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快毕业了（5月19日）
荣华上交了考卷，走出了考场，开了手机。小邵和小唐也走了出来。他们走在回宿舍的路上，也是去单身公寓的路上。
“唉，昨天下午才考了《行为矫治》，今早又考“人格”！”小邵说。
“你不想毕业了？”小唐问。
“毕业了又能去哪？”小邵转移话题，“华哥，帮我解决一下工作问题嘛！”
“以后看情况吧！”荣华回复，“现在也帮不了你。”
“拐了（没希望的意思）！”小唐说。
他们快毕业了。
经过A教学楼的时候，小邵看了看昨晚那张黑色的奥迪：“看见就不爽！”
“哎，华哥，昨天中午，我们看了公告，晨曦文学社文艺部多名学生被通报批评哎！有的还给了处分，云胜被记过留校查看。”小唐说。
“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不在里面吗？”小邵问。
“为什么？”小唐说。
“我那晚就跟保安说了。”
小唐敲了敲小邵的头：“傻逼！我们是被吵醒了，睡不着，起来抓贼，有什么处分嘛！”
“颜玉和米芽夜不归宿，学校念在米芽是被‘情’所迷惑，加之被受害，免除批评。云胜不起色心，她们两个可以按时归来的。”荣华说着。
小邵忙问：“你怎么知道的？”
“你们考得还好吧？”刘老师走了上来。
荣华说：“很好。”
“别骄傲啊，小心不能毕业。”刘老师回答。
小邵突然说：“老师，明天星期六了，约你出去玩。”
“弄得多不好意思。”刘老师说。
“哎，就别拒绝了，明天约你。”
“好！”刘老师走了。
“你去哪？”小邵好像有些舍不得。
“学院办公楼。”
荣华回答小邵刚才问的问题：“我昨天中午去问了保安，又去了学院办公楼。”
小唐加了一句：“你以为荣华像你一样！”
“华哥，慢走。”小邵给荣华告别。荣华走向了单身公寓。
荣华打开电脑，放了书，泡了一杯茶，坐在电脑前面，打开了搜集过的资料，准备继续编辑《心理宝盒》。
他的电话响了，米芽打来的：“荣华哥哥，今天你生日哦，昨天没约成功，今天一定要约成功哦。”
“你怎么知道的？”荣华问。
“不告诉你。”米芽说。
荣华打开了腾讯QQ，确实有很多祝福语。一般情况，QQ上好友生日快到来之前几天，系统会提示用户祝贺好友。荣华看了看，宋月也发了祝福。荣华清楚地记得，他向颜玉问来了米芽的微信，可从来没有加过米芽的QQ。米芽怎么知道的呢？也许是别人告诉她的。
梦里水乡饭店，颜玉和米芽正在祝福荣华：“生日快乐！”
“干杯！”荣华举起一杯饮料。他们点了几盘炒菜和一瓶雪碧，没有蛋糕。
“荣华，你们班那两个男生怎么没有来啊？”颜玉问。
荣华喝了一口雪碧：“我的生日是5月19日，阴历是四月初九。我们几个过生日都是阴历，5月4日那天过了。”
“哦，原来这样啊！”米芽说。
“这是你第二次过五四青年节啦！”颜玉举起杯子和荣华干杯。
“米芽，你们社团的人有没有找过你？”荣华问米芽。
米芽有点吃惊：“你怎么知道的？”
“我当然不知道啦，结果你这么一问，你看，这下我知道社团的人来找你了。”
米芽慢条斯理地说：“你知道什么了？”
荣华没有回答米芽自己知道什么：“他们有没有问云胜去哪了？”
米芽回忆起了一个情境：“我们社团的凤飞飞，来到了我的宿舍，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我的住处的。一来就说我勾引云胜。我怎么知道她和云胜有一脚啊？后来我跟她说云胜十个滥情的种，他只是为了下半身。但说这些根本没用啊，她就赖在我们宿舍骗我，后来我叫了宿管，警告了她。我还告诉她云胜在公安局。”
看来凤飞飞是一个痴情的人，只可惜，她看上的人是云胜。
“那后来呢？”
“就没有后来啦，在楼下被两个女生拉走了。”
“社团其他人呢？”
“我靠，看见我像见了鬼似的。有一个女生遇到我老是跟我说‘我没有，我没有和他们害你’。还有个女生让我很生气，她当着很多人说我被强奸了。”米芽擦了一下眼睛，笑着说：“赶快吃啊。”
“遇到这样的事情，你跟我说吧。别怕麻烦我。”荣华对米芽说。
米芽举起了杯子：“谢谢你，荣华，快要毕业之前，认识了你！”
对于快要毕业的他们来说，在一起吃饭的次数不多了，在这种情况下提到毕业，是很现实的问题。荣华一向都是忙着毕业，可是认识了米芽，又和她们发生过那么多故事，他有些不舍。
荣华有些舍不得米芽：“米芽，我们出院那天，你问我我家哪里的，你还记得哪里的吗？”
“东华区翠湖东路25号。”米芽回答。
