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伪神？

“我，可以告诉你这个世界的真相……也可以给你，将那些伪神吞噬的力量。”

        “世界的真相？伪神？力量？”

        因为少女的话，我脑海里顿时升起了这三个疑惑，不得不说这却是让我有些在意……只不过这个世界早已经将神魔游戏视作一件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所以自己这些年来也懒得去追究这点。

        神魔既然打算赐给人类力量与财富，那为何非得举行这样的游戏？这种将人类性命完全淡漠、视为玩具的游戏。

        完全大可不必，不是吗？如果那些神魔真的打算将力量和财富赐予人类，完全只需要在人类当中选出最强者，他们看的顺眼的家伙，给他不就是了。反正都是要给的，与其给在这种游戏里侥幸活下去的家伙，还不如直接给更适合得到的人。

        这样一来，想要赐予力量与财富的想法达成了，人类的性命也不至于在这种游戏里逝去，与亲人连一句离别都说不上。

        至于伪神？我暂时无法理解这是什么意思……根据这个世界的常识，神魔是神明与恶魔的统称，在这两者之外的便是异神、当然也可以叫做野良神、无名之神什么的。但现在却又突然说什么伪神，是指像那个军神的家伙吗？

        还有，将伪神吞噬的力量……拜托，如果你真的有这种力量自己去做不就好了，还来找我这个普通人做什么啊？

        “你说吧。”虽然我多少有些搞不懂眼前的少女，但还是让她接着说下去了。

        毕竟，自己多少也是有些在意的。

        “这个世界，你应该也知道了……神明、恶魔、异神，在这个世界上非人类的只有这三种存在。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个认知是否是错误的呢？或许，并没有什么异神，又或者那些将人类当成玩具的神魔才是真正的异神？”

        “这……”

        清尘一边思索着，一边来到了桌旁坐下，少女也随着他的脚步跟了过来。

        “你的意思是，就像现在举办这场游戏的那个军神，才是真正的异神？又或者，更应该称呼为你口中的伪神？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就算知道了又有什么用？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让我和神魔作对，就算你说给我力量，要是你真有这种力量干嘛不自己去做？”

        “这个……我办不到……”少女犹豫了片刻后，才接着说道。她低着头但即使如此她那挂满了哀愁的面容还是映入了清尘的眼中。

        “你……算了算了，你说吧，伪神到底是什么意思，这个世界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你口中的力量又是怎样，给我仔仔细细说清楚。”

        我挥着手，让她赶紧接着说。

        接下来的数个小时里，我仔细认真地充当着她的倾听者，随着她的话语一点一滴的流入我耳中，我对于这个世界的认知逐渐有了些难以相信的认知。虽然难以相信，但我却又十分想去相信，应该只是因为我想要活下去吧？

        少女口中的话语，绘制成了一幅幅的图画，呈现在清尘的脑海中。

        如今出现在这些游戏当中的神魔并非是什么正统，而是真正的异神……它们使用不知名地力量将一个个正统神魔拉下了神位，而它们便借此机会坐了上去并将自己视为正统。在少女的口中，清尘听到了一个个熟悉的名字，这些名字无一例外都已经被夺走了。

        虽然如今还有极个别的正统神魔还能够待在自己原本的位置，但被拉下来也是迟早的事情……至于那些早已经从原位被拉下来的神魔，要么成为了无名之神，要么彻底消失。

        人类，只是这些夺取了正统的伪神手中的玩具。以往游戏中赐予游戏胜者的力量根本不及神魔真正力量的千分之一、万分之一……少女看过了太多、就凭借那微不足道但却能比其他人类稍强一些的力量，生命便成为了掌中玩物，而人类却还丝毫不自知。

        所以被拉下正统之位的神明聚集起来，将被抢夺后仅剩的力量汇聚于一人手中，希望能够找到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由他来改变、来拯救这个被伪神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世界。而这个人，就是清尘眼前的银发少女。

        “拯救，改变这个世界？拜托，我又不是什么圣人，我为什么非得视拯救世界为己任？我从来都没想过什么当拯救世界的大英雄之类的，我这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能够看着小璃平平安安的长大，结果你却把我弄进来参加这什么劳什子的神魔游戏……去找其他人啊，能够当大英雄肯定一大把人会答应。”

        “不、不行……只有你可以，而且其他人……根本不会相信……”

        “为什么？偏偏就非得是我？”我的手指着自己，想要向眼前的少女寻求答案。

        我真的难以理解，为什么偏偏非得是自己……为什么只有我可以，其他人就不行……为什么就断定其他人根本不会相信，或许有个别的会产生与少女口中的话语相同的认知呢？

        清尘觉得眼前的少女完全只是妄加断言，并没有去实际实行……但事实却恰恰相反。这非但不是少女的妄言，甚至她早已经实行过了……但换来的却是一次次唾骂、嫌弃，甚至有的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只有你可以，这是真的……其他人不会信的……呜……”少女咬着嘴唇，一副随时可能会哭出来的样子。

        我头疼地扶着额……这真的是女神？就这样就要哭出来了！？

        “别、别哭啊，要是吵醒……”

        “求求你，帮帮我们吧……你是唯一一个愿意听我说的、也是唯一一个没有对我产生想法的……请相信我说的……呜呜……”

        “我靠，别哭！我信、我帮、还不行吗……别哭啊，要是吵醒了戴安娜被察觉到异样我俩都要玩玩。”见少女马上就要哭出声来，清尘也顾不得眼前的少女说的是否真实了，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并答应了下来。

