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临水之战（五）
大片大片的东夷军在箭雨中倒下，自己的士兵惨叫连连，东夷千夫长气的咬牙切齿，满眼血红，再次催促最前面的百人队加紧进攻。
可是，想冲出壕沟谈何容易，壕沟壁陡峭，根本没有借力点，手上的大刀就算砍到赤羽营的盾上也是软绵无力，再加上随时可能出现如幽灵长蛇般的林渊长枪兵的长枪，东夷军最前方的百人队付出了极大的代价也难以寸进。
看着在兄弟们拼死冲击下依然稳如泰山的赤羽营防线，千人将慢慢绝望了，再次看了眼近在咫尺的城墙，干涩的嘴唇终于抖动了一下，沙哑的声音吼了出来。
“撤退！”
东夷士兵惊作鸟兽散，争先恐后的逃跑。
“刘青！”
“末将在！”
“你带100长枪兵，追杀贼军，把他们快速赶出战场即可，然后派几个人跟上去，确认他们是否真的回营。”
“末将领命！”
“其余人，留警戒哨，原地休息！”
林渊并非未卜先知东夷人今天晚上的进攻，只是作为一名职业军人，在没有足够情报支持的情况下，针对每一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做好准备。
壕沟也不是为了今晚准备的，林渊想的很清楚，邻水县城墙低矮，城墙兵道狭窄，如果率兵登城而守，低矮的城墙对敌军造不成太多的阻碍，反而会使得己方的阵型分散，使得伤亡增加，加速消耗手头有限的有生力量。如果面对敌军的轮番进攻，狭窄的兵道就会导致士兵无换，城墙上疲惫的士兵下不来，下面的预备队上不去。
思来想去，林渊决定把士兵放下去，在城墙前组成防线，一来阵型密集，可以降低伤亡，阵型配合壕沟可以充分发挥长枪兵的军阵优势，增强杀伤力，并且设置了几排阵线，可轮换，阵型也拥有了更多机动性。
……
第二天清晨，徐儒就匆匆赶到了，看着南城防营士兵已经在城下尸横遍野的平地上打扫战场，来到南门城楼附近，空气里浓重的血腥气让徐儒这个没经历过厮杀的文官，胃里一阵抽搐。
林渊从城下爬梯子上来。
“徐大人，我正要去找你呢。”
在城楼里，林渊洗了把脸，回头看向徐儒。
“徐大人，我们赤羽营弓箭不足，可否支援我支600？”
“……没有那么多，武库里只剩100多支箭了，我让人现在给你运来。”
“战况如何？”徐儒小心翼翼的问到。
“斩杀了贼军300余人，俘虏100余人。南城防营阵亡6人，伤13人。”
“好，好啊，大胜啊，林兄弟，我立马传信滨州府给将士们请功。”徐儒紧绷的心神稍稍放松。
但话音未落。二人突然听到远处传来鼓声，林渊立马冲了出去。
“咚”
“咚”
“徐大人，贼军要进攻了，箭只麻烦你抓紧送过来。”
“好！！”徐儒使劲的点点头，然后急急忙忙的走了。
……
井上坐在战马上，眺望着远处的临水县城。
“命令！灾民千人队在前，携带泥沙袋，给我把壕沟填平，精锐千人队在后，务必将大宇军队击溃！”
不多时，一条一条的黑线直逼过来。
果然是用灾民来做挡箭牌。
“弓箭手先不要射击，刘青！铺木板！”
刘青闻声赶紧命令士兵从身后拿出一块块门板盖在壕沟上。
“贼军300步！”一个城墙上的士兵吼道。
200步！！！
100步！！！
“上！！！”林渊握着长枪，率先踩着木板，越过壕沟和小斜坡。
南城防营的士兵迅速越过小斜坡，在斜坡前再次列阵，长枪林立，气势骇人。
灾民大多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拿着武器的手都颤抖起来，脚步为之一滞。跟在最后的执法队看到速度慢了下来，顿时暴跳如雷，大声叫骂起来。
灾民们只能咬紧牙关，继续冲锋。
“稳住！！”林渊大叫。
“噗嗤”
“噗嗤”
“啊！”
以血肉之躯硬撼长枪阵，结局可想而知，大批的难民倒在血泊里，甚至没有一个难民可以近得了身。
“前进20步！一步，两步……”林渊再次命令到。
“喝！”
“喝！”
赤羽营军阵稳步前进，前排的灾民为了躲避长枪，下意识的后退，而后面的灾民不知道前面的情况，在执法队恐吓下依旧在向前奔跑，一下子，灾民队伍就挤成一团。
前排的灾民动弹不得，眼睁睁看着泛着寒光的长枪扎入自己的身体，目眦尽裂，绝望的发出凄厉的哀嚎。
“啊！！！”
林渊看着这一幕，眼眶微红。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林渊如果没有系统，如果没有碰巧救了赵安，那他十有八九也会被东夷贼军派上战场，现在被长枪刺死的可能就是他了。
在这样的的乱世，只有拼命去增强实力，才可能主宰自己的命运！！
林渊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坚定下来。
“我会为你们报仇的！”
林渊不再犹豫，从背上取下弓箭，迅速射出一直响箭。
不一会儿，城墙上的弓箭手准备完成。
“预备！放！”
“嗡！”
一阵箭雨下来，灾民倒下了一大片。
箭无虚发，挤成一堆的灾民几乎全盘接受了弓箭的伤害。
“南城防营的将士们！杀贼！”林渊带领士兵们齐声呼和，以求击溃灾民的心里防线。
“杀！杀！杀！”
第三波箭雨再次到来，终于一个灾民受不了了，恐惧完全占据了他的心头，扔下武器，大叫着逃跑。
一石激起千层浪，一瞬间军队崩溃，四散而逃，东夷执法队都无法阻止。
“退！”林渊并没有追击。
弓箭手也如约定好一般不再放箭。
“废物！”
“竟然敢临阵脱逃！”
井上气急败坏。
“快，命令灾民后面的千人队立马进攻，顺道斩杀临阵脱逃者。”
等到东夷千人队好不容易穿过溃散的灾民，到达战场时，林渊他们已经回到斜坡后面，并抽回了门板。
林渊看着快速逼近的东夷兵叹了口气，心里明白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东夷兵的战斗力比灾民强的多，作为尚武的国度，东夷的士兵个个身强力壮，武力非凡。
随着东夷人悍不畏死的冲击，南城防营的伤亡直线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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