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脑封闭
十五岁正是人求知欲最强的年龄。作为一个被落叶松木选中的斯莱特林，洛狄亚自然也逃不过这极具挑战性的十五岁。
过了一周，洛狄亚终于盼来了出院。在一次又一次的全身检查后，庞弗雷夫人好不容易才同意了她的复课申请。即使在医疗翼住了一整周，洛狄亚的功课也完全没有落下——这多亏了好友诺拉送来的笔记。
因为这次意外事故，晚上的巡夜变成了教授与级长交替进行，而如果当天轮级长巡夜的话，那也必须是两个级长相跟着一起。自这次事件后，杰玛-法利对她的态度明显缓和了不少，也许是因为惭愧，法利再也没在走廊或者休息室里对她说过什么不友好的话，相反，她们成了点头之交的朋友。
出了医疗翼，洛狄亚的活动范围不再受限，她总是抓紧一切时间研究有关防御性魔咒的东西，甚至不惜在深夜点着灯练习施咒。在每天清晨的图书馆，人们总能看到一个埋在满桌子书中的浅棕发色的斯莱特林。
在一个与洛狄亚素不相识的男生借过羽毛笔后，诺拉终于忍不住发话了。
“亚亚，你应该被分到拉文克劳的！”诺拉趴在桌子上，正与自己的魔药论文搏斗着，“不过你最近为什么对各种咒语这么痴迷呀？你可以去请教教授的，我相信奇洛教授一定会很乐意帮你补习。”
“嗯，也许吧……”洛狄亚并未有过找教授请教这一想法，她只是怕研究防御性咒语会招来他人异样的眼光，‘哦天呐，她不会是在随时防着别人对她施咒吧？这也太自作多情了！’洛狄亚已经脑补好了别人对她的种种看法。
或许是因为她对于魔法的过于痴迷，便很快引起了教授们的注意。
“狄亚，奇洛叫去他办公室一趟，”一天上午，当洛狄亚像往常一样在图书馆翻阅魔咒书时，法利走过来轻轻敲了敲她的桌子，“再过几个小时就上课了，你最好现在就去。”
洛狄亚只能收拾书包，往奇洛教授的办公室走。路上她经过许多画像时，画像里的人物都在小声议论着她。
【这是不是那个女孩？】
【嘘，小声点，她能听得见我们说话呢。】
但洛狄亚并没有在意这些，再转过一个拐角，就到了黑魔法防御课的教室。奇洛的办公室是在教室后面的一个隔间里，那里面弥漫着强烈的大蒜味，四壁昏暗，沿墙摆放着玻璃罐，里面浸泡的动物标本令人毛骨悚然。洛狄亚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我听说弗、弗林特小姐最、最近对咒语、颇有兴趣，”奇洛开门见山，结结巴巴地说，“尤其、是、是防御咒。”
“我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劳教授费心了，”她很奇怪这位黑魔法防御学教授是怎么知道这一消息的，“我不过是浅薄了解了一些，可以称得上是日常生活中的消遣。”
“那弗林特小姐，有、有没有兴趣学习、啊不、我是说，了解黑魔法，”奇洛冲她笑笑，那语气就好像是朋友间的闲谈，“这样可、可以更好地学习弗林特小姐所、所想了解的防、防御性的、咒语。”
洛狄亚有些来了兴趣，她想，既然奇洛教授知道了这件事，能不能让他给她一张亲签的字条，去图书馆的禁书区转转，那里面的书真不少，她入学以来还没去过呢----要查找任何一本禁书都必须有某位老师亲笔签名的纸条，这是最难弄到的。这些书里，包含着从不在霍格沃茨课堂上讲授的很厉害的黑魔法，只有高年级学生在研究高深的黑魔法防御术时才能读到。
“如果弗林特小姐想，我当然可、可以批准我的学生借阅、一些不对学生开放的书、书籍，”奇洛像是能看穿她的想法似的，“我也会尽、尽我所能教一些实用的、防御术。大、大脑封闭术怎、怎么样？”
大脑封闭术？这倒是个新词。
“弗林特小姐随、随时可以来我的办公室、学习，”奇洛谄笑着，让洛狄亚有些怀疑他的意图——她认为自己和奇洛教授的关系还没到那种能单独辅导的程度。而奇洛似乎也看出了这一点，便拿起羽毛笔在一张纸条上签了个名，“如、如果弗林特小姐、不信任我，可以先去学校的、禁书区转、转转。”
洛狄亚半信半疑地接过他递来的字条，把它揣进了口袋里。
晚上七点下课后，她离开教室，朝图书馆走去。
“奇洛教授的签字？”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女士拿过那张纸条，仔细端详了半天，就好像纸条上的签名是洛狄亚自己签的一样，“他最近怎么给这么多学生签字，你今天已经是来的第四个了！算了，先进去吧。”
“再打扰一下，请问记载了大脑封闭术的书在哪？”洛狄亚望着馆内几百条狭窄的通道，有些望而却步。她知道凭自己永远无法找到在成千上万本书其中的一本，而平斯女士肯定能告诉她。
