈子远找人去将圣旨供起来，又把剩下的人打发了出去，才好好坐在椅子上。

        手扶着脑袋，没睡醒而疲惫的脑袋一时半会儿还难以想得通。这次皇上是想眼不见心不烦，直接将陈子远送到前线。

        去前线，若是立不了功，回来必然是罪过一件，陈子远逃不掉——当然，这还是在他能回来的基础上。若是立了功，陈子远也难以好好回来。正所谓功高莫盖主，陈子远就算是立了大功回来，恐怕也难以得个善终。

        “快去吧高麟请过来！”陈子远喊了一句，门外有几个人紧忙答应。过了一会儿，高麟走进来，一看脸色也是刚刚睡醒。

        “王爷一早叫我前来所为何事？”高麟毕恭毕敬道。

        “找你商量件事。”

        陈子远将刚刚圣旨所宣之事与高麟说了一遍，高麟思索着，手中的扇子晃来晃去。

        思索了许久，高麟一摆手，说道：“王爷可不必这般，如今皇上想让王爷去前线，自然要答应王爷几件事。若不然，凭着王爷的人脉，也能要皇上难以下令。”

        “你是说？”

        “王爷如今手中有自己的兵，皇上早把王爷当做心腹之患。平日里监视王爷的人不计其数，处处架空王爷的权利便是如此。如今派王爷前去，正好王爷可去一有实权的地方，如若能跟南蛮有着接触···那···”

        高麟说道此处停顿了一下，陈子远点了点头，说：“我已经明白了，如此甚好。”

        二人商量完，陈子远点点头，将高麟请走，又叫了两个下人过来。

        “你，去帮我打点东西，明日我就要起身前去见皇上。”

        陈子远说完，下人急急忙忙告退去忙活。

        这时陈子远又把脸转向另一个下人，说：“你去把梁学叫过来。”

        那人愣了一下，点头下去。

        不一会儿，梁学前来，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毕竟是一大早，外面的声音吵闹了他许久，昨晚几乎就没怎么睡。

        “梁学啊，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么？”陈子远问道。

        “不知，难不成王爷已经相通了？”

        陈子远冷笑了一声，说：“你肯不肯说出凌里的下落？”

        “王爷若是能给梁学一条活命，我自然就说了。”

        “可我给你了你。”陈子远摇摇头，说：“你应该知道，你不可能安安心心的活着。就算我答应了你，你也绝对不会把凌里的下落告诉我的，是吧？”

        梁学点点头，算作回答。

        “那好，你下去吧。”

        陈子远一摆手，梁学拜礼而出。

        这一天陈子远都未清闲，一直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明日早朝，陈子远要前去拜皇上。圣旨中说的清楚，这次皇上只是想让陈子远前去边境守护，不让南蛮侵入，甚至连出师的酒都要匆匆忙忙给陈子远摆上一桌。

        也就是说，明日，陈子远必须把自己想要的都说好。后天，陈子远就当出师，如此，再难回城。

        东西打点了七七八八，陈子远又找人将自己的手下全都通知到。这番出征，陈子远要带着自己的全部心腹之人前去，就连高麟也会陈子远列了进来。

        时间飞快，转眼是第二天早上。各路人马收拾齐备，就待陈子远一个传呼就可出现。

        备好马车，陈子远一身官服前去见皇上，上车之前，陈子远叫来了高麟，轻声耳语道：

        “若是得到消息，梁学必死。”

        高麟深感其意，陈子远点点头，上了马车。

        陈王爷已经许久没有跟皇上见面，这一番见面，二人聊得却是火热不已。客套话用尽，皇上准许陈子远带着自己的心腹一起出城，不过陈子远的家人老小都被留到了城里。皇上所说因前线困难，怕老人难受风寒，其实不过是为了留一个人质压在城里。

        陈子远终于如愿带着自己的人马前去，陈子远出动，梁学就安安静静地死在了自己的屋子里。

        马车颠簸，高麟跟着陈子远一起上了路。南去遥远，带着大军走的都是些荒无人烟的地方。

        高麟和陈子远都坐在马车里，盯着陈子远看了看，高麟问道：“王爷，如今家小被困在城里，您···”

        陈子远抬头看了看车顶，说道：

        “他年忌日，我定会给他们多烧些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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