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复仇
诗玉斌躺在暗无天日，臭气熏天的污水管道里睡着了。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依旧漆黑一片，这让他分不清楚，到底是夜晚还是白天。他周围的氧气越来越少，如果，再继续的待在这个地方，说不定，在大仇未报之前，自己却先一命呜呼上了西天。
为了活命，他必须打起万分的精神，并让自己的大脑快冷却下来。
他继续朝前爬去，在最角处，他现了一个拇指大的小洞，阳光透过小洞直射而下，而这里密密麻麻的苍蝇、蚊子看见这个洞并没有逃出生天，因为，这里才是他们的世界，在这里他们会很快活的生活下去，直到自己老死。
诗玉斌躺在小洞的下方，大口的呼吸着恶臭里蕴藏的氧气。当然，有一个大活人突然出现在这里，从没有吸过血的蚊子，怎能错过这样的大餐。整个晚上，这些饥肠辘辘的蚊子爬满了他的全身，吸允着他的血液，不过，他并没有阻止它们进食晚餐，毕竟，他现在已经和他们成为了同一种躲在这里不敢见光的生灵……
假如，你现在对诗玉斌说，这个人世间是不是很美好？那就不要怪他很冒昧的打你。有些人可以衣衫褴褛的美好的立足于天地间；有些人，住着豪宅，抱着美女感受着这片天地的乐趣；有些人抱怨着生活的无趣，费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所以说，这个世间有多美好，那就要看当事人的心情，因为，他的心情取决于世间的一切。
诗玉斌现在对生命只有厌倦，他已经丧失了对生命的乐趣。从此，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也不会帮助所有人，哪怕，这个人楚楚可怜的哀求他，他也不会。
他的一生，在他复完仇的那一刻，将会画上句号。
现在，他什么都没有，唯独只有一颗鲜活的心脏，富有节奏的强烈地跳动着。虽然，他对这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厌恶至极，不过，他还是要极力的保护着它，因为，没有了它，他就没有了复仇的希望。
此时，诗玉斌的大脑中浮现出一个片段：他穿着一身黑色的燕尾服，身材挺拔，高大，帅气的一步一步朝着对面穿着一袭婚纱的诗慧走去。他走上红毯时，有个人给了他一个话筒，他唱起了一《死了都要爱》，当他唱起这歌的时候，他对面的诗慧一脸的幸福，自内心的笑容尽显于色，这让他满心欢喜。
诗玉斌一想到这些，眼泪不由得自己控制，任性的滑落而下。他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下世界里，用哽咽的，沙哑的音色，再次唱起了这《死了都要爱》：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不哭到微笑不痛快
宇宙毁灭心还在
把每天当成是末日来相爱
一分一秒都美到泪水掉下来
不理会别人是看好或看坏
只要你勇敢跟我来
爱不用刻意安排
凭感觉去亲吻相拥就会很愉快
享受现在别一开怀就怕受伤害
许多奇迹我们相信才会存在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死了都要爱
……
“真想不到，那个诗玉斌竟然会躲在这种地方，”寒生抚摸着军犬的脑袋笑着说：“真是一个幼稚的家伙，你以为你身上的味道能躲过军犬的搜捕?除非你真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不然，你跑到天边也能把你抓回来。”寒生冷笑道。
寒生在限站里找了一套胶衣，长筒胶鞋，套在了身上。当他准备进入管道内时，最终忍住了这种冲动。他打了个电话，让部下给他带过来一个防毒面具，虽然，作为军人，他能够忍受这种令人作呕的气味，但是，他可不想中午的美味午餐，到了口中变质。所以，他只好让那个幼稚鬼，在下面多呆片刻，他则掏出一盒***，抽出一根，衔在嘴边，掏出打火机，点燃香烟，猛地吸了一口，当这些烟雾在肺里逛完一圈后，他这才将烟雾从嘴里吐出来，这一口，麻醉了他的大脑o.1秒钟，当大脑清醒过来时，他又猛地吸了一大口……
当他吸完最后一口烟，将烟蒂掐灭时，防毒面具呈到了他的面前。他长叹一口气“哎……”。然后霍的站起身子，接过防毒面具，直接套在了头上后，身体平趴在管道上，然后，一点一点挪移进入到了地沟内。当他爬到地沟的尽头时，现了诗玉斌，此时的他正在唱歌，一边唱，一边眼泪纵横交错的从脸颊上流淌而下，显得楚楚可怜……
诗玉斌并没有现来人，如果，他现了有人正在朝这边爬过来，他会像野兽一样，丝毫不会放过猎物。
寒生一点一点的接近诗玉斌。当距离很近的时候，他将套在头上的防毒面具，取了下来，结果味蕾被臭气熏天的气味搅得一阵翻腾，差一点将早饭呕出来。
“没想到，诗先生这么高雅，竟躲在这里唱歌，”寒生露出敬佩的神色说：“寒某佩服。”
“什么人，”诗玉斌一脸的惊诧，说：“你怎么会认识我，又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寒生一脸的不削，但声音却是很温和的说：“我叫寒生，是上天让我来帮你报仇的。”寒生心里嘀咕着：“幼稚鬼，如果这话你都信，那我就一头碰死在这里。”
“真的，你说的是真的？”诗玉斌一脸的激动，掉转头朝寒生这边爬来。
寒生一脸的无奈，他说：“是，不然就凭你，一个人躲在这个令人反胃的地方就能报的了仇？”说话的同时他心里已经被这个无脑的家伙，搞得有些不耐烦了。
诗玉斌一脸无害的爬到了他身前。突然，他伸出手一下子擒住他的咽喉，眼睛里透出冷冰冰的透彻寒光，这眼神让寒生有些不寒而栗，但他很快就镇定下来，说：“不错，我喜欢你。”说完，面上浮现出了笑意。
“你究竟是什么人？”诗玉斌说：“外面还有多少人？”
“你要是相信我，就跟我走，”寒生一脸平静的说：“现在，你除了可以信任我以外，你还能有所作为吗？”寒生继续说：“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我自然不会告你，你躲在这个肮脏的地方，然后，在不知不觉中被这里难闻的气味熏死。”说完，寒生神情一变厉声说：“放手。”
诗玉斌松开了手，寒生转过身体，朝着出口的方向爬去，诗玉斌紧随其后。
