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离开
因为棠浅看起来随时都会直接醉倒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墨言见周围也没有能够叫上来帮忙的花仙，便亲自把她带回了她的房子。
小心翼翼地扶着棠浅回到自己房子里的床上坐好之后，墨言刚想让她躺好，却发现她一双手紧紧抓着自己一副不想放开的样子，无奈地笑了一声：“怎么？到家了还不让我走？”
棠浅倒还真的紧紧抱着他不撒手了，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听清问题就摇了摇头：“哎你别乱动，这样抱着多舒服。”
感觉他还站着想离开的样子，棠浅顿时就泪眼汪汪了起来：“你别走嘛！”
墨言看了她一眼，最终妥协一般地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低声道：“好，那我不走。”
原本以为棠浅会因为喝醉了就拉着他吵吵闹闹地说着一大堆不开心及埋怨的话语，然而墨言没想到她竟然就真的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抱着他。
这小花仙也真是太没心眼，就不怕他趁着她喝醉乱做点什么么？竟然还敢如此抱着他，十二界之中敢趁着醉酒对他这么做的估计也就一个。
想到这里，墨言却是笑着轻叹了一声，眼里神色变得有些柔和。
可怕的是他似乎并不讨厌两个人这般处着的感觉。
然而即便再不舍他明日也必须要离开此处了，继续下去恐怕会沦陷得更深，那便要触犯神界禁忌了
过了好久，墨言才低头看向棠浅问道：“睡着了？”
“唔不知道啊”棠浅说着又在他怀里蹭了几下，却依然没有放手的意思。
墨言失笑道：“你该不会打算就这样抓着我睡吧？我都在这里最后一晚了，你还想如此折磨我？”
他话刚说完，棠浅突然就抬头用着一双茫然的眼睛看着他，眼里好像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满，看得他顿时有种自己说错什么做错什么的错觉。
俩人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靠在他身上的棠浅突然又往他怀里凑了凑，靠在那里似乎在听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笑道：“哎，你是不是喝太多酒了不舒服？不然心跳怎么那么快？”
难得的，墨言不仅没有反驳她，脸上反而还冒出了一种淡淡的，被称作‘红晕’的东西。也不晓得他这是因为被拆穿了而不好意思，还是因为喝了太多酒的关系。
“你赶紧休息罢。”墨言说着，就将人从自己身上掰下来。
棠浅在被他掰下来时还迷迷糊糊地嚷了一声：“你好吵。”，惹得墨言不知该怒还是该笑的好。
帮她躺好并给她盖好了被子之后，墨言就安静地站在床边看着她，心里暗道：“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了，果然还是趁现在离开罢。”
然而就在他转身要离开之时，身后突然伸出一只手在他淬不及防的情况下将他往后一拉，他脚步一顿直接躺倒在棠浅的床榻上。
转头一看，原本闭上了眼睛的棠浅竟然睁开眼睛幽怨地盯着他说：“一起睡！”
墨言沉默了片刻才反问：“棠浅，你知道你现在在说什么做什么吗？”
棠浅一脸茫然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最后才一脸好似被人欺负了的样子低声说：“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
墨言又是一怔，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个小花仙
“墨言，你别走好不好”棠浅迷迷糊糊地说着，虽然双眼依然满是醉意，可却又有些明亮。
即使这不应该发生，但墨言还是承认自己在这一刻心动了。
他并不知道棠浅说的别走究竟指的哪一个，然而此刻他亦只能垂眸对她说：“好，你乖乖休息，我今晚不走便是。”
等了好久都没再听见对面传来说话声，待他再次抬头看向棠浅的时候，才发现她早已经闭上眼睛睡着了。然她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却依旧没放开。
他无声坐起身子抬手轻轻在棠浅额头处抚了抚，动作仔细地将她散乱的几缕发丝拨开。就这样看着好一会儿，他缓缓俯下了身子。墨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缓缓滑落，与棠浅身上的头发如同俩人之间的气息那般，暧昧地纠缠着。
最后，他只在她唇边落下一个犹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便与她分开，安分地在她身边躺下。而两人的手，不知在何时早已成了十指轻轻交扣的画面。
日后也许再也不会相见了，那偶尔也让他任性一次罢。
如此想着，他慢慢闭上了眼睛。
·
