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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处置何廷模


  乾隆,太后,桂中堂,王朝,小福子,香硕,慧妃,哲妃及众位嫔妃在织造房,接见众位老人。

  何廷模为了讨太后的欢心,从民间寻访80多位老人。

  太后和众位老人在织造房聊天,吃点心,喝茶。

  “您老,身子骨还硬朗?”

  太后对其中一个老太太说。

  “硬朗着哪!能吃能睡,每天还得追着孙子跑。”

  老太太一乐,嘴里就剩下两颗牙齿了,说话都漏风了。

  “您有几个孙子啊!”

  太后接着问。

  “我呀!孙子少,有八个。孙女多,有十个哪!”

  老太太慢悠慢的伸出指头比划着。

  “您怎么这么多孙子啊?”

  太后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我有三个儿子,八个孙子不多了。”

  老太太摇摇头说道。

  “八个孙子还嫌少,哀家却只有4个孙子,皇上有那么多嫔妃,生下的儿子能成活的却这么少。”

  太后叹了一口气,小声的对慧妃说。

  “太后,外面的女人生孩子,像母鸡下蛋一样简单的很。”

  慧妃在太后耳边轻声说。

  太后和慧妃笑了起来。

  乾隆带着何廷模,桂中堂,王朝,香硕,李玉走了出来,参观者织造房。

  工人们有的在刺绣,有的在老机器面前织布。

  工人们看到乾隆和众人过来,都跪下行礼:“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都起来吧!你们不必多礼,朕只想参观一下。”

  乾隆命他们平身。

  “你们该干什么都干什么吧!”

  乾隆随和的对着工人们说道。

  工人们都站起来,织布的织布,绣花的绣花。

  在众多女绣工之间,只有有一个男绣工。

  他绣的花,鸟,蝴蝶栩栩如生,格外引人注意,引起了乾隆的注意。

  何廷模连忙对着皇上介绍:“他叫明哲秀,是这里最有名的绣师。”

  “奇哉,秒哉!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香硕跑过去看了看明哲秀的绣屏说:“你们看,这蝴蝶仿佛要飞了出来。”

  “你喜欢这蝴蝶?”

  香硕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乾隆的眼睛,他看到香硕很喜爱的样子,立即关切的问道。就是香硕想要天上的星星,乾隆也会帮她摘下来。

  “我何止喜欢这蝴蝶,你看他绣的这西湖美景,跟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在这烟雾缭绕中的西湖好像在梦里一样。”

  香硕想起那天的事情,脸上泛起了红霞。

  “西湖美景美则美矣,只是这画中的西湖似乎少了点什么?”

  乾隆也欣赏着画屏,他饶有趣味的说道。

  “请皇上赐教。”

  明哲秀赶紧跪下垂听皇上的金口玉言。

  “少了一点春色。在这如烟如梦的瘦西湖中,再加一位淡白梨花面,轻盈杨柳腰泛舟西湖,岂不美哉?”

  乾隆也想起与香硕泛舟西湖,仿佛人在画中游一样。

  “烟雾缭绕,如梦如幻,还增加了画面的流动感。”

  明哲秀附和道。

  乾隆用扇子暗指一下香硕边走边说:“此女本应天上有,人间难得机会闻,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乾隆潇洒的走远,众人顶礼膜拜。

  何廷模指了一下香硕格格,小声的对明哲秀说:“既然皇上喜欢,你即刻就绣,绣好之后,献给皇上,好处多着呐!”

  “是,大人。”

  明哲秀拱手答应道。

  贤妃带着太监宫女进入宫中,宫内所有人立即跪下行礼:“给娘娘请安,贤妃娘娘万福金安。”

  贤妃没有说话。

  彩云:“都起来,小全过来一下。”

  宫外立刻有一队侍卫在把守,侍卫总管大声的通报:“奉皇后懿旨,翊坤宫所有人若无旨意不得出宫,除每日请脉的太医之外宫外的人也不准探访。”

  说完便把宫门紧闭。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刘公公怎么没有回来?”

