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忘了，你的格斗是我教的。”
江司霖先驱车回了家，从武器库中挑出了两把军刀别在腿上，又取出一把akm和一把uzi，备好足够的子弹装在了战术腰带上。
装备好后，alpha没再多犹豫，一脚油门开向了位于桦甸边缘的丽水香榭。路上的车辆看到装甲车的军牌纷纷让路，嗡鸣的油门声响彻了整条第三大道。
别墅区的保安看到军车开来，二话不说就打开了大门。江司霖找到时有期曾经居住的那栋别墅，却发现房屋四周早已被杂草掩埋。
“不可能，他一定来了这里。”
alpha沉下心来，慢慢感受着空气中信息素的气息。冬日多风，这里的味道显然已经被风吹散，并不能嗅出omega的踪迹。然而在杂乱的野草里，江司霖还是发现了端倪，后院的枇杷树下，有一片野草的根部软塌塌的，像是后来又扶正的。
他顾不得多想，伸手就去扒野草根部的硬土。一捧捧的黄土被扬到身后，不多时就积了一个土堆。在向下挖了将近半米后，alpha终于摸到了一个硬质铁板，再把周围的土清理开来，江司霖猛然发现，铁板上印刻的线条，正是时有期的照片。
说是时有期，似乎也不那么准确。铁质的线条勾勒出一个容颜圣洁的尖耳天使的形象，穿着长衫的身体看起来十分纤瘦，背后的巨大羽翼上更是绑着数十根粗壮的锁链。
江司霖瞬间反应过来，这扇铁板上刻着的天使，应该是时桑。
alpha汇聚腺体能量于右手，握住铁板上的把手一拉，还未用力，有十厘米厚度的沉重铁门就一下被拉开了。
“没上锁？”
入目是一阶阶通往地下的楼梯，江司霖戴上红外探测镜，快步向下走去。直到最后一阶楼梯，前方出现了一条窄而长的通道，四周是与破旧阶梯不符的钢化墙壁，仔细看去，空中还交叉着数千道红外线，一旦触碰，显然就会落入陷阱。
红外线的密度太大，而江司霖人又高大魁梧，想要从不足一扎的缝隙中穿过显然不可能。alpha观察四周墙壁，发现了墙角的子弹发射装置。
“来吧。”
江司霖一脚踏入红外线所涉及的地方，同时拉出了后背的两把枪，在如瀑的弹雨中飞速躲避着前进。
发射装置带有追踪系统，此刻跟随着alpha的身影落下一地的弹孔。江司霖将腺体能量灌于全身，矫健地躲过一梭又一梭子弹。最终，他一个空翻跳到走廊尽头，转身拔出背上的uzi向着走廊起点开了一枪。自起点发来的最后一梭子弹与迎面而来的弹头相撞，落地发出一声脆响，在狭长的走廊荡出几声回音。
走廊尽头拐弯后，空间骤然变得开阔。江司霖仔细看去，发现这竟是聂秉文储存变异体的地方。
数十个形态各异的巨型变异体被放在灌满培养液的大型透明玻璃舱，阖眼沉睡着。有上次江司霖在雨林碰到的变异飞鸟，也有壮如缸口粗的盘旋巨蟒，有长着一背尖角的大型犀牛，也有单单兽牙就一臂粗的远古猛虎。
相同点是，它们身上都有正在跳动着的腺体。
没等江司霖观察完毕，玻璃舱中的培养液突然极速下降。伴随着哗哗作响的水声，变异体缓缓睁开了眼睛。数十个舱门一同开启，连带着培养液也一同流到了地上，变异体们发出震耳欲聋的长啸，抖抖皮毛，走出了培养舱，将目光锁定在了江司霖身上。
alpha左右手各端一把枪，枪口对准了这些变异体的腺体。
·
绘有天使翼翅的墙壁缓缓向两侧打开，从中走出数十个穿着白袍的人，手中都捧着一尊金色的翼翅雕像。他们将祭台团团围起来，吟诵着诡异空灵的歌谣。
当中为首的那个正站在时有期前方，声线悠长，似乎又带着快意。嗅到前方时有时无的洋桔梗气息，omega甚至不用垂眼，便知道来人是望杉。
望杉见他并不意外，心中竟生出几分不甘来。待到歌谣结束，他跨过尖钉走上祭台，攥住时有期脖颈上的电击项圈，使他被迫仰起头来。
“时有期，事到如今你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时有期的眼眶中泛出幽幽的金光，勾起一侧唇角，轻声一笑，甚至连一句话也不愿给他。
望杉胸中涌出一股怒火，攥着项圈的手紧了又紧，令时有期白皙的脖颈勒出了充血的痕迹。
从前这人便是一副什么都看不上的态度，就连霖哥炽热的、倾尽所有的感情，他亦然弃之如敝履，三年的感情，说不爱就不爱了。
望杉守了江司霖那么多年，得到的也不过只是月月不菲的奖金和几句夸赞，甚至连两年前江司霖无意间拍了拍他的肩，望杉都当成宝藏一般珍藏。然而时有期什么都不用做，仅凭一张貌似神明的脸庞，就能轻易得到江司霖的爱和几乎没有底线的原谅，这不公平。
“好啊，还要装模作样是吧。”
望杉用力一甩手，将时有期扔开，而后快步走到祭台下，找到操控尖钉的按键，就要按下去。
“望杉。”
聂秉文一抬手，尤金便走上前去，反剪住望杉的胳膊把人押了回来。
