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为了生活
“那前辈的意思是？”萧羽问道。
“既然是柳妍让你们来找我的，就安心在这住下吧。”洪牛说道。
“如果前辈不相信，可以考考我们，请前辈相信我们真的可以帮到您。”萧羽现在最希望的就是能够有一门谋生的技能来作为他们经济支柱，以他们现在的境况要想活下来最好就是像普通人一样生活在人群中，而洪牛铁匠在这方面恰巧可以帮到他们，所以他才一再恳求能够在这里帮忙。
洪牛看着萧羽笑了笑，说道：“小子，很有自信嘛！”
“前辈，我老哥的意思是不想做蛀米大虫，不是说我们有多能干。”萧鸿说道。
“小鸿，不能这样跟前辈说话。”萧羽说道。
“没事，这小家伙够直接，我也喜欢。”洪牛笑道。“既然这样，就随我来吧。”
洪牛带着萧羽四人来到一个大房间，密集嘈杂的捶打声不断的在萧羽耳边响起，看着不时飞溅起来的火星，心里一阵紧张害怕，里面有四个大汉在打造各种农具、厨具等各种铁器，唯独没有见到打造兵器。
见到洪牛带着四个乱糟糟的小孩进来，那四个大汉停下了手中的锤子，笑道：“牛叔，这是谁家的孩子啊，带来这可别不小心给烧伤了。”
“这是我朋友的孩子，想过来跟你们学点东西，涨涨见识，不碍事的，你们继续干活吧。”洪牛说道。
在打造间里本就十分闷热，再看着四个光着膀子在打造农具的时身上汗流浃背的样子，萧鸿心里不由得开始打退堂鼓了，他宁愿天天扫地，砍柴也不想在这里像蒸包子一样被闷在这里。
萧羽他们很快也变成满头大汗，只是看着眼前四个大汉抡锤的样子，萧羽的心里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洪牛看着变成‘汗人’的四个小家伙，笑道：“喏，看到那个大铁墩边上的像石头一样的东西没，你们真觉得自己可以帮到我忙的，就把他打成一寸薄的铁片。如果真的成了，我就让你们留在这里帮忙。”
他的目的是想让这个四个小鬼知难而退，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帮他收拾铁匠铺的卫生，端水，清空炉灶之类的杂活，毕竟以他们现在这个年纪去做铁匠，还是年轻了一点。
四人走过去，看着地上那块黑乎乎的两个手掌大的铁石，八目相望，一副茫然的样子。而洪牛丝毫没有指挥他们怎么做的意思，也没有说清这个任务是个人完成还是整体协作。萧羽向远处的那四个壮汉看去，见到他们旁边有一个大火坑，里面有几块跟他们脚下那块一样的铁石被放到坑里煅烧。
蹲下想把它抱起来放去煅烧，现这东西沉得很，抱不动，深深一口气，咬着牙，腰上用力一挺，把铁石抱了起来，向那四个大汉旁边的大火坑走去，把铁块扔进去煅烧。
忽然听到萧鸿喊道：“老哥，等下我们怎么从坑里把它捞出来啊，这东西会烫死人啊！”
萧羽一愣，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脑袋里顿时打出各种文号，下一步怎么破！
转身看向洪牛，这货居然咧着露出一口大牙在嘴对他一副笑嘻嘻的样子，不指点就算了，还好意思笑话他们。顿时觉得这家伙实在是太不靠谱了，一点前辈的样子都没有。
就在四人束手无策的时候，旁边的一个大汉说道：“小兄弟，你这块是原铁，要经过熔炼成铁锭才可以进行锻造。”
见到这位给予友情提示的大汉，萧羽顿时觉得在黑暗中最无助的时候找到了组织和人民，有种泪流满面的冲动，激动的说道：“请前辈教我。”
大汉顿时愣了一下，“俺才二十五岁，你还是叫俺牛小二吧。”
看着眼前这位身高近两米，虎背熊腰，面容灰暗，棱角刚毅，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大汉说他只有二十五岁，萧羽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打铁这个行业对人的摧残，比岁月这把杀猪刀还要厉害吗，但他说话憨厚的样子一点都不像撒谎的意思，再看看旁边三个壮汉的年纪似乎跟牛小二差不多，咽了一下喉结，说道：“那他们都跟你差不多大吗。”
“对啊。”牛小二说道，然后指着萧羽右边的壮汉憨笑道：“这是牛老大，他身后的是牛小四，俺身后的是牛小三。”
三个大汉分别对着萧羽微笑点头示以善意。