  宫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小全一听师傅出事了,立即跪在地上,对着天空喊:“师傅。”

  “做什么哪!快起来,你师傅没事,在汤泉宫办差,过几日就回来了。”

  彩云气愤的制止小全子。

  “姑姑说的可是真的?”

  小全子不相信的问道。

  “猴孩子,我还骗你不成,快把这几日南巡的信拿过来,娘娘等着看哪!”

  彩云指着小全子责骂道。

  “知道娘娘要看信,奴才把这东西当宝贝,都藏在这怀里哪!这几天都已经飞来三封信了。”

  小全子边说边把信从怀里掏出来

  “鬼机灵,珠儿还听话吗?”

  彩云小声的问道。

  “听不听话的,反正她也是出不去,都按您的吩咐每天都把嘴堵着,每天都把安胎药灌进去,只是这几日害喜的厉害。”

  小全子回道。

  “行了,一会让王太医去瞧瞧。我把信拿给娘娘,你赶紧去吩咐人熬上安胎药。”

  彩云吩咐着。

  “姑姑放心,早就熬上了。”

  小全子也是见过风浪的,他仿佛一点也不担心,娘娘被关禁闭。

  彩云拿着信走进来。

  贤妃生气的在屋里走来走去。

  “娘娘,一路颠簸,不要再走了,赶紧坐下歇歇吧!”

  彩云心疼的劝着娘娘。

  “为什么皇后这么狠毒,都已经害死我一个孩子了,她现在也当上了皇后,儿子都生了两个了,怎么还是不肯放过我。”

  贤妃恨的咬牙切齿。

  “娘娘虽然身在逆境,但是您得皇上多年宠爱,皇后虽然势大,但是皇上并不宠爱她。只要娘娘把龙胎生下来,复出之日指日可待。”

  贤妃有龙胎在身,彩云也料到娘娘始终会复宠。

  “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本宫要好好养胎。对了,快把信拿来,看看皇上那边有什么变故。”

  贤妃迫不及待的一张一张的看着飞鸽传书。

  “皇上的风寒已经痊愈,只是对香硕仍然不死心。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边想着如何笼络顺贵人和晨嫔对付皇后,那边还要想着怎样防着香硕公主。”

  贤妃愁云惨雾。

  “这些事情就交给奴婢去办,娘娘,您此刻不宜思绪过多。”

  “你看这封,皇上和香硕离开大队一个时辰,只带了王朝和李玉,还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你看他们到底做了什么?”

  贤妃指着其中一封飞鸽传书说道。

  “应该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是还有俩个人跟着吗?”

  彩云安慰着贤妃娘娘。

  “想躲也躲不掉,看来以后宫里又要多一位对手了。”

  贤妃坐了下来,她已经做好准备跟香硕斗了。

  夜深了,长春宫顺贵人正准备安寝。

  绿拂慌里慌张的跑进来:“小主,不好了,贤妃娘娘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顺贵人惊讶的问道。

  “出什么事不清楚,翊坤宫门口有好多侍卫守着哪!说是除太医外任何人不得探访,里面的人也不准出来。”

  绿拂急促的说道。

  “怎么没听说其他嫔妃们回来?”

  顺贵人纳闷着,她真的很为贤妃担忧。

  “别的嫔妃都随着皇后去东陵祭祖了,只有贤妃娘娘一个人回来了。”

  绿拂也为贤妃担忧着。

  “给我更衣。”

  顺贵人急忙下床。

  “大晚上的去哪,小主?”

  绿拂想要阻止顺贵人。

  “带上点心,我们去看看贤妃姐姐。”

  顺贵人坚定的说。

  “小主,晚上风大,明日再去吧!”

  “宫里向来拜高踩低,贤妃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还是应该去看看。”

  顺贵人说道。

  “可是人家不让进去啊!”

  “能不能进去都无妨,重要的是让贤妃知道我关心着她。”

  她们一边说话,一边穿衣服,绿拂为顺贵人穿上了披风,两个人慌里慌张的出门。

  顺贵人与红玉拿着点心,站在翊坤宫外。

  夜色昏暗,守卫的侍卫看不清来人,便指着他们问道:“你们是谁?”