“聂总！”望杉死死盯着祭台上依旧站得笔挺的时有期，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想看到他求饶吗！他明明能愈合！”
聂秉文的声音有些狠戾：“这是时渝未来的身体，还轮不到你这种货色多管闲事。”
说完，他又拍拍手，墙壁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手里端着一个两手宽的培养罐，里面浮着两个正在缩小绿色瞳孔的眼球。
聂秉文让人把培养罐送到时有期跟前，omega低头扫了一眼，脸上并无异色。
“奇怪。”聂秉文笑了笑，向前探身道：“小期，你和他不是老相识吗，怎么不问问他的瞳孔为什么会在我这儿？”
时有期的腺体和手腕虽然被死死禁锢，然而周身散发的气场却丝毫没有弱势的感觉，反而聂秉文须得做出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才能勉强和这人周身的压迫感抗衡。
“没什么好问的，戎卡那个变异龙，就是你和尚风的手笔。”
“哈哈哈，没错！”聂秉文拍手叫好，笑容里满是狂妄和自负：“能够设计出藤萝巨龙那样伟大的艺术品的人，世界上怕是只有我一个了。小期，或许你不懂一个道理，世间万物都有再生的可能，甚至可以借助人力，让再生之物重获更为完美的新生。这并非妄想，而是建立在医学的绝对手段上的自信。我就是这世间的造物主，小期，你开心吗，时渝马上就会回来了。”
时有期冷笑一声，睨着眼睛质问道：“说了那么多，其实到现在还没有过一场成功的手术吧。你抓走过那么多无辜的人，这些人里甚至都没有一个活下来，除了将人类肢体与变异体融合，人类和人类互换器官的实验，大概从来都没有成功过，即使有，估计也活不过半月。”
“我大胆猜猜，聂秉文，你是不是狗急跳墙了？”
聂秉文搭在骷髅头上的手微微按紧，鼻腔里冷哼出一股气：“事已至此，你居然还有胆量嘴硬。看来我也不必跟你多说什么，尤金，动手吧。”
再次转动金色王座上的骷髅头，绑住时有期的锁链被加注了更高伏特的电压。聂秉文倚上靠背，神色悠闲地等着看时有期被高压电击到失控告饶的场景。
然而下一秒，聂秉文面色一凛，迅速从王座上翻下身来，躲到了一侧。
经历电击时，时有期反常地没有震颤。他强忍着腺体遭受电击的剧烈疼痛，面目狰狞，将大半能量全部灌注于手臂，硬生生把禁锢着他的三条锁链扯断了下来。
“用这种方法折磨过我一次，还盼着再得手第二次吗。”
omega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朝王座奔来，周围穿着白袍的人见状，纷纷全速赶上前来，企图拉住时有期。
然而他的速度太快，一瞬间就冲到了王座前。若非聂秉文反应迅速，恐怕他的脖颈就已经被时有期攥在了手里。
时有期被数十个穿着白袍的人拉向后方，被迫与他们交手，十几人对战一人，omega竟然没有落在下风。一手捏断其中一人的脖子，时有期拽着另一个人的脚腕，将其甩向了众人，动作之迅猛令与其交手的众人为之惊惧。
聂秉文站在王座后，浑浊的眼眶中满是诡异的痴狂。
“尤金，看到了吗。如此强大，又如此健美，马上，这就要成为时渝的身体了。”
尤金定神看着聂秉文，青绿色的瞳孔闪过一瞬即逝的光亮，静默着点了点头。
眼见那数十个人将要战败，聂秉文朝尤金使了个眼色：“你，去。”
尤金没有犹豫，将腺体能量灌注于双腿，走近后一脚踹向了时有期的肚子。
与十人缠斗本就耗费了时有期大半体力，如今被这灌注过能量的一脚击中，时有期后退两步，才强撑着没有倒下。
omega闭上眼睛，将能量灌注于双拳，卯足了力气朝尤金挥拳而去。每一拳都带着风声，甚至快到看不清残影，然而尤金左右躲避着，竟一次都不曾被这落雨般密集的拳头击中。
卡住时有期的双腕，尤金踹向时有期的双腿，一下将他按在了地上。
“你忘了，你的格斗是我教的。”
腹中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时有期被按趴在地上，嘴角淌出的血殷红了地面，看起来已经没了力气。
突然，他奋起翻身，带着尤金向一旁滚去，而后挣脱了束缚，将拼尽全力的一拳打在了尤金的心口。
仅凭这一下，他便将尤金打倒在地。而后时有期慢步走上前去，提起尤金的领口，让他站了起来。
omega的语气是面对老友的熟稔，却又多了几分沉重，眼神是看破后的平静，又夹杂着微不可察的失望。
“尤金，我们堂堂正正打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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