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番外二
此为防盗章, 没买够8o%的请24小时再来, 抱歉我稍微防盗一下 别以为王婆子这是因为被人夸了几句添丁就高兴，而是这蒋淑芬乃是村长的媳妇子，她的丈夫就是下一任村长。
蒋淑芬瞄了瞄夏千千, 看她两眼直, 身材瘦得不成样子，心里暗暗的惋惜，这王婆子可真是刻薄，据说这老三家的都差点死了只剩下一口气了, 刚好这就要要赶去下地。
夏千千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女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布衣, 前襟向后身围裹, 衣长到膝盖，腰间用一条袋子系着，下面一条灰色裙装。
骨骼惊奇造型惊人……人尼玛啊？这特么居然真的是古代人的服饰啊，电视里都这造型，我晕，我居然真的到古代来了……
“老三家的这是好了！恭喜啊！”
“又添了个大孙子，婶子你真是好福气啊！”
不知道什么时候, 夏千千已经被十几个妇女包围了，她们看上去都是差不多的穿着，只是有的人衣服稍微新一些, 有的人身上也是补了不大不小的补丁。她们好似突然出现, 跟在王婆子周围, 一边暗暗的打量夏千千一边说着喜庆的话，脸上都是带了笑的。
夏千千恍恍惚惚的，被人流带着往前走。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要去哪里，脑子里一片混乱。
“哎呀！小心”看着那老三媳妇神思不属的走在路上，看见水沟也不知道提脚绕开，那同行的蒋淑芬惊得大叫，伸手去扶她却是被带得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了。
其他的婆娘都吓傻了，这前面可是有农家为了作田埂而垒的石头，要是这一下摔下去，这王家媳妇是死是活还是两说。
“亏得我力气大，看着她们倒下来赶紧接住了……”走在蒋淑芬旁边的李家媳妇白着脸，心跳的砰砰砰。
得，不说了，定是这老三媳妇还没好就被那刻薄的王婆子赶着下地，走到半路就忽然不行了。
几个女人心里都有数了，看向王婆子的目光不由得带了些鄙夷。
王婆子是走在前面的，她没看到事情的经过，就听到蒋淑芬一声喊叫抬头看去就去那夏氏直直的躺在蒋淑芬怀里，不死不活的。等几个女人的目光投过去时，她的脸都气得青，因为她觉得夏千千为了偷懒，竟然在外人面前让她颜面尽失。
但她深知自己的小女儿还没有出嫁，不能让王家声誉毁于一旦，沉声道：“身体还没好你便回去歇着吧！”
蒋淑芬是村长的大儿媳妇，为人算是正直，看夏千千不死不活的，王婆子又没有送人回去的意思，忙道：“老三家的怕是还没养好，走不了路，不如我送她回去吧！”
其实，这时候哪能让外人做这种事，毕竟自家的媳妇病了，怎么着也得自己送回去，但王婆子就是个浑人，心里正生气，不想管夏千千，沉着脸就走了。
留下几个女人面面相觑。
“这王婆子倒是真跟她婆婆一模一样……哎……”有人叹气。
其他人也赞同的点头。
蒋淑芬摇摇头，对旁边的媳妇说：“三嫂，那你过去的时候顺便跟我当家的说一声，我先去送了老三家的。”
“真是作孽啊！”几个农家妇女一边离开一边摇头叹息。
蒋淑芬扶着精神恍惚的夏千千一边往回走，一边劝道：“老三家的，你想开些！我们做媳妇的谁不是都听婆婆的，婆婆让干啥就干啥，稍有不如意，就把整个家搅得天翻地覆，回头还要被丈夫骂，那委屈就别提了，现如今便当是神仙一样的供着吧，爱怎样便怎样，左右不过几句浑话……”
蒋淑芬絮絮叨叨的说了半响，才听到老三家的低低的说：“……我想回家。”
