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和香克斯会是死对头噢
莫比迪克号送走潼恩后掉头就走，白胡子口中‘出现在这片海域只是为了来见你一面’还真不是开玩笑。
潼恩再次登上军舰后，毫不意外的看到一众海兵快要哭出来的表情，嘴里喊着“少将我们以为您再也回不来了”，“能再次见到您简直是三生有幸啊少将”，副手倒是一脸淡然，颇有以前跟着卡普时常常见识到一些脱线行为并学会习惯和适应了的沉稳。
“怎么会见不到了呢，他们其实都是很好的人，喂你们不要一脸不相信啊，”潼恩为白胡子海贼团辩解无果，随即放弃道:“唉算了，我给大家带了甜甜圈噢，快来尝尝吧，萨奇的手艺真的很不错！”
众人欢欣地从潼恩手中的盒子里一一拿走自己的那份甜甜圈，尝了一口后登时对潼恩刚刚的话勉强有了000001％的认可。
“就算如此，少将下次也不能这样草率行动，再怎么说对方也是海贼。”苏纳克苦口婆心地劝着潼恩。
“……”
“喂喂少将您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也太明显了吧。”
潼恩打着哈哈敷衍了过去。
——
海兵迅速回到各自岗位，苏纳克婆婆妈妈念叨了两句后也回驾驶室去忙活了。
潼恩在甲板上发呆，从怀里拿出来的图纸被风刮得沙沙作响，今天风里的气息都叫嚣着烦躁，下午会有一场暴风雨。
海图上标注的红圈在千里之外，是一缕风抵达不了的距离。
离军法会议只有两个月不到，如果要去的话得提前规划好行程，总不能让爷爷在基地一待一个月，他肯定坐不住的。
看来怎么说也得会议之后才能动身。
“白胡子，你知道红发海贼团的位置吗，我需要去拜访一下四皇香克斯。”
当她提起香克斯的那一刻，白胡子也感到很诧异，但最后还是没问什么给她画了草图，标记了红发海贼团大概的位置和航向。
潼恩趴在护栏上眺望大海，手里攥着那张已经被揉皱了的海图。
她比谁都清楚风吹来的方向。
好像又回到了九年前东海风车村的午后，香克斯问她要不要一起到海上，和她说风到过的地方名叫自由。
——
九年前某夏日，东海风车村。
卡普出任务又把潼恩丢到风车村，难得光顾一次东海甚至连村口都没迈进，把潼恩送到岸边后就准备要走，也没注意背山一侧的港口停泊着一艘已经在这停了大半年的海贼船。
“还记得村子怎么走吧和以前一样去找玛琪诺就行，路飞也在她那儿。”
“记得，”潼恩点头，提醒道:“下午可能有雷暴大风。”
“从哪边来”卡普询问。
潼恩凝眸望着天空和大海的交界，感知着风在她耳边拂过时的无声。
“风向偏南，从南到北。”
“行，我们会注意。”
“爷爷任务顺利，记得来接我噢。”
卡普走得比谁都快，随口应声后就开着军舰走了。
潼恩目送军舰远去后便转身向村子走去，这个点路飞应该在玛琪诺姐姐那里蹭下午茶。
——
红发海贼团和往常一样在玛琪诺的酒吧里喝酒。
“啊嘞嘞，你小子竟然还有个姐姐，也是像你一样的家伙么”香克斯做鬼脸逗着路飞。
“怎么可能，姐姐大人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的人，才不是我这样的家伙，啊不对，香克斯你这个坏蛋又拐着弯骂我。”路飞张牙舞爪地扑向香克斯。
拉基·路在一旁笑得乱颤，嚷嚷着老大又欺负人家。
香克斯接过玛琪诺递来的酒，放下后伸手大力拍了拍路飞的背:“好好好我不骂你，那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见到你姐姐，你说得我们很好奇啊。”
“马上就可以见到啦，反正姐姐大人会直接来这里的。”
“她一个人不太妙啊。”
路飞疑惑:“你在说什么啊香克斯说起来今天没有见到贝克曼。”
“对啊，他现在应该就在村口，”香克斯抖抖翘着的腿，满脸无谓道:“带着哉阿斯他们一堆人。”
——
彼时潼恩还没到村口，刚好遇上带着武器和装备的一行人沿着港口走来，看着像是从山背后的港口来的。