荣华问米芽：“你那天说，你肯定会来我家。才认识3天，就这么肯定。你有预感吗？”
“我觉得你和颜玉会成为好朋友！”米芽回答。
荣华看了看颜玉，这时米芽有些羞涩，她举起杯子：“玉姐，荣华，我们干杯。”他们各自喝了一点点雪碧。
颜玉好像好久没说话了，荣华对她说：“颜玉，快毕业了，既然我们坐在一起了，就好好聊聊吧！出院那天，你说你配不上我，我不怎么理解。”
颜玉没有回答，沉默了一会儿，说道：“那天周庆约我晚上见面，我也知道他的意思，是要追求我。你突然跟我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我想起了宋月，我觉得她和你更般配。我觉得周庆也不错，就给你说我们不适合了。”颜玉给米芽夹了一点菜。
“你什么时候认识宋月的？”荣华问。
颜玉回答：“她可能不认识我。我很多时候，看到你到你去找她。这个学期看到你给她送早点，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有人说她叫宋月。你那么爱她，我祝你们幸福。”颜玉端起了杯子，喝着雪碧，眼眶湿润了。
“玉姐，慢点，快呛出来眼泪来了。”米芽看到了颜玉含有泪水的眼睛。
荣华独自喝了一口雪碧，放下了杯子：“你和周庆在一起了吗？”
“我不想发展得这么快。好多人都是谈了几次恋爱，也许是发展得太快了吧，我可不想那样。”
荣华笑了笑：“我还一个女朋友都没有处过。”
“你花心啊！”米芽对荣华说。
荣华忙解释：“哪有，我只是看似花心。”
“喻！就你信，啧啧！”米芽不相信。
颜玉补充了一句：“喜欢荣华的人可多了！”
颜玉电话响了，周庆打来的：“颜玉，在干嘛呢？”
“吃饭呢！”
“我给你买了水果。”
“现在和朋友在外面呢，等下回来，好吧？”
“嗯，回来给我电话。”
荣华的脑子里从来没有好好闲过一会儿，在他们走出梦里水乡饭店的时候，他跟米芽说：“米芽，我跟颜玉认识这么久了，怎么最近才见到你啊？”
“哪里，前个星期，我都看见过你！”
“你们没认识多久吧？”
“这个学期在公共课上认识的，经常在图书馆遇到。”米芽说。
米芽突然有些兴奋，把手搭在颜玉肩上：“哎，你俩怎么认识的啊？”
“忘了。”颜玉说。
荣华帮颜玉回答：“我们好像一直都认识，大二的时候我经常遇到她，遇到的次数多了，就认识了。”
“哇！还可以这样啊！怎么不是大一的时候经常遇到？”米芽觉得奇怪。
“那段时间，我和同学在学习武术，出门基本不开车，也不骑自行车。还经常在学校和学校外面的街道跑步。”
“那你们两个怎么不好上呢？”米芽问。
荣华没有回答，过了一会儿，他才说：“那时我在追宋月。”
“荣华哥哥，人家说不打不相识，我们是不交往不相识啊！”米芽说着心里话。荣华笑了笑。
“Oh，人都应该有梦，有梦就别怕痛……”米芽电话来了，她接了电话：“妈，还好吧！”
“嗯！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啊？”她妈妈问候她。
“很好！”米芽和她妈妈聊着。
没过多久，他们回到了学校西校区。荣华目送颜玉和米芽回去。
“哎，你站在这干嘛啊！”前几天遇到荣华的那个女生孙琪站到了荣华旁边。
荣华看到孙琪有些不好意思：“没干嘛。”
“又不认识我了？”
荣华回忆了一下：“认识。”
“我们出去玩嘛！”孙琪用请求的目光看着荣华。
“去哪玩？”
“先走了再说嘛！”
他们启动了车子，去到了市体育馆，玩的项目是溜冰。他们都很笨，溜得不怎么快。荣华溜了几圈就休息了，可孙琪依然在溜，荣华只好等她。
荣华忽然想起了什么，他给宋月打了电话：“今天我生日，一起吃饭吗？”
“你请啊？”
“废话啦！”
“去哪吃啊？”
“晚上看嘛！”
“我们去……去一家牛排餐厅，我带你去。”
奇怪，宋月今天突然有时间，荣华很兴奋。
等了好久，孙琪过来了。
“你怎么不溜了？”
“不想溜了。”
“我再溜一会儿啊。”孙琪又回去了。
荣华在外面等着也有些无聊，又进入了溜冰场。
不知什么时候，孙琪终于不溜冰了，荣华也打算走了，可是孙琪看着过山车有些舍不得走。孙琪说：“走，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我晕，在这等你吧。”
荣华感觉在体育馆的时间有些久了，一身的汗，怪不舒服的。他带孙琪回到了学校西校区。
孙琪下车时，跟荣华一个班的几个女生正走着路出来看见了他们。
“啊？”一女生很疑惑，似乎荣华做错了什么。
“荣华哥哥。”一女生跟荣华打招呼，不好意思地回到了她们的队伍。
