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大皇子登基
刚进来的虹玉还不知道王天刚刚说了什么，甚至不认识跪在地上的那个侍卫，依旧骄傲道：“我能有什么要说的，我什么都没有做过就被大皇兄你安上了这样那样的罪名，果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大皇子听到这话，阴沉地一笑，“四皇妹看来还是不太懂事，那有些事情皇兄也不必替你遮掩了。既然你与王天两情相悦，皇兄也不好做那个恶人棒打鸳鸯。”
随后对身边人吩咐道：“准备虹玉公主的大婚，昭告天下，顺便找人把虹玉和王天缠绵悱恻的爱情写写，也好让百姓知道。”
那人听了吩咐便退出去了。
王天不过中人之姿，身份地位又这般低下，便是走了狗屎运也配不上公主，如今却直接被定了音。虹玉被气的脸色惨白，指着大皇子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要替本公主做主，我要去找父皇。”说罢就往门外跑去。
赵简欢的攥紧了拳头，表情似乎是凝固住了一样，在看到虹玉要跑出去时，才僵硬地出声：“虹玉，听话。”
“听话听话听话！听谁的话？你就是太软弱了，才会如今被人家控制！”虹玉转过身来气愤道。
这时赵简欢表情自然了许多，好似在刚刚那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也不顾大皇子戏谑的表情，走到虹玉身前，眼眶虽有些泛红，却还是说出了以下这一番让虹玉心痛的话，“长兄如父，大皇兄的话我们自然是要听的。”
说着赵简欢拉住了虹玉的胳膊，往大皇子那边走去，俯身拱手，“皇兄，虹玉不懂事，她的婚事还请皇兄操劳了。”
话音还未落，虹玉眼眶中的泪水就大粒大粒的掉了下来，仿佛不敢相信一般，摇着头不停地后退，直到后脚跟磕到了柱子上，整个人都都呆呆地靠在柱子上，摇着头，“不可以，赵简欢你是我的亲哥哥，怎么可以这样害我？”
见赵简欢向他低头，大皇子没有多想，只以为赵简欢从来都懦弱惯了，这一番作态也在情理之中。
如今他父皇久病不起，大魏朝堂他说了大半都能作数，唯一能和他一争帝位的便是赵简欢，其他几个皇子不过十几岁，手中无权无人，不足为虑。这些日子暗中投诚他的大臣不在少数，是时候该做些事情了。
这般想着，大皇子笑了起来，走上前伸手扶起赵简欢，“二皇弟能这般理解皇兄，是皇兄之幸，往后我们兄弟之间还需互相理解，互相帮助。”
赵简欢唯唯应是。
到这时，大皇子不再理会一旁像惊弓之鸟一样的虹玉，也不看地上跪着的王天，甩着袖子走了出去，面上的喜色掩饰不住。
他把所有官员都放了，包括那些并未站在他这一边的，理由是要为虹玉公主大办婚事，给陛下冲喜。
文彬回到府上，听母亲说，日前大皇子派人索要粮食，因顾着他们在宫中的情况，便给了。
“他要的应该不多吧。”文彬笑道。
“他怎么敢多要？那么多人被他扣在宫内，他自己也该明白他惹了多少家族。”首辅夫人对大皇子这次的做法颇为不悦，谈到他时脸上正笑着的神情都淡了下来。
其实大皇子向各家族索粮这一出已经在文彬意料之外了，毕竟魏国各大世家的千百年传承不是说着玩的，平时安安稳稳的也就算了，若是真的逼急了，莫说一个皇子，便是整个大魏也得被搅个天翻地覆。所以，即便他想，也不敢。
大皇子把虹玉的大婚安排在三日后，这么短的时间里，没有三书六礼，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甚至聘礼都准备不了多少。
大魏开国以来，从来没有一位皇室公主是这样草率出嫁的。
而且在出嫁之日，宫外还传出来虹玉公主的丑事，那便是在乞丐常住的一个庙里发现了虹玉公主常穿的一件衣服，甚至那些乞丐手里还有虹玉公主常用来簪头发的簪子，说是虹玉用来给他们封口。
这一下子，虹玉公主的名声在东都彻底坏了。之后怕是都不会有什么人愿意与他来往了，就连她的皇兄母妃也没有为她出头，许是对虹玉彻底失望了。
虹玉大婚不到五日，宫内就传出了陛下病危的消息，说是过不了这个冬天了，朝堂之上人心惶惶。对此，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知道是大皇子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但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陛下去世的动静竟那么悄无声息。
因为北方战事，陛下的丧事一切从简，都没昭告天下，在外的皇子也没有召回，只草草下葬。
之后大皇子便登基了，改年号为惠，称惠帝。
这些日子里整个大魏朝堂平静的可怕，大皇子登基的过程异常顺利，竟没有哪怕一个皇子出来争一争。
就连平时在群臣面前活动得比较多的赵简欢也闭府不出，倒是大皇子初登帝位，为了显示对几位皇弟的恩德，都封了亲王，给几位公主也加封了尊号。
