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星期六早上问与晨如约和中介签了合同，押一付三，中介说已经和房东联系好，下周三之前就能把问与晨不需要的家具搬走，并且他们还会提供一次附赠的家政清洁服务，会在问与晨入住之前帮他房子上上下下全部打扫一遍。
紧接着问与晨拿着租房合同，在中介的陪同下去金苑蓝湾物业办理了车辆通行证，还把原房东的停车位也临时租让了过来。
中介觉得自己遇到了史上最佳客户，问与晨不差钱、不挑刺、还不纠结，并且从头到尾态度都特别好，沟通起来一点儿也不费劲，中介想着自己即将到手的中介费，决心一定要找最靠谱认真的家政公司来帮这位客户好好打扫一下新家。
一切都办妥了之后，中介郑重地和问与晨道别，并祝他周末愉快。问与晨先没应他，又思考了几秒钟，像是还有什么话要说。
“那个…赵先生，”问与晨想最后咨询一下他：“除了租房，二手房的业务您做吗？”
“您还想再了解了解二手房？——我当然做的呀！”
这根本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客户！
“我主要还是看新楼盘，但是毕竟要摇号，所以想同时也了解一下二手房。”
“对的对的，现在很多人买房都是这样操作的，做两手准备嘛！您具体有什么要求？”
“具体的也没多想，但位置就是高新区，新一点，小区配套要好。”问与晨犹豫了一下还是加了句：“装修无所谓，大小无所谓，价格无所谓。”
中介小赵已经不会再觉得意外了，热情洋溢地对问与晨说：“明白！您是敞亮人，房子嘛，自己满意最重要，我回头整理一下高新区这边二手房的资料给您发过去，老破小咱就直接pass掉。”
问与晨点了点头，又听中介说：“有个很重要的二手房指标我得提前了解一下——您是要学区房吗？”
他倒是没考虑这个，但问老师在西北理工当然是自带指标的，便回答道：“不是的，不用考虑这个。”
和中介分开之后，问与晨给自己爸妈打了个电话。陈秋得知儿子下周末就要搬家，立刻决定到时候和问培义去一趟西安，帮问与晨收拾收拾东西，再视察一下他租的房子，一家子也能好好聚一下。
在开车离开金苑蓝湾之前，问与晨看了一眼副驾驶上放着的文件和塑料袋，又看了一眼小区，思考自己应该什么时候告诉杨杨他要搬来的消息。
杨杨昨天没来得及卸妆就去了晚安酒吧，戴着隐形喝了不少酒，晚上回家的时候眼睛果然红红的，还有点酸涨，今天早上醒来之后躺在床上煞有介事地转了转自己的眼珠子，一会儿睁眼一会儿闭眼，一会儿还眨眨眼。
哎，做一个近视眼的美女好难。
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宝宝，杨杨拿起手机给李知莲打电话，请求投喂。
“你来嘛来嘛来嘛来嘛来嘛。”
“不去！”李知莲正和杨杨的小姨一起在菜市场买水果，环境嘈杂，人来人往，李知莲嫌她碍事儿，直接把电话挂了。
“……”
杨杨拿起手机直接拨通小姨的电话。
“小姨～你们直接打车来我这嘛～”
李知萍哪会拒绝她，直接开口问杨杨想吃什么，杨杨闻言高兴地说今天不做饭，她请小姨吃烤鱼！
李知萍笑着说好的呀，她们一会儿就过去啦。
李知莲嗔自己妹妹：“你就惯着她，她就是大周末犯懒呢！”
她每次过去都会给杨杨带很多东西，有肉有菜有水果还有半成品，杨杨不想动弹的时候就会明示暗示李知莲来看看自己，然后收获一个满满的冰箱，全是来自妈妈的爱，看来这次还盘算上了小姨的爱。
杨杨笑嘻嘻地挂掉了电话，又照例拨了第三通给大姨，说自己要请她们三姐妹吃饭，大姨也欣然应下，还问上次给她带的泡菜和卤味都吃完了吗。
“泡菜还没吃完，卤味太好吃了我两天就吃完了！”杨杨想起大姨夫的神仙手艺就流口水：“不过大姨你别给我带啦！我最近太忙了，很少在家吃饭呢。”
一小时后，李知蓉、李知莲、李知萍三姐妹恰好在金苑蓝湾的门口碰到了。李知蓉这次当真没给杨杨带她大姨夫做的小食，却是拿了一大兜山竹，这也是她大姨夫一大早出去买的，个大味甜，特别新鲜。
李知莲看着自己的大姐和小妹手上都拎着东西，心里又好笑又好气，她这个败家女儿，自己在家躺着，让她们三个提着东西上门。她边走边跟另外两个人数落杨杨，结果无意间走过头了，再抬头的时候竟然认不出来哪栋才是杨杨在的12号楼。
杨杨的大姨小姨只来过一次，自然是不记得具体位置。李知莲倒来过好几次，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走过头之后一下子不认识路了，小区里一栋栋的楼都长得一模一样，三姐妹开始边走边找12号楼在哪里。