荣华有点尴尬：“你们出去玩啊？”
“有点事情。”一女生说。
她们时不时地瞄荣华，荣华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受人欢迎的事情。他想，也许是这几天和米芽她们交往，被她们看见了，今天又带了个女生出去玩。荣华没多想什么了，启动车子，前往学校本部单身公寓。
刚停下车，他电话响了，荣母打来的：“华儿，今天你生日哦，今晚约人一起过了吗？”
荣华回复：“早约了！”
“那好，晚上视频。”
“嗯，好。”
荣华关上了门，脱了衣服，去到了卫生间。
“啊？遭了！”他蒙着头跑到了镜子旁边，拿了一块毛巾擦头上的水。他发现水弄到了头上的伤口，洗头对他来说有些困难。
他洗了澡，去了一家理发店，让理发师给他洗头。他躺在床上，一个女的用毛巾捂住他的伤口，一个男的小心翼翼地给他洗着。
在湖畔牛排餐厅，宋月和荣华面对面坐着，荣华过去想跟宋月坐在一起，宋月又去了刚刚荣华坐的位置。
微信响了，荣母打来的视频电话：“华儿，吃饭了没？”
“正是时候呢！”
“哦，让妈看看都有哪些菜。”
荣华切换了摄像头，扫描了一下桌子上的牛排、小吃、红酒。
“哇，华儿真会过啊，这样浪漫的晚上，你是不是只约了一个朋友？”
“是啊。”荣华笑着回答。
“让妈看看。”荣华把摄像头对准了宋月，宋月有些害羞。
“孩子，我是荣华他妈，我们聊聊。”
荣华把手机递给了宋月。
“吃好啊，喜欢什么菜尽管跟我家华儿说。”
“嗯，已经很好了。”宋月说。
“你们认识多久了？”
“大一下学期认识的。”
“哇，处得还不错吧？”
“嗯。”
“快毕业了，来我家玩啊！”
宋月没有回答。
荣母问宋月：“你家哪的？”
“东华区啊。”
“这不都在一出了嘛，毕业来我家，给你们做好吃的。”
宋月有些不好意思，荣华接过了电话。
“华儿，你的头发打整打整啊，有点乱。”荣母说。
荣华心理一慌，又恢复了正常：“好的，谢谢妈提醒。”
“好好玩啊，妈不打扰了。”
他们喝着红酒，眼看快要吃好了。这是在快要毕业之前，也是他生日，又是这样的一个晚上，荣华忍不住对宋月说：“宋月，还记得我们怎么认识的吗？”
“记得啊！”
“怎么认识的？”
“大一上公共课的时候嘛，你自己说你是小红帽，好多人都认识你呢，我们班的几乎都认识你。”
荣华说：“我是在大一下学期才认识你的。”
“你出名了嘛！”
荣华喝了一口酒，回忆着：“是这样的，一天傍晚，我在东校区艺术楼四楼练小提琴，在拉《小星星》，忽然发现你就在我前面看着我拉，呆呆地看着，你还说我的小提琴好看，你要了过去拉了几下。的确，那把小提琴是白色的，有个小孩也说很好看。你拉了几下，好像就走了。后来你又来了，你拿出手机，黑色的手机，说我QQ多少，然后加了我QQ，但我手机没有带在身上，我给你解释说，回去会同意你的。你走了一会儿，小跑着离开了那里。”
宋月呆呆看着荣华：“你记忆力这么好啊，还记得手机的颜色。”
“你当时穿已经衬衣，一条短裤。”荣华继续说着，“那天晚上我把小提琴卖给了你，只要100元，起初你还有些不相信。后来嘛，你就天天来找我了，问我小提琴怎么拉，发生了很多故事。”
“来，干杯！”宋月举起杯子。
“宋月，我爱你，做我女朋友。”荣华说。这话说得很突然，似乎是忍不住说出来的。
“女性朋友吧！”
“不！要在一起。”
“做朋友吧！”宋月说。
荣华有些伤心：“你是不是没有喜欢过我？”
“你说的是哪种喜欢，喜欢有很多种的，有亲情、友情、爱情上的喜欢。”
“那是哪一种？”
“友情吧！”
“认识你几天后，有一天晚上，有男生给你打电话，好像是吵架。是不是男朋友打来的？”
“我忘了。”
“你以前就谈恋爱了，为什么还勾引我？”
宋月回话：“什么勾引你啊？我们不是处得挺好的吗？你大一的时候土不啦叽的，我还带你去逛商场，教你怎么打扮。我经常约你玩。你想想我们相处的日子，我对你不够好吗？”
荣华有些无奈，端起了酒杯：“做朋友，也是要做一辈子那种。”
荣华有些失望，但他对这几年的经历很不舍，还是对她怀揣着希望。
离开餐厅的时候，荣华忍不住哭了，宋月像往常一样安慰他。他们还像往常一样交往着。
风刮了起来，地上的人影悄悄不见了，荣华抬头看了看天空，隐约可以看到月亮的痕迹，只是有些云彩飘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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