刚才就已经打退堂鼓的萧鸿，听完牛小二的话后对这个职业彻底心凉了。心里暗自打算：枫哥说要长得帅，保养的好才可以找到漂亮的道侣，老哥现在有尘柔姐姐了，不用再愁这个问题了，那这个工作还是交给他来做吧。心中一番打算下来，萧鸿已经彻底放弃了。
萧虎和萧天岚也愣了下来，这青春年少的岁数却长着一张大叔的脸孔，着实把他们给吓着了，以前在萧门好吃好住，各种灵草补药有的是，现在没了这些后勤保障，那以后岂不是要和牛家四兄弟一样年纪轻轻就变成大叔模样！萧虎和萧天岚机灵灵的打了个抖。
四人的表情看在洪牛眼中，心里暗笑到：“一群小菜鸟。”
但萧羽似乎还没死心，赶紧调整好状态，说道：“牛二哥，你可不可以教我怎么做”
牛小二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洪牛，见他没反对，然后点点头说道：“好。”
牛小二拿来一把铁铲类的东西，把那块原铁铲出来，放在地上。
萧虎和萧天岚围上来，看样子是要跟着学习的意思，而萧鸿则直接说道：“老哥，这东西太难搞了，我不想学。”
萧羽也是一阵无奈，看着自己这个十一岁的小弟也是没办法，当初由于他的原因一直迟迟没能让他的玄魂彻底觉醒稳固，耽误了好几年的修炼时间，让他枉受了几年苦，幸运的是上次在云雾森林得到一株幻灵草算是弥补了之前的损失，但是在他心中一直对这个弟弟心怀愧疚，见到他那般抗拒的样子，萧羽说道：“那你就在旁边看着我们怎么做，不许偷懒。”
见到萧羽同意他不学这苦差事，萧鸿立马兴奋起来，“好，我在旁边看着。”
牛小二把那块原铁拿到一个高桶状的大火炉前面，说道：“这个叫做炼铁炉，千万不能碰，很容易会被烫坏。”
刚一走进萧羽就觉得迎面一阵热气，见到牛小二严肃的样子，萧羽点点头。
牛小二提起原铁从旁边的一条梯子上爬上去，快到路子顶端的时候，牛小二把原铁从炉口扔进去。
然后走下来，到炼铁炉旁边的大木箱拉动手把。
牛小二接着说到：“这个叫风箱，是用来鼓风进去的，让炼铁炉里面的火烧得旺些。”
“这样就可以炼出铁锭了吗？”萧羽问道。
“其实没这么简单的，前面还要放一些材料进去的，而且只有牛叔知道放多少比例。剩下就这样等牛叔说可以了，就有铁锭了”牛小二说道。
“那你不知道什么时候炼出铁锭吗？”萧天岚问道。
牛小二有些尴尬的说到，“牛叔有教过俺，但是俺学不会。咱们哥几个都还不太能控制得住。你们先等会，等下我再来帮你们，记住那个风箱不能停。”
等了小半个时辰后，洪牛说道：“小二可以了。”
牛小二停下手中鼓风箱，“是，牛叔。”
“是不是要过一段时间再把它拿出来。”萧羽问道。
“是的，现在温度太高了。”牛小二说到。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牛小二戴上一双皮革手套，打开炼铁炉的最底层，拖出一个大石盘，上面划分成纵横各九个小槽，每个小槽上都是黑乎乎的一片，有的还连在一起。然后把用一根铁揪把它们一个个分开撬出来，放到混白色的水里。
萧羽问道：“放到水里做什么，是为了更好的冷却吗？”
“不是的，牛叔说这叫做淬火，是用来改变这块铁的强度、硬度、耐磨性、疲劳强度以及韧性。这一步很大程度上决定这块材料能做出什么品质的成品。”牛小二说道。
“还真不知道有这样的学问在里面。”萧天岚赞叹道。
牛小二憨憨的笑道：“牛叔在这方面可是很厉害的，他教给我们很多东西，可我们老是记不住，也有很多东西学不会。”
这时候，洪牛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打造坊。
“慢慢学，以后可能就会了。”萧羽笑道。
不知不觉中已经过了正午，牛小二对萧羽他们笑说道：“咱们去吃饭吧，今天是牛小三做饭，有好东西吃。”
“对了，俺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牛小二转过头问道。
四人逐一自我介绍后，牛小二说道：“俺觉得萧鸿，不学我们家牛叔的本领可就亏大了。”
“我就怕学了反而亏大了。”萧鸿毫不客气的说道。
牛小二本就是憨厚老实的人，被萧鸿这一反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萧羽见状立马斥责道：“怎么教你的，一点礼貌都没有，快跟牛二哥道歉。”
萧鸿也意识道自己说话太过分了，“牛二哥，不好意思啊，我是真怕这东西，不敢学。”
