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师尊，你偏心！
弟子们三五成群的进来，一看栖玉跟墨城阳坐在一起，本来嬉闹的声音瞬间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
然后各回各位，开始假装埋头看书，其实在底下窃窃私语。
栖玉想听他们说了什么，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刚坐回去，他便听到了刚才来的那群人交头接耳的声音。
“为什么又是墨老的课，他以前从来不会连续上超过三堂课的。”
“那谁知道，他上课不仅啥也学不到还不能说话不能做小动作，要憋屈死了。”
“这算什么，你们看到了吗，他刚才跟栖玉坐在一起，他们俩果然已经有了那个那个。”
“咦！真的这么不知羞耻嘛～”
栖玉可真替这群不省心的孩子担心，他们以为自己声音很小，殊不知简直是电影里最常见的“大声密谋”，生怕别人听不见的那种。
再说墨城阳耳朵可好使了，绝对听的一清二楚。
不过他看墨城阳脸色没什么变化，似乎是并没有生气。
没一会儿人就到的差不多了，兰折枝也来了，就坐在栖玉旁边。
栖玉趴在桌案上问他：“你一下午干嘛去了？”
兰折枝回：“练习特技。”
“哈？啥特技？”
“明天给你看。”
栖玉没再多问，兰折枝就是个书中龙套，估计也折腾不出什么厉害的特技来。
最后一个来的是大师兄王虞衡，他一进来，栖玉就发现他换了身衣服。
而且身上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香粉味。
栖玉看了他一眼差点笑出声来，合着还真是去沐浴更衣了。
真怂！
王虞衡也看了栖玉一眼，跟他四目相对后，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因为他发现栖玉没换衣服还好好的坐在座位上，一点事都没有。
一定是墨城阳没闻出来酒气。
但当他刚要往座位上走的时候，墨城阳猛然一挥手，指尖一条细长的光鞭便甩了出来，重重的抽在了他的身上。
“啪”的一声之后，王虞衡身上赫然显现出一条血淋淋的鞭痕，从肩膀延伸到腹部，皮肉翻出，淌着血丝。
王虞衡捂着伤口哑声问：“师尊……为什么……？”
“为什么？”墨城阳薄唇轻启，冷眸一掷，“门规，需要我再说一遍？”
王虞衡内心一颤，大抵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又义愤填膺道：“我没有喝酒！”
随即一手指向一点事都没有的栖玉，“是他喝酒，师尊，不是我！”
栖玉以前只是听说墨城阳抽人狠，没想到是真的狠。
他看着都疼，本来还想认错，结果看了墨城阳抽人之后果断选择死不认账。
“我没有，你血口喷人！”
“同修们都看到了，他们可以作证！”
王虞衡话音刚落，那个给栖玉买酒的弟子便举了手，道：“我看到了，确实是栖玉喝了酒，还把酒洒在了大师兄身上。”
众人一片哗然，都在暗自思忖墨城阳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门派禁止喝酒，这是死规定。
而栖玉每次上课，都能打破门规，上次墨城阳放过了他，这次总该不会再手下留情。
墨城阳没说话，抬手又是一鞭。
所有人都以为他会抽栖玉，连栖玉都缩着脖子以为自己死定了，结果这一鞭还是落在王虞衡的身上。
“啪——”王虞衡被抽的仰过身去，瘫在了地上，身下流淌出一片猩红。
他嘴角蜿蜒出血丝，不解的大声辩驳：“喝酒的明明是栖玉，你为什么只打我！”
“师尊！你偏心！！！”
墨城阳冷冷的声音回荡在大殿上，“还狡辩？”
说着，又一个闪身，仅眨眼的功夫便瞬移到了王虞衡身前，负手而立，居高临下的睥睨着他。
那眼神仿佛要杀人。
王虞衡颤颤巍巍的匍匐在墨城阳脚下，只被这么看了一眼，豆大的汗珠便从他额头滑落，再也没了原来的气势。
他甚至吓的说不出话来，整个人都贴在地面，瑟瑟发抖。
墨城阳抬手又是一鞭，抽在他的背上，疼的他龇牙咧嘴，哀嚎连连。
“啪——”
“啪——”
“啪——”
一鞭接着一鞭的落在王虞衡身上，抽的他瘫在地上爬都爬不起来。
其他人也不敢说话，连个站出来替王虞衡说话的人都没有，皆低着头沉默不语。
整个大殿只剩沉闷的哀嚎和不绝于耳的鞭打声。
栖玉总觉得再打下去，墨城阳会把王虞衡活活打死。
他还心里犯嘀咕：我以后得小心点儿，千万不能再招惹墨城阳，否则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他本来只是想让王虞衡给自己当个垫背，没想到后果竟这么严重。
虽然王虞衡在书里比兰折枝还龙套，但龙套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被这么打死了不是。
于是栖玉终于做了第一个敢站出来说话的人。
他挡在王虞衡身前，跪在墨城阳面前道：“师尊别打了，大师兄确实没喝酒。”
墨城阳本来还欲继续再抽，看栖玉挡住了王虞衡，立刻收了手。
他的目光阴冷无比，沉着嗓音低吼了一声：“滚开。”
同修们万万没想到栖玉会替王虞衡求情，都惊呆了。
连王虞衡都不可思议的看了栖玉一眼，本欲说话，一口血却喷了出来，落在地面，红的刺眼。
栖玉仰着脑袋，注视墨城阳薄荷色的眼眸，觉察出他虽然凶冷，但眼里根本没有愤怒。
瞬间明白，墨城阳打人也许并不单纯是为了惩罚，更可能是为了——杀鸡儆猴。
果不其然，下一刻墨城阳便道：“就算没有以酒乱心，散布谣言，欺辱同门，其罪当诛！”
栖玉算是懂了，昨天晚上墨城阳说要给华镇山一个交代，原来这就是交代。
他转过身冲王虞衡小声耳语了一句：“你去给墨老认错道个歉，并且发誓以后不再说我们俩的事，他就不打你了。”
王虞衡听罢，赶紧重新匍匐在墨城阳脚下，声色喑哑道：“师尊……我……”
“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师尊，饶了我吧！”
墨城阳没回他的话，反而扫了众人一眼，道：“他说他不会再说，以后我要是还能听到那些话……”
还没等他说完，众人皆惊恐的摇头，“师尊，我们也不会说的！”
这下，墨城阳才作罢。
他闪身回了高阶之上，墨色的衣袂里夹杂着凛冽的风，让每个人都感受到了凛冬将至的寒冷。
待重新坐回自己的坐榻，他冷声道：“继续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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