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刽子手

“好酒！”

        赵野一口气将碗中之酒饮光之后，大声赞叹道。

        “牢头大哥，现在是什么时刻了？”赵野问道。

        “已经辰时！”牢头如实回答道。

        赵野点了点头，说道：“还有两个时辰！”

        “赵将军，那小人先退下了！”牢头说道。

        赵野说道：“你去吧！”

        牢头走了之后，赵野反倒平静下来，他的脑海里浮现出这二十年了生的事情。虽然赵野并不怕死，可他心里总有一些遗憾。族叔含辛茹苦把他养大，还没来得及侍奉他老人家，就让他老人家白人送黑人，这是何等的忧伤。还有徐宁这个丫头，还没过门，就先做了寡妇，这又是何等的遗憾。还有沙河王得的死，也是赵野没有解开的心结。还有王小二、韩冲等兄弟.....

        也不知过了多久，赵野听到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他转头望去，只见从外面走进来一队士兵，士兵手持长枪，腰挎宝剑，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

        赵野笑了笑，说道：“时辰到了吗？”

        士兵并没有回答他的话，一个貌似队长的人说道：“把他带走！”

        两个士兵上前将赵野从木桩上解下来，又将他五花大绑。赵野因为被捆的时间太长，气血不流畅，腿有些软颤抖。两个士兵想把赵野架出去，叶知秋喝道：“我自己走！”

        赵野虽然被绑，可他的威名让这些士兵不敢轻举妄动，士兵相互望了一眼，没人敢动赵野。

        赵野感觉恢复一些之后，说道：“走吧！”

        于是，赵野在士兵的押送下，走出了大牢。

        外面的世界阳光明媚，小鸟儿站在枝头叽叽喳喳地叫着。一阵微风吹过，送来各种花香交杂在一起的气味。

        赵野被押赴到刑场，刑场周围围满了老百姓，大家议论纷纷。在监斩台上坐着三个官员，中间那个是一脸冷笑的冯唐，其余两个面生的很。

        刑场台子下面围着一圈士兵，将老百姓隔开。在台子上站着一个提着大刀的刽子手。刽子手赤裸着上身，露出毛茸茸的胸毛。

        士兵将赵野按跪在地上之后，就退到台下去了，现在赵野跟前只有那个刽子手。赵野瞥了这个要砍他脑袋的刽子手一眼，他现刽子手提刀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

        “老兄，你害怕杀人吗？”赵野奇怪地问了一句。

        “我......我不怕杀人，我怕杀你！”刽子手小声回答。

        “害怕杀我？”赵野疑惑地反问道。

        刽子手点了点头，小声说道：“是的！恩公！”

        “恩公？”这下赵野开始糊涂了。

        “恩公，我就是你在襄城外救的那个垂死之人冯大壮。那日恩公救了我，我后来到了京都，经人介绍做了刽子手。没想到，今天竟然由我来亲手杀恩公！”

        赵野恍然大悟道：“是你啊！”

        “时辰已到！即刻行刑！”冯唐大喊道。

        冯大壮瞥了一眼冯唐，有又看着赵野，他一脸迟疑。

        “动手吧！”赵野说道。

        冯大壮仿佛没有听到一般，依旧一副痴呆的模样。

        监斩台前的冯唐不耐烦了，大声喝道：“刽子手，还不动手！”

        冯大壮这才回过神来，他叹了一口气，说道：“我不杀恩公，是对国家不忠。杀了恩公，是我做人不义。自古忠义难两全，我不想做不忠不义之人，为今只有一死以谢天下！”

        冯大壮说完，竟然扬刀自刎。

        刑场上的人老百姓看到冯大壮不杀赵野，反倒自杀，一时间喧哗声一片。

        赵野也也吃了一惊，他看着倒在血泊中的冯大壮，说道：“你这又是何苦？”

        冯大壮没有说话，或许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冯大壮面带微笑，这是一种解脱的微笑，他用尽人生的最后一丝力气，用刀割断赵野身上的绳索，随即含笑而终。

        人群生骚乱，你推我搡惊呼声不断，台下的士兵快要控制不住场面了。就在此时，人群后面突然冲出来好多人，他们个个手持长剑。负责把守刑场士兵看到这种场景，不知谁惊呼一声：“有人劫法场啦！”

        把守刑场的人与杀冲过来的这些人杀在一起，老百姓们早吓得一哄而散，躲在墙角瑟瑟抖还不忘观看战斗。

        冯唐也吓得不轻，他早在一队士兵护卫下，仓皇逃窜。冯唐临跑之前，大喊一声：“先杀赵野！”

        有两个士兵奔向赵野跟前，想趁机把赵野杀了。赵野身上绳索已断，他抖落绳索，抄起地上冯大壮手中的大砍刀，反手一刀砍死一个想杀他的士兵，收刀捅进另一个士兵肚子里。

        赵野一开始也搞不清是怎么回事，当一个拿剑的人冲到他跟前之后，赵野惊呼一声：“张大哥！”

        原来，此人竟然是沙河王亲卫张护卫。那么，其余的人可能也都是沙河王的侍卫了。

        “你怎么来了？”赵野问了一句。

        “赵将军！”张护卫说道：“王爷待我们恩重如山，他现在死得不明不白。我们这些人自知难以替王爷报仇雪恨，只有把希望寄托在赵将军身上！请将军赶紧逃走，日后替王爷报仇！”

        赵野看了一眼越来越多的士兵，沙河王护卫已经战死好几十人，他焦急地说道：“那你们呢？”

        张护卫一笑，说道：“只要将军能替王爷报仇，我们这些人死不足惜！”

        赵野说道：“我要与你们并肩作战！”

        张护卫急了：“赵将军，你是个明白人，我们这些人不可能都逃出去的。我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把赵将军救出去。请赵将军赶紧离开，不要让我们这些人白死！”

        张护卫说着，将赵野推出几步远。

        赵野看了看张护卫决然的目光，又看了看地上死去的冯大壮，他一咬牙，向远处跑去。赵野跑到巷尾，他一回头，正好看到虞兵七八根长枪一起扎进张护卫的肚子里。

        赵野眼都红了，大叫一声：“张大哥！”

        赵野怀着无比悲痛的心情，转头向巷子里跑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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