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Chapter37
阿卡迪亚和布德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隐身术立刻掩盖了他们的气息。
“过来了。”阿卡迪亚盯着路口。
是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上身穿着紧身衣，把胸部线条衬得很突出，但她没有戴着面具。
绿色的头发……居然有人会想到把头发染成这个颜色。
但女人在偏头寻找什么，两人都没看清她的眼睛是什么颜色。
她在刚刚两人停留的位置驻足，疑惑地嗅了嗅鼻子，看向了两人藏身的地方。
红色的双眸好像看透了这个隐身术，布德犹如坠入深渊的感觉，身体打了寒颤。
她的脸很具有攻击性却不失美感。
是女性alpha。
女人在朝他们走来。
阿卡迪亚把手伸到背后，握住了重剑的剑柄。
“轰！”
一声巨响从远处传来，女人又嗅了嗅，露出一个算得上妖媚的表情，转身朝爆炸声响起的地方走了。
速度很快，一眨眼就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布德这才感觉到紧身衣被后背出的冷汗浸湿了。
阿卡迪亚舒了一口气:“先离开这里。”
他们不熟悉这座城市，在太阳下山时胡乱地走进了一条繁华的街道。
回到了有人烟的街道，紧张的感觉才消失。
“刚刚那个……不会是要参赛的流浪者吧。”一回想起那个眼神，布德有种心有余悸的感觉。
阿卡迪亚回答:“应该是……但她没有戴面具，而且还杀了人……”
“她杀人了？”布德吓了一跳。
“我闻到尸体的味道了，”阿卡迪亚解释到，“人死后的味道和气息不同，即使是刚刚死掉的尸体，也和活着的时候有细微的差别。”
“杀人会被通缉的吧……”
“只有被目击才会被全城通缉，西区地广人稀，所以她才下手……”
街道上突然响起震耳欲聋的音乐打断了阿卡迪亚的话。
眼前一大群人涌进了个豪华的大门，里面有五彩的灯光透过玻璃门射到大街上。
布德抬头看。
门牌上涌闪亮亮地字母写着:纳笛莱尔酒吧
戴着各式面具的流浪者大笑着推推嚷嚷地进了大门，里面传来的快节奏的乐曲。
“要进去看看吗？”阿卡迪亚也看了看招牌，因为音乐声太大，布德听得不是很清楚。
“好啊！”布德也不得不提高嗓门才让阿卡迪亚听清楚他的话。
社交场合最容易收集到情报了。
他们跟着人群推门而入。
里面很大，宽阔的空间更像一个舞厅，容纳了很多戴着人。五颜六色的灯光在头顶乱转，还有无数发光的陆地水母在上方漂浮。
音乐是从高处开阔放的地方传来，所以街道上很大声，进了里面，说话的声音反而听的清楚。
前台很长，有好几个穿着正装的酒保，有男有女，有的露了脸，有的戴了面具。
身后有流浪者的爆笑的声音，谈论的声音，还有咒骂声，蕴藏了一些下流粗俗的词汇，如果仔细听，还能找到不堪入耳的拍打声。
夜晚的不夜城才有生命，展现出潜藏的一面。
但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自己进了什么地方，只是阿卡迪亚在进门时因为里面混乱的气味蹙了眉。
抬头看了看上面浮现的字，布德发现这里居然有福瑞德的木露酒，自从离开罗伊后就再也没有品尝过了。
他正要开口点一杯，突然感觉到有不舒服的目光在粘在他身上。
这种感觉在成为流浪者之前有过，舞会上一些外表斯文的alpha会悄悄把贪婪的目光放在他身上。
但此刻的感觉很强烈，他转过头，看到有两个男人毫不掩饰地在盯着他看。
戴着白兔面具的流浪者穿着得体，但男人很有经验，眼尖，似乎能透过薄薄的衣料看透他的身体……他脱光后一定很辣。
视线重合后，那个□□着上身的男人居然径直走了过来:“小兔子，一个人吗？
布德回头:迪亚呢？那么大一个迪亚怎么不见了？
这里人多，又都戴着面具，灯光还在瞎晃，阿卡迪亚不知道去哪儿了。
