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围棋

湖心亭往北望山上，见到的首个楼阁为听雨阁。

        名字的起源，多源自听雨阁中，三位老者终年乐此疲惫的下棋，阁外风吹雨打，浑然不知。

        走至二楼，目光一扫，诺大一个厅堂之内，空空荡荡的，除了棋桌，别无它物。

        尘岚定神望去，几位须发皆白的老头，正围着盘棋。

        两位正皱着眉头，瞑思苦想。还有位蹲在棋盘旁边抓耳捞腮，不住抱怨道：“刚才一步，不该这么下，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咱们岁数一般大，你倒是还倚老卖老，要不你来陪大哥下。”

        尘岚细细打量这三位老者，旁观之人身着灰袍，手执白棋的老者着白袍，而手执黑棋的老者身着黑袍。

        正这般看着，观棋的人又嘟囔起来：“我说这步”

        白袍老头，眉头一竖，怒道：“老三你给我闭嘴！究竟是我在下棋还是你在下棋？你有本事，还不是被老大杀得屁滚尿流！”

        灰袍老者脸色讪讪道：“这不指着你给我报仇吗？结果你比我还不如，眼看又要被老大杀大龙！”

        白袍老头气得胡子直抖：“老三你有本事，我让开位置，你赶快来帮我下！”

        灰袍老者作势就要推开他：“我来就我来，看我怎么将这条大龙逃出生天！”

        白袍老者偏偏又不肯让，两人顿时为了一个对弈的机会，争执的面红耳赤。只有手持黑棋的黑袍老者，抚着长长的白胡子，笑呵呵的看着两人掐架。

        尘岚趁此机会，走上前拱手道：“三位前辈，晚辈前来参加入门考核，还请赐教！”

        黑袍老者听罢，顺手翻了棋局。

        “老大，你干什么？好好一盘棋，就被你给毁了！”白袍老者顿时就急了。

        黑袍老者道：“正事要紧，这一盘棋就算平局吧！”

        话毕，转而看向尘岚道：“少年人，考核已经开始了。”

        视线前方，白茫一片，后出现幻象。白黑灰三位老者化成三道青烟不见，在尘岚前方，只有个陌生的老者，笑脸盈盈看向自己道：“小友看也看够了，何不来陪忘棋来一盘？”

        “不会输得人有惩罚吧。”尘岚怯问，瞧向老者看了半天，仍没发现忘棋是何境界，心中不免敬畏。

        见尘岚迟迟不前，忘棋和颜悦色道：“小友别怕，快过来。咱们来下盘棋，赢了你就可以通过试练”

        听罢，尘岚坐在了起来，下了一手。

        忘棋皱眉道：“少年人好心急啊，我这还没说，若是输了，也就搭上这条小命而已。”

        尘岚无奈叹息：“这话要是早点说就好了。”

        “此时为时不晚。”忘棋琢磨了会，把棋子放了下去。

        尘岚低头见棋盘，下的可谓是混乱不堪，他棋道不深，只是略知，如何下得赢眼前的棋痴。

        见对方久久不动，忘棋也不催促，捏了把胡须，笑眯眯的望着尘岚。

        “我警告你，不要在盯着我，这样输了不算。”见没胜算，尘岚开始赖皮。心道：“反正输了后他才杀人，在这之前还是有很多时间跟他消磨。”

        忘棋听此话，又是哈哈大笑起来道：“很久未曾开心，小娃娃有意思，输了也不杀你，就让你留下来永远陪着我吧。”

        “这和签了卖身契有什么区别。”

        话说出口，尘岚心底却一惊，接着双手胡乱比划，捏起一颗白棋，放下去。忘棋见此讲道：“此棋虽走的不算精妙，但却也是难得的方法，这样走便不会将棋陷入死角。”

        听罢，尘岚深深松了口气，目露喜色。

        还没等他高兴够，就见忘棋黑子压来，这一压白棋又陷入了危机。

        “这局不算，从开一局也不算，总之你跟我下就不算。你这不是欺负人么？”尘岚又开始耍赖，因为他知道：“忘棋乃是棋道高手，跟他下就是找死。”

        “何为欺负？”忘棋笑眯眯的盯着墨尘。

        “你棋艺高超却要找我这个新手下，输了还要杀人，又色迷迷的盯着我看。”尘岚嘿嘿一笑，继续耍无赖。

        “这样可好。”忘棋笑罢，对着尘岚吹了口气。不多时，周围出现许多年轻姑娘，身材婀娜多姿，惟妙惟肖，美若天仙下凡。光着洁白的脚丫，半彩披身，围绕着二人周围，跳起舞蹈来。

        隐约间，尘岚更是看到姑娘胸前跳跃的小兔子，体内气血翻滚，心中忙默念：“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

        “下棋，不要多说话！”忘棋微微一喝。

        尘岚无奈，盯着棋盘思考，只是周围诱人的事物，久久不散，小兔子总浮现在脑海中，不自觉就想瞟两眼。

        “不许看，下棋。”忘棋又喝一声，对尘岚一指，周围的美女瞬息不见。

        此时厮杀已到生死存亡之时，忘棋老僧坐定，神色里满是悠然自得。

        尘岚憋屈不止，顺手捏起一枚白子，看也不看就放了下去。

        黑子尾随而落，忘棋提醒道：“此时生路只有一条，就是不知你能下得对么。”

        听罢，尘岚白了忘棋眼，想也没想按下了棋子。忘棋道：“不考虑下么，就这么果断是会死的。”

        “别废话，这是你说的。”尘岚想也没想，按了下去。

        忘棋见状悲伤道：“想不到少年人，你果然聪慧，此时下的，是当年我没有走的棋路。”

        尘岚站起身道：“什么相反还是不相反，我只知道，我赢了！”

        “你可知在这三界当中，能下赢忘棋的人，只有白魔蓝生，我的妻子。未曾想今日又多了你个小娃娃，能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我叫尘岚，蓝生前辈是否赠与前辈隐龙剑。”

        忘棋若有所思道：“当日在听雨阁中，我和白魔蓝生的确厮杀了一夜，方才分出胜负，若是你见到他定要转告他一句话。”

        “什么话。”尘岚疑问。

        “再来陪老友下一盘棋，可好。”忘棋说罢，哈哈大笑。

        尘岚盯着忘棋应允道：“前辈的话，晚辈定当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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