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纸鸢

竹林小屋中，玉烟睁开水灵灵的眼睛看向尘岚道：“蓝生哥哥，是你么。”本还在闭目的尘岚听到这话，跑过去抱住了她道：“王嫣妹妹，我们永远不会分开了。”

        抱的时候玉烟回过神色，把尘岚推开道：“就是这个破镜子把我们吸进去了。”说罢抓起桌子上的生死镜，朝着地面上摔去。

        说也奇怪，这镜子从玉烟手中撒手后，没有摔到地面上，反而朝着尘岚而去。

        “这”玉烟见到这幕说不上话来。

        “是我走出了蓝生前辈的修道记忆，这块生死镜的主人，从此就是我尘岚了。”须臾尘岚感受了自己身上的魔气，竟丝毫没有察觉出来，蓝生前辈曾告诉他：“如果再选一次，还愿不愿成为个魔。”

        如今，似乎已经有了最好的答案。

        二人在屋子里久久不出来，门外传来敲门的声音，尘岚心道：“这么晚了莫不是老人家又有什么事不成。”

        这般想着，打开了门，未曾想重重挨了记拐杖。迎面对上的是老人家恶狠狠的目光，劈头盖脸问道：“你到底对我孙女做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爷爷你不要误会了，尘岚哥哥不是”

        “你住嘴，现在都学会帮外人讲话了，在这片处处险恶的北绝之地，我提心吊胆的把你养这么大，我一把年纪容易么。”尘岚见到老人家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样子，觉得特别搞笑。碍于氛围，他强忍着不笑出来。

        老人家又要拿着拐杖打到尘岚身上，却是玉烟抓着他的手，躲开了。

        见到这幕，老人家只得叹口气道：“玉烟对你生了情。”

        尘岚听到这话，心底咚咚跳动，在看向玉烟的时候，神色里满是感谢。

        “爷爷，你不要乱说。”玉烟跺了下脚，满脸绯红的跑开了。

        “冤孽啊，冤孽。”尘岚还伫立原地的时候，拐杖的声音已渐行渐远。

        次日清晨，二人趁着黎明未至，收拾行李溜了出去。带的行李里面有食物和水，还有书房里拿的配剑。听玉烟说，这把剑比人间的凡铁贵重的多，原因无他，便是玉烟的爷爷早些年出外捡到龙麟。穷其了十年的功夫，铸造了这把岁荒的剑。

        尘岚不解问：“为何叫岁荒。”

        玉烟莞尔笑道：“一把剑，用尽十年的光阴，爷爷说岁岁荒芜，只为此剑。”

        听完后，尘岚不自觉多瞅了几眼。

        如今他已没了魔气，出入北绝之地万分危险。大陆奇异志上讲：“魔界通往人间的入口除了分隔的若水河，还有锁龙谷。其谷入口由两条石龙相互交织盘旋，想要通过必须是极其强大的魔。如果不然，只能飞跃若水河。”

        魔这个词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魔者，为气。若气至天道变色，便是极厉害的盖世魔头。”

        修炼到这个阶段必须是天纵奇才，几百年才出一个。尘岚自认是没有这样的造化，只得选择去若水河中找蓝生前辈想办法。

        “尘岚哥哥想什么呢。”铃铛般的笑声，把他拉回了神。

        “我在想，晚上我们要露宿荒野了。”

        玉烟眨着眼睛看向大陆奇异志道：“距离若水河顶多半日路程，我们快行，应该不会落魄到露宿的境地。”

        果如玉烟般所言，二人到达若水河前，天仍大亮。若水河前荒芜不已，倒是有块古朴的石碑。尘岚见到这望不到边际的若水河水，不自觉的眉头皱在一起。

        玉烟看出了他的难处，从口袋里掏出莲花模样的法器，放进了湖水中。说也奇怪，这莲花法器入水后放大数倍，玉烟轻轻一踏，站在了莲花之上。

        “尘岚哥哥，快来啊，我们争取天黑之前，渡过这若水河。”

        “好”

        二人在若水河中漂浮，移动到若水河中央时，出现了巨大的漩涡。进退两难下，来不及思考，便被卷了下去。

        等有了意识，尘岚睁开模糊的眼睛，望见白茫茫的一片，还以为是自己瞎了，须臾后发现是白发前辈。

        “蓝生，是你！”尘岚惊讶道。

        “恩，看来你已经找到答案了。”听得出，他语气里有丝狂喜。

        尘岚打量了下四周，水泡不断的冒起，似乎有个保护罩般的结界，让水不流进来。最让他好奇的是，蓝生居住的地方是个青黑色的大乌龟壳。

        “若水河为何会变成这般样子。”尘岚脑海里想起大陆奇异志描述的若水河，皱眉道。

        “这些年万毒门不停研制与发展毒功，若水河都被染黑了，听说他们门派的入门弟子。大多数不是为了成为盖世毒神，而是在若水河装黑水，拿到人间比鹤顶红还畅销。你瞧瞧我的家都被这群毒人染黑了。”蓝生肉痛道。

        “她希望你放下，我才能从你的修道记忆中清醒过来，这或许是她想告诉你的话”想起蓝生先前问的话，尘岚如实答道，

        蓝生听到这个消息，狂笑不止，随后停止了笑容，面颊上挂着两行清泪。半响他回过来神缓缓而道：“这么多年里，我也想过，但是就是不愿意接受。”

        顿了顿补充道：“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事实的真相。作为报答，我给你乌龟的三块龟甲。如果需要我，就对着龟甲说出我的名字。”

        当龟甲落在尘岚手上时，他毫不犹豫的拿出第一块道：“前辈，能不能送我们去人间。”

        听到尘岚许完的第一个愿望，蓝生哈哈大笑道：“什么时候启程。”

        “就现在吧。”尘岚看了看旁边盯着大乌龟家的玉烟，神色里满是好奇。

        “旁边的小姑娘，也随你去了生死镜。”蓝生望向尘岚所在的视线，疑惑道。

        “恩，她说我们有因果劫，所以我去哪她也必须去哪。”

        话音落下，蓝生的眼睛恐惧异常，很快就遮蔽了下去。

        二人在大乌龟壳前等待着蓝生出来，未曾想到他竟拿出只纸鸢，在他手中越变越大。

        尘岚和玉烟见到这幕，坐了上去，蓝生见二人已坐定，手中牵着的线源源不断的输送着真气，让风筝能够在空中飞行。

        望着渐渐变小的身影，消失于天际，蓝生叹了口气道：“或许就如同写的大陆奇异志样，我还是最怀念曾经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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