“有关这个咒语的书昨天就都被借走了，我不知道它们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抢手，这简直太不正常了！”平斯女士有些意外，她的表情就像看见了正在跳芭蕾舞的伏地魔一样，“我得去问问奇洛，因为借走这些书的都是他的学生！”
难道奇洛教授不仅给了她一个人字条？
大脑封闭术到底是什么东西？
“算了亲爱的，如果你没有要借阅的书，那这张字条你还是先拿着吧，留下次用也是可以的，”平斯女士把那张纸条还给了她，挥舞着鸡毛掸子试图赶走三个妄图进入禁书区的学生，“波特，这里是禁书区，看着点儿！”
洛狄亚别无选择，只能离开，她怀疑奇洛教授在搞什么秘密行动。
正如平斯女士所说的那样，这太不正常了，借阅禁书的人本来就少的可怜，但是关于大脑封闭术的书居然全都被借走了。
但奇洛教授既然提到了这个词，那一定是洛狄亚没有听过的高级咒语，他也一定会为她解答疑惑的，正如他自己所说：“弗林特小姐随时可以来我的办公室。”洛狄亚本着刨根问底的态度，次日早上再次敲开了奇洛办公室的门。
“欢，欢迎弗林特小姐，”奇洛脸上带着笑容，像是一种窃笑，“书都被借、借走了么？没、没关系，我、从不介意我的学生提问。”
洛狄亚很好奇他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但转念想起平斯女士昨天说过，要找奇洛教授问问许多学生去禁书区借书的原因，她也就打消了这一顾虑，便直接开门见山。
“我想问一下，您昨天提到的大脑封闭术……”
“噢，那、那很强大，可以抵御许多、控制思想的咒语，比、比如夺魂咒，”奇洛的声音有些打颤，但洛狄亚还能勉强听得清他说话，“只、只是，这个咒语需要很强、的意志力，就算是我教过的最、最出色的学生也未必、能成功，比如帕、帕西-韦斯莱。”
帕西？那个年纪最大的韦斯莱？
那我就还偏不信了，她心想。
“如果弗林特小姐想试试，那不妨先试着阻止我侵入你的思想，这是这个咒语最重要的一步，”奇洛这次说得很流利，丝毫没有卡壳，“我不能像前几位黑魔法防御教师一样，只给学生传授理论知识，这样下去，他们如何面对真正的黑魔法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可洛狄亚认为自己脑子里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她突然想起邓布利多教授给各个学院的级长开会时说过，禁止学生进入四楼靠右边的走廊。然而通常，凡是不准学生去的地方，他通常都说明原因——比如禁林，那里面有许多危险的野兽，这一点大家都知道。
但这些邓布利多是在入学第一个晚上说过的，她为什么会毫无征兆地想起这个？
摄魂提念？
难道是奇洛教授也在打探禁止进入的原因？
不对劲……他为什么不直接去问别的教授？反而在一个级长脑子里寻找东西。
“教授，早晨的第一节课快要开始了，”洛狄亚假装撸起袖子看了看表，尽管还差半个多小时才开课，“您知道的，我不认识北塔楼的路，需要早些过去。”
她努力分散注意力，试着想一些别的东西，比如：再过几个小时就能在占卜课上见到伍德了，哪个学院的谁谁谁有多么帅等等。她尽量忘掉脑子里凭空出现的记忆，尽自己可能不去回忆它们。
“好，那弗林特小姐就、就先去吧，”奇洛笑了笑，并不知道眼前的学生在撒谎。他的声音再次变得结结巴巴，“如果想、想来我的办公室请教，我、我随时等候。”
离开办公室后，洛狄亚并没有着急去上占卜课，而是向图书馆飞奔。她找到平斯女士，询问她前几天到禁书区借阅书籍的人有些谁。
“呃……你问这个干什么…”平斯女士有些疑惑，但还是回答了洛狄亚的问题，“帕西-韦斯莱，杰玛-法利，还有个叫佩内洛-克里瓦特的姑娘，有什么问题么？”
“他们的字条都是奇洛教授签字的吗？”
“当然了，前几天只有他的学生来这里，我记得其中有个叫杰玛-法利的说，她正在研究高深的咒语。我看这几个来借书的学生都是高年级，就没有在意，也没有去问奇洛这件事。”她边用鸡毛掸子扫了扫落灰的书架，边回答洛狄亚。
那奇洛教授怎么知道书都被接走的？
据洛狄亚所知，帕西是格兰芬多的级长，而佩内洛是他的女朋友，同时也是拉文克劳的级长。法利就更不用说了。
这是要凑齐四大学院的级长么？
还是说奇洛教授区别对待学生？
或者又说……级长知道一些别的学生不知道的消息？
“好，麻烦您了，”洛狄亚在和平斯女士道过谢后，就匆匆忙忙赶往了北塔楼——占卜课还有五分钟就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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