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021
那只属于女孩子的本该白皙柔软的手臂此刻正在中原中也的掌心里，他不知道对方在来到港口mafia之前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从这双义肢上都多半能理解恐怕也不会太好。
这段日子以来中原中也是真的已经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左右臂，是能够并肩作战的伙伴。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从一开始的不可置否到如今的无法忍受，中原中也自认为不是青花鱼那种极擅长掩饰自己的人，对于自己认同的人他有着自己的待人准则，他可不想把她教成第二个芥川龙之介。倒也不是说不满意芥川，毕竟那个人为组织鞠躬尽瘁的态度和实力自己还是认可的。
只是单纯的觉得，她明明可以活的更好。
不是被转赠的战利品、也不是不需要自我的道具、更不需要成为冰冷无情的武器。
不必活在过去，而是成为一个有自己的想法、爱好、喜欢的或者是厌恶的、以及拥有未来的人，不也很好么？
中原中也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对她生出这种责任感，他也曾仔细琢磨过，最终觉得这多半是因为他是真的打算好好培养她了吧？
然而对方此刻的表情却又让他很是无奈，干什么露出这种想哭却又哭不出来的眼神呢？但橙发青年仍是不自觉放软了声线，“别不把自己当回事啊！笨蛋！还有……我看上去这么弱鸡么？”
“中也大人很强。”
她碧蓝色的眼瞳里流露出了这样理所当然的神采，瓷偶一般毫无瑕疵的脸蛋仿佛被注入了灵魂一瞬间变得鲜活无比，唇畔微微扬起的弧度让中原中也都忍不住为之一怔。
心头好似被什么绵软的东西撞了一下，但他很快敛下了眼底的惊艳，只是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他指了指掌心无法动弹的右手，“所以说，以后遇到这种事躲远点！现在好了，这手都报废了！”
她的眼底隐约有了几缕慌乱，“只需要修理一下就能用了。”
“中也大人，是不要我了么？我……会被转让给其他人么？”
中原中也向来是个雷厉风行的行动派，坦率的帽子架表示不想听她说出这种话。
于是他毫不犹豫开口道，“你是自由的人，没有任何人能够无视你的意志为你选择未来的路！包括我也不行！你想过什么样的生活？想成为什么样的人？有没有喜欢的或者讨厌的事？有没有无论如何都想知道的事情？这些事情对你来说，真的……一件都不存在么？”
“无论过去多惨烈痛苦都已经无法挽回，但现在和未来仍在你自己的掌控之下。”
“自由？自己……？”
她垂首低声呢喃着这些话，在战斗中如战神般坚不可摧的身体正在微微颤抖。
他看见她的左右死死的握着那颗极美的祖母绿宝石。最终……她抬起了头，碧蓝色的眼瞳里缥缈着雾气，凝聚成泪滴落下来，中原中也在这四目相对间听见金发少女哽咽的声音。
“有的，一直都有。我想知道——「爱」是什么？中也大人，「爱」究竟是什么？”
眼泪凝聚成串落下，一颗颗坠落在他的掌心上，橙发青年不知是被烫到了亦或者是被吓到了，总之迄今为止单身了二十多年的中原中也现在是整个人都不会说话了。
这难得的笨拙也让他多了点可爱。
青年俊秀的脸蛋甚至直接染上了红，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爆竹似的还弹了一下，“爱？这你都不知道么？爱是分好多种的，你看我现在这样开导你，这其实就是一种爱护下属的行为！”中原中也强行解释道。
“还有啊！你现在还小，这些东西都可以慢慢学！至少现在能够勇敢的表达出自己的想法就是很重要的一步了！”
中原中也又开口说了一句，觉得自己实在是顶不住她泪眼朦胧的目光了。
最后只好丢下一句‘右手恢复前，你就先住这里。需要什么我回总部帮你带来！我得先回去报告今天的事情了！有事手机联系！’就匆匆跑了出去，甚至连外套都忘记拿了。
他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看到她面无表情空洞无比的战斗他觉得生气。
但现在终于展露出她真正情绪的时候在她的眼泪里他又觉得顶不住受不了。这什么情况？为什么好好的问他爱是什么？还有啊……他刚才回答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爱护下属？慢慢学是什么意思？他还要教这些么？他也是个单身狗啊！真是见鬼了！