“不用看，我就是在问你啊，”男人勾唇笑了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过一晚？”
他戴着面具，耳朵上打了好几个耳钉，右臂上纹满了花纹。他散发出alpha的信息素，是大王花的味道，有些刻意，似乎在试探眼前的人是beta，还是对信息素敏感的alpha和omage。
布德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答道:“没兴趣。”
“别拒绝的这么果断嘛……哥哥技术很好的，”他伸出手，他舔了舔嘴唇，好像在猜想白兔面具下的脸是什么样子，“你一定会喜欢……”
指尖还没有碰到布德的腰上，omage就抽出剑柄劈在了他的手臂上。
“别碰我。”
男人没想到面前的人力道这么大，骨头好像都折了。
他发出一声惨叫，反应过来后像是受到奇耻大辱，抽出腰间的小刀扑了过来。
周围立刻响起了起哄的乱叫声，布德总算知道为什么刚进来时里面声音这么乱了。
他侧身躲过攻击，正准备再踹他一脚时，一只手探了出来。
阿卡迪亚浑身散发着恐怖的信息素，周围的人都被这信息素压制，起哄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黑狼面具的信息素气息太不寻常了，男人被压制得几乎无法动弹，在他好不容易适应，阿卡迪亚已经一拳打在了他脸上。
砰！
男人被一拳打在地上，扭动身体想爬起来，但阿卡迪亚俯身又是一拳打在他肋骨上。
“我草你……！”
他的脏话还没说完，脸上又挨了一拳，嘴里飞出一颗沾着血的牙齿。
周围又掀起一阵尖叫。
对方已经说不出话了，阿卡迪亚还在一拳又一拳的打在他头上。
大片血溅在了地板上。
“迪亚！”
骇人的信息素还在蔓延，阿卡迪亚好像有些失控。
布德推开围观的人群，把手按在阿卡迪亚肩膀上。
“滋滋滋——”
闪电声响后，两人都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中。
阿卡迪亚听到闪电的声音才回了神，睁眼发现自己在厕所门口，镜子里他能看到面具下隐隐约约的橙色眼睛。
像怪物一样。
“……”
刚刚他也不知道是中了什么魔咒，看到男人接近布德时全身血都在暴动。
他第一次情绪起伏这么大。
alpha本性中的暴虐因子好像在他体内的封印松懈后逐渐苏醒。
如果那才是他本来的样子……布德会离开吗……
“迪亚？”
布德凑到阿卡迪亚面前，关切地看着他。
阿卡迪亚恢复了平日里冷淡的语气:“抱歉，刚刚我冲动了。”
“没事儿，”布德笑了笑，“你帮我了，是我该谢谢你。”
刚刚迪亚那副模样是因为对他有占有欲吗？这是不是说明迪亚也喜欢他？
布德还在纠结自己的小心思，就听到厕所隔间里面传出了不堪入耳的声音。
还夹杂着喘息声，伴随两种alpha的信息素溢出。
厕所里音乐声很小，听起来像耳膜上蒙了层水，因此隔间里□□击打的声音很明显，里面有人在做什么不得而知。
布德身体猛地缩了一下，白兔面具下脸已经红透了。
阿卡迪亚皱着眉头，把布德拉出了厕所。
迪亚居然主动牵他的手了！
布德很乖地跟着阿卡迪亚走:“迪亚，我们赶快回去吧……”
阿卡迪亚非常支持地说:“好。”
两个人蹑手蹑脚地往门外走。
但刚过前台，突然响起的一阵欢呼声，夹杂着尖叫和口哨声。人群在沸腾，几个疯疯癫癫的流浪者堵住了他们俩前进的路。
于是两人顺着他们的目光往酒吧的中央看。
那里升起了几座小舞台，中央杵着一根长棍，有人穿着性感暴露的衣服在上面跳着热舞！
有男生，有女生，漂亮的身体扭动的同时伴随台下的欢呼，当他们的隐□□擦着那根棍子时，台下爆发出了alpha的信息素。
混杂的信息素里面有甜腻的香气。
甜腻的气息是最中央的舞台上的那个男孩身上散发的，他戴着项圈样式的颈环。
他是omage。
汗珠顺着那个那还裸露的背部滑到翘起的后臀，舞动的身姿实在太魅惑，引得台下一群色魔尖叫连连。