隔天早上棠浅起来的时候头还有点疼，她揉了揉头之后下意识地就看向了床的另一边，那里却是早已空无一人。
她微微一愣，然后抬手在那空位上轻轻摸了摸，果然还感受到些许余温。
这会儿天色还只是蒙蒙亮，花境里的花仙们似乎都还没有醒过来。墨言正在自己的房里做着最后的检查，确认自己可有遗漏之物。
其实按理来说是没有什么东西会被他落下的，过来这里一趟估计也只是想好好记住这里的一切罢。
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的心也很了解自己，所以他很明白什么是自己想要的，什么是自己喜欢的。
只是他没想过有一天，他会有一个东西是自己想要却又是无法得到的。
在客房里绕了一圈之后他最终还是离开了那里，却没想到刚从棠树上下来，就见到了站在树下等着自己的棠浅。
他微微一怔没有说话，倒是棠浅松了口气走到他面前说：“啊，幸好你真的回来这里看了，要不你走了我怎么把东西给你呢？”说着，她朝他递了一棵小盆栽。
盆里种着的是海棠的小树苗，棠浅笑了笑：“这个，就当做是你来凡界一游带回去的纪念品吧？你帮了我花境那么多，我却是没有什么能够报答你的，唯有也许可以为你院子添上几分生气的海棠树，希望你能收下。”
墨言凝视着她片刻才伸手收下了那海棠小树苗，然第一个反应并不是说谢谢而是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抚了抚，露出一抹极其好看的笑容道：“看来，你对于昨晚自己做过的事情都记得很清楚？”
闻言棠浅的脸蓦地就红了，咬了咬牙瞪着他没反驳，似乎是默认了。
她承认自己昨晚是因为太高兴所以喝醉了，但她是属于那种虽然喝醉会做一些奇怪的事情但隔天醒来还能记得清清楚楚的。
她确实记得是自己硬拉着墨言不让人家走，后来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倒是她自己先睡着了。
这就是为什么她睡醒之后会如此确定墨言曾经在自己的房间待过。
俩人就这样安静地待着良久，最终还是棠浅先打破了这寂静：“你走吧，别回来了。”
“谢谢你的礼物。”墨言轻笑着说道，眼神和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我走了，别太想我，小花仙。”
·
棠浅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自己房间的，只知道自己在目送墨言从自己眼前消失之时，心里好像空了一大块似的，特别想哭。
她觉得自己大概是喜欢上墨言了吧，这份心情也许他知道，也许他不知道。
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俩人之间是不可能的，他们身份的差距就是他们无法逾越的障碍。所以她才让他别回来了，否则再次见到他的话，她估计会更加沦陷的。
坐在床边发了一会儿的呆后，她又翻身钻进被窝里继续睡了。
另一边，墨言抱着棠浅给他的小树苗回到了神界。他并没有惊动任何人，而是直接回到了他那位于神界极为偏远又安静之地的神殿。
他的神殿很大，然而在只有他一个人居住的情况之下却是显得特别清冷安静。
正如棠浅所猜测那般，了无生气。
望着手里的小树苗，他扬嘴微微一笑，淡漠的墨眸里瞬间多了几分柔和。
最后他把它种到了空寂的院子之中。那里原本只有供他办事时使用的石桌和椅子，也不知是否为他的心理作用，明明只是多了一颗小树苗，他却觉得自己的院子似乎活了起来。
作为一名负责研究药草的神君，白天泽几乎是每一天都会到墨言的神殿来找书。墨言神尊对他来说也算是师父一样的存在，他也很乐意教他，所以神殿的禁制对他是开放的，能够让他自由出入。
原本是不需要那么麻烦的，只不过墨言神尊不知怎的突然就消失了，神界里也没有人知道他跑去哪儿，他也表示有些无奈。没有人能够询问，他只能勤劳一些找书解决自己的问题。
可他没想到的是，今天竟然会在神殿里见到墨言。
白天泽目瞪口呆地看着书房里站着的白衣墨发男子，嘴巴都大得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伸出去的懒腰都还没来得及收回来。
“墨言神尊？你回来了？！”这简直好让人惊喜！
墨言抬眸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之后又将目光放回手里的书上说：“是啊，不小心被青竹发现我躲藏的地点了。”
“哇，太好了，那以后我就不需要每天过来这里花一大堆时间找书认药草啦！”白天泽欢呼道。
墨言笑了笑，发现他身后没有其他人之后问道：“难得只有你一人，君临呢？”
“君临吗？他这几天忙着和青龙他们捉妖，倒是没什么时间学习医术。不过我觉得他已经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倒也没什么影响。”白天泽回答道。
墨言合起了手上的书，眉头微微皱起：“捉妖？”神界什么时候有那么强大的妖需要五只神兽同时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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