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窗外有张脸】

这么多天，楚大海夫妇一直在风口浪尖。楚老爷子去世，设灵堂接待来往吊唁，各种仪式，最后出殡。

        可谁又想，昨天突然兄弟失和，瞬息万变无家可归了。今天总算峰回路转，却又遭遇了恶邻陈大拿的刁难。要说强势崛起，也震慑了陈大拿一家。

        偏偏还惊动了警局。吃了一顿苦头。又被赵一芳将楚金娘家的人情，生生讹诈去了。

        所有的一切，是那么猝不及防。令人措手不及。纷至沓来，毫无喘息的机会。

        此时，已是后半晌，临近傍晚。

        楚大海夫妇心力交瘁，静静的坐在炕上，相对无言。心中有许多许多的话，等待交流。可是谁也找不到话头。谁也捋不清轻重。索性，也就不捋了。也就没话可说了。

        就这样默默地坐着，谁也不吭声。一脸的茫然。

        楚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默默的调息。那逝去的一大股灵气，珍贵无比。目前无法再修炼回来。

        可是，他总是要回归斗牛星的。这事只有靠自己。他试图以灵识沟通天地。达到某种契合。然后，再想办法，在吸收炼化青鹿星的天地灵气。

        他隐隐能感觉到，青鹿星是有灵气存在的，但是，极其稀薄，而且相当驳杂。本来是有仙家手段可以过滤，可以提纯的。可是他记忆被封印的那部分有记载。却是提取不出来。

        不仅如此，这次失去那么多灵气，他的记忆，又遭到了大面积的封印。就连女娲娘娘的形象，以及穿越银河，如何回归斗牛星的星路，他都模糊了。对楚金来讲，这太可怕了。可是他又无计可施。

        目前的他，只有默默调息。静待肉身缓慢成长。

        渐渐的，夜幕低垂，黑云缭绕。秋风刮起落叶，出渗人的悲鸣。偶尔还透过窗棂出几声尖叫。

        黑暗来临，三教镇，进入了万家灯火的时候。

        楚大海家，没有掌灯。晚饭也没有准备。谁也没心思吃饭，更主要的，兜里没钱。

        灯亮了，灯又灭了。窗外夜色阑珊，没有邻居家如豆的灯火，月光显得愈明亮了。透过窗，射在火炕上，在楚家三口人的身上披上皎洁的斗篷。

        又过了一会，陈大拿家悄悄的回来了。动作很轻。不过逃不过楚金的灵识。陈大狗的婆娘，壮着胆子，还趴在东屋门上悄悄听了听动静。她感觉楚大海一家没有人。低声告诉了她公公陈大拿。

        不过东屋虽然没有落锁。陈大拿还是果断制止了大儿媳妇，莽撞的要推门而入的举动。陈家一家人，悄悄的龟缩进了西屋。

        楚金收回灵识，嘴角噙笑。看来，住的地方，暂时算是稳定了。心中有了一丝稳定的感觉。

        蓦然，楚金寒毛倒悚。真正的毛骨悚然！他柔软的头，根根立起！

        因为就在他睁开收回灵识，睁开眼睛的时候，他面前赫然出现一张大脸。

        隔着落满尘土的窗玻璃。一张中年人的硕大脸庞……。

        月光下，窗外突然出现一张脸！多么让人惊悚。是那么的诡异。

        楚金定睛一看，竟是数个小时前，他誓要将他变为白痴，抑或，当场爆掉的……三伯父，楚大湖！

        屋内漆黑，窗外明亮。楚大湖很费劲的张望，可是并没有瞧见什么。显得又焦急，又失望。不经意，鼻子额头都沾满了灰尘。那是玻璃窗上岁月的沉淀。

        如今蹭上了楚大湖的脸。显得很滑稽。可是夜幕下，又那么猥琐与鬼魅。

        “三哥？”月影斑驳摇曳，楚大海现了楚大湖。脱口而出，却面无表情。

        “开门让他进来，看他怎么说！”楚金母亲气咻咻的，恶狠狠的说。然后就要下炕。

        楚金心思一动，一把拽住母亲：“娘！别开门。让开窗问问再说。西屋回来人啦。”

        楚金母亲一愣，一脸狐疑：“你怎么知道对门回来人啦？”

        说这话，楚大海向炕角挪动。规避了窗外的视线。

        窗外，楚大湖拎着一个小篮子，放在了窗台上，他没有现屋里有人。看样是打算离开。正在此时，楚金母亲支开了窗子。

        也不说话，就那么盯着楚大湖。

        楚大湖听到动静，一回头看到了楚金母亲。月广下，他面色如常，表情也如常，好像毫无愧疚之意。拎起窗台上的小篮子举给楚金母亲。

        楚金母亲也不去接。就等着楚大湖给个交待。

        楚大湖低声问道：“老四？”伸手指了指屋内。

        楚金母亲没搭话，一扭脸看了看楚大海。

        楚大湖点点头，手臂前探抓住窗棂，一脚踏在窗台上，竟与楚金母亲隔窗而立。也不等楚金母亲离开，他扬起大脚跨过窗棂，一回身抓起小篮子，竟钻进了屋里。

        蹲在炕上，双眼看向楚大海，低吼：“怎么不点灯？”

        没人搭理他。

        楚大湖扒掉两只鞋，放在窗台上，叹口气，从怀中摸出一盒火柴，哆哆嗦嗦。划了两三下才“哧啦……”屋内有了一点光线。

        他端详楚大海，吓了一跳：“怎么好了？不会吧！”

        伸手去摸楚大海，楚大海扬手，一巴掌荡开楚大湖的大手。

        “呼～！”吹灭了火柴。屋内似乎比以前更黑了。

        “我知道，你怨我。不理解我为什么又是电棍电你，又是抡起电棍削你。还揪你头，来回抡。你感觉到没有，那棍子哪一下是直着削的？不都是擦着你脑袋，侧着肩膀斜着打的么？”

        楚大海喘起了粗气，黑暗中愈加清晰，应该是他又想起了那惨绝人寰的一幕。

        楚大湖深深吸口气，心脏蹦蹦跳动的声音，居然都如在耳畔。他心情也不平静，想必掀起了惊涛骇浪，久久不能平静。

        “我也刚被放出来。赵一芳上午找我去，跟我谈让我大义灭亲，亲手逮捕孔凡仁，树立‘罪恶典型’。在罪恶风暴行动中立功。他说他出面，帮我转正。我没敢直接拒绝，也就没表态。可我当时就就觉得不对劲，他说这么一句‘要是抓你家老四，你就不这么纠结了。老四的岳父战友很厉害，走个过场，还能放出来。孔凡仁不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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