也不知道那王婆子是把夏氏怎的磋磨，蒋淑芬想着还是劝道：“哎，出嫁在外的女儿去看望爹娘那是应该的，不过，你若是想回娘家，至少等田地里的东西收拾了再走，不然回头你婆婆一张嘴怕是让你有理变没理了。”
怎么还可能回得去。
夏千千两眼无神的直视前方，觉得脑子里一片空白，机械的顺着蒋淑芬的方向朝王家走去。
王家小妹听到有人在门口说话，打开门一看就见到本来要去地里的三嫂回来了，便虎着脸不高兴了。
夏大丫平日里可是懦弱的恨，被几个妯娌欺负也是忍气吞声的，除了她生的娃儿，就算是家里最小的娃儿地位都在她之上。王小妹自然看不上她。但此时有外人在也没火，喊了声蒋淑芬婶婶，便质问只问：“不是说去田里么，怎地又回来了？”
蒋淑芬看她连嫂子都不叫，一点妹妹的样子都没有，心里想果然是那王婆子的女儿，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将来要去祸害谁家。
“你嫂子她不舒服，你娘让她回来休息呢！”蒋淑芬代答。
王小妹也不伸手帮忙，只打开了门，气鼓鼓的说：“进来吧！”
什么人家啊这是？
蒋淑芬只得继续扶着夏千千，还没走到门口，就听到一间房里传来细细的哭声。
王小妹也听见了，道：“娃儿醒了，三嫂你自己去喂吧！”
蒋淑芬扶着夏千千走进房间，就见一个小包包在床上，哭声从里面传来，有些心疼：“老三家的，娃儿醒了，你快看看是尿了还是饿了！”
夏千千恍惚间被塞了个东西差点没抱住，还是蒋淑芬推了她一把，她才反应过来，动作反射的掀开衣襟喂奶。
“应该是尿了，你给他换个尿布吧！”
夏千千哦了声，探手摸了摸，果然是湿的。
蒋淑芬看没自己什么事了，急着家里的活计，匆匆忙忙的走了。
夏千千坐在自己屋里的床上，给婴儿换了尿布，眼神还是直的，抱着小包裹就起呆来。
晚上王婆子回来当然又是一顿臭骂，夏千千都不想搭理她，整个人就在思考一件事。
她是死了么？为什么会变成夏大丫这个人？这里是哪里？她能回去么？
她还去厨房用水照了自己的模样，虽然跟自己以前的模样有七分相似，但是绝对不是她，她的皮肤没有这么粗糙，她的手没有这么多的老茧……
王婆子说到做到，没给夏千千晚饭吃，铁蛋却是悄悄摸摸的摸了过来，取出一个黑乎乎的馒头递给他。夏千千有气无力的接过，什么也没问，吃了。
这分家又不是她说了算的。
“二嫂，我这还要熬药呢！就不跟你多说了！”夏千千抹了把冷汗，转身关了房门。
躺在床上的铁蛋看见夏千千进来，就立刻告状：“娘，你看弟弟好馋，他咬我的手指，咬住就不放了。”
夏千千皱眉：“你那手脏的不行，别放到他嘴里啊！”
“他不放开我啊。”铁蛋委屈的说。
夏千千走过去看，小娃娃看见她，立刻张嘴朝她笑。
铁蛋趁机抽回手，装模作样的说：“弟弟真是太馋了！”
夏千千把纸打开，里面是一些糖块，她拿起一小块尝了尝，是芝麻糖，味道还不错。
“娘，这是什么？”铁蛋造看见夏千千拿了东西放嘴里，就知道是吃的，咽了咽口水。
“是你二娘拿来的。”夏千千拿了块递给他。
真是的，来到古代之后，没过过一天好日子，搞得她现在看见糖也会嘴馋了。
王老二夫妇这次回来还带回来了三个孩子，家里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隔着房门，夏千千听到好几个孩子在院子里打闹，转头看见铁蛋羡慕的眼神，便道：“铁蛋也想去玩么？”
铁蛋摇摇头，说：“不去，我和弟弟玩就好！”
他们每个人都有亲的兄弟姐们，铁蛋以前也凑上去玩过，但是经常被他们合起来耍弄，次数长了，他也知道自己孤单影只的，没人跟他一伙，所以一直盼着娘亲生个弟弟妹妹。这会儿有了弟弟，铁蛋是全家最高兴的，就等着他长大，将来一起雄赳赳气昂昂的征战王家大院。
夏千千看他无聊的样子，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