  “这是我们家顺贵人,听说贤妃娘娘回来了,我们想去给娘娘请安。”

  绿拂对视为们说道。

  “顺贵人安好。你们有无皇后娘娘旨意?”

  侍卫们一听来的是顺贵人,立即毕恭毕敬的问道。

  “行个方便,这些银子你们拿去喝茶,大晚上的,你放我们进去,也没人知道。”

  绿拂递给侍卫们一包银子。

  “这可不行,这些银子你拿回去,我要是放你们进去,我们这帮兄弟都自身难保了。”

  侍卫们立即为难的拒绝。

  贤妃在宫里正在看书,她听到嘈杂的声音便问道:“谁在外面。”

  “奴婢去门口看看。”

  彩云立即走了出去。

  “这是我们顺贵人的一点点心意,各位可千万不要嫌弃。”

  “不敢,不敢。”

  侍卫们不再推辞。

  “劳驾能不能把点心拿进去。”

  绿拂把银子重新递给侍卫们,陪笑着对着侍卫小心的央求。

  “谁在外面。”

  彩云在门内喊。

  “彩云姐姐,是我家顺贵人。”

  绿拂提高音量对隔着门回答道。

  “待我向贤妃娘娘请安,就说我惦念她的身子。”

  顺贵人对彩云说道。

  “顺贵人的心意,奴婢一定代为转达。”

  彩云从门缝里看着顺贵人和绿拂。

  “我们主子本已经歇下了,但是听说贤妃娘娘回来了,小主起床就往钟粹宫这边跑,说要来给贤妃娘娘请安。”

  顺贵人不好说的话,绿拂一双巧嘴替顺贵人说了出来。

  “顺贵人的心意,我们娘娘可是欢喜的很。”

  彩云也心领神会。

  “只是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会被禁足,不能跟姐姐见面,妹妹也不知怎么帮助姐姐。”

  顺贵人有些伤感的说道。

  “去找王太医,自会告知一切。”

  彩云小声的说着。

  “好了,时候不早了,如果被发现,那我们的职位就不保了。”

  侍卫们面露难色,他们不好意思的对顺贵人说道。

  “烦劳各位好好照顾贤妃娘娘。”

  顺贵人有礼有节的对着侍卫们一再的拜托。

  “贵人客气了,我们自会保护好贤妃娘娘的。”

  侍卫们拱手答道,他们自然不敢为难贤妃娘娘。

  “我明白了,自会找王太医了解清楚。告诉姐姐,能帮得上的,妹妹一定帮忙。”

  顺贵人有对彩云提醒道,她想这个时候能帮贤妃一把,也能还点昔日欠下的人情。

  “外面风大,贵人刚痊愈,还是先回吧!”

  彩云见目的达到了,就想让顺贵人早点回去。

  “好吧!麻烦姑娘告诉姐姐一定要好好养胎。”

  顺贵人关切的说道。

  红玉扶着顺贵人离开。

  彩云走进屋内对贤妃娘娘说道:“娘娘,顺贵人来了。”

  “我都听到了。”

  贤妃看着外面月明星稀,一脸的惆怅。

  “顺贵人带来的点心。”

  彩云放下点心。

  “顺贵人自会打听祥嫔的事,王太医那你都安排好了?”

  贤妃打开点心盒子,看着点心精致,就拿起来闻了闻。

  “娘娘放心,早在去汤泉宫之前就告诉他了。”

  “现在被关紧闭,才明白珠儿的感受,本宫为了这一己之私,一直都是这样不惜伤害别人,我是不是不应该这么做。”

  贤妃把点心放下,又重新伤感起来。

  “娘娘,不要想这么多,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您这是为了保护自己。”

  彩云安慰着贤妃娘娘。

  “可是保护自己却牺牲了别人。”

  贤妃站了起来,她椅在门廊上,看着天上的月亮。

  “娘娘,您想想,宫里的嫔妃谁不是明争暗斗,就拿顺贵人来说吧!她跟您结义还不是为了给姐姐报仇,还有皇后,为了不想让顺贵人痊愈,连药都不给她送去。类似的事情那可就多了去了,有好些都是我们不知道的。”

