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就是想见见你
满屋子的少女气息，她走到他面前，“这里都是你布置的？”展盏到处转了转，抱起其中一个玩偶揉揉，再抽出一只花嗅嗅，去柔软的沙发上蹦蹦，“这里是你买的房子？”
陆朗看着满屋子晃荡的身影，再看了看刚刚随意扔在地上的玫瑰花，回答，“嗯。”
听见回答，展盏回头，与他隔着沙发，“为什么？”
展盏的眼里亮晶晶的，因为刚哭过，显得更加水润，脸颊也是红红的，鼻头也是红红的，陆朗内心不禁柔软起来，“因为你。”
听见这个回答，展盏毫不意外。
她赤脚下地，脚底是冰冷的地板，让她心神更加清明了一些。
绕过陆朗面前，展盏捡起地上那束被砸得快要散开的玫瑰花，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还好，还没怎么被摔坏。
背对着陆朗站到只闪着微弱的光的心形里，展盏慢慢的开始回想。
沈庄说的对，这些年，因为一个程舟扬，她的确再也没看到别人的好，包括她一直有着依赖性的陆朗。
以前她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时候，无论去哪里，就算是在酒店楼上要去大厅参加就会，他都会对她说，“在那里别动，我过来找你。”
遇到什么问题，他会告诉她，“你别担心，这是我该帮你解决的事情。”
她不想参加那些活动的时候，他总是维护她，“让别人去就行。”
尽管他会皱着眉头训斥她不懂事，会冷着脸问她为什么那么不小心，会强迫她一次次站在聚光灯下，告诉她那是她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会不顾她的委屈一次次冷眼看着她没日没夜的训练。
可是从始至终，她需要的时候，他总是在，她受伤了，她明明看见他眼底的担心，他从来没有违背过当初对她许下的诺言，“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狼狈。”
她的直觉总是准的，她的反应总是慢的，到现在，耽搁了自己多久，又耽搁了陆朗多久。
陆朗看着这一切，不明所以，只是展盏的每个动作都像是放慢了一百倍一样，在他的眼里留下了深深的影子。仿佛什么就要发生了，但是却抓不到实感，这种模糊的感觉，让他禁不住心跳不稳，但还是慢慢的勾起了嘴角，心底蠢蠢欲动。
当展盏的身体慢慢开始回转，陆朗的眼睛里绽放出了无比绚烂的光芒。
下一秒，手机QQ电话的声音大作，展盏被吓了一大跳，正要举起的双手赶紧放下来，慌忙去兜里拿手机，一屋子的浪漫也瞬间被打破。
拿起来一看，展盏有些懵，这个时候，程舟扬给她打电话干什么？现在是该接还是不接？
展盏小心的看了一下陆朗，挂断了，才刚按下还没来得及放进兜里，又响了起来，陆朗开口，“接吧。”那一刻，有什么东西瞬间碎掉，散落一地。
展盏只好接通了，“喂。”
而陆朗眼里的光芒，随着展盏接起电话那一刻，慢慢的褪去，仿佛之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程舟扬坐在长椅上，压抑住自己的声音，“你在哪里？”
展盏抬头巡视了一下周围，“我吗？我在家啊。”
程舟扬的眼神暗了下来，她原来是会撒谎的吗？“那你现在有时间吗？我找你有点事。”
展盏听出来程舟扬的语气好像很低落，像是心情不好的样子，可是现在这境界有点让人为难，面前站着陆朗，而她却在和别人讲电话，朝后看了看，厨房就在楼梯边，展盏把玫瑰花放在壁橱上，转身走了上去，“我现在，和我妈她们看电视呢。你有什么事情，你说嘛。”
陆朗的眼神彻底暗了下来，他转头看着窗外，悠悠的水光闪着，晃花了眼。心底漫起烦闷，他伸手松了松领带，力气大得几乎要把领带扯断。
程舟扬也不想再掩饰，反正他知道展盏现在和别人在一起，可他就是想确认一下，是不是有些东西真的已经变了。“就是想见见你，我在你家楼下。”他的确是很想见她，比刚见到那封信的时候还要迫切，他都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展盏惊呼，“你在我家楼下？不是，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没有，你忙的话我就先回去了，也没什么大事，改天也行。”
这突然的话让展盏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可是她知道，今晚，她不能见他。“你确定没什么大事吗？或者说你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可以现在告诉我。”
程舟扬无奈的勾勾嘴角，“没有。改天说也行。”
展盏正想回，那边陆朗拿着展盏的鞋子过来，面无表情，语气听不出悲喜，“我送你回去吧。”