“铁蛋，你现在几岁了？”
“我七岁了！”
“什么？七岁了？”夏千千惊讶的看向他。
她记得以前看过一帖子说零到七岁是最佳启蒙阶段，那铁蛋已经七岁岂不是已经错过了？不对，古代人都是喜欢用虚岁来算的，实际来说，要比真实的年龄小一岁，所以现在铁蛋应该是六岁才对。
六岁啊，确实应该启蒙了！但是现在家里没有那个条件送他去学校，这可不行，一定的想办法！
深受现代教育影响的夏千千觉得无论如何都应该送孩子去学校，去了爱不爱学习和想不想学习是两说，但是至少要给孩子自己选择的机会才是。
看来赚钱的事情迫在眉睫啊！
等王老三回来，夏千千认真的提了提关于铁蛋上学的事情。
躺在床上打滚的铁蛋“嗖”一下站起来，眼睛亮亮的看着自己爹娘。
王老三看了看用期盼的目光盯着自己的两个人，沉吟半响，说：“镇上的学堂每年春天都收学生，现在已经已经过了时间，只能赶明年了。”
铁蛋立刻咧着嘴笑了。
夏千千倒是关心钱的事情，问：“每年多少学费啊？”
王老三知道媳妇在问束脩，回答：“一年五两银子，纸笔书本都要自己准备。”
夏千千点点头，心里有了数，又想起蒋淑芬说的八卦，遂好奇的问：“除了镇上的学堂，是不是柳庄还有一个啊？”
王老三点点头：“柳庄的学堂是柳氏一族的家学，里头只有和柳氏沾亲带故的亲戚或者非常有才学的人会被笼络过去免费上学。”
说着他瞄了一眼媳妇，继续道：“柳氏在当地非常有名望，家里有位老爷以前在朝堂当过大官，后来又提拔了柳家几个后辈，听说又出了几位官爷，现在我们县的县令就是柳家的一个远亲。这些年柳家私塾几乎每年都有人考上秀才，所以大家都以进入柳庄的私塾为荣，说镇上的学堂比不上柳家私塾，不过，那边听说束脩很贵……”
很厉害啊，如果在刘家的学堂上学，考上秀才出人头地的机会就大一些，但是以后可能就要为刘家做事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不过，对于现在的铁蛋来说，大概是没有选择了，他们两个可是真的穷，只能选择镇上的学堂了。
“那我们得加油在开学前赚到五两银子了！”夏千千元气满满的说。
王老三笑了笑，又说：“还得买纸墨笔砚！”
这边，王老三夏千千两个在商量铁蛋上学的事情。
另一边曹氏和王婆子吵起来了。
眼看王老三要走出去劝架，夏千千忙拉住了他。
“先听听他们在吵什么？”夏千千悄声说。
“为什么不能分？老三都分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分？”这是曹氏的大嗓门。
王婆子也在吼：“要分家，等我死了再说！”
夏千千和王老三对视一眼。
还好没去！
“死婆娘，说什么呢？”王老二给了曹氏一巴掌。
他也是气的厉害，这当然不是气自己的老婆，是气自己的老娘。因为他也很赞同曹氏的话，为什么老三能分，他不能分？
他再一次后悔老三分家的时候自己没在家。
“好你个王老二你敢打我，吃我家的，住我家的，你还敢打我！”曹氏被打了一巴掌不得不了，冲上去就把王老二给掀翻了，左右开弓，扇了几巴掌。
王老二差点吐血。这个蠢婆娘，看不出来他刚才在做戏么？
王婆子看曹氏敢打自己儿子，上前一步抓着曹氏的头使劲一扯。
曹氏出惊天动地的嚎叫。
王老三坐不住了，起身要出去，夏千千再次拉住他。
“你看大哥大嫂都在，都没进去拉架，你去干什么？还嫌他们吵得不够火，是不是？”夏千千觉得王老三进去的话绝对是火上浇油，说不准又被王婆子当做出气筒打一顿。
王老三当然知道了，看夏千千不赞同的样子只能在房间里坐立不安。
最后两人是怎么平息的夏千千并不知道，坐在房间，怕王老三怪自己拦着他不让出去，只能没话找话。
“家里的活计什么时候可以干完啊？”
王老三其实并没有责怪夏千千拉住自己的事，毕竟他要是出去的话，那才是真的要成为三个人的目标。到时候他才是无话可话，平白惹一身骚。