  “在这宫里,躲在暗处的对手才真正可怕。”

  贤妃摸摸自己的胳膊,一想动在汤泉宫的遭遇,她浑身都发冷。

  “娘娘,最重要的是姐姐眼前的困顿。”

  彩云拿了一件外衣,披在贤妃身上。

  “是啊!也不知刘华查的怎么样了。”

  “刘华机灵,对娘娘又忠心,不会出什么差错。”

  刘华和汤泉宫太监总管正在饮酒。

  “咱哥俩一同入宫,虽然后来不在一处当差,可是咱俩的感情,那是旁人没办法比的。”

  刘华举着酒杯敬着小吕子,浑身上下透着机灵劲。

  “那是自然,刚进宫时,我们同在敬事房当差,我们年龄最小,所以最受欺负,每一次你都帮我挨了不少板子,为着这个,兄弟再敬你一杯。”

  小吕子虽然知道刘华有求于他,但他也不敢得罪刘华。

  “那时你又瘦又小,哪像现在这样又白又胖,是不是这温泉的水养人,养的你跟杨贵妃似的。”

  刘华继续向小吕子套近乎。

  “是吗?哎……吓得奴战兢兢跌跪在埃尘。这才是酒入愁肠人易醉,平白诳驾为何情!啊.为何情!裴力士!啊,卿家在哪里呀?”

  小吕子酒到酣处,一高兴就唱起来贵妃醉酒。

  “哈哈,还真有两分神似。”

  刘华也起身,搭着小吕子的肩膀说道。

  “华哥,你如今留在汤泉宫办案,有什么事能帮的上的,你尽管开口。”

  小吕子主动请缨,他想着为贤妃方便,把这件事办好了,贤妃也许以后能帮自己一把。

  “那为兄就不客气了。”

  刘华等这句话等了很久。

  “你说,你说。”

  小吕子略带醉意的说道。

  “这小桂子平时性情怎样?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刘华小声的问着小吕子。

  “小桂子平时机灵好动,说话也妥帖,我原本还想着任他当干儿子,助他入宫伺候主子,我岁数大,不招主子们喜欢,可他嘴甜办事也灵活,日后我也有个依靠。可谁知,哎!”

  小吕子提起小桂子,竟然有血伤感。

  “那你最后见他是在什么时候?”

  “这个,我不太记得了,好像是用早膳的时候,奥,我想起来了,应该是主子们来的时候,我让小的们去打扫的时候。”

  小吕子努力回想着那天发生的事情。

  “那他是不是在椰华池附近打扫的哪?”

  “这个就不是很清楚了。”

  刘华拿出一包银子,递给小吕子。

  小吕子看了一下银子说:“我真的没有注意到。”

  刘华又拿出一包银子,小吕子把银子推到刘华旁边:“当时人太多,我真的没瞧清楚。”

  刘华又把银子推到小吕子怀里:“事成之后,我向贤妃娘娘举荐,必定祝你入宫伺候。”

  “哥哥这么说,我倒是又想起来了,好像是在椰华池附近打扫。”

  刘华的话正中小吕子下怀。

  “那你说他有没有可能,打扫时滑了一跤,正在头碰在石阶上,就摔晕在椰华池,因为妃嫔们赶到汤泉宫已到了晚上,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尸体。”

  刘华对小吕子描述的惟妙惟肖。

  “哥哥说的经过真是天衣无缝,好像真的发生过一样。”

  小吕子把银子收进囊肿,笑的脸上都开了花。

  “什么好像是真的,本来就是真的。”

  刘华试探的看着小吕子。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只是不知道我这差事。”

  小吕子也试探性地问着刘华。

  “必得和我不相上下。”

  刘华坚定的对小吕子说道。

  “那如此,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小吕子握住刘华的手,俩个人算是达成了合作。

  “我与你亲厚,旁人也许知道,另找两个靠得住的太监作为证人。”

  “好,华哥,来,咱哥俩干了。”

  “好,干。”

  刘华和小吕子继续高兴的喝起酒来。

  顺贵人,王太医,绿拂三个人在长春宫,密谈汤泉宫贤妃被诬陷一案。

  “想不到姐姐高高兴兴去兰汤沐浴,竟然遭逢此劫。”

  顺贵人听王太医说完,诧异的说道。

  “后宫的明枪暗箭向来是防不胜防,我自跟随娘娘以来,这样的事情到也经历过几次了。”

  王太医话里有话。

  “是吗?姐姐之前经常被人算计吗?”