正如寒生所说，他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他除了选择相信眼前的陌生人之外，无能为力。是的，他现在连他的仇人在哪里都不知道，何谈报仇？他把唯一的希望都寄托在了面前的人身上。在车里，不用此人招呼，他自觉地屁颠屁颠的坐到他的身边，并拉下面子，像狗一样，在这人的背后给他按摩，躬身将烟塞进他的嘴中，并小心的将他嘴里的烟点燃。
“寒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诗玉斌小心的问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寒生说完便不再理会他，闭目养神起来。
诗玉斌报仇心切，所以他才甘于人下，现在哪怕让他做一条听话的狗，他也愿意。
下午的时候，寒生将诗玉斌带进了郊区的别墅里。这是乘风的家，此时，乘风已经安静的坐在沙上等了他们很长时间了。
寒生带着诗玉斌推门而入，走到乘风面前时，他说道：“乘少，你要的人，我给你带过来了。”
“辛苦了。”乘风微微点头，表示感谢。然后，他说：“你先出去吧，我想和诗玉斌聊会天。”
寒生应了一声，于是，走出了别墅。
“其实，我特别的羡慕你，羡慕诗慧竟如此的爱你。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除了冷漠，就是冷漠，不论我再优秀，也比不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乘风走到茶几旁，倒了一大杯茅台，一饮而尽。他放下空杯，继续说：“我很爱她，很爱、很爱，爱到你无法想象的地步，我可以为她抛弃我的所有，然后去死，不过我相信，你也会和我一样这么做。”他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后悔极了，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恶，我没有办法原谅我自己。那晚，我**了她，本以为她醒来的那一刻，会兴奋的穿上婚纱，然后，我们会永远的生活在一起，可是我的如意算盘落空了。我现在都不敢相信，她会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而且落在我的面前……”
诗玉斌冲到茶几旁，拿起之上的烟灰缸就朝着乘风的头上砸，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直到乘风的身体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他的脸被诗玉斌用烟灰缸砸的血肉模糊，牙齿几乎全部脱落，一颗眼睛珠子也吊到了脸上。
诗玉斌用残忍的、暴力的手段，打断了乘风吐露心肠的演讲。他愤怒到了极点，即便此时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也不解他心头之恨。
诗玉斌上前骑在了乘风的身体上，抡起拳头犹如雨点般继续朝着他的脸上砸去。乘风没有还手，但也没有被诗玉斌咄咄逼人的气势所吓倒。尽管此时他的脸已经看不出他的本来面目，但他依旧一脸平静的望着他，并显出一脸的轻松之色。没有因为被痛打，而哀嚎或撕心裂肺的惨叫。
诗玉斌看他一脸解脱的躺在那里，也没有要还手的意思，就不再打他，而是喘着粗气坐在了地上。
“你另一个仇人，我已经帮你找到了，他叫屈寇。指使杀你们的人已经被我今天全部干掉了。”乘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钥匙，递给诗玉斌说：“你现在唯一的两个仇人都在这栋别墅里。我把他关在了楼上的第二个房间里。”
“你以为，你这样帮我，我就能不杀你？”诗玉斌冷笑一声说：“解决了上面的人，我再过来解决你。”
“诗玉斌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我那么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像狗一样，任你宰割，其实，实话告诉你，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我也没打算活着，”乘风从地上艰难的爬起来，他将身体站的笔直，表情坚毅的对诗玉斌说：“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重新选择一次爱情，我依旧会选择我爱的人，和她在一起我不后悔，死了也不后悔。”忽然乘风上前抓住了他的领子，用一只还在眼眶中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诗玉斌说：“有时候，我真想杀了你，但是，你却并非我的仇人，我没有理由对你动手。这辈子，我谁都不欠，只欠诗慧一人，我欠了她的情，欠了她的命。”乘风说话很有感染力，如果，场下有观众的话，一定会被他的话触动那根情丝，然后潸然泪下……
诗玉斌推开乘风，对他说：“什么高高在上？看看你那鬼样子，真让我瞧不起你。”诗玉斌转过身体大步朝着二楼走去，虽然走的很急，但却不失潇洒。
的确。乘风现在狼狈的与往日截然相反，他现在一分像人，九分像鬼，虽然，他不可一世的将身子站的笔直，但是也难以掩饰他现在恐怖的面容。
乘风掏出他爷爷留给他的枪，轻柔的擦着枪身，望枪不语。与诗慧的往昔记忆，再次奔泻如水的点点滴滴的涌入大脑，他笑了，很温柔的笑了起来，现在，他的脑子装的是对爱的激情，狂热；还是没落、颓丧，和说不出的凄凉，只有他知道。不过，接下来，乘风的末日到了，因为，一阵阴森的鬼气侵入到了他的皮肤，让他神志不清的举起了枪，枪口朝上对准了下巴。
乘风双手扣动扳机，只听“呯”的一声，他的身体抖颤了一下，脑壳被掀飞，脑浆洒满了一地，下巴上的洞喷出鲜血。紧接着，他的身体重重的跌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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