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生死
“常以为死了也倒是痛快，至少不必为了软弱而无能的哭泣。”当露水湿润的滴落尘岚脸颊上，他莫名想起母亲讲过的话。
活动下了手脚，清楚的感觉到肋骨撕裂感觉，等到起身他发现眨着大眼睛穿着红布兜的小女孩，才想起自己受伤前的经过。
“主人，你醒了。”
看到她眨着水灵的大眼睛，尘岚想象不出，昨晚的凶兽就是她变得。
小女孩把尘岚指引到爷爷所在的竹林，便笑嘻嘻的跑去捉飞舞的蝴蝶。
此地倒也算的上异数，在暗红月色下显得诡秘异常，却在暗月落下后，变得温馨安详。四周生长着苍翠的青竹，穿行青竹林，途经中央，有拱绿灰色的石桥。桥上雕刻着镂空的花鸟图案，远望竹林深处，有座搭建的竹房。
他走进去，闻到奇异的芳香，下意识朝着香气的地方而去。望见生着满头白发的老爷爷在熬药，看到尘岚来后，他放下手中的吹气竹筒。
面带慈祥说道：“你醒了。”
“多谢老人家相救，晚辈不知以何为报。”他想不到如何开口，便把恩情挂于嘴边。
面前老人额头深皱不已，半响看了会天际讲道：“你还谈什么报不报恩，我们世代生活在这里。今儿你就要把我的孙女带出去了，你让我一个老人无依无靠的，可如何是好。“尘岚不禁有些郁闷，在听完老人说完事情原委后，自知自己无能还要拖累别人。
心下愧疚万分，问道：“如何才能解开魔印。”
老人家捋了捋白色的胡须道：“只有一个办法，死。”尘岚听完伫立在原地说不上话来。一阵风出过，飞舞起了竹叶。苍翠欲滴的颜色，仿佛在渲染生命的颜色。
“玉烟她是个单纯的孩子，昨晚求我说什么也要把你救活，但她在救你的时候便种下了因果劫。在这个世界里唯独逃避不了的便是因果循环。在她决心要救你的时候，便已经当你是她的主人了。”
讲道这里，老人家深深的叹了口气。
“前辈，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出了竹林的尘岚，看到玉烟追着五彩缤纷的蝴蝶在边追边跑，他不自觉想起还在受苦的沐雨雪，心底里的愁闷越发显现在脸上。
“主人，你怎么不开心，有什么心事么。”玉烟眨着漂亮的大眼睛，望着尘岚说道。
“我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说完在玉烟不解的目光下，慢慢朝着远处的山崖前进。路上陡峭嶙峋的岩石让他磕磕绊绊，此时他心乱如麻，左右手都不知如何搁置。
“刚才前辈之所以这么说，全因为自己是个弱者。一个弱者，是让人放心不下，又不会正眼瞧的。”
当他走到悬崖边上，远眺四周茂密的迎风松，心中又添凄凉。天空清澈着蔚蓝，尘岚心想：“若是潭水就好了，我想在活一次，不要这么软弱，更不想生来就是弱者。”
须臾，纵身而跃。
尘岚的身体迅速下沉，他能清楚感觉到死亡越来越近，有种近在咫尺的感觉。
就在离死亡只有一坠之遥时，一道人影迅速出现接住了他。虽然没看到他的长相，但却看到满头的白发。
等到了地面，扑通一声，尘岚被放倒在地。满口的泥土青草吃进了嘴里，继而噗噗的吐着口水。
“年轻人动不动就寻死，以求事世清静。你可知，心中的那份执念却会荡然于天地间。”尘岚抬起头看到救自己的人，是个中年男子，削毅的脸庞，生着张浩然正气的倒八眉，一双直视的眼睛如同划破黎明的曙光。
“我是个弱者，活着也是给人添累赘，如今做了这个决定。也算生亦何欢，死亦何苦。”落寞的语气从尘岚口中吐出。
白发的中年男子冷哼一声，拽着尘岚衣服，瞬息又回到了悬崖边。
“再选一次，你会不会做同样的选择。”尘岚听完中年男子的话，想起刚才的求生希望，在悬崖边上再也挪不动脚。
“我不想去逃避了，不想在去做一个弱者。”一行清泪，挂在了尘岚的脸颊上。
“你可知，我为何要救你。”男子蓦然讲道。
“可能前辈是，悬壶济世的圣人。”
却看见他哈哈的大笑起来，随后道：“好一个悬壶济世，我更不是什么圣人，要说原因，是因为你像从前的我。”
尘岚感到不可思议道：“前辈如此修为，竟也说自己曾是弱者。”
见尘岚沉思皱纹，他补充道：“你觉得不可思议么，其实每个强者曾经都是弱者，没有任何人，是天生的王者。”
“可是我先天魔气就比别人差。”尘岚不自觉讲了出来。
“但是你心比其他魔善良，这就是补偿你魔气差的地方。”中年男子这般解释道。
“前辈还不知道你的姓名。”想起救命之恩，尘岚绕开话题说道。
“蓝生，不过这个名字已经遗忘很久了。”眼前这个叫做蓝生的人，身着普通青衫，望着天际萧然讲道。
“看前辈皱眉莫不是为锁事而困，修道之人不都是讲究清静，寻求天道么。”尘岚不解的问道。
“天道？何为天道，顺应天道，为所为之情，为所为之义，便为天道。试问成为凌云第一人，过往皆是不能回头唯独自己在高处，不胜寒，那么天道的意义又是如何。”
尘岚听完便觉惊异，他从前只是听太多人讲过：“要达到此生巅峰，不择手段的达到。”却没听过如此豁达与坦然的言论，或许这就是一千个人里，有一千个对于天道的看法。”
“今日听前辈一席话，顿感觉身心俱畅，晚辈回去定当脚踏实地，好好修道。”尘岚看向了先前跳下去的悬崖口，心有余悸道。
“如果能让你重来一次，你想不想不成为一个魔。”蓝生目光直视着脸上挂着清泪的尘岚。
“一个魔，连爱都要成为利用，达到强大的棋子，我也曾厌恶这种身份。”虽然知道自己是个魔，但尘岚只想把心底里想说的都说出来。
他说完，蓝生从怀里掏出个镜子模样的东西。随郑重看着尘岚道“这是生死镜其中的一块，早些年它救了我命，只剩下半块。”
顿了顿又道：“半块只能承载一个的修道记忆，进入生死镜全部的记忆将会消失，你可以带着有生灵的东西一起修炼，但是你必须走出我的记忆里。”
尘岚听着蓝生说的，感觉头整个都大了起来，有些似懂非懂。不过最后倒是听明白了点：“必须在他的修炼记忆里走出来，也就是他苦苦困住的道心。”
蓝生留下句：“如果有了答案，一定要来若水河找我。”身形陡转，在天际间瞬息不见，不知何时降落的金黄色的画卷，掉落在尘岚手中。
当他摊开卷轴，却发现是张更全的大陆地图，更有有本大陆奇异志的书，心道：“原来蓝生就是大陆奇异志的作者，怪不得能消失的如此之快。”
想到这般，他看向了蓝生消失的地方，心底里满是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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