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15章
张烨的话就像惊石，激起了千层浪。
“节目组要来，什么意思？”
“这两天时间给你们选曲和改编，自己构思舞台，那么舞台需要什么道具，什么服装，应该也有了大概的思路，所以等会儿节目组就是来沟通这些的。”
原来是商定服装和道具啊？
这个确实，都得提前准备，不然过几天就来不及了。
“对了，还要看一下你们舞台，看看看风格和水平是什么样的。”
张烨这话一出，大家心里就打了个鼓。
顾辰自然对他们的实力有自信，但那是建立在练习过后的基础上，现在他们几人才刚刚确定了整首歌曲的编曲，歌词和舞蹈才刚刚改完，大家都还没有一起练习过一遍。
他还没记歌词，其他人也只看他跳过一遍舞，贺壁才刚刚收集了所有关于编曲的建议，还没有修改。
而节目组十点就要过来看他们的表演？
现在已经九点半了！
“你们自己准备一下啊！我去吃点东西。刚下车就往这边跑，还没来得及吃东西，饿死我了。”张烨说完节目组的信息就准备离开，“等会儿我吃完了就回来啊！等一下记得好好表现！表现得很差劲的话，这不是丢人嘛！”
关门的声音就像是一个信号，瞬间打破了一室的寂静。
“我们一会儿直接说一下我们的舞台理念，让辰哥跳一下舞应该也可以吧？”欧天天弱弱地开口，他们现在根本没办法一起表演啊！
“但是舞蹈刚才不是改了一点吗，现在的舞蹈是根据贺壁的编曲改的，根本对不上原来的音乐。”顾辰皱着眉，感觉有些难办。
“那我们只唱歌？”跳舞不行，那就换一个？
“歌词也改了呀，现在的歌词没有伴奏，没有beat，只能干唱。”
吕耀明的回答打破了所有人心中仅存的希望，顾辰长叹一口气，“我们先练一下，等会儿尽力吧。实在不行就只能无伴奏清唱，干跳了。”
“但是这样效果会很差。”欧天天一张脸都快皱成团，好不容易决定发愤图强，结果一开始就让大家看到他们准备这么不充分的样子，本来节目组的人就看不起他们，等会儿节目组的人如果看了他们的表现，更要看不起他们了！
“别想了，先练习吧。”利霄拿过欧天天手里的歌词，放在一边，纸都快被欧天天揉烂了。
——
舞台导演敲门的时候，五人才刚刚结束第一次唱和跳的整体练习。
全是问题。
不是忘词了，就是顾辰和利霄的动作没跟上，总之整个节奏完全脱轨，欧天天和吕耀明完全是自己唱自己的，顾辰和利霄也完全是自己跳自己的。
欧天天走到门边看了眼，门外正站着导演和工作人员们，他连忙回头打了个手势，才挤出笑容开了门。
呜呜呜，他心里好虚啊。
首先进门的是摄影师，他把机器架好，工作人员们背对着镜子现在了顾辰等人的对面。
“各位老师好。”导演的年纪看起来不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不过分热情但也并不冰冷。
“这是我们的音乐老师和舞蹈老师，一会儿有问题可以沟通一下。”
现在一旁的中年男子和女子微微颔首，算是打了招呼。
看清了这俩人的相貌，顾辰心里一惊，没想到节目组这么大手笔，居然请来了这俩人。
这位中年男子，刘君杰，是国内第一位在国际赛事上拿了奖项的编舞老师，从业二十余年，和国内外无数优秀的艺人合作过，更和严流一起合作了数年，留下了无数的经典舞台，被誉为最佳拍档。
这位中年女子，燕青，国家音乐学院的导师，歌唱实力极为出众。
在这样的人面前，表演他们那半吊子的舞台？
顾辰嘴里开始发苦。
“你们选择的歌曲是《快乐恰恰》？”导演翻看了一下之前提交上来的表格，开口问道。
“是的。”顾辰现在中间，开口回答。
导演：“那么你们设想的是一个什么样的主题？”
这个内容早在选曲之初他们就已经有充分的讨论，此时导演这么问，丝毫不影响顾辰的思绪，他整理了一下语言，便把他们当时讨论的结果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导演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刘君杰和燕青也没有反应，顾辰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发言，觉得没什么问题，便放下了心。
“那现在你们可以表演一下吗？”
顾辰刚放下的心闻言又提了起来，他踌躇道：“其实我们的改编还没有完成，所以现在可能表演不了。”
“两天时间都没有改好吗？”
导演的问句就像是对他们实力的质疑，明明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但眼神里仿佛依然透出了怀疑的目光。
“你们做了多少就表演多少吧，实在不行两位老师也会帮你们的。”
