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修）
看有人砸场子，说书先生却淡定的解释道：“我只是说，我是仙尊座下弟子，又没说我是无仙尊座下弟子。”
“我乃无宸仙尊座下弟子。”
无宸仙尊是整个修仙界仅次于墨城阳的存在，也是仙门之首神无涯的掌门。
栖玉没想到他还留了一手，毕竟无宸仙尊座下还真有一弟子，只不过后来叛出了仙界。
而眼前这个说书先生看起来眉目清秀人畜无害，年纪也不大，更没有修道之人的气质，很明显还是在说谎。
他打趣道：“那你既然是仙尊大弟子，想必一定很厉害，露几手仙法看看？”
栖玉以为这样肯定能揭穿他的谎话，没想到说书先生竟真的双手结印，用意念驱动了桌子上的茶杯，让它飘了起来。
这是仙门里最普遍的“御灵”之术，也就是用灵力驱动物体，让其根据自己的意志动起来。
这能力是个修士都会，算不上什么。
不过就这样的水准，唬那些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还是绰绰有余。
周围人皆发出异口同声的赞叹：“好厉害！”
但看他真修过仙法还下山说书，估计也是生活所迫，混口饭吃。
既是生活所迫，栖玉也不想为难他。
况且有句俗语，叫人艰不拆。
他下压身子，贴近说书先生的耳廓小声道：“我知你说的都是假的，而且半年前无仙尊也没有跟朱厌大战七天七夜，只有受了重伤是真的，但他受伤也不是因为跟朱厌打斗，因为他一招就把朱厌秒了。”
说书先生听罢，露出了诧异且复杂的神情，那眼神分明在说：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栖玉当然清楚，手握剧本的他可是什么都知道，特别是关于墨城阳的一切。
整本书都在写墨城阳的一生，他可不是比墨城阳亲爹都了解他。
栖玉笑盈盈的回：“这样吧，我也不想拆你招牌，今天这场我接着你的说，你让这店家免我一单饭钱怎么样？”
说书先生鄙视的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合着你是来吃霸王餐的？”
栖玉：“别说这么难听，反正你也不是啥正经人，骗吃骗喝还好意思说我。”
说书先生：“挣的钱怎么分？”
栖玉：“五五？”
说书先生摇了摇头。
栖玉又试探道：“四六？我四你六？”
说书先生再次摇了摇头。
栖玉无语道：“你这过分了啊，不会要三七吧？”
说书先生立刻道：“成交！”
然后非常主动让了位置给栖玉，还跟听众们热心的解释道：“这位小兄弟是我同门师弟，今日是我带他出来历练，所以这场就让他来给大家讲了，希望大家多给新人一点鼓励，捧个场！”
说完，周围便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栖玉虽然没说过书，但他在大学里是话剧社的社长，搞气氛说剧本最在行了。
况且还有人捧场，他一点都不紧张。
于是有模有样的拍了一板子醒木，张口就来：“震惊！某知名仙尊究竟是男是女？二十八仙门为何群龙无首？上古凶兽朱厌到底惨死谁手？这一切的背后究竟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且听我与大家慢慢道来。”
众人一听这新鲜的说辞，皆来了兴趣，“感觉换了人说，好像更有意思了……”
看他们听的认真，栖玉便开始从《无情救赎》这本小说的第一章说起。
当然他并没有说墨城阳的是九尾狐妖的事，只说了他早期不为人知的经历。
而且他说的话绝对都是真事，也没有刻意诋毁墨城阳。
他不是那种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哪怕他想要置墨城阳于死地。
一场下来，不仅听众们意犹未尽，连说书先生都忍不住追问：“怎么没了，再讲一场吧。”
众人附议：“是啊是啊，接着讲吧，我出钱听！”
“我也出钱！”
“我出双倍！！”
栖玉本来就没想着能挣钱，谁料这些人这么给面子，就继续讲了下去。
但他实在饿的不行，只能边吃东西边讲。
可惜只能吃点儿好咽的菜色，不能啃他最爱的大猪蹄子，因为太不雅观。
就这样还一群人围着他津津乐道的听。
大晚上本来饭馆都要打烊了，结果人却越来越多，后来都挤的坐不下了，只能站在外面听。
可怜的店小二也只好陪着“加班”。
后来他实在说累了，就又换回了原来的说书先生，拿着自己的那份钱走了。
吃饱喝足又赚的盆满钵满，栖玉喜滋滋的在大街上溜达着，完全忘记了要回去这件事。
他还想着，既然手上现在有这么多钱，不如多买点儿存粮？免得以后还得跑下来，跑一趟毕竟也不轻松。
于是他便去了城东的夜市摊，那里几乎一整夜都有摆摊卖东西的，不会打烊。
但栖玉去了城东，才知道夜市摊里并没有卖吃的，反而都是些小玩意儿。
正打算离开，他忽然听到一个甜美的少女声音。
正常男人对这种甜美的声音都无法抵御，栖玉当然不例外，下意识左右寻找。
他虽然没有女朋友，不代表他不喜欢女人。
终于他在一个首饰摊位前，看到一个少女在冲她身旁的男人撒娇：“夫君，人家就要这个嘛，这个好看～”
那男人却一脸苦楚，“夫人，这个太贵了，你要不换一个？”
“不嘛不嘛，我就喜欢这个！”
“可是，咱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刚置办了婚事，早就入不敷出了……”
栖玉本来还觉得那少女长得挺漂亮声音又好听，很符合他的择偶标准，但既然人家已经嫁人了，便瞬间断了念想。
不过他还是靠近了摊位，发现少女想要的东西是一串墨玉手串，上面雕刻着昙花的图案。
墨玉……昙花……？
栖玉不知为何突然想到了墨城阳。
因为墨城阳有一把叫“墨染”的剑就是墨玉做的，而他最爱的就是昙花。
少女又冲男人抱怨：“可是今天是人家的生辰，你连生辰礼都舍不得买给我，你根本就不爱我！”
生辰？
栖玉又突然想起来，再过几天好像是墨城阳的生辰。
于是他二话不说，把刚赚的一袋子钱全扔在了老板的摊位上，“钱够吗？买这个手串。”
老板打开来一看，两眼放光，“够够够，这位公子可真大气！”
而一旁的男女一看手串被买，只得灰溜溜的离开了。
老板把手串装进一个小方盒里，又问栖玉：“这位公子出手如此阔绰，一看就是要送心爱女子，要不鄙人替您提几个“情爱之词”放入盒内？”
栖玉想了想，确实得提几个字，“那你就帮我写，‘师尊，生辰快乐’这几个字吧。”
老板一听，又看了一眼栖玉的穿着，瞬间明白过来这是个小修士，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跃然脸上，“原来……是送师尊的，我还真没想到。”
“不过天底下像公子这么有孝心的弟子，当真很少见了。”
“对，我是挺有孝心的。”栖玉大言不惭道。
他买这个手串虽说的确是要送墨城阳不假，但并不是要讨好他，而是——
要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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