  顺贵人好奇的问道。

  “小主,细看这宫里的嫔妃哪个不算计别人,哪个又不被人算计。娘娘刚进宫时也和小主一样,天真纯洁,容易相信别人。可自从经历过一些事情之后,身心早已经千疮百孔了,自然也就学会了如何在后宫安身立命。”

  王太医有些伤心的感慨。

  “宫里发生的事情真的是骇人听闻,想必也死过不少妃嫔吧!”

  顺贵人见机不可失,便顺藤摸瓜想要打听姐姐的事情。

  “是啊!后宫的孩子和受宠的嫔妃都不好将养,特别是刚刚成宠,羽翼未丰,却又早早的成为众矢之的。自然是活在风口浪尖上,就好像小主一样,您有没有想过好好的怎么就出了天花。这个天花是怎么得的,为什么十三阿哥有药,你却没有药,又为什么您得了病,那些平日里与您有来往的小主们却又对你敬而远之,哪怕是吩咐底下人来慰问的也是没有。在这后宫生存不是不害人就行了,还要学会怎么防人,这些小主你都想过吗?”

  王太医也依计,引导着顺贵人。

  “王太医说的有道理,不过我初来乍到,好多道理都看不透,还请太医多多指教才是啊!”

  顺贵人向王太医行礼。

  “不敢,不敢,您是主子,千万别跟微臣行礼。微臣今日的话有些多了。微臣只告诉小主一句话,要防着皇后,特别是当小主怀孕的时候。”

  王太医提醒着顺贵人。

  “怎么?皇后容不下别的嫔妃怀上龙胎吗?”

  顺贵人对于王太医的话,她有血惊讶。

  “小主仿照娘娘的例子想想,雨花阁是汤泉宫最好的房间,冬暖夏凉,按理说应该由皇后居住,为什么让贤妃娘娘居住哪!进了院子就看到有毒的一品红,一品红害不到娘娘就杀一个太监栽赃嫁祸。还有五年前,皇后就已经害了娘娘一个孩子了,皇后当时和娘娘表面上情同姐妹,却屡次对娘娘狠下杀手,娘娘堕胎之后,她就当上了皇后,否则娘娘生下阿哥,那皇后之位又怎么会落到她的头上。现在她也是千方百计地想打掉贤妃的龙胎,幸亏娘娘早有防备,否则就会像一年前死去的祥嫔一样,非但失。”

  王太医娓娓道来。

  顺贵人一听王太医说道姐姐,她立即惊讶的问道:“你是说祥嫔?”

  “怎么您听说过祥嫔?”

  王太医佯装不知,他也惊讶的问着顺贵人。

  “奥,没有,只是没听过,有点好奇罢了,你说说她是怎么死的?”

  顺贵人觉得自己有些失态,她收起自己的情绪,佯装平静的问道。

  “祥嫔娘娘和小主一样,刚入宫没多久就备受宠爱,微臣也给小主把过脉,祥嫔娘娘待人和善,天真烂漫,只可惜天妒红颜,成宠一年多不知什么原因就自缢了。按理说香嫔娘娘乐观开朗,又圣眷正浓,应该不会自杀,我觉得此事蹊跷,就私自查了祥嫔的医疗档案,小主在死前三个月一直都是肠胃不适,恶心呕吐,说是顽疾。可是微臣替小主把过脉,小主身体一向康健,从来都没有肠胃不适。所以微臣大胆猜测,祥嫔当时可能身怀有孕,被人用药慢慢荼毒,直至流产。”

  王太医向顺贵人,仔仔细细的说着祥嫔的事情。

  “那她为什么又会走上绝路哪?”