导演都这么说了，顾辰也不好再说什么，给欧天天和吕耀明一个眼神，顾辰和利霄站在了中间，简单三二一的倒数之后，欧天天和利霄就唱了起来。
磕磕绊绊的又一遍结束，导演安静了片刻，让欧天天都快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管理之后才开了口：“接下来几天你们继续加油，关于道具和服装等一下提交给我们，有问题我们再讨论。”
随后一群人怎么来的，便又怎么离开了。
等门关上，脚步声已经远去再也听不见之后，欧天天才一关麦克风，迫不及待地开口了：“导演刚才那表情是什么意思？是觉得勉强还能接受，还是我们表现得实在太差劲，他已经放弃了？”
贺壁摇摇头，他的观点和欧天天刚好相反：“我觉得，我们表现得越差，他们反而越满意吧？这样orbit-7不就肯定能晋级了吗？”
“但是orbit-7也不和我们比，他们和五日少年比。”吕耀明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之前自己记下来的信息，开口道。
利霄听着大家的讨论，心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
之前录制的时候，在场的人没一个听的吗？怎么连淘汰规则都不知道？
还有顾辰也是，口口声声要晋级，却连怎样才能晋级都不关注？
是那天录制的时间太晚，所以大家虽然看着神采奕奕地站在舞台上，但其实脑子已经休息了吗？
“虽然第一次公演是1vs1的比拼，但是淘汰是所有组合的票数排名。六月十八日我们和明日少年团一组出场表演，我们两个组合的表演结束之后，现场观众开始投票。”
“直播的投票通道也随之开启，一直到次日早晨六点。”
“第二天的早上十点，结合现场投票和直播投票，统计出最后结果。”
“票数最低的两个组合淘汰。”
吕耀明听到一半就觉得不对，现在利霄一说完，他就马上开口：“那这不是很不公平？如果分到一组的两个组合实力悬殊，那岂不是实力强的那一个组合会把现场的票数都拿走？”
利霄倒是觉得这个规则挺有意思，“如果全部一起比，最后再投票，不也不公平么？最早出场的，最不利。”
利霄的说法确实也有几分道理，但是现在的规则明显是更加不公平的。
顾辰一直听着，初舞台那天晚上录制的时候，他站在台上确实没怎么听，现在也是第一次知道这次的淘汰规则，这样的规则随便一想确实不公平，但是如果是和明日少年团1vs1，那么以顾辰对这个组合的了解，他们fifive是基本不可能会输的。
或许在这个规则下，他们会是获利的一方。
“没事，只要我们表现得好，这些都不是问题。”
-
之后的几天时间大家都沉浸在紧张的练习之中。
七号在导演面前的表现就是一个时时追赶在他们身后的恐怖对手，让顾辰丝毫不敢松懈。
这几天偶尔在摄影棚内遇见工作人员，顾辰和他们打完招呼，走出很远的距离之后，依然可以感受到投射在身上的视线。
从上至下的扫视，自以为低声的私语。
无一不在诉说着这些人现在对他们的看法。
这样的目光在这些年里遇见了太多，顾辰其实早已经习惯，但这一次却出奇地愤怒了起来。
或许是因为这一次大家都有了这个意识，每天在练习室的时候，都能看到以往最随性的贺壁都一直在练习。
每天起床最困难的欧天天现在闹钟一响就能睁眼，十分钟就能从卫生间收拾完毕准备出门。
更别提利霄和吕耀明了，他们俩人本就心高气傲，向来受不了别人轻视的目光。
以前参加活动，至少是主办方请的他们，因此遇见的工作人员们在神情上还是把他们放在比较尊重的态度上。
但这一次，每个人的低视都不加修饰，这是在笃定他们在第一次公演时一定会淘汰吗？
“顾辰，我们今晚还练习吗？”
顾辰进门的时候，欧天天正在做拉伸。
刚刚吃完晚餐，从食堂走到练习室的距离不足以让他们立刻练习，于是大家两两成组互相拉筋。
于是在开始练习的这几天里，每日饭后的这段时间，成为了欧天天每天最讨厌的时刻。
拉筋，一生之敌！
现在顾辰去完卫生间回来，欧天天想到什么，马上起身止住了吕耀明往下要给他使劲儿的动作，提出了问题，期待着顾辰的回答。
“怎么，练习了这么多天累了？今天想休息？”顾辰关上门，走到欧天天身边。
“确实是累，但不是想休息。”欧天天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今天周六，一会儿要播节目！我们要不要看？”
今天居然到了节目播出的周六？
这几天没日没夜的练习，每天他们来的最早，回的最晚，时间仿佛只被划分成了两个部分，练习，休息。
每天的时间被无限拉长，又被无限缩小，天数早已失去了意义。
只想着抓紧每分每秒练习，再练习。
“既然播节目，那我们今天就休息一晚上，看看节目。”
“好耶！”欧天天立马翻身坐起，今天不拉筋了！“走，我们快回去！看电视！”