布德眼睛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
牵着的双手不知道是谁先用力，拽得很紧。
福瑞德有性的教育。
但课堂和书本上的东西和现实不同。
布德已经成年了，但眼前的景象冲击力对他来说还是太大了……五彩的灯光，快节奏的音乐，还有喘息和尖叫声……
他感觉有点恶心，但身体却有种奇异的发烫感。
直到阿卡迪亚的信息素包裹了他，他被alpha牵着手带出了这个地方，冷空气吸入鼻腔中才恢复了平静。
阿卡迪亚也大口喘着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看来不是布德一个人被吓到了。
布德重新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门牌。
纳笛莱尔……
他想起在某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个词，意思是欲望。
alpha担心地看着他:“布德，你还好吗？”
“我没事……”布德长呼了一口气，背后的音乐还在响，但只是听到这个声音布德就感觉不舒服，“我们快回去。”
不夜城露出了本来的面目，小巷里有放肆激吻的人，还有路上群殴打架的流浪者。
混乱，无序。但所有的一切好像又发生在一个框架里。
布德一直低着头，不敢往周围的小巷子看。
哎……不夜城怎么不和福瑞德这个老古董国家中和一下！
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布德正想找话题，听到阿卡迪亚先开口:“明天……我们去东区训练吧。”
“啊……好。”
迪亚应该是指克服对雷电恐惧的训练吧。
“刚刚我听到有人在谈论比赛，想去听一下，回过头就找不到你……”
“嗯……我也是，回头就找不到你了”，布德迈了几大步跟在阿卡迪亚旁边，“那你打听到什么了吗？”
“不夜城有卖一些药品，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加魔素的攻击性，”阿卡迪亚说,“还有，这届比赛的海选和上一届一样，而上一届的海选中有人直接通过买能量石晋级。”
看来这不夜城远没有白天看起来那般正经和简单。
又沉默地走了一段路，这里的音乐声很舒缓，也没有像之前那条街一样乱糟糟的。如果不是有人在散步，布德怀疑自己是走在福瑞德的街上。
“今天西区看到的那个女人……她的嗅觉应该很灵敏。她当时停下来，应该是闻到我们留下的气味。”阿卡迪亚又开启了一个新的话题。
“嗯……”布德的思维被阿卡迪亚牵扯到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她听到爆炸后，是直接往有人的地方去，说明她行动的节奏很快，发现目标后立刻执行。”
“但她在朝我们这边走时没有立刻冲过来，应该是不确定有没有人，”阿卡迪亚把重剑放下，“她的嗅觉应该在我之下。”
“那她能从血液里闻到信息素的味道吗？”
他们终于到了旅店门口，阿卡迪亚推开门。
“不知道，但有这个可能。”阿卡迪亚把面具摘下来，低垂着眼睛，“我已经记下她的气味了，比赛中我们要尽可能的回避她。”
“嗯，”布德点头，“但……她的目的是什么，居然冒着被通缉的风险杀人……”
他想起女人的脸，没有戴面具。
“会不会面具？”
“可能是面具……”
两人同时开口，说的居然都是同一个答案，都看着对方笑了。
“她无法自己买到面具，只能杀流浪者获取面具，”布德摩挲着剑柄，“但流浪者的面具是有生命力的，是面具选人，而不是人选面具。”
“不夜城的面具店很多，”阿卡迪亚眼神幽暗，“布德，我怀疑她是昆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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