  顺贵人不解的问道。

  “祥嫔娘娘的死宫里有两种传闻,一是当祥嫔意识到自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打掉胎儿,她气愤难当忍不住质问太医,要把这件事情公之于众,指使太医的人狗急跳墙,命太医把她勒死,然乎挂在房梁上,一种可能是她思念失去的孩子,万分懊悔就自缢身亡了。不过这些都是流言,是不是真的就无从考究了。”

  王太医叹息的说着祥嫔的遭遇。

  “一个嫔妃就这么死了,没人过问吗?”

  顺贵人越听越气愤。

  “皇上当时正忙着剿灭葛尔丹的叛乱,这件事情就教给皇后处理,皇后命人查了半天都查无实据,只好当作自缢草草结案。皇上一时接受不了失去祥嫔娘娘,叫人把她的寝宫封了起来,里面阴森森的,空了一年多,不少人都说里面闹鬼。”

  “这件事情听起来真的让人毛骨悚然。”

  顺贵人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绿拂见顺贵人有些失态,便替顺贵人掩饰着。

  “吓着贵人了,都怪微臣不好,想让小主学会如何保护自己,却忘记了小主从没听过这种事情,须得循序渐进慢慢相授些好。”

  王太医看出顺贵人的失态,他顺水推舟。

  “无妨,太医也是为了我好,对了,姐姐那里可有我能帮得上忙的。”

  顺贵人把自己的眼泪生生的憋了回去,她没有告诉王太医,不想让太多人搅进太多的仇恨。

  “贵人身单力薄,什么也不用做,您的力量动摇不了皇后分毫,只要小主能够自保,那贤妃娘娘也就放心了。”

  王太医好心的对顺贵人说道。

  “只可惜我力量微弱,什么都帮不上姐姐。”

  顺贵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娘娘也是树大根深,没那么容易倒下,况且娘娘怀有龙胎,这可是最有力的保护伞,时候不早了,微臣告退。”

  王太医起身告退。

  “王太医好走,绿拂,送一下王太医。”

  待绿拂和太医走后,顺贵人的眼泪哗地流了下来。

  “姐姐果然死的冤枉。”

  顺贵人自言自语的说道。

  乾隆,香硕格格,王朝,李玉四人微服私访。

  街上异常繁华,叫卖声,讨价还价声,聊天声,此起彼伏。

  “天天在行宫里坐着,听那些大臣说什么乾隆盛世啊!国富民安啊!朕的耳朵都长出茧子了。”

  乾隆看着街上的热闹景象,不由得高兴起来。

  “你们中原的大臣就知道拍马屁,动不动就是皇上圣明,皇上万岁,难道多说几句万岁就真的能活一万岁吗?”

  香硕口无遮拦的说道。

  王朝和李玉立即制止道:“大胆,皇上面前不得胡言。”

  “无妨,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敢这么跟朕说话。”

  乾隆大声的笑着,他对于香硕直爽的性格竟然有些爱不释手。

  “我的话虽然不好听,可是这都是实话啊!”

  香硕继续激怒乾隆。

  “格格的意思是皇上南巡,就应该去百姓堆里瞧瞧,要不然坐在行宫听大臣们奏报,跟坐在皇宫里有什么区别?”

  李玉怕乾隆真的不开心,便解围道。

  “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乾隆还是笑呵呵的乐呵,他在香硕这里,忍耐已经到了极限。

  这时候一个瘦了吧唧的男人,撞了乾隆一下,把乾隆随身所带的玉佩偷走了。

  王朝敏锐的追过去,边喊边追:“抓小偷,抓小偷。”

  那个小偷拔腿就跑,王朝穷追不舍,香硕格格从另一条街截过去,两个人把小偷堵到一个胡同里,最后两个人把小偷暴打一顿,拿过玉佩。

  王朝抓住小偷来到乾隆身边问道:“黄四爷,如何处置?”