“大概四五天吧，家里的谷子就弄完了。不过天不知道啥时候啨……”说着他的脸上露出忧愁的情绪来。
其实夏千千比他们更急，她帮二爷爷家和自己家里码了草垛，要是雨下的时间太长，出事了，她相信二爷爷家和王老三家里其他人肯定是要怨恨她的。
但是急也没用啊。
“对了，你们这儿没有石磨么，我看家里用那个大锤子脱壳，感觉好累……”
王老三：“有的，娘不让买，说是太贵了，而且家里没牛马，还是得人推，一样的……”
夏千千撇撇嘴。
吝啬的王婆子！
“哗啦啦——”屋檐下的水汇成一块顺着水沟流了出去。
夏千千焦急的站在房间门口，不停的走来走去，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看到王老三推门进来。
“怎么样？”夏千千心急的问。
王老三咧嘴一笑：“我用手摸了一下里面，是干的。”
夏千千也裂开嘴笑了。
她好怕雨水进去了草垛里，把稻穗给淋湿了，还好没有！
躲在厨房里偷听的王婆子也松了口气。之前她就听到夏千千让王老三去田里看草垛，她也担心粮食潮了，现在听到王老三说没事，心也放了下来。
夏千千解决了一件心事，就琢磨起了铁蛋的事情。
因为铁蛋不能立刻去上学，最后夏千千决定自己先帮铁蛋启蒙。
听说古代启蒙用的是《千字文》和《三字经》，《三字经》她倒是记得，但《千字文》是只记得前面几句了。不过，她想了好久，才隐约回想起当年上学语文一开始学的好像是汉语拼音，同本书里好像还有几诗，骆宾王的《咏鹅》和孟浩然的《春晓》，还有李白的《静夜思》。
思虑了好久，夏千千决定先把三简单的诗和《三字经》口述教会铁蛋，字就算了，要是以后铁蛋去上学，现她教的字跟先生教的不一样，说不定会对他造成困扰。除了语文，还有数学也要教，先教他数到一百，然后再教他乘法口诀。
第二天等王老三去了后面房子舂米，夏千千就兴致勃勃的教起铁蛋来。
她太小看这个渴学的孩子了，只一天就把所有内容教完了，夏千千有点懵逼。
王老三干完活回来就看到铁蛋正背着手摇头晃脑的嘀咕，仔细一听，大惊。
“铁蛋，你咋会背这个？谁教你的？”
铁蛋灵动的大眼睛等着亲爹，说：“是娘教的啊。”
“这就是听到别人这样念，觉得有意思就记下来了，怎么了？”
夏千千吓了一跳，以为是不是诗词里有什么话犯了禁忌，忙问王老三。
“没有，就是感觉写出诗词的这人很厉害。”王老三以为自己儿子有什么奇遇，没想到是孩子他娘有奇遇。
王老三居然听得懂。夏千千想了几秒，才恍然大悟：“你读过书啊？”
王老三点头：“读过两年。”
夏千千看他郁郁的神色，没有追问下去，忙转移话题：“等田里的活计干完了你带我去集市上逛逛吧！”
他们虽然现在算是有房有地了，但是房子就小小的一间，连个厨房都没有，别提多不方便了，地更是现在还没有到手，先还是得弄点钱在手里。所以她想先去看看这地方能干什么来赚钱。
王老三点点头，现在铁蛋要去学堂，自然是要想办法的。他等田里的活计没有了就去镇上看看哪里有活干。
“还敢躲！大家来呀，脱了她的衣服……”然后有人一脚踢翻了她，无数只手在她的身上扒拉，她感觉到了冷，伸手去拽自己衣服，却被人按住了手，挣扎没有用，很快她的裤子都被脱了。
“你们看，原来小哑巴这么白……”
“我也要摸……”
“好好摸啊……”
“你们看，她没有小鸡鸡……”
“真的……”
那些手在她的身上划拉着，那黏腻的感觉让她想吐，但，躲不开，已经没用了，躲不开的……
“你怎么能让别人摸你呢！你是女孩子啊！”女人一边打她，自己也一边哭，伤心又无力。
然后，那一幕场景成为了她的噩梦，每天都尖叫着醒过来。
大哥知道了，去报复那些人，却反而被打断了一条腿。爹在叹气娘在哭，大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她从此以后再也不在半夜尖叫了。