以前那条青花鱼带芥川龙之介的时候就挺简单的，不就是训练不死就往死里训练么？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因为对方是女孩？不不不，中原中也想起了隔壁游击部队的樋口一叶，如果那个人来自己手下他是万万不会满意的，首先战斗力就不行，行事性格也都不行，在他看来那女人压根就不适合在港口mafia的世界里生存。
霜月自然是没冲出去追中原中也，她正在反复思考自己刚才的表现，最终在确认了完全遵循人设之后她才淡定的点了点头。作为一个合格的下属，光是实力太强也不行，她必须要适当的露出些弱点才会让上司觉得好掌控才对，这一点她刚才做的很好。
不过……漆黑的帽子君确实是个不错的人，刚才还挺可爱的。
虎杖霜月垂眸看了一眼完全无法动弹的右臂，倒也没直接修复，而是坦然的坐到沙发上去静静等待，她闭目假寐把意识沉入心底同时呼出了属性看了看。
稍后应该就会有一波传说度进账了，中原中也不愧是优质韭菜，艾斯虽然透露的还不算多但这点信息配合着港口突兀出现的镜像幻影却又是铁证如山的证据相辅相成。
与此同时，后台显示的传说度正在以一个极为客观的效率上涨。
【霜月：东京那边还顺利么？各位。】
【宇智波止水：晓组织已经成功打入咒术师内部，非常顺利。】
【堕姬：我这边也是哦，永生的诱惑力真是大。那些高层明知道鬼之一族不是好相与的，但一个个还是前仆后继的来试探。咒灵那边还在试图跟黑死牟大人搭上线一起去抹杀人类。】
【霜月：如今鬼只需要少量血液即可生存，他们自然不会知晓鬼曾是多么可怕的存在。止水，你跟小梅相互配合，注意高专那边，表面针锋相对即可，想碰高专的人自然会去接触你们。
至于咒灵那边，可以先接触一下，除了假夏油比较阴险，其他咒灵掀不起什么风浪。死神和鬼之一族的活动轨迹往周边延伸，假以时日我要整个日本遍布你们的传说。黑死牟和白哉，前期可能要辛苦些。】
【黑死牟：如您所愿。】
【朽木白哉：无妨。】
【艾斯：我呢我呢？】
【霜月：等待即可，但别跑出横滨，艾斯你可没穿界门那种bug的东西。】
【艾斯：好吧。】
【堕姬：霜月大人，鬼出现在人前没关系么？】
【霜月：你说成为艺人的事情？没关系，你喜欢就好。咒术界的人如今各怀心思自顾不暇，毕竟人类这种生物在内斗的时候总是十分聪慧的。】
【堕姬：是。】
嘱咐完这些事情，并且感知到远在东京的自己此刻正在上课，霜月才收回所有思绪开口让小八继续抽奖。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现在她终于能稍微挥霍一些直接抽一万的s等级了。
待到光芒散去，她的眉目舒展间终于多了点满意。
“终于出货了，还不算太差的运气不是么？”
霜月低声轻语道。
一边说着，坐在沙发上的金发少女便化为了一团水蓝色如果冻般的物体，甚至还颇有些新奇的弹跳了一下直到适应了这种移动方式之后才重新化为人形。
【宿主，你今天好欧……接连出货诶！】
【这就是3s级别的存在啊。】
霜月细细感受着那小小的身躯里仿若无穷无尽的能量发出了由衷的赞叹，当年只闻其名观其影的著名存在如今真正体验之后才能理解何谓‘天生赢家’这种bug级别的人物。
至于无性这种小小的问题，重要么？
当然不重要。
霜月揉了揉眨眼间出现在膝上的小东西，冰凉软滑手感极佳，这颇有些自己rua自己的感觉让她觉得非常有趣。
……
这一夜，路过一条河就顺势跳下去的某个驼色人影毫不挣扎任由自己下沉河底，在无尽黑暗中黑发青年只感觉到片刻的溺水窒息之感就被某个q弹的东西整个连人带衣服吞了下去。
啊，这是被妖怪吃掉了么？
也好，说不定终于能成功狗带了呢！
拥有着鸢色眼睛的青年在心底高兴的想着。
同一夜，中原中也带上了她提到的一些零件和工具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中。
迎面而来就看见金发少女还是下午那副有些狼狈的模样，捧着那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的黑色手套端坐在沙发上，她黯淡的碧蓝色眼瞳正用一种无比难过的目光迎接自己的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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