  “当然是把他交到官府惩办。”

  乾隆观察着小偷说道。

  小偷立即跪下苦苦哀求:“我求求你们了,不要把我送到官府,家里就只有我一个男人了,我实在是没办法才做这种事情,家里老婆孩子,还有老母亲都等着吃饭呐?”

  “不要用这种理由,你年纪轻轻的什么不好做,非得用这种方式挣钱。”

  王朝不相信的反驳。

  “大爷,我们家本来有两亩地,可是被知府征用了,说皇帝要南巡,道路要扩建,我们家的地正好在路边,好好的良田硬是被填平了,那两亩地是我们家的命根子,没有地我们可怎么生活啊!我们村有人被掘了祖坟,还有的人连房子都让人拆了,逃荒的逃荒,饿死的饿死,根本活不下去啊!不瞒你说,我已经三天没吃饭了。”

  小偷说着自己家的悲惨遭遇,一个大男人竟然流出了眼泪。

  “何廷模费尽心思邀宠,早就告诉他不要扰民,哎!走,李玉,回到行宫即刻就传何廷模。”

  乾隆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李玉和王朝急忙的追了上去。

  “皇上,不逛了,这才刚开始,您不是说想吃江苏的醉鸭吗?就在街头。”

  李玉边追边喊。

  “再不走,流民就要进京城了。”

  乾隆着急的脚步带风,好像要飞起来一样。

  香硕格格把荷包拿出来:“想不到你这么勤政爱民。

  香硕转头对小偷说:“把这个拿去吧,还有这个玉佩拿去当了做点小生意!”

  乾隆看着自己的玉佩,被香硕夺去,他笑着说:“呵呵,你倒会借花献佛。”

  “反正一个玉佩,对您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香硕满不在乎的回答。

  突然两个人骑着高头大马从街上经过,马速超快,一路上尘土飞扬,搅和了面馆里所有的面汤,引来几声骂声。

  撞坏了菜贩子的菜,还差点撞到一个小孩。这个不满三岁的小朋友正好找不到娘了,他懵懂不知,哪知道马的危险!马上就被撞伤了,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王朝纵身一跃抱起孩子躲过马的官兵。

  “这是哪里的官兵,这么猖狂。”

  乾隆满脸气愤的说道,他的好心情都被搅坏了。

  一个平民站在乾隆的身边摇着头叹息道:“还能是哪里的,江苏知府的呗!”

  “这个何廷模。快走。”

  乾隆已经火冒三丈。

  “这个江苏的地面该治治了。”

  香硕在心里喃喃的自言自语。

  四个人大步流星的回去了。

  乾隆回道行宫之后,就让人把何廷模叫来。

  乾隆训斥何廷模,香硕格格在门口偷看。

  乾隆拿着扇子扔到何廷模的帽子上大发脾气。

  “这就是你要给朕看的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江苏街道,小偷竟然偷到朕的身上来了。”

  “臣有罪,臣立刻把小偷捉到临池处死。”

  何廷模以为皇上是为小偷的事情生气。

  “临池处死,我看你是想要临池处死。看看你做的这些事情,朕一早就发出通告,不要因为朕要南巡就扰民,违逆者革职查办!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为了邀宠,你变耕为路,吞没良田,拆房揭瓦,更有甚者,竟掘人祖坟,若我早知道朕一路踏的是老百姓的祖宗,朕情愿永世不再南巡。因为你,多少老百姓没了赖以生存的良田,你可知这一亩三分地是他们全家的口粮啊!你心里到底有没有老百姓?你拆了别人的房子,让百姓风餐露宿,自己却吃的腰满肠肥,你睡到半夜,难道不怕饿死的冤魂来向你索命吗?”

  乾隆气愤的数落何廷模。

  “微臣罪该万死。”

  何廷模听着皇上的数落,他吓的有些发抖。

  “万死,你有几条命让朕砍?”

  乾隆龙颜大怒,他瞪着何廷模,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剥了。

  “臣罪该一死。”

  何廷模吓的满头大汗。

  “何廷模缴旨扰民,最大恶级。交内务府革职查办。”

  乾隆叹了一口气,他有些恨铁不成钢,他对何廷模本来给予很大的厚望,现在他已是失望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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