没用的。
出去了会被人指指点点，害的家人也受累，所以她没事都缩在家里不出门，绣花洗衣服收拾收拾又过了一天。
不用见到任何人真好。
“哎，你知道的，大成爹腿不好，女方都怕也生个瘸子出来，只有这猪头张的妹妹啊，只要五两银子做聘礼就愿意就嫁过来……”
“那王家村的王老三一表人才，对他娘可孝顺了，家里还有个读书人以后怕是要做秀才的，你看这王老三不就是因为要供弟弟读书这才耽误了娶亲么，人家可是愿意花二两银子去个媳妇的，收了只要没有什么大毛病就行，大丫这名声你也知道……这可是天上掉下来的喜事……”
“这凑一凑啊，不就相当于白得一个媳妇了么……”
“大丫……你看这……都是为娘的没用……”娘又抱着她哭。
其实，她是愿意的，只要能离开这个地方，就算是嫁头猪，她都愿意。
男人高高壮壮，不爱说话，但她还是害怕，新婚之夜，麻木的闭上双眼，就像回到了那一天，好可怕，忍不住的抖。好在男人也不喜欢做那事，于是两人相安无事。有了孩子，看见不是瘸子，她松了口气。不是瘸子就好。
来到王家不好的一点，就是婆婆不让吃饱饭还得不停的干活，没事，忍忍就好了，这么多年不都忍下来了么，没关系的……
又有了孩子，没有什么不一样，照样得下地，洗衣，做饭……怀孕好啊，怀了就不用跟男人做那事了，她不喜欢做那种事，娘告诉过她那是女人的本分，不能拒绝，但她害怕啊，所以她宁愿怀孕，也不要做那事。
死亡来临的时候，她不害怕，反倒松了口气——终于不用忍耐了么……
醒过来的时候，夏千千泪流满面。
她知道，夏大丫是真的死了，父母、孩子、丈夫，或者是那些仇恨，她统统都已经放弃，了无牵挂的走了。
独独把所有的悲伤和愤怒留给了后来者，夏千千。
夏大丫死了，她知道。
就她一个人知道。
她眨眨眼，泪被埋在了枕头里。
其实要是夏大丫能穿去现代，帮她照顾爸爸妈妈，她还是愿意的。
夏千千哭着醒过来，身体朝下动也不能动，只能转转眼睛。
铁蛋又要哭着扑她，被王老三拦住了。
王老三看她呆呆的看着自己。以为她是在担心自己抱在怀里的婴儿，忙走过去，低声说：“我已经让弟妹喂过了，刚刚才睡着……”
夏千千动动嘴，王老三凑过去，听到她说：“我好难过……”
王老三不知道怎么哄她开心，忙凑过去在她耳边低声说：“大丫，娘和我们分家了。”
她还沉浸在夏大丫令人悲伤的记忆里，听到分家两个字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反应。
王老三见她知道分家都还是不高兴，低落的说：“大丫是我没用，不过以后你放心，我分得了好几亩地，以后会让你过好日子的。”
夏千千没听清楚，觉得这个姿势有点难受想要翻身，王老三连忙阻止了她，“你头上的伤还没好，林叔说不能动的。”
夏千千眨眨眼，觉得不能再去想了，不想就不难过。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感觉脑壳疼，也想起了当时生的那一幕。
“大丫你已经昏睡了两天了，这两天林叔都有来看你，药还是林婶子帮你煎的，村长叔和二爷爷家里也都送了鸡蛋来看你。”
夏千千不认识这些人，但是夏大丫的记忆里都有，想点头想起自己的头受了伤，便眨了眨眼睛示意知道了。
还有一件事，夏大丫嫁过来这么多年基本没怎么说过话，而夏千千想过来说的话怕是比夏大丫以前六年说的还多，那么想必这个男人是已经知道了，或者说就算不知道内心也是有所怀疑的，奇怪的是他从没有问过她，对待她十分自然，像是从没换过个人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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