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僧与道
“我的名字是我师傅给我取的，他们希望我如鹏傲九天！”
小男孩有些拘谨，话语中却满是坚定。
“嗯。那你这火蛇草能卖给我吗？”九幽微笑着，双手抚在小男孩的肩膀上，轻轻的揉了揉。
“可以，不过我要留一根给羽师父治病，还要给飞师傅买治疗火伤的药。”
羽飞摊开手掌，三株像小蛇一般的药草躺在他稚嫩却布满伤痕的小手中。
九幽微微一僵，笑容凝固，显然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小男孩，本应柔嫩的小手却满是伤痕！他只能默默的，轻轻揉了揉小男孩乱糟糟的黑发。
“这两株火蛇草，我给你两百两银子，另外，这块玉你要随身带着，千万不能离身。”
九幽拿出两张百两面值的银票，又从怀中掏出一块圆润的玉石，塞到小男孩手中，然后不等小男孩回话，就站起身来，拿些两株火蛇草，从地上捡起掉落在地的药包，推开医馆大门就走了出去。
医馆门外，被九幽挥手间击飞出来的一伙人，还堵在医馆门前，看到九幽出来，那位少爷就叫嚣着走上前来。
“你可知道我是谁？说出来吓死你，我是杜家大少爷杜兴，这方圆千里，都是我杜家说的算，你敢打我，看我回去不找人踏平你这小镇！”
这位杜家大少骂骂咧咧的，抬着头，这副骄傲的样子，很难让人想要的到刚才他跌倒时的狼狈。
九幽轻轻抬头，撇了杜兴一眼，淡淡开口。
“滚！”
一言既出，如雷动九天，轰鸣作响，震得人耳膜生疼，而站在九幽身前的杜家大少更是痛苦的蹲下身来，捂着耳朵，凄厉的嚎叫着。
九幽却是不再看向他们，似是从未将他们放在眼里，甚至他们身后的杜家都不如九幽法眼。
九幽转过身，对着医馆中的几人微微笑了笑，而后转身离去，只留下一道背影，他满头白发随风飘荡，看似潇洒自由，实则孤独落寞，最后，就连影子都看不到了。
医馆中羽飞看着远去的背影，心思飘摇，眼睛一闪一闪，不知在想着什么，好长时间才回过神来。
“伊叔叔，给我拿些治疗火伤的药吧！”
羽飞将两张银票拿出来递给伊老板，伊老板却没有接过，却是转身从柜子后拿出一大包药来，轻轻的放在羽飞手中，压在银票上。
“给两位大师的药怎么能要钱呢？要不是你的两个师傅，我十几年前就该死去了，是他们救了我，带我来到这葬神小镇，给我安了家，还帮我开了这家医馆。”
“我的命都是他们的，琉璃我这医馆也是他们的。”
“也该选个日子，就让你和若水成婚了。”
伊老板越说越激动，愤慨激昂，到了最后，却以一声叹息结束了所有话语。
“若水，你送小羽回去吧！”
羽飞愣了愣，什么成婚，自己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再看向若水，看她俏脸羞红，显然是早已知晓了，再想想师父们的话语，原来他们早就计划好了，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
“嗯。”
若水红着脸，轻轻应了一声，拉着羽飞的手就走出了医馆。门外，杜兴还跪伏在地上，身体颤抖不止，显然是被吓坏了。
若水牵着羽飞，踮着脚，绕过挡路的几人，向着远方走去。天空中，红日渐渐西沉，金红色的光芒铺满大地，天空中几轮圆月放空，甚至还有一个残月也挂在空中，两个小小的身影，在日月光辉之下，一切，如诗如画！
少女正是二八年华，女孩子还比男孩发育的早，如今身子早已长开，婷婷玉立，要比一旁才十四岁的小男孩高处半个头来。
出了医馆后，小姑娘到活泼了不少，蹦蹦跳跳的，快乐的好像翩然起舞的蝴蝶，嘴角的酒窝更给她平添了几分可爱。
倒是小男孩有些拘谨了，一路上都很是沉默。若是今天伊老板没说出这番话来，羽飞或许还能和若水开开心心，打闹着回家，只是伊老板的话语，让羽飞有了别的心思。
“羽飞，你怎么了？你今天好想有些不高兴啊？”
女孩子的心思本就比较细腻，更何况身边这位还是自己的未婚夫，若水早就察觉到了羽飞的异样，只是碍于女孩子的羞涩才没问，这时终是没能忍住，开口问了出来。