为首的男人叼着细烟，腰侧插着一杆叫不出名字的□□，胳膊上的伤疤比卡普还多。
这是表演什么海贼进村的戏码么。
贝克曼也看到了潼恩，随便瞟了她一眼就带着身后的人径直向村口走去。
那一瞥倒也没带着震慑的意味，但海贼多少面露凶光，贝克曼这家伙又凶神恶煞的，哉阿斯心觉这要把人吓哭了，村长那个臭脾气的老头肯定又要叨叨，没想到转头只看见小鬼眼里有光。
哇哦，好凶，比爷爷吹胡子瞪眼的时候还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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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克曼，有个丫头跟上来了耶。”哉阿斯低声说。
“别管，应该是村里哪家小孩跑出来玩。”贝克曼顺手扯过风衣微微挡住腰间的枪。
奇了怪了，风车村的小孩好像都不怕他，真是受够了。
一伙人继续往前走，又过了一会儿哉阿斯发现小鬼还在他们身后。
“喂喂，那小鬼还跟着呢。”
贝克曼啧声掐掉手中的烟，转身三两步迈到潼恩面前停下。
“不认识路吗，为什么跟着我们”贝克曼声音低沉，好端端的问句被他念成了质问一般。
小姑娘身形顿了顿，哉阿斯迅速将其理解为贝克曼吓到她了。
“啊呀呀小姑娘，要不要叔叔送你回家”哉阿斯凑上来，清清嗓子用自己以为柔和的声音说道。
“别怕别怕，我们是好人，欸不对，我们不是好人，也不对，啧，反正你要是走丢了，叔叔们也可以把你送到村长那儿。”哉阿斯乱麻一样扯了一通，语气逐渐暴躁。
“不用噢大叔，我们要去的地方或许相同。”潼恩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酒馆。
贝克曼眉头皱了皱，从裤包里捣鼓出一颗昨天香克斯随手乱丢的糖，蹲下递给潼恩。
“小鬼去什么酒吧，赶紧回家。”
……
潼恩还是很开心地接过了专门用来哄小孩的糖果，:“我就住在酒馆姐姐的家里，大叔我们真的只是顺路。”
“咦你是卷乃小姐的妹妹吗，”哉阿斯闻言又往前凑了凑，左右观察着小姑娘，“嗯……确实和卷乃小姐一样可爱。”
“是家里人托卷乃小姐照顾我和弟弟啦。卷乃小姐不仅仅是可爱，对女士要夸她漂亮才行。”潼恩严肃纠正。
“好吧好吧，其实我也觉得卷乃小姐很漂亮，但我们老大总说她可爱来着。”哉阿斯咂咂嘴，“你叫什么名字啊小姑娘，我叫哉阿斯，这个看着很凶的叔叔叫贝克曼。”
“我叫潼恩，你们是海贼吗”
贝克曼颔首，重新点上一根烟问道:“你弟弟是一个叫路飞的家伙么”
这种程度的不怕生和自来熟，不是亲姐弟根本说不过去吧。
“是的哦，”潼恩点点头，也没有惊讶于他们认识，又开心问他:“路飞是个很棒的人吧！”
说是问，其实语气里的肯定与自豪都要溢出来了。
……路飞那家伙，明明是和香克斯一样不折不扣的笨蛋。贝克曼无语。
“是啊。”但还是认可她的话。
潼恩跟着哉阿斯走在贝克曼身后，还没走到酒吧门前，就已经听到里面的鸡飞狗跳，掺杂着大笑和酒杯相碰的清脆声。
贝克曼推开一扇蝙蝠翼门，还未迈进就有一道黑影冲他飞来，贝克曼单手接下，是香克斯直直丢过来的已经开好了的朗姆酒。
也不知道这混账到底怎么想的，把木塞好好塞上再丢好像会要他的命一样。
“贝克曼你们怎么才回来啊，快来喝酒快快快！”香克斯拍着桌子大声嚷嚷。
路飞塞着满嘴的蛋糕回头要和贝克曼打招呼，刚好看见在贝克曼身后探出个脑袋的潼恩。
“喔喔喔喔喔！”太激动把自己呛到了。
“你是笨蛋吗吃东西都会被噎。”香克斯十分嫌弃，刚说完就看到路飞从木凳上蹿了出去，挂到了贝克曼身后露头的小姑娘身上。
“呜呜呜姐姐大人我好想你，我等你好几天了呜呜呜可你都不说你想我！”路飞扒拉着潼恩的肩哭得打嗝，眼泪断线一般蹭了她一身。
一伙人啧啧称奇，这家伙好像全身上下都写着自己刚满三岁。
还没等潼恩开口说想他，路飞又自己跳下来拉着潼恩跑向香克斯。