欧天天万分积极的开始收拾，同时催促着其他人：“快快，节目七点半开始播，现在已经七点啦！再慢就来不及了！”
在欧天天的一路狂奔下，大家总算是紧赶慢赶的在七点半之前回到了宿舍，匆匆放好东西，打开房间的电视，刚好看到节目播放了起来。
“还好我一直催着，不然肯定就迟了！”欧天天一拍贺壁的肩，还好自己没听贺壁在路上说的不着急，这要是真不着急，哪能赶得这么刚刚好！
贺壁把欧天天的手拿到一边，揉了揉自己的肩，这欧天天的劲儿怎么越来越大了，真是疼。
不过就这个节目，有什么好着急的，一个半小时的时长，他们出现的时间能有五分钟吗？
看不到自己，一直看别人有什么意思？
贺壁想归想，但还是没有把这话说出来，欧天天明显在兴头上，没有必要打击他的积极性，今天就当难得的休息也挺好的。
广告结束，节目正式开始播放。
第一个镜头就是纪明杰从黑暗中缓缓走出，浅蓝的西装，挺拔的身姿，这位少年成名的演员陪伴着无数人的成长，他刚一出场，就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啊啊啊啊啊！纪明杰！我的天哪！’
‘节目组居然能请到杰哥！这也太厉害了吧！’
‘前面的一看就没有看上次的直播，上次的直播说最后优胜的奖励能和严流合作。’
‘什么？严流？’
‘又是纪明杰又是严流，节目组好大的手笔。’
看到弹幕的震惊，顾辰十分感同身受。
如果一个节目能够请到严流和纪明杰其中的一人，就已经是属于花了大价钱，能够引爆话题了。
而这个节目居然请到了两个，而且还是在严流已经退圈八年，再也没出现在大众面前的情况下。
不过这个节目有严莫蹊，所以严流的出现好像也十分理所当然。
只是这种时候，就会更加明显地认识到这种不公平的存在。
因为严莫蹊，严流的再次复出都变得理所应当起来。
节目组也知道纪明杰在大众中受关注的程度，在纪明杰亮相之后，画面一切，就出现了纪明杰单独的画面。
从接到节目组的邀请开始，迅速的几个转场展现了这中间准备的过程，随后就是纪明杰的单独采访。
从为什么会来参加这个节目，到对这个节目的寄语，伴随着高清的特写镜头，在弹幕的激动之下，纪明杰的个人部分占据了节目开始的五分钟。
随后画面切回摄影棚，纪明杰站定在所有参赛的组合面前，大家的惊讶，激动，惊呼一一闪现，最后定格在莫秋的身上。
‘报告！有人演我！’
‘这个小哥哥是谁？他的表情和我现在一模一样！’
‘这个人是纪明杰的粉丝吧！好羡慕啊，可以亲眼见到纪明杰。’
‘呜呜呜羡慕哭了！’
纪明杰和大家的互动结束之后，就开始播放纪明杰宣布接下来节目流程的部分。
顾辰他们站在舞台的最角落，在这数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任何一个镜头给到他们，只有在仅有的两个大全景的画面之中，可以看到站在最角落的人。
不过在这样的全景之中，除了他们自己，也没人能认出他们来吧。
节目的流程宣布结束，下一次舞台的主题定下，下一个画面就来到了火锅局的那一夜。
从严莫蹊坐下开始，到顾辰出场做自我介绍表演节目结束，当时他们总共录制了四个小时的时间，现在播放出来的只有四十分钟。
严莫蹊走进院子和大家打招呼的画面自然保留了下来，后面orbit-7每个人的单独表演也丝毫不少，其他组合也或多或少有些镜头，但他们五人，几乎没有任何画面。
顾辰他们五人本身就坐在离orbit-7最远的位置，全程与orbit-7没有任何互动，最后表演个人节目时也都只是很常规的唱歌或者跳舞，比起其他人的魔术，拟声等个人技，就显得十分普通，没有吸引人目光的表现。
不过比起在舞台上的部分，顾辰还是在偶尔几个镜头转换间看到了属于他们的脸，现在除了他们自己，熟悉他们的人也能从这几个镜头认出他们了。
火锅结束，又开始播放起了广告。
半小时前播放广告的时候，欧天天还心情颇好的聊了会天，这次的广告时间，大家坐在电视机前，就连欧天天也沉默了下来。
他不说话，就更不会有人说话了。
广告结束，节目的最后四十分钟，开始播放起了每个组合的选曲。
这个节目在宣传之初，就定下的是展现每一个组合实力的主题。
脱离所有编曲老师编舞老师等外在的部分，只靠你喜欢的组合自己，他们能不能表演出能够吸引你的舞台？
这个主题无疑是吸引人的，毕竟所有粉丝都希望自己的偶像实力强劲，但在后期的加持下，偶像们的实力好像并不能百分百地凸显。
而这个节目，每个舞台都直播，每个舞台都由组合自己改编，然后被大家看到。
同台竞技，实力的差距一目了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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