机械的把脚伸入鞋子里，展盏一时没反应过来，跟着陆朗的脚步往门口走，程舟扬那边也没出声音，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展盏开口，“嗯，那好，我先挂了哈。”
挂断电话之后，屏幕上有一长串消息，全是程舟扬发过来的，展盏下意识的瞄了一眼，都是一个多小时之前的事情了，她一直没看手机，没注意到陆朗的表情，雪上加霜。
展盏还想说些什么，奈何陆朗的脚步太大，已经走得很远，门也在她踏出来之后自动锁上了，发出了一声闷响，这时候她才意识到，她刚刚是做了什么。
陆朗生气了，这是展盏迅速领会到的事实。奈何之后一路沉默，展盏寻思着想说些什么，可是陆朗一直紧绷着脸，未曾给过她一个眼神。
心底想着是不是自己刚刚接电话让他不高兴了，毕竟他知道程舟扬是谁，可是程舟扬那个语气，明明很有事情的样子，她又不忍心直接挂掉，而且他好像从来没有说因为有事情找她。
而且她不得不承认，因为那个电话，让她松了一口气。
车子才到小区门外就停了下来，展盏尽管疑问，可是看陆朗脸部绷紧的线条，仍然没有任何想要理她的样子，拉开车门走了下去，然后车子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展盏的视线。
心里尽管愧疚，但展盏又莫名的轻松下来，如果刚刚不是那个电话，她和陆朗，现在该是什么样，又或者她的以后，就真的定了，可是她还没有真的想清楚。
抱起那束玫瑰花的时候，展盏是告诉自己，她是愿意的，可是真的冷静下来，她还是不确定，陆朗对她，真的太好了，让她觉得不真实。
陆朗把车子开出一段距离，猛地踩住刹车，砰的一声捶在了方向盘上，对展盏示好的眼神熟视无睹，对展盏的道别不置可否，那颗无处安放的心，现在又飘荡了起来。
展盏失望的眼神，他不懂那是什么意思。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她接通电话那一刻，那种要发生什么的感觉，强烈的瞬间撑破大脑，展盏手机上那个名字，大概是冲垮他所有抑制的点吧。而那个名字，同样也是展盏能令展盏改变一切决定的字眼，命中注定的，他晚了太久。
片刻，陆朗再次掉头，路灯下一高一矮两个身影，这么看过去，只能看到展盏一半身子，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
果然是这样，在他和他之间，展盏的选择，就从来没有偏过。
陆朗的车子离开后，展盏才慢慢的转身往回走，才刚走到广场边，身后传来一道声音，回头一看，真的是程舟扬。
心底还想着到底应该怎么跟陆朗解释，展盏有点心不在焉，她刚刚好像忘了程舟扬跟她说了什么，“你怎么在这边？”
其实他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从看见展盏下楼，到现在，他本来还很意外怎么展盏突然下来，但是看到她走向另外一边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漫天的烟花，不是什么庆祝活动，是另一个男人，为了展盏准备的。
但是她现在还是回来了，不管怎么样，她是一个人回来的，嘴角带着开心的笑，程舟扬几乎是雀跃的开口，“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展盏恍然大悟，原来他是因为她的生日所以来了这边，“哦，对。可是我今天还没发微博呢，没想到你知道。”
原来她以为他记不得她生日，可是他一直都记得，只是觉得自己好像没有什么立场给她送礼物，“这个送给你。”
眼前的盒子包装精致，展盏迟迟未动，程舟扬索性打开，里面是一个水晶做的小小的詹姆斯，“找了很久，发觉它特别可爱，所以就买了下来。生日快乐，展盏。”
眼前的小水晶人的确很可爱，莫名的憨态可掬，展盏也笑了一下，程舟扬趁势拉起她的手递到她手里。
抬起头，“谢谢啊，很可爱。”
看着展盏脸上并不是特别开心的笑容，程舟扬眼底划过一点失落，但他很快掩饰住，“对了展盏，除了这个。你还想要什么其他的礼物吗？”
这时候展盏才反应过来，陆朗应该是因为她接了程舟扬的电话所以生气的吧，上次她在机场就因为躲程舟扬被陆朗甩了脸色来着。“啊，没有，谢谢你啊，这么用心还给我准备礼物。”
向后退了两步，展盏没明白他要做什么，以为他要走，“那我也先回去了，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程舟扬赶紧开口，“展盏，我更想送你的礼物，是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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