“可是俺牛叔在这方面真的很厉害的。”牛小二还是不死心想劝萧鸿跟他们一起学习打铁。
萧鸿赶紧摇头，一点考虑的意思都没有。
最后牛小二失望的带着四人到了吃饭的地方，萧羽一见到饭桌上摆着那一大盆馒头给吓着了，看起来简直就是一座缩小版的雪山一样。再看看其他，一大盆青菜，两盆炒肉，旁边还有一锅粥。这就是好吃的吗，看起来似乎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萧羽心里暗暗的说道。
萧鸿就更不用说了，本来牛小二说有好吃的东西时，还抱有一丝希望，眼看着面前那一座‘雪山’，心中的美好向往被这座雪山给埋葬下去了。
萧天岚和萧鸿一样，眼中都有些失望的神色，反而萧虎显得最自然。
坐下来，看着面前比自己的脸还要大上一号的饭碗，甚至他愿意可以把它当做帽子用来遮风挡雨。萧羽觉得他不用满一碗就足以他解决一顿的温饱问题了。
一张长桌，洪牛坐在中间，牛家四兄弟坐在洪牛左边，萧羽四个坐在他右边，这一大一小的两排坐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吃饭的时候，洪牛也没有跟萧羽他们谈论关于打铁的事情，只是客气的叫他们吃东西，然后就没再说话了，整张饭桌只听到对面牛家四兄弟咕噜咕噜的大吃大喝的声音。事实证明了牛小二说的没错，牛小三做的三个菜虽然很普通，但味道确实不错。见到他们猛吃猛喝的样子，萧羽的胃口也好了不少，一顿下来萧羽吃了四个馒头，小半碗粥。
萧鸿他们也吃了不少，萧羽放下碗的时候，萧虎还在战斗中。
饭后牛小二带着他们去休息了小半个时辰。
在休息的时候，萧羽抓紧时间向牛小二请教这打铁的事情。
一番谈话下来，萧羽才知道这个打铁坊的兵器都是洪牛一手打造，而且质量、品阶还很高，很多人都会来这里找他打造自己想要的兵器。而他们四个主要负责农具，厨具这些普通的铁器打造。
上午洪牛让他们打成铁片的那块原来是一块矿石，他们铁匠管它叫原铁，需要熔炼一番去除杂质，淬火后，再煅烧，最后才进行锻打，如果是有经验的人可以直接打造出自己想要的东西，新人的话就相当于对铁锭进行二次提纯，塑形这些工作。
下午时分牛小二把一块铁锭从水里捞出来交个萧羽，说道：“这块给你们，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牛叔说过要你们自己把它打成一寸薄的铁片。”
“多谢牛二哥。”萧羽接过铁锭后。把它再次投入火坑里面煅烧，和萧天岚萧虎他们准备着他们的第一件作品。
半个时辰后，萧羽用工具把整块烧得通红
的铁锭取出放在大铁墩上面。
萧羽进行简单的分工，三人轮流用工具固定住烧红的铁锭，另外两个负责锻打。为了不被飞溅出来的火屑伤到，他们都在身上释放一层淡淡的玄气用来保护自己。
当他们抡起牛小二给他们的锤子的时候，才知道这锤子原来有这么重。想单纯凭借自身的力量根本提不起来，在四人当中萧羽的身体素质无疑是最好的，依靠自身的力量勉强的锻打了九锤，就已经满身大汗，气喘吁吁坚持不下去了。
再加上萧羽不敢过分消耗玄力，毕竟他的内伤还没完全恢复，只能靠着纯粹的力量尽行锻打铁锭。看着躺在地上那十寸长，三寸直径黑乎乎的锻造锤，再加上那十二寸长的锤柄，整个锻造锤看起来足足有五十斤重，再看看锻打过的铁锭似乎没什么变化似的，萧羽心里有些着急了，辛亏洪牛没有规定他们什么时候完成，照这样的进度，要把这四寸厚的铁锭打成一寸薄还真不知道要弄到什么时候。
很快就换萧天岚上阵，刚开始的时候萧天岚连锻造锤抡起来都显得十分吃力，无奈下，动用玄力，一口气打了七锤就不得不退下来换成萧虎跟萧羽配合了。
萧虎更惨撑了五锤就没办法继续了，最后还是靠萧羽一个人继续撑下去，三人由原来的两人组合锻打，变成单人作战，一人轮空休息，而且轮换频率越来越高。
萧鸿在一旁看着汗流满面的萧羽，心里一阵愧疚，说道：“老哥，我来打，你休息一下。”
萧鸿一把夺过萧羽手中的锻造锤，不得不说武修的身体素质在这方面确实占优势，萧鸿再不动用玄力的情况下，把真个锻造锤高高举起，然后狠狠的砸下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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