“姐姐大人，他叫香克斯，是我的恩人！”路飞兴奋道，又转头向香克斯介绍:“香克斯香克斯，这就是我的姐姐！”
“啊是路飞的恩人啊，你好大叔，我叫潼恩，非常感谢你救了我的弟弟路飞，给你造成困扰了吧。”潼恩鞠躬道。
“啊呀哪有哪有。和路飞这家伙说的一样，真是个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呢，怎么样潼恩，想到大海上旅行吗，上我的船吧”香克斯俯身凑近看着小姑娘，突然挤眉弄眼地要邀请她。
路飞难以置信:“香克斯你个坏蛋，你明明说不会邀请小孩子到船上的，你明明都拒绝我了。”
“啊我说的是不会邀请你这样的小屁孩啊，你姐姐可不是。”
“所以说有什么区别嘛。”路飞嘟囔。
“抱歉啊香克斯大叔，我以后可能会成为海军，和香克斯会是死对头噢。”潼恩笑嘻嘻地拒绝。
家里再不出个海军，爷爷真的会疯。
“玛琪诺姐姐下午好，又要麻烦你照顾我一段时间啦。”潼恩双手接过玛琪诺递来的小蛋糕，还是她喜欢的树莓和红心芭乐。
卷乃小姐真的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玛琪诺点点潼恩的鼻尖，几个月不见潼恩又高了些，快比路飞高一个头了。
“下午好呀潼恩，潼恩什么时候来我都很欢迎，和你在一起生活的日子总是会很开心。”
玛琪诺温柔地笑着，身上好像浮现着一圈神圣的光辉，香克斯在旁边猛地灌了两口酒。
“真是温柔啊卷乃小姐，老大眼睛都看直了。”拉基用手很勉强的撑下巴感慨着，一时停下了咬手中的鸡腿。
“唉，我儿子应该也和潼恩一样高了吧，不对，应该和路飞差不多。”耶稣布也杵着下巴想入非非。
贝克曼在香克斯和耶稣布之间落座，拿手中的酒瓶碰了碰香克斯的，突然开口打破了店里惬意得违和的奇妙氛围。
“闲聊什么的又再说，岛上买不到足够数量的铱锭，我们得去临近的岛，”贝克曼仰头喝了一口，啪的放下酒瓶，继续道:“再耽误雷德弗斯号撑不住。”
上次出航躲避飓风卷撞上了暗礁，哉阿斯修复后还是觉得不大稳妥，一直想要更好的铱锭和硬木，风车村的材料达不到他的要求。
“离这最近的商业岛是因特诺菲特，黄昏前就能到，”香克斯撂下酒瓶起身，“巡村的兄弟们留下，剩下的跟我走，早去早回。”
一众人应声，干部迅速起身，耶稣布已经将燧发□□扎入腰间，和拉基·路一起准备出门。
香克斯转身来薅了一把路飞的脑袋，又把瓶中最后几口酒喝干净，略带歉意地看着玛琪诺:“麻烦卷乃小姐收拾啦，我们明天就回。”
玛琪诺微笑着摇摇头，正要提醒他们注意安全，突然听到了身旁潼恩斟酌着开口:
“过一会儿海上会有很突然的雷暴大风，风向偏南，是大叔你们要去的方向吧。”
香克斯愣了一瞬，又很感兴趣地问道:“小姑娘是怎么知道的啊今天的气压很正常吧。”
“风从百里外带来讯息，”潼恩像是指着空中飘浮的尘埃，“现在出发很可能会遇上，但东海的风很平和，大叔要去的话船头偏侧风或顶风航行就可以，不用滞航抛双锚。”
“天生的航海士啊，喂贝克曼，小姑娘和你有一拼耶。”香克斯笑嘻嘻地拿走潼恩面前吃剩一半的树莓蛋糕一口吞掉，在潼恩愣住的时候随手抹掉脸上的奶油，不等她翻脸就一把抄起她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
“你还我蛋糕！！”
好家伙，也不看看什么处境，还想着蛋糕。
“你们要去哪儿，我也要去！”路飞死死揪住贝克曼的风衣掺和道。
“贝克曼，带上路飞。出发啦，带你们去玩，欸欸欸别扯我头发，给你买别的蛋糕行不行，喂喂喂喂喂很疼啊。”香克斯歪头顺着潼恩揪他头发的力道缓解些头皮疼，小姑娘下手还挺狠。
“船长要看好他们俩哦，一路平安。”
“好嘞，”香克斯背对着酒吧挥挥手，“卷乃小姐记得明早给我们留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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