特别是赵简欢因为之前与大皇子示好，大皇子还特意给赵简欢赐了两字的封号——文阳，还赐婚于他和韩筱澜，以拉近与韩家的关系。
韩家在东都也算是名列前十的家族，若要赵简欢娶韩筱澜，赵简欢自然是愿意的，只是这婚事是惠帝赐婚，与他的关系倒没有多少。他便多了些推脱。
“陛下，如今先皇驾崩不足一月，这时给臣弟和那韩家小姐赐婚会不会对陛下名声不利？”赵简欢委婉地问道。
惠帝哪里不知道这些，但这时候他只想着要先把他的皇位坐稳，便满脸忧愁，也不拒绝，也不说话，采取了怀柔政策。
一旁的李公公适时上前给惠帝换了一杯茶，立在旁边也是惆怅了一番，“如今的情况陛下自然是知道的，但是王爷也该考虑考虑陛下的的处境，满朝文武欺新帝登基，有几个安稳的——”
话还未说完，便被惠帝喝止，“够了。”随后又无奈地摆了摆手，示意李公公退下。
李公公退下去的时候还向赵简欢使了眼色。
这一顿操作给赵简欢顿时带来了危机感，在惠帝还是大皇子的时候，他说话从来没有这么拐弯抹角过，向来都是直来直去。虽登上了帝位，但赵简欢觉得一年之内他总会将帝位夺回，便对已经上位的惠帝不怎么上心。
不想短短二十几天的皇帝经历，竟让他开始学到了帝王的权谋之术，哪怕现在这样还不能算计到赵简欢。他依旧慌了，他怕突然哪一天惠帝就像那些心狠的皇帝一样不怕名声差，要把他们这些皇子赶尽杀绝，不留后患。
越想，赵简欢越觉得不能再推迟了，他觉得娶了韩筱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到时他再使些计策让韩家不得不站在他这一边就好了。
赵简欢站起来拜下去，双手掩在袖中，脸色晦暗不明，话音里却带着懊悔，“是臣弟失虑了，只想着不要因为这些无端紧要的事坏了陛下的名声才好，刚刚李公公一番话点醒了臣弟，臣弟回府后立即着人准备，迎娶韩家小姐。臣弟愿为陛下左膀右臂！”
“好好，你能替朕考虑再好不过。”这时惠帝才从主位上起身，缓缓扶起赵简欢，“父皇骤然仙去，我们兄弟几个里边又只有你能帮朕一些，你放心，将来皇兄绝不会亏待了你。”
赵简欢心中冷笑一声，面上却是显出了感动。
水墨江南内，文彬一件件事嘱咐了下去，都是有关买粮赚钱的路子。
因为皇位的更迭，很多人对坊间便少了几分关注，若细打听几句的话，便会发现，东都城内不少有些名气的店铺都换了主人。
全都吩咐完，文彬松了口气一般往后靠去，眼皮慢慢合上。
“要我说，你也不必这么辛苦，背靠文氏这棵大树，只管玩乐就是。”在一众人退出去后，谭华从屏风里边走出，向来冷情的她刚刚话里竟带了几分怜惜。
她这些日子里一直与文彬生活在一处，从未见文彬有哪一日睡觉超过了三个时辰，不是在外奔走，便是在内谋划。每日待在首辅府的时间都没在水墨江南的时间长。
刚开始她还疑惑文彬的父兄怎么忍心放她一个姑娘出来奔走，后来才知道文彬爹娘对她出来做事的态度。
“我爹娘又不能护着我一辈子，他们向来鼓励我出来，只不过是费些力气，多些本事在身上才是正道。不然，你以为我这么优秀是天生的吗？”
当时谭华虽觉得有些文彬有些自卖自夸了，但细想确实是正理，再说，她也承认她从未见过比文彬优秀的女子。
“那样的生活有什么乐趣？我可不愿做家族的蛀虫。”文彬睁开眼，懒懒地靠着笑着握住谭华的手。
“别人奋斗一生不过是为了吃穿，你有了别人一辈子都争取不到的却还劳心劳力，真是没法说你了。”谭华看着文彬消瘦了几分的面庞，抚上她尖了不少的下巴。
谁不愿意每日清闲游乐呢？文彬自然也是愿意的。只是她明白，虽说她身后有文氏这一个大族，但文氏做她靠山的前提是他们一家有价值。就像上一世，他父兄罹难，被平白下狱判了死刑，文氏没有一个人出来说句话。
为着自保倒是巴不得与他们一家撇清关系。
文彬握住谭华的手腕，无奈叹气，“别摸，怪痒的。还有，做这些事情我并不累，若是没事做我才闲得慌呢。”
对上文彬清亮的眸子，谭华靠在桌上，调笑道：“我知道，今天褚濯瑾又来信了吧？都说什么了，是不是承诺回来就与你完婚？”
文彬做事并不闭着谭华，她与褚濯瑾之间有联系谭华也知道。刚开始谭华还奇怪为什么文彬会收到褚濯瑾的信，后来收得多了，她也就习惯了，知道了文彬和褚濯瑾之间的关系。
这一句话一下子就让文彬脸红到了耳朵跟上，“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在心中谈到的自然都是正事，哪里有那些闲工夫说那些。”
“是吗？上次我可是看到了，什么我在山上猎到了一匹白狼，回头给阿彬做一件披风，只是怕配不上阿彬的绝代风华，还有什么泾阳的雪景不错，之后带阿彬来赏……”
见谭华还要说，文彬脸色羞红，急急捂住谭华的嘴，“不要说了，真是的，以后再也不让你看他的信了。”
谭华掰开文彬的手，却不再说那些话了，只是笑。
文彬被谭华看得有些发毛，转过身去，只作正理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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