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联姻
尽管墨言出现得很低调，但依然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毕竟这种酒会尤其还是神帝举办的，他一般都很少参与。
没错，他与神帝的矛盾虽然没有明着摆上台面，但在神界也不是一个秘密了。想要替墨言说话的人不少，可奈何他的对立方是神帝，作为小神他们没办法插手太多。
墨言的实力确实极其强大，可神帝拥有而他唯独没有的就是权力。因为神帝乃掌管神界之人，他就得有能够责罚管治所有神的权力，包括神尊在内。
更何况他还有帝尊所赋予的天罚之术，那可是连神尊都未必扛得过去的上古神术。
墨言能够出现，最开心的人非花惜莫属了。她的行事作风依旧如此霸道干脆，马上就来到他身旁宣布了主权，完全容不得其他人接近他俩半步。
当然，花惜仰慕墨言的事情，在神界同样也不是秘密。花惜的处事作风与墨言完全是反面，若说后者低调得不能再低调，那她就是极度高调的那种。
花惜拉着墨言就开始在酒会的场地里四处转，介绍各种酒，还表示自己也有出手帮忙酿制。墨言虽然对这话题并没有多大的兴致，但也颇给她面子没有拒绝，而是保持着一贯有些平淡的态度及挂着浅浅的微笑听她说。
尽管如此，他的思绪却早已有些涣散。
也许，再好的酒也无法让他再尝出那一晚上的味道了吧。
若非神帝实在看不下去自己的女儿竟然如此贴着自己最讨厌的人，并还极力讨对方欢心而将她叫走，她估计能缠着自己一个晚上。
墨言刚目送花惜离开，正转身准备找个僻静无人的地方坐下来随意品尝一些酒的时候，一名衣着有些华贵的女人却出现在他视线之中。
这浑身都带着一种安静温和气质的女人叫霓裳，原本是一名上神，不过如今是神帝的妻子，是帝后。
墨言礼貌地和她打了一声招呼，对方也朝他微微一笑，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只说：“花惜老是缠着你，辛苦了。”
对于霓裳的这句话，墨言只是垂了垂眼眸没有作出回应。
霓裳无奈一笑，似乎还隐隐叹了口气：“花惜如此地喜欢你，几乎全神界都知晓此事。而你不喜欢她，亦是全神界都知道的。”
墨言看了她一眼，最终只平淡道：“抱歉。”
霓裳却是摇了摇头，目光有些黯淡地说：“情爱之事本来就无法勉强，并没有谁对谁错。若要逼一个人与他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到最后也只是苦了俩人罢。”
他心里清楚，虽然她这话看似是在对他说，然实际上却也在说自己吧。
霓裳喜欢神帝，而神帝的心里却始终只有狐梨。在狐梨离开之后，神帝才接受了霓裳的感情和她成亲，可实际上对她的情感，恐怕是愧疚感激多过爱。
俩人就这样沉默了好一会儿，霓裳突然开口道：“说回来，我感觉你在离开神界一趟回来之后，似乎变得有些不同了。”
墨言眼神有一瞬间的停顿，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倒是霓裳笑着继续：“你别误会，虽然如今的你看起来像是藏着更多心事，不过于情感的透露上似乎比以前更懂爱了一些。”说完她轻轻一笑，转身离开了，留下他一人待在原地沉思。
霓裳作为一名神，拥有看透世人情绪变化以及情感的能力，即使是他也无法逃过她的法眼。对于霓裳，墨言还是不讨厌的，毕竟她确实是一名温柔明理的女人，帝后这一位置她当之无愧。
“倘若真的喜欢，那便努力争取罢，至少比留下遗憾来得好不是吗？”
墨言坐在一棵远离人群的大树上边喝酒边反复思索着霓裳彻底离开前留下的那句话，眼神难得有些茫然。
争取？他并非没想过，但在事情暴露之后需要承受的实在太多。他不是担心自己，他只是不想扰乱她平静的生活。
可若要他眼睁睁看着她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心里却又是万般的不愿。
这是第一次，他心里有股莫名之火，烦躁得让他有想要摧毁一切的冲动。
·
“也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样了？”晚上，花境又渐渐恢复了午夜的宁静。棠浅独自一人无所事事地坐在花境中央的小池子边，手里握着墨言当初留给她的储物玉佩。
他也真是的，走就走了，为什么还要留一个东西让她睹物思人呢？难道他不知道这么做会让人心痒痒的吗？
想起墨言，棠浅的思绪又飘回他当初离开的那一个早上，自己叫他走了就别回来了。
心好累，他还回答他不会回来的，那大概这辈子是别想要见面了。
只是，作为一个凡仙，她恐怕没有下辈子这个东西吧？
