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确认是她的私生女吗？
“……”
空气寂静得令人窒息。
顾念一瞬不瞬的看着傅寒川，一副不得到答案誓不罢休的模样。
良久，他道：“是。”
对面的男人眸色浓郁，像化不开的墨，夹杂着顾念看不懂的情绪。
顾念现在不想去探究，她现在满脑子就只有刚才听到的，那个重重砸在她心上的“是。”
心脏紧缩，呼吸一窒，顷刻间，她眼前一片模糊。
“是故意的？所以什么小时候的约定，都是假的，你对我的好也都是因为这些。”顾念听见自己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
她想努力平静，可是自己根本控制不住突然崩塌的情绪。
“从头到尾，我以为的都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顾念每说出一个字，心就撕扯般痛。
现在她看着傅寒川就觉得他在无声嘲笑她愚蠢，天真。
他不过是随便关心一下她，她却如获至宝，念念不忘！还不顾他的反对，跑到傅氏工作。
顾念紧咬牙关，接连不断涌起的认识压得她呼吸困难。
她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想要离开这个地方！
傅寒川眉心隆起，一贯冷醒的心被不可名状的情绪包裹住，扰得他焦躁烦闷。
“顾念，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顾念摇头，起身踉跄后退：“我不想听！”
傅寒川瞥见她下巴上大颗砸下来的眼泪，呼吸停滞，心止不住下沉。
如果就这样放她走了，他们之间可能会出现一个巨大的鸿沟。
意识到这点，男人立刻起身长腿几步跨过去，抓住顾念，常年冷峻的声音隐含无奈：“念念，你听话，好不好？你先冷静，然后我告诉你怎么回事。”
他从来没有放下身段，这么耐心的哄过一个女孩。
但顾念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被欺骗了，根本听不进去他的话。
她认为，傅寒川不过是在找借口敷衍她。
“你放开我！我们之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想找的人已经找到了，我就不留在这儿给你添乱了。”顾念越说越委屈，眼泪弄花了妆容，看起来好不狼狈。
她撇过头，用力挣扎：“我对你来说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没必要同我解释什么了！”
可她一个女孩，哪里是成年男人的对手。
傅寒川轻而易举制止住她，听见她这番话，额头青筋凸起，已然也动怒。
他磨磨牙，伸手捏住顾念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一字一顿道：“无关紧要的人？你认为我会给一个无关紧要的单独准备房间？会给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处理杂事？会专门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回家？顾念，我没有那么闲。”
好一个无关紧要，傅寒川现在看着面前的小丫头恨不得把她翻过来狠狠打屁股！
小白眼狼，生起气来说话就不顾后果，上次是这样，这一次也是这样。
平时看着清清冷冷的，一生气就跟炸毛的猫崽一样，胡乱抓人！
“……”顾念听完僵住。
旁边的张奕声儿都不敢吱，他知道老大这是真的动怒了。
顾小姐再生气也不应该说她自己，他跟在老大身边这么久，都没见过他屈尊抱一个女人。
想到这儿，他小心翼翼的说：“顾小姐，你是我跟在老大身边这么久，首次见到他这么上心纵容的人，换作旁人这样挑战他的耐心，早就被丢出去了。”
顾念睫毛轻颤，还是倔犟的拧着脸，抿唇不语。
傅寒川也目光沉沉的盯着她，颇有些咬牙切齿道：“我今天才知道，我养了个小白眼狼，一不高兴就翻脸不认人，你这脾气谁惯出来的？”
顾念心尖颤动，她不断的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沉迷不要沉迷。
良久，她深吸一口气，挣脱傅寒川的禁锢，抬手擦掉眼泪。
竭力平静：“我脾气就这样，没人惯我，你不喜欢就放我走。”
傅寒川闻言不悦道：“我不是人？”
还在跟他置气，一口一个你，听得傅寒川眉头紧锁。
看着情形，不把事情真像告诉她，这小丫头就认定了他在骗她。
顾念听见他突然毫无厘头的话怔了一瞬，反应过来他指的什么后，心头酸涩更甚。
“你—”她抬眸看他，眼前被眼泪模糊一片，根本看不清楚人，喉咙也喑哑得说不出话。
傅寒川看着她这模样，感觉有千万只蚂蚁在心脏上嗜咬，难受至极。
他叹了口气，强硬不容反抗的把人拉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
而后在她面前蹲下来，保持平视，淡淡道：“你刚刚说的话，都没有错，我接近你不是偶然，但也不是为了骗你。我之所以查云香莲，是因为、她是我的继母。”
他吐出最后两个字带着深深地厌恶。
顾念听到最后一句话愣住，忘记了挣扎，眼泪直直砸在傅寒川的手背上，仿佛带着灼热的温度，直达他心底。
他眸子隐隐泛着戾气：“但她不配进傅家的门，也不配这个身份！”
看见这样的傅寒川，顾念心里涌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她手指无意识蜷缩：“为什么？”
“因为她破坏了别人原本和谐的家庭！让原本的女主人含恨自杀，自己鸠占鹊巢还贪图傅家的产业。这种人，你觉得我能够容忍吗。”
顾念听见这些，眼神细颤，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攥。
那个女主人，是他的母亲吗？
“之后我偶然得知她背着傅家养了一个私生女，我不容许别人这么侮辱傅家，所以才会追查她。云香莲很会隐藏，我们顺着线索一直追查，最后锁定了云芷凝。中途接近你是为了确认你跟云香莲有没有关系，但是对你的那些好，不是装出来的，因为我认出了你。”
“我没有来得及跟你解释，导致你误会这么深。”
顾念听完这一席话，逐渐冷静下来，慢慢梳理杂乱无章的思绪。
他为了查云香莲找到了她，但是对她的好，是因为回忆起了小时候的事情。
所以他做的那些，不是装出来的。
意识到这点顾念乱成一团的心静了静，可想起一件事，她又有些不安。
抬眸看向傅寒川，求证似的轻声问：“所以你最后确认了云芷凝是云香莲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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