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楚离
回至寒舍，王老伯将儿子安置妥当，苦笑的转过身朝向尘岚道：“见笑了，我这不争气的孩子。”
“他如何变成这般模样，看神智似乎也和常人无异。”不想王老伯打断尘岚道：“不，他和其他人不同。”
随缓缓而道：“数月前，水生出外打鱼，不巧乘风镇起风。我曾劝他不要总想着捕鱼，他总是不听，说是要捕很多鱼换钱娶媳妇。”
王老伯叹了口气又道：“从河水上行驶数里，便能看到连通的江面，不少乘风镇中的人，因此风浪葬身于海底，幸好水生福大命大活了下来，从这之后他却变了个人似的。”
尘岚道：“此话怎讲？”
“水生整天在河边渡口，仿佛在望着什么事物。开始我没有察觉，这日子久了，就越让我感到不可思议。邻居都说他疯了，可是我觉得水生绝对没有疯。”
“兴许他在上段海浪当中，无法走出来，终日盯着，只是为从记忆里走出来。”尘岚有感而道。
王老伯苦笑着摇了摇头，说出了事情的原委：“水生从小，就是苦命的孩子，生下来他就是个残疾。小的时候他不仅没有玩伴，反而其他的小朋友都在他背后丢小石头。我就在想他越是被人欺负，老天就会格外的照顾他。结果的确如此，水生在渡口等到了叫做婉秋的女子。
尘岚听到这，朝着水生的方向看了去，目光里满是同情。
“婉秋生的清秀可人，活这么大岁数，还是头次见到这么漂亮的女子。后来她提出要和水生成亲，听到后我便老泪纵横，虽周围人都议论婉秋是妖怪，可我知道他们是嫉妒水生好命。只是之后发生的事情，连我也开始怀疑婉秋。”
“女子可是昨夜河水之中的”在脑海中，尘岚回忆起昨夜之事，依然历历在目。
“是的，就是她。婉秋总是在半夜出去，有夜我睡不着觉跟着她出去，不想跟丢了。乘风镇中的人传道她各种不好，水生却听不得其他人的议论，若是听到婉秋半夜去勾搭野男人时，总是冲上去打人，拉也拦不住他。”
末了，王老伯补充道：“说实在的，儿媳妇还是挺好的，毕竟找遍乘风镇，也不会有第二个女子像婉秋样对待他，可谓无微不至。”
“今夜锦衣而行，你我再去小河畔渡口。”尘岚听到这，坚定道。
半夜时分，尘岚感觉到水生醒来，绳子依然动了动。尘岚嘴角一笑，跟着水生而去。
在小河畔的渡口处，果然发现水生伫立在河边不动。
尘岚拿灯探去，示意王老伯退后，却照见河水中慢慢走出婉秋，朝着水生慢慢走来，他本想制止，碍于挽留并无恶意，便在远处盯着。
异变突起，婉秋竟死死掐着水生脖子，要把他置之于死地。尘岚见状喝道：“休要伤人。”
这幕发生于电光火石之间，尘岚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等待惨剧的发生。
天边陡瞬闪出道白光，如雷声般浑厚的声音大喝：“妖孽，受死。”尘岚面前出现道白色剑气，硬生生的撕裂婉秋躯体。
“仙人”王老伯见电光火石间，婉秋便扑通于水面，愣神后忙大喊：“水生，你没事吧。”话毕，蹒跚的跑到水面的位置。
天地间白光瞬息而降，落入水中救下了水生，闪身到了岸边背对尘岚二人道：“他苦命的很，被渡劫的妖兽夺去了性命。”王老伯听此，无力瘫坐于地，口里念叨着：“不会死，老天是会眷顾水生这个孩子的。”
随又道：“啊哈哈，水生，去闹市上买些肉来，就是你最喜欢吃的。还有你要娶个漂亮的媳妇，然后让乘风镇里的人都看看。”王老伯越说越歇斯底里，竟朝着湖面而去，却又被白色身影救上了岸。
“他似乎已经疯了。”尘岚见到王老伯失态的样子，久久未语。
白色身影叹了口气道：“世间之情，又如何抵得过生命的昂贵，人无论遇见诸多磨难或是别的，活着才是希望。”
尘岚发了疯似的冲白色身影道：“他这般活着还不如去死，修道之人是否就是这样普度众生，和邪魔无铭样，这就是除魔卫道？”
白色身影轻咦了声，看向尘岚道：“你知道无铭师叔的下落。”
“你是谁。”尘岚疑问。
“剑气门下，仰天峰无凌座下首席弟子，楚离。”
尘岚来不及想，被他抓住了衣服，只感到脚下生风般，在天地间浩然漫步。
在尘岚伸脚时，楚离笑道：“这是你脚下被我施了风行术，只凭你，怕是要在这空中掉落，粉身碎骨。”
“我们这是要去何处。”尘岚疑问。
楚离道：“剑气门。”虽不知眼前此人带他去剑气门是何用意，在尘岚心中答定：“和无铭有莫大的关系。”
果不其然，到达剑气山门时楚离突然来了句：“若是掌门问你，就把无铭师叔的事告诉他。”提起无铭，尘岚咬了咬牙，马上恢复如常道：“定然如实交代。”
剑气门位于蓬莱仙山中心位置，山体浮于空中，四周被若隐若现的禁制包围。进入山门后，楚离竟不能飞往空中，尘岚不由对禁制敬畏起来。
虽行至几里功夫，尘岚便被周围仙雾笼罩的景象吸引住了，楚离见状笑道：“这些只是寻常的雾气，传在蓬莱仙山深处，更是有洪荒仙气。只是越是稀有的东西，越是危机四伏，就连本派掌门无药，也不敢轻易踏足。”
“无药掌门时什么样的人。”尘岚来了兴趣道。
楚离道：“若是非要用词描述的话，他不像掌门，更像个收藏家。”二人来至太虚殿前，楚离使了个眼色给尘岚，自己退开了。
尘岚敲了敲门，内室传出声音：“进来吧。”
得到应许，他推门而入，入目的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如星璀璨，眉指苍穹，似有万夫难敌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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