思及此，她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远方那依稀可以看得见些许树影的巨大海棠树。
那是她的家，是她用自己本体灵气支撑着的。所以一旦那棵树开始枯萎，也就意味着她生命的终结。
除非，她能像师父那样努力修炼，让自己修炼出一个灵丹来。这样的话，即使她死也不会直接魂飞魄散了！
其实她也正在往这方面努力，可修炼这种事情哪有那么容易，更何况最近还有各种大大小小的琐事。再说了，也不能担保她在修炼的路上不会遇到什么意外吧？
正在发呆愣神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她身后响起了一道很轻的脚步声。回头一看，就看见那穿着一身淡紫色衣裳的莲生逆着月光朝她走来。
他挑了挑眉问道：“这么迟了你还不休息？”
棠浅笑了笑站起来反问：“莲公子不也是吗？”莲生不久前刚过来花境，因为要和她讨论一件颇大的事儿，所以目的还未达成前也就没有离开的打算。
听她这么说，莲生幽幽叹了口气：“这不是因为棠仙子你还不给我哥准话，我心中郁闷难以入眠么？”
“你别跟我来这套了。”棠浅见他那副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好一会儿才说：“欸，我问你，你说的事情可是认真的？”
莲生闻言，面上的表情也稍微认真了一些：“棠仙子觉得我看起来像是在开玩笑么？”
“唉，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瞒着所有人发展出了情感来，你突然这么告诉我我肯定会很惊讶啊。”棠浅无奈地回答。
莲生盯着她看了片刻：“那棠仙子，请容许我再郑重问你一遍，可愿意你花境与我莲花池联姻？”
也许是因为莲生的表情非常坚定打动了她，也可能是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相信莲生的人品没有拒绝的打算，良久她才妥协一笑回答：“既然你的态度如此坚决，我岂能有不答应的道理？”
她刚准备和他好好说这联姻的事情，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俩的对话。
听到这声音的时候她身子还僵了一下，似乎在怀疑自己是否出现了幻听，眼神直直地盯着面前的莲生仿佛希望能够求证。
莲生是也没想到会突然有人出来阻止他想要联姻的事，在看了棠浅一眼后才缓缓将目光移向她身后，与他们还有些许距离的白衣男子。
他还是与当初自己那会儿见到那般，给人一种温和的雅气，却又高贵而疏远难以接触的样子。即使孤身站在月色之下，他也能使周围一切变得黯然。
“墨公子？”莲生面上的笑容在听见有人说‘不可以’的时候微微一僵，见到墨言的时候更是有些无法理解。
棠浅愣了好半响，反复琢磨了莲生口中那‘墨公子’三个字好久，才缓缓转过身子，见到那一抹她思念多日的人影。
墨言此刻看起来似乎有那么一点的狼狈，正站在原地微微喘气，像是用最快的速度从很远的地方赶来似的。
他安静了一会儿，然后什么也没说直接迈步朝他们俩的方向走来。随即他直接伸手拉走了棠浅，带着些许波光的眼神坚定地看着莲生说：“抱歉莲公子，我不会把她让给你的。”
此话一出，棠浅与莲生觉得脑袋里的思路似乎在这一瞬间嘎嘣一下断了。好半响，莲生才勉强撑着笑容问：“墨公子的意思是你也喜欢水仙姑娘？”
墨言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莲生话语的意思，就听见被他拉到身后的棠浅有些僵硬地询问：“墨言原来你也喜欢水仙？”
气氛宁静了片刻，然后墨言才缓缓开口低声询问：“水仙是谁？”
莲生：“”不认识她那为什么又说不会把她让给他？
棠浅：“那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墨言眉头微微一皱，眼神有些暗沉地说：“你不是准备和他联姻吗？”
棠浅闻言又是一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联姻？呃，还有，是联姻没错，但不是我和他，是水仙和他啊。”
“”在棠浅说完这话之后，墨言原本有些暗沉的面色瞬间一顿，变成有些怔愣。而且不晓得是否因为喝了不少酒让他思绪变得有些迟缓的缘故，此刻的他看起来甚至还有一些可爱。
不过，他为什么会大半夜出现在她花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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