刚好迎面走来一个年轻人，李知莲想他应该是这里的业主，便停下脚步上前询问。
“阿姨，其实我也是才搬来的，我自己住2号楼，12号楼在哪儿我还真的不太清楚。”年轻人也抬头看了一圈周围的楼群，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没事没事，那我们再找找，谢谢你啊！”李知莲向小伙子道谢，准备直接打电话让那臭丫头下楼来接。
“阿姨，”年轻人看到三位阿姨手里都提着东西，主动提出帮忙：“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看一眼就能知道小区布局，然后我带您三个过去。”这位年轻人别的不敢说，地理学得特别好。
李知莲觉得太麻烦别人了，正准备说不用这么客气，就见小伙子已经迈着大长腿走出几米了，边走边向她们示意他马上就过来。
也就2分钟的功夫，小伙子又重新出现在她们面前，一只手拿着自己的文件，另一只手从李知莲和李知萍手里分别接过两个提兜，稳稳地拎在自己的手上，说让她们跟着他走就行。
12号楼其实离得不远，就是李知莲在该左拐的地方直行了，发现走错了之后还又多右拐了一次，这才晕头转向了。在路上李知莲忍不住向这个好心的陌生人抱怨了两句家里的大小姐，年轻人这才知道原来这位阿姨是来看女儿的，另外两位阿姨是来看外甥女的。
年轻人把三位阿姨送到了12号楼跟前，李知莲对这栋楼的熟悉感此时全都回来了，连忙道谢，三姐妹直接拿出了一个塑料袋，给他匀了半兜山竹，让他一定要拿着。
“太多了阿姨，您真想给我的话，”年轻人笑着对她们说，“一个就行。”
“你拿着，拿好！我家那臭丫头不配吃！”李知莲想到自己带着大姐和小妹走了一大段冤枉路，全都是因为杨杨那个懒蛋。
年轻人推脱不过只好收下，拎着半兜山竹，摸摸后脑勺，和三位阿姨道别。
杨杨一开门看到脸臭臭的李知莲，赶紧嘘寒问暖一番，这才从大姨小姨口中得知刚才李知莲带着她们俩走错路的事儿。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杨杨知道李知莲一直都是他们李家兄弟姐妹里最迷糊的那个，“你怎么不给我打电话让我下楼接呀？是不是怕我笑你呀？”
李知莲瞪她一眼：“我就应该把这一兜山竹全送给人家小伙子，你笑什么，你不许吃！”
李知蓉和李知萍也被逗乐了，招招手示意杨杨赶紧把拿来的东西放冰箱去。她屁颠屁颠地跑过去照做，等全都收拾妥当之后，又啪嗒啪嗒跑到自己妈妈跟前，一屁股坐下。
李知莲整个人都被沙发弹了弹，忍不住掐了杨杨胳膊一下：“你就不能慢点儿！”
“给我剥个山竹嘛妈妈～”
李知莲不理她。
“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妈……”杨杨开始耍无赖。
李知莲头都要痛了，大闺女家家怎么的像个唐僧啊！
李知蓉看着这母女俩，忍俊不禁：“大姨给你剥，这是你大姨夫早上去沣裕口那边买的，特别新鲜。”
“大姨夫真的好好哦。”杨杨羡慕道，大姨夫和大姨当年的爱情故事也是一段传奇，可谓是第一代宠妻狂魔了。
李知蓉温柔地说：“你大姨夫就喜欢倒腾吃的。”
杨杨接过大姨递过来的山竹，先给李知莲喂了两瓣，李知莲不情不愿地张嘴吃了进去，然后杨杨又给自己掰了两瓣，咬下去的那一瞬间她差点尖叫起来——
也！太！好！吃！了！吧！
“小姨小姨，大姨大姨，我给你们剥，快尝快尝！！大姨夫万岁！！”
杨杨幸福得冒泡泡，感慨世间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水果啊。
问与晨坐在电脑前，虽然是周末，但课题组今天却不冷清，统共来了4、5个人，都像他一样想在周末赶赶进度。
他剥开一颗山竹，分出两瓣送入口中，表情随即变成惊喜，心想那几位阿姨真是厉害，不知道从哪里买到的这么好吃的山竹，自己竟然从人家女儿手里硬生生分了一半出来。
问与晨给大家分山竹的时候，那几个人是懵逼的，这是最近一段时间以来问博士唯一带着笑脸的一天，现在还给他们分水果，等到山竹下肚的时候，一个个又管不上问博士最近的反常了，围着他问是在哪里买的，太好吃了！
只有问与晨自己知道他在偷偷开心什么——以后他也想给杨杨买好吃的山竹，不光是山竹，任何好吃的好玩的，他都想第一时间送到她面前，而这一切，都会从他搬进金苑蓝湾开始，一点点地变成可能。