        而少女，见清尘终于答应了下来，她才心满意足、开心地点了点头。

        “但话说在前面，你说了要给我能够吞噬那些伪神的力量……如果这份力量办不到的话，又或者我发现是你的谎言的话……”

        “我没有骗你，都是真的，只要你等这场游戏结束……见到那个现在自称军神的伪神，一切就都清楚了。”

        当然，现在说真假还为时尚早，能够辨明真假的机会就是游戏结束后，领取神魔赐予的奖励时……那时神魔会亲自出现，是真是假一切都能明了。所以现在剩下的只有一点了，那就是那份力量。

        少女自然也不会拖沓，毕竟此刻的时间都已经来到了深夜0时了。

        只见她闭上双眼，将双手放于胸前好似捧着某种东西一般，仅仅数秒的时间一团散发着暗淡光芒的光球出现在她的双手上。这应该就是她口中的那份力量吧，清尘也不作反抗，毕竟少女之前所说的一切都十分真实，并且他也不想真的变成那些神魔手中的玩具。

        凭什么自己的性命得成为他人的玩具，就因为自己是人类吗？自己从来就不认为自己能够成为什么救世主，但是……如果现实真是如少女所说的那般，哪怕不是为了世人而是为了自己，为了小璃、我也必须做点什么了。

        “这样一来，这份力量就交给你了，叶清尘……”少女将光球放入到清尘的身体之后，脸上露出了淡淡地笑容。

        随后，她后退了几步，不知是否是错觉……在清尘的视野中，少女的身体正在逐渐消散、逐渐变得透明。

        ——这是怎么回事！？

        “你……！？”

        “没事的，将那份力量交给你，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所以，没有了神力的这具身体，也不可能继续维持了……这份力量，你要好好使用。只要你能够将那些伪神击败，就可以剥夺它们夺走的力量了，哪怕我们回不去了……也不能让它们…………”少女终究没能将说完的话语都说完，在那或许是最后的话语说完之前，她的身体完全消散了，什么也没能留下。

        清尘不知道，少女为了将这份力量交给一个真正值得托付的人究竟花费了多少力气与精力，更不明白哪怕自己的存在彻底消逝，也要把这份与自己生命挂钩的力量交付出去，她究竟作出了怎样的觉悟。

        而自己，接下了这份力量……明明没有保证自己一定会做到，她却如此的相信、肯定。

        坐在桌前，清尘深深埋着头。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就在刚才他亲眼看着少女从自己眼前消逝，这个连名字都被夺走的少女从自己眼前逝去、再也回不来了吧？

        “我该……怎么称呼你呢？你连名字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就偏偏这么肯定，相信我？”

        我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但我不禁想到了一个适合她的名字……‘月’，不知道她会不会接受，但我却想这么称呼她。

        ‘啧……虽然之前真的对他们没什么好感，但现在看来……我是一直被蒙在鼓里了。别伤感了，她能够将这份力量这么肯定的交到你手里，看起来不止是相信你，也是因为知道我在你身体里吧。’

        “…………”

        ‘打起精神来！你一直这样伤感下去，你难道不想活了？还是说答应的事情不想去完成了？’

        “……我知道了，既然连你都相信了，那我也只能相信了。我不想死，我必须活下去……而现在，既然答应了她，我就会去做到的，但光凭我一个人——”

        ‘谁说了你是一个人？不还有我吗……这么看来，我和你不止是性命捆绑在一起，而且就连目的也一致了。果然，想着想来真的很奇怪，为什么其他神魔要合起伙来围攻我，想要置我于死地，看来是想把我也拉下原本的位置。’她的声音在清尘的脑海里清晰的响起。

        这件事被清尘用来不知道讽刺少女多少次了，而少女也辩解了不知多少次。但现在仔细想来，一切似乎都变得那么合理了……月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伪神借助不知名的力量将正统神魔拉下原本的位置，它们取而代之。

        世人不知道真相，因为一切都被它们掩盖了……人类的性命被它们视为玩具，人类的生死在它们眼中不过是一场游戏。

        她狼狈地逃到人世，是因为伪神合伙围攻她，势单力薄的她在逃到人世后还差点一命呜呼……就算是神魔之间的战斗，也不至于变成这种状况吧？只要结合月所说，一切都解释得通了，一切都明了了。

        “这份力量……要打败伪神才能够使用……”

        ‘那个不用你考虑，战斗交给我来就是……首先第一个，将那个自称军神的伪神的力量夺走！那之后，你也稍微有些自保之力了。等那之后我们就稍微定下个小目标，先抢它个一万伪神的分量……别忘了樱花那边可是自诩八百万神明，迟早我们把这些伪神手中的力量都抢回来！’

        “抢回来？”

        ‘当然是抢回来啊，你现在可是被众神托付一切的人，也就是众神的代言人，那些被夺走的自然是你的，肯定是抢回来，你说对吧？反正他们也不一定能回到原来的位置上，何不如你坐上去，说不定还能够想办法给我恢复神体，让我从你身体里离开呢。’

        “你说的，好些有些道理，我完全无法反驳……”

        清尘着实是愣住了，对于她这如同强盗一般的发言，因为确实有着一定的道理，所以清尘根本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不过，既然如此就先按照她说的做吧……毕竟自己也不想死，而且真的说不定能够恢复她那已经消逝的身体。

        所以，为了活下去，为了完成月的托付，为了让她能够回到属于自己的身体，首先第一步就是迎来游戏胜利，见到伪神——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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