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转天下午，樊德明正在银行门口抽烟，看见来了一个中年妇女，眼镜神不守舍地四处张望，眼睛里一会儿充满了迷离，一会儿又像现了狗头金一样的兴奋。她的头，就像赶了毡的羊毛一样乱蓬蓬的，上身一件玫瑰红，宽松衬衣皱皱巴巴，大热的天还围了一条宝石蓝的丝巾，一条像桑绵绸的大牡丹花裤也是皱皱巴巴，一双时装凉鞋，看起来就像自打穿上就没打过油，上面已经布满了灰尘。&1t;/p>

        樊德明想这要是抢银行的也不可能，一个女人一般不会单独抢银行。会不会是神经病吧！但看着神态好像还没有那么离己。他正在反复猜想她是干什么的。这时那个女人竟向他走来，问道：“先生你好！你知道吴思明在哪儿吗？”樊德明想：这人确实有意思，也不问地址直接问人名，好像她要找的人全世界都知道一样。他答道：“哦，是新搬来不久的公司吗？”  “是啊”樊德明刚想告诉她在楼上，突然他觉得再问一下好，要是来捣乱或者是要帐的，我管那闲事干什么。于是他问道：“那个单位叫什么名字？”“奕城市众荣科技咨询有限公司”&1t;/p>

        樊德明看见她回答的逻辑还是比较清晰，于是就告诉她：“从那儿走到楼后面，有电梯间，坐电梯上十二楼就到了”“谢谢你啊！”“不客气”&1t;/p>

        过了一段时间，樊德明又看见好像在哪儿见过的人，向后楼走去。他在想这是谁的呢？一时也想不起来，干脆不想了，爱谁谁吧！那人实际是施白桦。&1t;/p>

        将近下班时分，窦晓婉，樊德明正在整理内务准备下班。这时就见吴思明和两个朋友走出楼来了。&1t;/p>

        只见一个旁若无人的大声说话，也没看出来他和谁说话，一个眼睛迷离，不知道她是在想问题，还是她看见了远方的风景，吴思明若有所思的和他们一起走。&1t;/p>

        樊德明对窦晓婉说：“你看，吴总多有意思，哪弄这么几个人来。”窦晓婉说：“是啊！都不像正常人，都像不知从哪儿跑出来了的病人”&1t;/p>

        他们俩正在嘀咕现那几个人向他们走来了。原来他们在楼上白话时，施白桦虽然不知道窦晓婉就是吴思明所说的小美妞，但他臆断肯定是在楼下的银行里的某位小姑娘，要不然他为什么要搬家呢。施白桦合盘就给说出来了。&1t;/p>

        那个女的叫仲红专，是他们从小的同学，也是小。她是一个总认为自己聪明的人，时不时的好耍机灵，在外人看来这个机灵实际很可笑，她自己以为那是有水平。她往往为了表示自己的社会地位有多高，虚构一些事件。自己没有什么世界观，也没有政治头脑，往往为了表示她有水平向朋友，传播新闻联播上的内容，宛如复读机。大家碍于情面不揭露她，她还以为把别人都骗住了。另外把她还极其好事，没有她不馋和的事，没有她不好奇的事。她在楼上听施白桦白话后一定到楼下看看，是否有漂亮的小妞。她也不管是不是有这回事，反正她得看看。&1t;/p>

        他们走进银行大厅，窦晓婉迎了上去，说道：“吴总好！怎么现在想办什么什么业务？”其实那话的意思是说：这个时间我们所有的银行都下班了，这是中国所有银行的惯例，难道你们几位不知道？&1t;/p>

        吴思明回答道：“不是我，是我这几位同学，想咨询点业务。”窦晓婉对施白桦和仲红专说道：“您二位想了解什么？不过最好明天再来，我们已经下班，马上我们要关门，之后进行账务核对，这个时间是不准外人在场的。三言两语的问题，我倒可以回答您，时间长的不行。”&1t;/p>

        仲红专眼睛始终没离开窦晓婉，把窦晓婉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遍。至于窦晓婉说什么话了，她根本就没听。窦晓婉说完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施白桦看完窦晓婉，心里一边是羡慕，一边是惋惜：这好事怎么都让吴思明赶上了。他的思绪一下子跳到了从前，小学、中学、大学，林林总总有关吴思明遇上的好事都浮现在眼前。他继续想，这么多好事都让吴思明赶上了，我怎么就一件都没赶上呢！&1t;/p>

        他们俩各怀心思，以至于没人去关心，窦晓婉的问话了。窦晓婉不知他们是何故，就又说了一遍。还是施白桦反应得快，说道：“你们这有行的股票吗？”窦晓婉想：这是哪儿跟哪儿啊？我们这是银行哪有那东西，你们放着证券公司不去问，非要问我们，这不是有病吗？&1t;/p>

        窦晓婉虽然是个特别真诚、诚实的孩子，但由于她从事的是服务业，单位都会培训她们接人待物的方法，说话的方式是主要的训练内容之一。所以她极其委婉地说：“我想这个问题回答起来会很长，今天时间有限，原谅我今天不能完全地回答您二位的问题。其实，您二位有时间也可以问问证券公司，他们是这方面的专家。”吴思明想这俩神经病什么乱七八糟的，语言连个逻辑都没有，还问什么问，再问，让窦晓婉就看出来。于是，他说道：“有什么事明天再来吧！没看人家已经下班了”&1t;/p>

        施白桦倒是明白吴思明是在给他们打圆场，让他们赶紧走，本来问题都临时编的说长了容易露陷。所以，施白桦说：“那好我们明天再说。”仲红专可不管那套，还想在那瞎说。因为她从来没有羞耻感，从来都是以自我为中心，所以从来看不出来人家眉眼高低，只要她自己痛快什么大话都可以吹，以后你拿证据证明她是在吹大梨，她也不当回事，什么叫大言不惭，她就是这个词的最好写照。她说：“我一个伯伯是证监会的主持，我们家不缺钱所以也不关心”吴思明想不能让她再说了，现在已经快到天边儿了，再白话那得上天了。于是他说道：“人家下班了，快走吧！”他和施白桦扭头就走，一边走一边说：“快走吧！一会儿酒店没座位了。”她一听要耽误吃，这才跟着走了出来。&1t;/p>

        她一边走还一边说：“你们俩赶落什么，我还没跟她说够了。”至于她是干什么来的也已经忘了。只顾沉浸在她自己编造的谎话意境中了。&1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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