“没，没事。”小男孩有些紧张说话都有些不顺畅。
噗嗤
少女心思通透，已经猜出了个大概，又看到羽飞扭捏的姿态，忍不住笑出声了，顿时银铃般的笑声传遍田野，清丽的容颜更显俏丽。
羽飞简直快要看呆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走到一方小小的池塘边，若水坐在码头，一双洁白无瑕的玉足落入水中，踢起阵阵涟漪。
“若水姐，你说我们会成亲吗？”羽飞坐在若水身边，学着若水的样子，将脚放入池塘中，而后伸了一个懒腰，缓缓躺在码头上。
“嗯，我会成为你的妻子！”
若水回过头，看着羽飞的脸，语气坚定，忽然，她笑了起来，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容颜竟将池塘中莲花的光彩都压了下去。
她俯下身，轻轻吻在他的额间
“师父我回来喽。”羽飞嘻嘻哈哈的，推开寺庙破烂的大门走进园中，刚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饭香，不由得一声长叹。
“嗯，时间掐的刚刚好，饭刚做好。”
一个体态干瘦的老和尚从厨房走了出来，对着羽飞和蔼一笑，溺爱之意不言而喻。
羽飞赶紧向前，扶着老和尚的手，将他扶到园中的石桌前，而后将厨房中的饭菜端出，轻轻摆在老和尚身前，接着从屋里又扶出一个形容枯槁的老道士。
三人围坐在石桌前，就着几碟青菜，将一盆白米饭吃完，两个老人都只吃了一碗米饭就停下，笑咪咪的看羽飞吃的津津有味。
饭后，羽飞将碗筷收拾好，就坐在园中听从两位师父的教诲。
“小羽，你莲花经背完了吗？背完的话我就提问了。”
“弟子愚钝，还没能将其中经文记熟。”
“唉，看你这满身灰尘，你是不是又去打架了？”
“没有！”
“那怎么浑身是伤？”
两位师父一个接一个的问，弄得羽飞目不暇接，都不知还说些什么，为了摆脱两位师父的炮轰，赶紧躲进厨房，端了两碗热乎乎的药汤出来分别放在两位师父身前。
“那里来的药？”
“我去镇上玩的是个遇到了伊老板，这些药是他给我的。”
羽飞小小的撒了个谎，自己偷偷跑到炎潭采药的事还不能让师傅们知道，不然又该训斥自己了。
“以后不要乱往山上跑，山中什么危险都可能发生，你要出点什么事，我们两个老家伙怎么办？”
两个师父对视了一眼，就猜了个差不多，毕竟是自己两人将羽飞拉扯大的，羽飞的任何一个小动作代表着什么意义，他们都清清楚楚，羽飞的一点谎言又怎么骗得到自己？
“羽飞，明天开始，你就学着修行吧！”
飞龙老道幽幽开口，喝了药水后，老道士的脸色都回复了正常，不再想平时吓人的紫红色。
“还要理佛！”
羽墨大师的话语简洁明了，但一句话就把羽飞修行的事情定了下来。
“这”
本来说道修行，羽飞还有些欣喜，这么多年了，两位师父都没让他接触过修行事，今日却突然让自己修行，羽飞还有些激动。不过听到羽墨大师说还要理佛，这不是要出家当和尚吧？
虽然当和尚也没什么大不了，自己还有一个和尚师父，不过出家人不能娶妻生子，那若水姐怎么办？
“没事，不用你出家，知佛敬佛就好了。”
羽墨大师微微一笑，他看到羽飞皱起的眉头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了，当即出声安慰到。
“这还差不多。”
羽飞心中这样想着，接着起身趁着还有月光将两位师父扶进屋里，飞龙道人住在漏风的屋子里，因为他有热伤，十多年来总是汗流不止。
又将羽墨大师扶进密不透风的屋子里，羽墨大师染有伤寒，不能着凉，待到两位师父都已睡下后，羽飞才在寺庙破烂的大厅里，铺了一张草席，懒洋洋的躺在上面，抬着头，目光穿过破烂的屋顶，直冲向云霄，看到那洁白无瑕的一方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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