吴晶晶觉得冲动实在是魔鬼，此时已经是周六下午5点半，她竟然还在和初三年级组的一位姓周的数学老师拉扯。
那人跟吴晶晶聊了好一会儿，她还是拒绝把杨杨的微信推过去，没想到周老师突然变脸，耍起了无赖：“只是帮忙介绍认识一下，当个朋友而已，又没说要怎么样，你闺蜜也二十七八了，但凡有人要，还会单身到现在？何必这么高冷，端着不累吗，真以为遍地都是舔狗？”
吴晶晶瞪大了眼睛看着这条微信，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怎么能随口说出这么难听的话！
她气得不行，又特别后悔，朋友圈今天早上就被她删了——实在是不堪其扰。
初中老师的世界就是这样，他们条件普遍不错，但受职业所限，工作外的社交并不丰富，圈子也普遍比较窄，找个对象不容易，因此互相把朋友介绍给同事的情况很常见，吴晶晶觉得她可真是自己把自己坑了，甚至还连累了杨杨。
林超看她抱着手机一脸不高兴，便上前把老婆搂到自己怀里，揉了揉她的头，问她怎么了。
吴晶晶一脸丧气地给林超讲了前因后果，还给他看了那位周老师的恶臭发言。
林超没说话，把她的手机拿了过来，将她和姓周那人的聊天记录截了图，裁剪了一下，然后径直找出吴晶晶的同事闲聊群，把截图发了上去，最后把那位高贵的周老师拉黑了。
jingjing：【有缘分的话自然会介绍，没介绍的话自然是因为不合适，我也不可能给自己闺蜜同时介绍好几个男同事，这样对大家都不好。连人都不认识就在背后嚼舌根，恶臭发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大家以后想给女性朋友牵线我校男老师的时候，记得擦亮眼睛哦。】
林超裁剪的图非常巧妙，竖着漏出了一点点对方的头像，认识这位周老师的人只要对照一下就能认出来是他，不认识这位周老师的人也就不必知道这是谁了。
吴晶晶看着自己老公的硬刚操作，想到这是自己的微信，正有点害怕这样会不会掀起血雨腥风，就看到群里很多人都出来回复了，说的话还都一样。
老师a：【真长见识，谢谢吴老师避雷。】
老师b：【真长见识，谢谢吴老师避雷。】
老师c：【本人有幸也因介绍对象的事和这位老师打过交道，没想到现在竟还是这副样子，真长见识，谢谢吴老师避雷。】
老师d：【真长见识，谢谢吴老师避雷。】
……
不乏有几个老师来私信吴晶晶，问对方是不是初三数学组的周老师，吴晶晶直接就给了肯定的答复。
好一阵之后她的微信才终于归于平静，吴晶晶看着林超，心虚地说：“我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儿了……”
林超只是不爽吴晶晶的好心情被一个姓周的全毁了，大好周末，他亲亲她的脸，又亲亲她的嘴：“不要为这种人不开心，见一个怼一个，怕什么。”
吴晶晶有自己老公撑腰，此时也觉得痛快了：“嗯，见一个怼一个，社死的是他不是我！”
林超又说：“这件事你一点错都没有，不要自责，发朋友圈是你的自由，给不给介绍也是你的自由，不要因为有奇葩出现就变得畏手畏脚，你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你想发什么就发什么。这是你的生活，你还有老公护着。”
吴晶晶感动坏了，紧紧抱着林超的腰：“我才没错呢，我以后还发，发了我就不介绍，我气死他们。”
林超忍不住提醒：“那其实也可以不发……”
吴晶晶松开他，不满地扬了扬声调：“我就发！”
林超赶紧开口，又把人抱到怀里：“发发发！媳妇儿想发就发！”
吴晶晶最后总结陈词：“周xx这个垃圾男人，我为我校有这种老师感到耻辱！”
林超：“耻辱！”
吴晶晶话锋一转，又迁怒于别人：“问与晨也是个垃圾男人，要不是他犯病，哪有今天这事儿！”
林超：“……垃圾！”
吴晶晶又把自己老公推开了，开始低头找手机，还十分焦急。
林超一头雾水地问她干嘛呢，她头也不抬，说要给问与晨打电话。
林超本就是问与晨阵营的，一听自己老婆要打给他，虽然不知道她要说什么，但肯定是重要发言，便赶紧把沙发缝里的手机捡出来递给了她。
问与晨接到吴晶晶电话时刚刚忙完，准备下班，他站在地理科学学院的大楼外，看到七月底还没落山的太阳，一时出神地发现他竟然很少在天还亮着的时候回家。
“喂，问与晨！”吴晶晶情绪还激动着。
“怎么了？”问与晨不解对方的语气。
