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异的部落 29
林泠一愣，目光麻木。但她确信自己对于蓬佩勒的告诫半个字也都没有漏听，她竭力控制着自己委屈的情绪，抑制住嘴角的抽动，感觉自己的自尊心严重受辱，她决定坚决不在这人面前显露出任何狼狈神色：“哈！我差点忘了，与我在一起的是一位伟大的笼狄！”林泠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系好头发，匆忙整理衣衫。
“林泠！”蓬佩勒试图拉住她。但林泠成功地甩脱他并跳下床。
“别碰我，别碰！”林泠大叫。“渺小的杂役正异想天开地渴望得到尊贵的笼狄之爱，多么可笑的事情。”她自嘲地说，并系好脚上那双丑鞋子。
“我知道那不是你所想。对不起，小个子，请听我解释。”蓬佩勒拉住她急促地说，利齿一样的手指再一次深深陷入林泠手臂。
林泠奋力地挣着，但徒劳地被他紧抓着动弹不得，她尽量使自己语气听起来霸道又凶暴：“放开！我叫你放开！”她使劲扭动身体向上蹿，大吼。
“不！我不放！”蓬佩勒似乎也做出了决定。
林泠突然放弃挣扎，安静地看着他。蓬佩勒松了口气，放开她的肩膀。谁知林泠猛地出其不意的，用膝盖用力地撞向他的胯下，蓬佩勒闷哼一声，弯下了腰。“好好享受吧，笼狄大人。希望在你大婚之时，你的小野兽依然身体健硕。”
蓬佩勒苦笑着捂着它，看着怒气冲冲的林泠走向门边。
林泠一把拎起地上的外套，猛地拉开门，又甩上。“什么鬼地方需要这么多假门！”她说着走向另一边。
“小个子！”蓬佩勒叫。
“住嘴！见鬼的笼狄、见鬼的笼狄庆卡、谁稀罕这些鬼东西，烂人！”林泠念经一样的语速，又拉开一扇门：“该死的！”林泠咆哮，转头瞪视蓬佩勒。
他半张着嘴，用手指指另一扇门：“我是想说，门在那边！”
清晨的阳光穿过杂役房高窄的天窗斜射进来，在凡堤格沙亚而独特的噪音下，他的两名手下急速从各自的房里冲出来准备上工。
“你们这三头……呃！只有你们两个？林泠还睡着？那好吧！”凡堤格准备就绪：“你们这两头懒猪，朵吉西送来的袋子在哪儿？快去给我搬进来！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懒货们！”瘦小干巴的凡堤格大声嚷嚷，他话音刚落，突然砰地一声有人跌进了门口的大坑。
“哈！看起来送进来的是位男仆！”陶科兴奋地在奔跑中系好裤带、并且整装完毕。“是笼狄的仆人！这么早你来找我们中的哪一位？”他好奇地问。
“嗯哼。”男仆摔的够呛：“早！陶科……我来找林泠。”他哼唧着被陶科拉了上来。
“噢？什么事？”陶科多事地问。
“她需要穿上包里的衣服，跟我去笼狄那儿，她是新任城堡管事。”男仆揉着被摔疼的肩膀说道。
“新任城堡管事？”杂役房的三个老少男人异口同声地惊讶道。
“但是，城堡管事一向不都是由女人担任的吗？”陶吉问道。
“恐怕这就是一套女人的衣服。”男仆耸耸肩笑道。
“女人？”三个男人像一排猫头鹰一样睁着大眼，同时看向男仆手中的衣物。
“我是不会穿上这件丑衣服去笼狄那儿的！请你转告他。”林泠拧着眉，双手交叉着懒散地走进来。
众人将注意力转向男仆，他表情为难地说：“好的，但是……”他转头看了看凡堤格：“恐怕凡堤格最近半年的工钱会被扣掉了。”
“什么？”凡堤格大叫：“她不穿上这套丑衣服，为什么要扣掉我的工钱？”
“对不起凡堤格，蓬佩勒笼狄就是这样对我说的。”男仆红着脸说道。
杂役房的三个老少男人立即交换了一个林泠看不太懂的眼神，凡堤格清清嗓音：“林泠，也许穿上它对你没坏处，我年老体弱又没钱，真是难以想像自己该有多凄惨？”凡堤格搓着手，一副可怜相。
林泠狠狠地瞪了他们三个一眼，一把拽过男仆手中的包裹，反正自己在这儿也呆不下去了。
当林泠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房间内的人们顿时陷入了静默，他们仿佛就像是见到了翩然而至的仙子那样，发出了惊叹的赞许声。
“林泠是女人！”陶科。
“还是个美丽的女人！”凡堤格。
“流口水……”男仆。
“就像我老婆一样！”陶吉。
“砰！”
“噢！”陶吉惨叫，腹部中了一拳。
“你的老婆也这么凶暴吗？”陶科笑嘻嘻地问！
当林泠随着男仆来到蓬佩勒的房间时，他不在。林泠环顾四周，这里与石室的差别很大，房间宽敞明亮，物品陈设颇具艺术气息，这感觉不错。
林泠正东张西望之即，一大群女仆你推我挤地走进来，站满了半间屋子。“噢，看起来，手下们来了！”她对自己说。然后她发现这是一群腼腆陌生的脸，于是问：“罗亚可管事在哪儿？”
众人惊讶地看着她，企鹅一样转颈相互对望。其中有个长相酷似莉莉的女孩回答道：“罗亚可管事和她的一部分手下已经全部离开了城堡。”
难怪都很陌生，林泠坐在椅上无意识地咬了两下食指的指甲：“那个讲话害羞的女孩是谁？她也不在这儿吗？”
“害羞的女孩？”酷似莉莉的女孩转头与同伴们低语了两句。“那也许是吉佩，她和罗亚可管事一起离开了。”女孩简答。
“噢！原来如此。那么，你叫什么？在城堡多久了？”林泠又问。
“我是莉莉博。”女孩眨眨大眼。“自从这里有这个城堡的时候，我就在这儿了。”
林泠咳了一下，心想：“这孩子的表达能力有点问题，城堡已经上百年了。”然后她从椅中站起来，大猫似的伸个懒腰：“莉莉博，现在这儿归你管，安排她们做日常的事物。”说完，走出房间，身后传来莉莉博的尖叫声，和官瘾发作的命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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