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秘密1
跟着裴达琳来到“好去处”的林柒，其实已经有了些预感，可她没想到，她所说的地方，竟然真的会是苏祁的研究所。
为了防止她们被智网信号找到，在裴达琳的要求下，林柒按下了终端的关机键。
上一次来这里，遇到的烧坏的小糖还没有修好，它翻着盖子，被随意地放在花园角落里。
裴达琳的熟门熟路，林柒是震惊的，更令她震惊的是，裴达琳竟然有这间研究所大门的钥匙。
在地下室里的时候，没什么时间概念，等她们来到地面上，林柒才发现，竟然已经快到了要宵禁的时间。
苏祁的研究所看起来十分安静，也没有开灯，不像有人的样子。
“没人吗？”
如果没人，她们这样直接进来，似乎不太好。林柒现在还记得，她派人闯进这里抓存活体，苏祁得知后那疏离的目光，还有暗戳戳把她拉黑的举动。
“有人的，这个时间，她还能去哪？”裴达琳拉住走得很慢的林柒，在房门上敲了三下，就用指纹打开了房门。
“你？”林柒这下彻底震惊了。怎么裴达琳的指纹能打开苏祁的房门？她们的关系已经好到这种地步了吗？
屋里没开灯，有点黑，裴达琳摸到墙上的开关，咔哒一声，整个客厅就都亮了起来。
林柒一眼就看到，苏祁正穿着跟上次那套一样的睡衣，右手端着红酒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往外看着幽黑的花园。
窗户没关严，有夜晚的凉风吹进来，白色的窗帘轻轻飘起，温柔地掠过苏祁身边。
她似乎有些醉了，即便听到开门的动静，转身过来的速度也没有很快。直到她看清来人是林柒，那双有些醉意的眼，才清明了几分。
“欸？你怎么把她带来了？”苏祁抿了抿唇，“达琳女士，我记得我跟你说过，我给你钥匙不是让你随便带奇怪的人回来的。”
“是，你是说过，可我觉得林领主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人。”裴达琳走上前，很自然地将她手里的高脚杯掰下来，放到一边。
她似乎跟苏祁小声说了什么，林柒没有听清，她只听见了一声苏祁从鼻子里发出的，重重的一声“哼”。
像个小孩子，林柒想。
“既然这里不欢迎我，我还是走吧。”林柒拢了拢外套，就算她不能回基地，自己的住处还是可以回的。只要没人在她家蹲她，她回家也是安全的。
“没有的事，是苏领主醉了。她清醒的时候，总念叨着要见你呢。”
裴达琳扶着苏祁躺到沙发上，拽过一条毯子给她盖上，又帮她把脚上的拖鞋脱了。
看到苏祁很快就闭上眼睛睡熟，林柒忽然便不想走了。
她睡着的样子有点可爱，她又想。
“你不要误会。”裴达琳向林柒解释，“是苏领主看我无处可去，才让我暂时在这里借住，我们没有别的关系。”
她不解释还好，她一解释，林柒立刻就想到了她看过的那个同益广告。
裴达琳和苏祁，会是那种关系吗？她说不是，就真的不是吗？
林柒觉得自己整个人忽然别扭起来，她看向窗外，用力地告诫自己，不要再想些有的没的。
“你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了吧。”林柒问裴达琳，“所以，那个锁骨上有贰号标志的家伙，实际上是来自这里，是吗？”
沙发上的苏祁揪着毯子，整个人向里面窝了窝，她似乎做了梦，眼球转动得很快。
“你在说什么？那个家伙连芯片都没有，当然来自血盟。”裴达琳的眼睛里写满了无辜可怜又无助。
但林柒知道，她不过是在装傻。
“对，它一开始或许来自血盟，但你要给它植入芯片，不也是为了让它能融入我们的生活吗？不，准确地说，是你们的生活。”林柒着重强调了“你们”两个字，她相信裴达琳听出来了，她指的是她和苏祁。
经过上次与苏祁的对话，林柒已经能够猜到，苏祁可能还藏匿着一些存活体，但她没想到的是，裴达琳竟也会参与其中。
“嘿嘿——”裴达琳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我这不是为了挣钱吗？那些想养存活体的女人们，总是会出很高的价格，我有渠道，自然能挣一些是一些。”
“中间商？”
“算是吧。血盟那边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团结，他们等级森严，最底下一层他们叫做羔羊，是可以拿来买卖的。”裴达琳的声音很平淡，但只有她自己知道，这几句话后面埋藏着多少的血泪。
林柒点点头，有关血盟的情况，她也了解一些，但她不解的是：“既然是倒卖，你为什么又要杀了贰号？”
“我说了啊，他不肯植入芯片是其一，其二是他身上的病毒爆发了。我是有底线的，总不能放任超级细菌在街上乱跑。”
“你说服了我。”林柒看了一眼还在做梦的苏祁，想着等她醒了要好好问一问贰号的事，“那么，我们现在，到哪里可以上网？”
裴达琳笑了一下，似是松了口气：“在密室里，跟我来。”
看着裴达琳熟练地打开楼梯下的机关秘道，林柒只觉得心里像是有什么被揪了起来，越跟着她往前走，她的心情就越像那张盖在苏祁身上的毯子，皱巴巴的，不舒畅。
她们一路向下，似是到了负一层。
裴达琳举着双手在墙上按了一会儿，整个房间就亮了起来，一个巨型的屏幕出现在她们两人面前。
“这是生物电照明，很节能。”裴达琳说，“苏祁不开灯也是为了节能。她说她的试验比较费电，所以能省则省。好了，二十分钟后，这里的生物电就会耗尽，我们抓紧时间吧。”
林柒正要点头，忽然瞥见一处墙角下有蔓延的血迹。
她走过去，发现血迹早已干涸，而这面看似墙壁的墙，竟是一道门，她轻轻一推就开了，血迹就是从这扇门下面淌过来的。
然后，另一个房间出现在她的眼前，林柒只看到了满眼的血色。
她缓了一口气，才问向此时恨不得钻到地缝里的裴达琳：“所以，这里才是你一开始对贰号动手的地方，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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