“你呀！你就是个——林超，那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吴晶晶说一半竟然还需要场外求助。
问与晨有点被逗乐了，语气中带着好奇：“我是什么？”
“掉链子！你掉链子！”
“是说杨杨的事吗？”问与晨依稀记得前些天陈秋也这样说过他。
“问与晨，我给你讲个鬼故事。”
吴晶晶决定真正地卖闺蜜一把，她实在是憋不住了，问与晨啥也不知道，杨杨也不可能主动告诉他，现在他们几个闹也闹了，气也替杨杨出了，以吴晶晶对杨杨的了解，她这个闺蜜下一步就要拒问与晨于千里之外了，可问与晨还傻傻以为自己还有机会呢！
“杨杨的前男友——我不知道杨杨有没有给你提起过这个人，她的这个垃圾极品前男友，之所以成为了前男友，就是因为杨杨有一天突然发现，他在老家有一个痴痴地等着他一毕业就结婚的未婚妻，父母钦定的那种！听着耳熟吗，问老师？”
问与晨听见“未婚妻”三个字的时候心就凉了半截，他没有和杨杨谈论过她的上一段感情，但他始终觉得杨杨这么好的女生，就算是谈恋爱也一定是遇到了和她一样好的男生，没想到……
吴晶晶语气中的怒意简直要冲破听筒，问与晨有点绝望，他好像不仅仅是踩了雷区这么简单，事情也许比她说的还要糟糕。
“杨杨当时就跟他提分手了，但是那男的死缠烂打了好久好久，还特别过分，直到杨杨家里出事儿了那男的才消失的！”
问与晨在脑海中拼凑着他所知道的信息，突然想起杨杨是因为手机被砸才去了警察局做笔录的事情，心里产生了一个可怕的联想。
“晶晶，杨杨给我说过她家里出事的时候，她的手机坏了所以才没接到电话，和她发生冲突的人……”
吴晶晶发现原来杨杨和问与晨已经聊过她爸爸的事情了，便决定直接告诉他：“就是那个疯子前男友啊，那个疯子把杨杨的手机在大街上直接给摔碎了！”
问与晨只觉得心脏猛地抽疼了一下——难怪她会那么自责，难怪她在那之后再也没有谈过恋爱，难怪现在的她总是会将自己最大限度地保护起来。
2015年的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吴晶晶继续说着：“你自己想想，她谈恋爱，谈出个未婚妻来，她主动提分手，结果前男友变成了暴力狂神经病，最后又因为这件事连自己爸爸都……”
问与晨下意识地回道：“所以她觉得自己做错了，她不该谈恋爱……”
吴晶晶终于把这个最要命的环节告知了问与晨，她毫不留情地问他：“那你现在觉得当她知道刘子彤这号人物的时候，她是什么感觉？”
“她一定吓坏了，不仅仅是对我的失望……”
问与晨垂下头，此时的他已经不仅仅是内疚，或是自责，他快要心疼死了，生理性的、物理性地快要疼死了。
因为他的一念之差，她一定又回想起了那个糟糕透顶的2015年。
杨杨说她的心早就被挖掉了一块，直到现在问与晨才真正理解了这句话。
“这6年来杨杨没有给过任何男生一丁点靠近她的机会，除了你，所以我们几个——我，林超，梁博洋，于博洋，我们之前都觉得你是能帮她灾后重建的那个人，结果谁能想到半路又杀出来一个恩人家的女儿。”
吴晶晶无奈极了，叹着气说：“问与晨，你也知道她是不会委屈自己的，所以她昨天才会允许我们几个乱来，这样一来也算是惩罚过你了，对她来说你俩这事儿就算彻底翻篇了，你明白我意思吗？”
问与晨沉默良久，握着手机的手指节发白，似乎要把屏幕捏碎。
翻篇，她竟然想要翻篇。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杨杨什么都不说其实是在保护他，她不想让他有压力，也不想让他被任何人的任何言论影响，她从始至终都只是想尝试着像一个没有受过伤的正常人一样和他相处。
可她却不知道那本就是不可能的，过去是她的一部分，发生过的事情也永远都不可能抹去，他喜欢她，喜欢的便是她的全部，她的过去，她的现在，和她的未来。
“晶晶，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我一直都觉得她聪明绝顶，但我现在才发现，原来她这么傻。”
“但如果我和杨杨没办法在一起的话，原因只能是她不喜欢我。”
“我会把事情处理好，也许不会非常快，但我会处理好。”
“所以她推不开我的，这次我绝对不会让她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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